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康安一觉起来，依然对昨天的事心有余悸。

拿着毛巾牙缸，小心地查看院子一番，发现没傻柱身影，才到水池边洗漱。

之后，顶着邻居们诧异的眼光，一气跑出四合院。

狼狈总比社死好！

到了胡同，看见远处的公厕外围了一群人，好奇地拉住附近看热闹的人一问，才知道刚刚胡同里出了大新闻。

贾家大妈张贾氏，腿脚利索，却光天化日在胡同里脱裤子大解，拉的到处都是，很是腌臜。

胡同里相关的几个院里子的负责人人拦住了张贾氏，没给她逃跑，现在张贾氏正嚎哭着打扫现场。

秦淮茹想要帮忙，都被拦住了。

看人群越聚越多，吕康安抬脚就走。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也不嫌脏，

来到街口吕父吕母工作的饭馆，避过排队人群，吕康安进到饭店内买了四个菜包，边吃边走随着人流去红星轧钢厂上班。

红星轧钢厂位于京城北郊，占地2千余亩，工人上万，福利待遇不错，供应员工就餐的食堂就有十个，钢厂的业务主要就接兵工厂，少量服务普通工厂。

而吕康安工作就是在钢厂第一食堂做馒头。

工作是家里花钱给买的，走的是钢厂后勤刘主任的门路，以引进特殊人才的名义招进来的。

原吕康安的才能是会包包子，吕家大肉包在老京城时就很有名，他生为吕家人会包包子理所当然。

但是他进厂三年一个肉包也没包过，一直在揉馒头。

作为引荐人的刘主任有话说，我们是大厂，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心里复议着刘主任，刘主任就到，站在第一食堂门口的台阶上给吕康安招手。

吕康安赶紧小跑两步上前打招呼，“刘主任，早上好！”

刘主任穿着黑色中山装，头发梳的干净利落，背着手，很有派头。

吕康安刚到了跟前，就被他揽着往旁边走，避开了食堂的人才停脚。

刘主任笑得可亲，“小吕，你进钢厂有三年了吧。”

“是，三年多了。”吕康安道。

刘主任亲切地拍拍吕康安肩膀，怀念道：“是啊，时间过得多快啊！记得那时你爸领着你到我跟前，拍着你的肩膀，给我看看你这孩子，还夸你聪明伶俐，能吃苦耐劳，说老刘你得给安排个好工作啊！我一看可不是，小伙子真精神，长的高高大大………”

“刘主任您别夸了，您直接说什么事吧。”吕康安抖了抖鸡皮疙瘩道。

太敷衍了，夸人夸的对方打冷颤，求下办事不习惯嘛？还有两家屁的关系，你收了钱，当然得给安排工作。

刘主任神色不变，“哈哈，还是小吕你实诚，那我就直说了，你哥不是在南三所当大队长嘛！可能不了解咱们两家的关系，还有你在我手底下工作的事，这不、我决定在下一次厂办大会上就把你从七级厨师调成六级，你回去给你哥哥报个喜，看哪天庆祝我去凑个热闹。”

吕康安蛋疼，老子现在八级厨师，“刘主任，我这么给您说吧！我哥有点认死理、一根筋，他认定的事，你就是把我调去拉煤车，他该咋干还咋干。”

这话不都是搪塞，老大是真的很有原则性的一个人。

刘主任不笑了，眼光犀利的盯着吕康安，感觉这小子有点混不吝儿！

“讲原则，连兄弟的工作都不顾嘛？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只要你……。”

吕康安出言打断他，：“那刘主任没什么事，我回去上班了！”

刘主任脸色阴沉，摆摆手，心里开始琢磨食堂什么工作最累人。

吕康安转身利落的走了

现在可是工人时代，十年混乱也已经起了苗头，刘主任敢给穿小鞋，吕康安就贴他的大字报，看谁吃亏。

来到食堂操作间，切菜的，打扫卫生的搬东西的，以及和他一样的做馒头的三个师傅，都有意无意的盯着他看，但就是没人问，刘主任找他什么事，食堂一时竟有些静。

吕康安乐于如此。

来到自己的案板前，根据记忆熟练的撒上面粉，从面盆捞出发酵过得面团，揉起来，期间加了一把又一把的玉米面。

他一开始慢活，食堂其他人也不再关注他，一时间又叮叮当当起来。

吕康安所在主食班，7个人，四个做馒头的师傅，三个打杂的，四个师傅要一天做出2100个杂面馒头，活并不轻松。

“老刘，昨天我没来，你们三个累坏了吧。”吕康安对挨着他的刘师傅道。

“你还知道啊，不是你小子真感冒了？我咋不信呢。”刘师傅手不停，看着他还带淤青的脸坏笑道。

“嘿嘿，那你说说我咋弄的！”

“我说你被媳妇揍了，可你小子也没婆娘啊。”

哈哈，刘师傅说完自己就乐，引得吕康安和其他两个师傅也笑。

“吕师傅，你不会和你们院里的傻柱茬架了吧？昨个儿他也是带着伤来的。”看吕康安今天好说话，没有冷脸，实在好奇的王师傅问道。

吕康安奇怪道：“昨个儿一整天，你们就没问傻柱？”

刘师傅哼了一声，“傻柱是炒菜的大师傅，除了刘岚，还有他徒弟，你看他眼里还有谁！”

其他两个师傅也不自觉的点头附和这话，吕康安惊讶，傻柱人缘这么次吗？

“我这脸上的伤确实不是家里的婆娘打的，是丈母娘打的。”吕康安道。

三个师傅又是一阵乐，没媳妇哪来丈母娘。

把揉成形的馒头装进笼屉架上蒸锅，再把昨天下午蒸好的馒头过热，11点钟，他们四个师傅算是可以歇歇了。

拉煤烧锅，那不是他们的活。

吕康安拿出烟，一一递到三个师傅手里，四个人在食堂外倚着墙吞云吐雾闲聊。

远远的看见傻柱仰首挺胸的走来，吕康安一激灵，随后自我安慰，他和傻柱并没有触及利益的矛盾，傻柱想来不会疯狂到让他在钢厂社死，毁了他的工作。

傻柱走近，四人才看清，他今天穿着灰色新外套，新裤子，新皮鞋，脸上打理的很干净，嘴角含着笑，满身透着自信，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三个师傅被傻柱的新造型惊住了，傻柱走到他们跟前，才反应过来一一打招呼。

吕康安心中一阵妈卖批，也笑着喊了声何师傅。

傻柱笑着，一一点头应和，像领导干部一样，派头十足。

最后到吕康安这里，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也对吕康安点了下头，算是应答。

等傻柱进了食堂，三个师傅也没回过神来，刘师傅喃喃道：“傻柱这是要去相仙女嘛！”

吕康安刚要开口调笑他们一下，突然觉得下身一凉，这感觉好熟悉，低头一看果然，裤子已经褪到脚跟。

吕康安赶紧提上裤子，心虚地向四周看了看，辛好现在是上班时间工人都在厂房，食堂里的同事也都在操作间忙碌，外面除了他们四个没别人，没社死。

而三个师傅还在震惊中，脸都朝向食堂门口，也没注意到吕康安。

吕康安庆幸，攥紧裤腰不敢片刻松手，看向食堂门口，脸色变得铁青！

推了推刘师傅，吕康安道：“刘师傅，麻烦您给我请个病假，实在扛不住了，我先回家了”

刘师傅看着吕康安的脸色，忙道：“我扶着你去医院，回什么家。”

另外两个师傅也应声要帮忙。

好说歹说，最后用跑肚子拉痢疾，安抚住了三个师傅。

……………

吕康安顾不得形象，攥着裤腰在厂区疾走，一点也不敢松手，谁知道傻柱的宽衣解带技能，攻击距离有多远。

走出钢厂大门很远，吕康安才停下脚步，找了个背人地方，重新扎好腰带。

心里各种暴虐的想法乱穿，都被一一否决，谁知道傻柱有没有一击必杀的手段。

但是不做出反应又不行，随时随地露屁股这谁受的了。

走到四合院前明光大街都中午了，现在这时间老院也没人，吕康安只好去饭店找吕母凑活一口。

饭店内厨房空间有限，吕康安端着碗找了个不妨碍角落，夹了饺子放进嘴里，随后被吕母的一句话，呛得连声咳嗽。

“你慢点！没见过饺子啊，吃这么急。”吕母嫌弃道。

吕康安苦笑不得，“娘，谁给你说我喜欢何雨水，为了她还把人家哥哥打了？”

“人数太多，我可数不过来！老二啊，你脸上的伤真是跟傻柱干仗被打的？”吕母心疼道。

“是，不过跟傻柱干仗，是早起洗脸抢起了水龙头，抢出了火气。”吕康安边吃边道。

“那二哥你到底亲没亲人家妹妹，师傅师娘为了你的婚事头发都快愁白了，你要是有那心思，你给个准话，师娘也好去提亲不是。”案板前切菜的小刘插话道。

小刘是吕父的徒弟，饭店的帮厨，吕康安从记忆中了解知道，他是个实心眼的，吕父千挑万选找来的。

吕康安好奇，“刘儿，你告诉二哥，外面都是谁在传二哥的坏话，都传什么？”

小刘刚要说话，吕母递给他一个记账本，打发去给食客算账去了，她自己做到吕康安身边。

吕康安知道这是要详谈，赶紧坐好，饺子也停下。

吕母道：“老二，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傻柱的妹妹起心思了。”

“没，那是谣传。”

“那怎么不传老三那！我不管你有没有，我就告诉你，傻柱的妹妹有对象了，咱不能干让人家搓脊梁骨的事，你要是敢，他爹？”

灶台炒菜的吕父头也不转，回了句：“腿给打折了。”

吕康安笑，这老两口，配合还挺默契！

“啪”吕母一拍桌子，喝道：“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精神也领会到了，不是娘，何雨水也不差吧！看把你吓得。”

“你懂个屁。”吕母道，她看了眼吕父又低声道：“孩子都随根，你看你们兄妹四个，除了老大随我，长的方正俊俏，剩下的你们三个，都随你们爹长的都肉鼻……”

“咳……是吧，何雨水那丫头挺好，细高挑，脸也俊，但是就怕以后孩子随舅舅啊，傻柱他爹喜欢寡妇，到傻柱这也喜欢寡妇，要是孩子万一随舅舅！是吧，那丫头和你年纪一般大，还没嫁出去，都是傻柱爷俩给耽误了，她那对象，别看也是警察，人家父母对她也不好，还没结婚那，就让那傻丫头去做饭……。”

一个小时后，吕康安恍惚的出了饭店。

脑子里都是傻柱家的事，真事有，连谣传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