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汐猛然惊醒，“啊？”

“听初夏说，我的伤势没请大夫，连药方都是你写的。”

柳云汐没打算瞒着他，这种事久了也瞒不住，不知为何她瞄了眼楚西玥，脑子虽然有些迟钝，却不妨碍她编造一个以假乱真的谎言，“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府里名贵药材没断过，有名的大夫也见过不少，久而久之，就耳濡目染学了些皮毛。”

“三妹真是厉害。”柳向阳有些自愧不如，“我也看过很多医书，却不得章法，只是认识一些药材。”

“学医么，对有的人来说简单，对有的人来说很难。”

柳向阳拧眉，虚心求教，“为何？”

“对我来说很简单，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觉得难。”

柳向阳：“……”

大概就是学霸不能理解学渣为何渣，而学渣也不能理解学霸为何啥都一点就通吧。

见楚西玥一直不吭声，视线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手，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和二哥很亲密的交握着，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咳了咳道：“二哥，你伤口没有恶化，就是底子差了点，恢复得很慢，最近得补一补了。”

柳向阳也想补，也想尽快的好起来，可是——

“好。”

他浅笑着答应，面上轻松，心底却万分愁苦。

出去后，不等柳云汐问，初夏就主动道：“柳公子的食欲很差。”

“食欲不佳么？”生病的人食欲都不怎么好，尤其——想到王婶做的饭也不太好吃，柳向阳估计就更没食欲了。

“不仅食欲差，柳公子还劳神多虑，总是听到他唉声叹气。”

柳云汐了然，抬头就看到楚西玥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难道是因为她摘了流苏花？

即便下人没有跟他汇报，他应该也在二哥房间看到了。

秉持着他不找她算账，她抵死不往枪口撞的原则，柳云汐问：“园里有鱼池吗？”

楚西玥脑子里全是她亲切自然握着柳向阳手的片段，探究的目光将她从头扫到底。

柳云汐还是相府千金的时候，不管是宫宴还是贵女之间的赏花宴，她都高调参与过，他也见过几次，虽然不太关注，可现在的柳云汐，除了名字，相貌之外，和他印象中的女人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见他像个哑巴似得跟了她一路，柳云汐站住脚，回头看着他。

楚西玥这才后知后觉的想了一下她刚才说的话，“你是想问池，还是想问鱼？”

“鱼……”

楚西玥：“没有。”

“那池子呢？”

楚西玥：“也没有。”

柳云汐：“……”

楚西玥只当她馋了，“厨房应该有鱼。”

“你和柳向阳感情很好？”

柳云汐不知他此言何意，反问道：“兄妹间感情好，不是理所当然吗？”

楚西玥没来由的心里有些沉闷。

今日柳云汐对柳向阳表现出的兄妹之情，看起来不像是才相处一两个月，撒娇，要哄，眸子里的那份纯真依赖，打从心眼里散发的厚重情感，怎么看，都像是相处了一辈子，亲密自然得有些过分。

没有时间的累积，哪来这么深厚的依赖和感情？

看到水缸里的小鲫鱼，柳云汐有些傻眼，“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