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长安的二三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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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戏中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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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包裹着戏台,周围的人早已经散去,而台上一位身着戏服的旦角还在唱着好似周围的火焰不复存在一样。

最终火焰从台边蔓延到台中,戏服的尾段已经被火焰灼烧,而台上的角儿依旧唱着,直到被火焰包围依旧没停止。

这场火足够烧了三天三夜,等到火势散去,偌大的戏台早就只剩下一堆焦木。

这时一人从那堆焦木里爬出来,只见那人身着戏服,头戴如意冠。

若是有人看见便会惊讶,这不是前几天被火烧了的角儿吗?

那人从焦木堆里走出来,迈着台步,不像寻常人走路反而像是唱戏时的步伐。

这是从戏服里诞生的灵,因为不曾化作人形又常年于戏打交道,所以他认为人的步伐就应该这般。

他就这样拖着戏服行走在这人世间。

起初因为这身戏服惹了不少麻烦,后来入了世去学习这世间的道理。

只是终究是灵,过一段时间就需要寄生在另一个件物品上,而他寄生在物品上的主人会莫名其妙的死亡。

一但主人死亡,便是他化为人形之日,而化形之容便是那主人。

他就这样流浪在这世间,他后来遇到了一个小孩,小孩身边有一个人偶,只可惜还没说几句话小孩便跑开了。

他后来遇到灵力消散无奈寄生在一件戏服上。

而那戏服主人便是—上官逸。

上官逸自幼便生在这戏院中,听师父说他是在一个大雪的清晨被丢在戏院门口的。

原本师父不打算救的,可无奈师兄苦苦哀求师父这才留下他。

后来不知道吃了多少板子,流了多少泪才成了角儿。

戏院后台—

一男子正在帮坐着一个男子勾脸,眼里满是柔情。

随后笔落,将如意冠帮他戴上。两人之间的气氛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逸儿,我娶你吧。”

“你我皆是男子,你如何娶我?师兄,该登场了。”

说完上官逸便转身离去,徒留男子一人站在原地。

后来那个人约上官逸前去郊外,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乞丐的凌辱,而主谋却是他最敬爱的师兄。

而上官逸硬生生被凌辱致死,暴尸在破庙中,无人替他收尸。

而我就是在这时幻化出人形,成为了上官逸。

我看着他躺在地上,身上满是淤伤,手腕上的佛珠散落一地,至死都睁着眼,眼里满是不解。

我用手将他双眼闭上,尸体随后便消失了。

我踏出破庙,从今日起我便是—上官逸。

你的仇就由我来报吧。

次日,清晨。上官逸刚踏入戏院,就有人立马跑过来。

“您昨日去了哪,今儿一大早没见到您,我心里怪慌的。”

上官逸嘴角微弯,抬手行了李:“抱歉,昨日让您担忧了。”

那人连忙摆了摆手:“无事无事,只要您没事就好。对了,您瞧见小枫了吗,他一向同你关系最好。”

上官逸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随后便回了房。

过了几日,上官逸房内正在勾脸。

“不好了,不好了。”

上官逸推开门出去,只见戏院里大家都围在一起。

“发生了什么,吵吵闹闹的。”

有人见上官逸出来,向他行了一个礼,然后开口:“我们找到小枫了。”

那人见上官逸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说:“只是他,他死了。”

上官逸听到这句话闭上眼,过了一会才开口:“先去准备登场。”

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赶忙才散去。

随后戏院匆忙为他办了葬礼,然后举家搬迁来到了长安,戏院生意越做越大上官逸成了戏院的老板。

只是上官逸时常出门,三四天不回来,众人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只是这回回来上官逸带回来了一个人,那人的头发如同枯草遮住了他原本的面貌,衣服破烂不堪,不过身材高大。

小童刚迎上来就看到了这副场景,上官逸吩咐带他去客房洗漱干净。

小童一抬眼就和他对上他的视线,那眼神就像野兽一样。

小童立马低下头,带路时也不敢回头生怕在看到那个眼神。

心想老板怎么带回来这么可怕的人。

上官逸坐在房内翻着账本,只见门被推开。

来人头发被扎成马尾,身着短衫,古铜色的皮肤,手臂的肌肉仿佛要短衫撑破。

上官逸放下账本,抬眼看着他:“我救了你。”

那人没说话,背着的手握紧。

“你的名字我总要知道吧。”上官逸喝了一口茶。

男子听到他这话才开口:“阿九。”

上官逸听到他的回答,皱了眉:“阿九?”

阿九没再说话了。

上官逸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我这戏院缺一个武夫,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阿九点了点头。

就这样阿九就留在这戏院里成为了一个武夫,说是武夫更像是上官逸的护卫。

上官逸这回出门碰到了以前遇见的那个小孩,不,或者说是青年了。

上官逸走到他旁边问道:“不知可否向阁下讨口水喝?”

钱坤看着来人身着白衣,温润如玉的样子仿佛一位翩翩公子笑着开口:“当然可以。”

上官逸听到他这话便在他旁边坐下。

上官逸看着他旁边的人偶开口:“您是傀儡师?”

钱坤听到这话惊讶了一下。

上官逸见他这个样子笑着开口:“我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闻异事。”

钱坤这才恍然大悟,看着巩娘说到:“我的确是傀儡师。”

上官逸看着钱坤只见他面像有黑色缠绕,而旁边的人偶隐隐约约有一股血腥味。

夜里,上官逸正在熟睡,突然一根丝线缠绕在他脖颈,丝线刚要收紧时人就如烟雾般散去。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上官逸站在巩娘不远处说。

巩娘转过身看见他,随着她动作关节发出一阵阵声音。

“我对他没有恶意。”上官逸开口。

巩娘张开口,可是却没办法发出声音,随后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清晨上官逸向钱坤道了别,走之前还看着一眼他说:“如果需要帮助便可以来长安的上官戏院找他。”

钱坤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

等到上官逸刚把门关上,一回头就看见阿九站在房内的阴影处。

“你这几日去了哪里?”

上官逸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过他来到床上。

正当他打算躺下时,九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上官逸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你这几日去了哪里?”阿九再次开口。

上官逸看着阿九不说话,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救了我,我应该报恩。”阿九开口。

上官逸听到这句话笑出了声:“我只是救了你,再说了人家常言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难不成你也要这样。”

阿九看着上官逸的脸,他说话时眼尾微微上挑,九想到了一个词面若桃花。

阿九的喉咙滚动了一下,随后便放开上官逸的手。

上官逸看到他这样也不在说话了,转过身裹着被子睡了。

往后的几日阿九都是躲着上官逸走,每当见到上官逸时就立马换个方向。

戏院就这么大的地方很快阿九的异常就被大家发现了。

大家猜测可能是上官逸对阿九发了火,虽然说上官逸大部分时间脾气都很好但是他发起火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场火灾。

那天不知道为何戏院突然起了火,火势蔓延到了上官逸房内。

阿九看到火势的时候不停大家的劝阻直接冲了进去,进去是上官逸已经昏迷了,阿九一把抱住他将他救了出来。

本火势灭了后,阿九就这样守了上官逸一整夜直到他醒过来。

上官逸醒过来便看到阿九趴在床边,突然发现他的睫毛还挺长的。

上官逸扯了嘴角刚打算笑,便咳嗽起来。

阿九立马醒了过来,然后倒了一杯水送到他嘴边,就这样顺着喂了下去。

等到看到上官逸缓了过来,便将杯子挪开。

阿九握着上官逸的手:“你还好吧。”

“没事。”上官逸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到不行。

“查到是谁了?”

阿九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没说话。

上官逸大概心里有数,下了逐客令,便闭上眼打算再躺一会。

可是阿九好像听不懂话一样,依旧守在一旁,上官逸也就随着他了。

戏院里的梅花好像开了,梅花的香气传到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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