由于小李的进厂包吃包住，张玮天所有的事都要亲力亲为了。

因此，原本监视各个直播间实时数据的活，也得他自己干了。

还得给手下的几个小姑凉、小伙子订外卖、搬道具什么的，这一天下来，累的是他要死要活。

但是因此，他也见识到了李不言的直播间从零人气到抖鱼人气排行榜第一的全部过程。

“原先以为李不言说话有点废话太多，现在看来，是我落后于时代了。”

“昨天去求黎哥，让他派个红一点的网红和李不言连线pk，他只排了一个毫无人气的新人主播过来，到头来反蹭到了李不言寸头哥的热度，真是……”

黎哥是他的学长，也是鼓励张玮天进入这个行业的引路人。

昨天张玮天打电话求他找几个网红给自己新签的李不言涨点人气，黎哥当时答应的可欢了，承诺让自己手底下最好看、最火的网红连线pk，没想到他就让一个新人出场。

张玮天看到和李不言pk的是一个新人的时候，差点大发雷霆。

这说明黎哥很不看好自己签的李不言，由此连一个正常的人情都给的扣扣搜搜。

但是互联网还是相信梦想的。

一个他不看好的新人主播，在一晚上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靠着网上一个寸头哥的热度，成功登顶平台第一。

李不言第一次直播就狠狠打了黎哥的脸。

下午六点直播开始，初期李不言一个人自言自语，进来的都是买的推荐位上无意中点到的路人，然后和黎哥派的“苏格拉没有底”连线以后，热度就开始直线上升了。

从几千人气一直涨到几十万人气，然后在张玮天不敢相信、不敢想象的眼神中，慢慢爬到了平台人气榜的第一。

你管这叫新人主播？

一些混了几年的行业老人都没能做到这一步好吗？

当然，张玮天不知道的是，在李不言的直播间登顶过程中，先期并不是裸奔的状态。

废话帮的一些铁杆粉丝在知道废话哥要直播以后，自发地跑到抖鱼平台观看，并且在各大贴吧帮着宣传。

由此，形成了李不言登顶过程的第一波大流量。

然后，就是山医大校门口捉奸寸头哥的身份，给了李不言第二波大流量。

一些消息灵通的营销号，也在微博、贴吧等平台宣传了一波。

无数在看到捉奸视频的网友，在听到寸头哥直播的消息以后，好奇的跑到直播间来看这位校门口捉奸事件的MVP的直播来。

当然，平台本身也是给了不少量的。

张玮天买的推荐位其实没有给李不言多少流量，也没带来几个路人。废话帮进来以后，人气大增，平台就持续安排推荐位，后续寸头哥铁粉或者各种路人进来以后，更加增强了平台的推荐力度。

实时观看人数越多，平台越推荐，平推越推荐，能看到路人也越多。

这也是李不言登顶的另一个原因。

……

蓝色光标工会。

黎桔妤的哥哥黎琪睿，也就是张玮天口中的黎哥，此刻正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寸头哥的直播间。

“我开了三年工会，没培养出一个登顶的网红来，还是一晚上就登顶的，没有一个啊。”

黎哥旁边站着的助理在心里吐槽道：“别说你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全网可能就这一个吧。”

黎哥继续说道：“幸好我有眼光，让桔妤和这小子连线，也算是蹭了一点光吧。”

助理笑着奉承道：“那是，黎总的的眼光一直是最好的。”

当然，助理还是照例在心里吐槽：“那哪是你眼光好，那是你眼光太差了，才没让一个正经的网红蹭到热度，你妹子又不会一直当主播，蹭到了热度也能怎么样呢？”

黎哥又继续看了一会儿，问身后站着的助理：“你看出这小子的套路没有？我咋感觉他说的都是废话啊？”

助理笑着回答：“没错，黎总，这小子说的确实是废话。”

“为什么说废话就能有这么多人观看？弹幕发言和送礼物的都还这么积极？这？难道是自己老了，看不懂局势了？”

助理又笑着说道：“不是黎总老了，是网友们越来越无聊了，像这种一直拿废话当段子的直播，估计也火不了多久。能说的废话讲完，网友的新鲜劲一过去，他也就没人气了。”

黎哥点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对，估计网友也就是图个新鲜劲，整天说车轱辘话也没什么意思的，这阵风一吹走，他也就冷了，咱不用羡慕、嫉妒、妒忌啥的。”

黎哥虽然嘴上说着不用羡慕妒忌，可咬牙切齿的神态出卖了他的内心。

助理撇撇嘴，对黎总的行为表示不屑。

一个从事网红孵化三年的富二代，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结果还不如一个从业半年的前码农的眼光好。

要是自己有这样的启动资金和资源，早变成行业第一公会了，说不定连抖鱼和猫牙都能投资一波。

助理正在心里鄙视黎总，旋转椅上坐着的黎总突然打通了电话。

“喂，张学弟啊，哦不，现在改改口叫你张总了吧？这个寸头哥一炮而红，以后可得多多关照我这个老学长了啊。”

“看你说的，你以后就是蓉城第一公会的老板了，我们这些人以后得看你的脸色过日子了，张总啊，咱俩的公会以后多合作，争取多像今晚一样，让两个新人连线pk就能打穿人气榜。”

“你说的对，我的这个网红也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俩人合作才能做到一炮而红。实不相瞒，她其实是我的妹妹，我知道她的实力才让她和你要捧的这个新人连线pk的。”

……

“常来常往，你手下的网红就是我手下的，咱哥俩什么关系？在学校的时候，那就是铁哥们了，以后你要捧新人的时候，给哥说，哥给你安排手下最红的。”

助理听着黎总的话，又开始鄙视黎总的脸皮之厚。

明明是不看好寸头哥，才让自己一点人气都没有的妹妹连线的，到黎总的嘴里就是同时看好两人了。

黎总又和张玮天说了半天车轱辘话，这才放下电话。

助理在心里将黎总和寸头哥一比较，觉得俩人说废话的功夫不相上下。

这边黎总挂断了电话，那边张玮天也结束了通话。

“这黎哥真有意思，上学的时候一点不熟，也就加了个人人网，这时候说起上学的时候他对我是如何如何的照顾了。”

“他一个富二代，都能这样放下身段，自己也得努力降低姿势了。”

张玮天心里正想着，却看见下播的李不言从小隔间里走了出来，于是急忙迎上去。

“哎，我的李哥，你可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啊，第一晚，第一次，直接登顶人气榜第一，这是多少主播不敢想的经历啊……”

张玮天用夸张的语气吹捧了李不言半天，才叫上其余的几个主播一起出去吃夜宵。

一路上，张玮天自然是吹捧不断，其余的几个主播也对李不言大力恭维。

这些吹捧、恭维的话没有一点信息，搞的李不言觉得自己的废话哥的名头该给这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