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汐点点头，再默了会儿，不疾不徐开腔。

“云爷，我昨天听戚柒说那段暗语的事情了，今天你跟宋离城在那聊天时，我仔细打量他一会，这段时间也一直试着回忆到底在哪，什么情况下见过他，但具体的还是想不起来，你要不要对我催眠，刺激我一下，我怕……”

云护安眸子微眯，等了会，确定她欲言又止，淡淡问:“怕什么。”

“怕会不会是在我遇到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我被拐骗到的那个孤儿院实际上是培养杀手和死士的地方，你带人剿灭后，救下了我，但怎么都查不到我从哪里来，哪国人。”

云护安微蹙眉，漆黑莹亮的眸子直勾勾垂视着炒锅，眸光深远。

空气陷入安静，只有“滋滋滋”的声音传出。

好一会儿，她轻叹一声，“我答应过你，一定帮你找到出生地，根在哪里，家人在哪里，这些年食言了。”

符汐抿了下唇瓣，低低道:“云爷，我…我不是这意思，我知道，当初的我对这个世界来说早已经是“死人”，什么信息都被抹去了，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这才过去几年，不好找的。”

云护安默了会，不管符汐是不是这意思，催眠都不可以进行。

她不想窥视符汐的记忆，也不想让符汐再看一遍。

当初不仅仅救下符汐，还有其他和她一样的无辜的人。

那些人被训练的真是不知道生命是什么，被救下后，不懂得感恩，反而要随时警惕他们抓住一切机会赴死或者报复。

之后经过观察分析和验血，得到的结果是类似洗脑，再加上药物控制。

每个人的记忆都有空白和断层，不管是被拐前，还是被拐后。

因此无法确定每个人什么时候去到的那个孤儿院，也就更不可能知道身世来历。

云护安试着给其中一个人做过深度催眠，本意是看看对方有没有被人用催眠术制造，改写，甚至抹去了记忆。

但根据那人的描述，简单概括就四个字，“疯癫”“杀了”，这是受药物控制的原因，神志已经出现极端，因此证明不了被催眠过。

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得到，而且被催眠的那个人不久后精神衰弱，成为行尸走肉。

符汐是当时所有人里面被照顾治疗后，基本恢复，知道人性，知道大是大非，知道弯腰感谢的一个。

所以云护安将她安置在了身边。

或许对她催眠不至于像当初那个人一样最后痴傻，也有可能得到有价值的东西，但云护安不敢冒这个险。

反而瞒着她之前那个人催眠后的结局，另外尽最大努力，通过浅层催眠训练她如何抵御被催眠，做到最快清醒。

这也是符汐第一次觉得见过宋离城时，云护安只是让她自我催眠，这样她会有主动意识，很容易醒来。

云护安给了符汐一个敷衍的答案。

“我考虑一下吧，你这边想不起来就不用在去回忆了，不管在哪里，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见过宋离城，现在他在这边，行踪和资料都能知道，当下也没表现出异常，我们心里有个防备就行了。”

符汐抿抿唇瓣，嗯了声，没再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