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秀如实点头。

“她去当铺做什么？”

水秀摇头，“她昨晚像是失眠了，很晚才睡，早上迷迷糊糊的，只让我午时再叫她，然后提醒她去江氏当铺，估计是去典当什么。”

柳家现在一穷二白，柳云汐去典当首饰似乎也说得过去。

沈千蝶看着新挑染的豆蔻微微出神，忽而问道：“听说薛福被扣在了柳家？”

“是。”水秀没想到沈千蝶消息还挺灵通。

沈千蝶琢磨了下，薛福是颗很好的棋子，不能就这么废了，“你帮我给他带句话，问他有没有什么我能为他做的。”

水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像是没听懂她说什么。

“怎么？”

发现水秀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探究，沈千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办不到？”

水秀被她阴鸷的眼神吓到，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她手心不停出汗，说不出一个不字，“是。”

沈千蝶看了她几眼，随后和颜悦色道：“以后你就明白我的用意了。”

临走时，沈千蝶拿了十两银子递给水秀。

“跟着我，不会亏待你。”

自从来了相府沈千蝶的手头就十分宽裕了，以前花钱都得计划着，来这里才发现，她攒了好几年的钱竟不如丞相爹爹给她一个月的花销费用。高门大户的日子就是舒坦啊。

水秀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出朝霞阁的，哪怕被暖阳晒着，她仍旧觉得身子发冷，便是雅致的亭台楼阁都引不起她丝毫兴趣。

沈千蝶与薛福有过往来？

沈千蝶联合薛福是想做什么？

水秀几乎不敢去想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只觉凉意环绕挥之不去。

“水秀？”

忽然有人叫住她，水秀抬起失魂落魄的眼睛，看到了秋华。

秋华拿着扫帚正扫着台阶，从她服饰来看，似乎从一等丫鬟降为了三等洒扫的丫鬟。

秋华吃了一惊，“真的是你？”

水秀脸色苍白，吞吞吐吐道：“是啊，我送腌菜。”

说完便慌慌张张的跑开了，秋华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朝霞阁的方向，不禁皱眉。

只是送个腌菜，心虚什么？

再说了，沈千蝶还会吃柳家的腌菜？

柳宅

午时，柳向阳从留春园搬了回来。

舟车劳顿让他脸色苍白，虚汗淋漓，接着便要躺卧很久。

柳云汐说要出去买点东西，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柳向阳忽然叫住她，“云汐。”

“啊……”喊得这么正式。

而且神色也很威严！

柳云汐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像个乖宝宝一样站直了身体，眼神微微闪躲的看着他，怎么有种要被皇兄检查作业的错觉。

柳向阳：“……”

这是什么反应？

他刚才的语气很凶？

柳向阳递给她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够么？”

柳云汐顿松一口气，“够了。”

她笑着接过，半点没客气。

柳向阳伸手摸向她的头，柳云汐用了极大意念才没有猛然避开，但眼神却是闪了一下，想象中的弹她脑瓜崩没有出现，也没有在她脑门上扇一下，柳向阳只是帮她扶了扶插歪的发簪。

“一定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