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康安真嫉妒了，这算什么，一个刘主任倒下，然后一个傻柱站起来了？

下班后，他还是一副我很蛋疼样子，沉默地走在路上没一点说话的欲望。

傻柱开口埋怨起来：“你说你招惹刘岚干什么！”

吕康安听到刘岚的名字就一激灵，辩解道：“什么啊，就赖到我身上了？你高升副主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姓李的孙子为什么要生我的职位吗？就是刘岚告诉他我有大补酒！喝了能让人生龙活虎，这孙子已经点拨我了，他想要酒。”

“你给他不就完了嘛！”吕康安无所谓道。

傻柱头疼道：“你他么，我要是手里有，还为难个屁啊，上次那酒还是我抽……咳咳…我好不容易寻来的，就一葫芦，还让咱俩给喝光了，我上哪给他再弄一葫芦啊？”

吕康安想想说：“葫芦你没扔吧。”

“没呐！”

“这样，我屋里还有两瓶老白干，你拿去，把老白干灌倒葫芦里，放上几晚上，再给姓李的送去，保准他喝不出来是不是大补酒，反正他也没见过真的不是！”

傻柱觉得可行，大喜，夸赞道：“还是你小子坏啊。”

“记得用玻璃瓶装，葫芦留下，好下次用。”

“我他么不傻！”

吕康安哼笑难掩嫉妒地道：“你他妈是不傻！从工人变成干部了，以后是行政岗了！你当然不傻！”

傻柱惊讶，“是嘛！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不过领导不好做啊！你别不信，以后就明白了。”

你他么！老子知道。

傍晚气温下降，因为酒改善了身体的缘故，寒风中吕康安感觉依旧火热，他和傻柱没有想其他工人一样蜷缩上身抵御严寒，都仰首挺胸地走着。

吕康安身子火热，心却冷起了。他没想到刘岚会这么献媚李副厂长，刘岚下午来找他，应该是李副厂长吩咐的，来双向验证大补酒的存在。

事后她严厉警告两人以后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他心里高兴，装作心碎一般答应了。

现在想来她不纠缠，是看不上他啊！觉得他没本事，越想越烦，懒得应付傻柱，任由他喋喋不休。

………………

吕康安心情沉重的回到四合院，先把一瓶老白干拿给傻柱。

强打起精神来，他又拿着另一瓶去找吕父的徒弟小刘，为了以后生意做仓库的事。

小刘名叫刘福，家就在吕康安老院前的胡同里，独门独院，家里就爷俩，小刘跟着吕父学炒菜的手艺，他瘸腿的父亲在黎阳街修理铺修理自行车。

至于吕父为什么不把炒菜的手艺传给儿子吕康安，因为吕父自己炒菜也是个二把刀，他的主业是包大肉包，吕康安小时候就学会了，自然另茆出路。

到小刘家门口天都黑透了，吕康安啪啪叫门。

“谁啊！”小刘的声音。

“我，你二哥吕康安。”

“二哥！你等一下，我给你开门啊。”

打开门吕康安不用让自己走进院里，仔细一打量他家的小院，别说还真合适！

小院空空荡荡很紧凑，就三间北屋和一间厢房小刘和他爸住北屋，厢房放一些杂物。小刘他爸晚上一直住在修理铺看摊子，家里平常就小刘一个人，因为没女人，也不经常收拾，家里脏了些，邻居基本不来串门。

小刘这小子讲义气，嘴还特别严。

多好的仓库地啊！吕康安很满意。

把酒递给小刘，看到桌子上就摆着一副碗筷，就是一碗热水俩窝头，吕康安皱眉道：“刘大爷今儿没回来吃饭啊？”

“我爸他晚上不吃饭，下班收摊后，喝一瓶酒就睡了，我给他送去他也不吃。”

这刘大爷就一酒蒙子！还有这屋邋里邋遢的，也太脏了些，小刘挺勤快，也不说收拾一下屋里！

“二哥，你没吃饭的吧，来咱一块！”

就俩窝头，你确定！

吕康安拒绝了小刘热情的让饭。也不磨叽，直接说了他要干收货卖货，想把西厢房当仓库的事。

“行啊！”

小刘爽快答应，没一点墨迹，放下筷子就要去收拾西厢房。

吕康安拉住他，仔仔细细的告诉他要求，每个月给他3块钱租金，他们以后无论多晚多早来，他都得去开门把人放进来。

小刘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腼腆起来，含含糊糊地问，能算他一个不！他不入伙，他也想拿些东西去卖。

“兄弟，这里面危险不少，我得给你说清楚，你收租金，我们就算被抓住，也不会把你供出来，但是你自己去卖货，那我就不能保证你不会被抓住！”

小刘沉思一会儿，道：“二哥，我24了，和我一样大的人都娶媳妇了，咳咳，二哥你不娶，那是你要求高没碰到合适的，师傅虽然把我弄成正式工，工资也涨了10块，但我工资的一半都给我爸要走买酒喝了，剩下的刚刚够吃，月月发工资月月光，连媒婆都不上我家的门，我爸就那样了，但我想挣钱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二哥，我信你，你不会坑我，我想卖货！我知道黑市在哪，我去买过粮食。”

还有别的惊喜，吕康安大乐，看着小刘殷切小心翼翼的模样，他还能说什么，答应了，让小刘等消息这两天就启动。

离开时，小刘还给了他家里备用的钥匙。

回到老院，家里人都在等他吃饭，饭桌上，吕康安绘声绘色的讲了刘主任的事，他的目的是告诉老大，刘主任倒下了，不用再为此人费心了，看老大的神情，想来是收到了信息。

………………

65年冬天晚饭后的活动是什么，吕康安告诉你，是睡觉。

所以他吃完饭后就在凛冽寒风中，靠街道两边住户家的灯光回到四合院。

十几分钟的路，碰到三波带红袖箍的巡防员。

到了四合院，穿过院子刚转过主屋与西厢房的夹角，就看见一团黑影团缩在黑不见人的墙角耸动，风呼呼的吹哨子，此情此景吓的他猛地一哆嗦。

什么玩意！

黑影听到动静，慢慢地站了起来，吕康安心放心来，从形状看是个人，女人。

“躲猫猫？”

黑影没理他，抹了把脸，绕过吕康安向外走。

走近了，吕康安看清楚了，是秦淮茹，哭的眼红肿的秦淮茹。

他也没在意，谁家没有难事啊，抬脚准备回屋。

谁知，秦淮茹又转身回来了，快步跑来他跟前，嘶声道：“你能借我5块钱钱吗？我这个月发了工资就还你，3块也行！”

不是，每个月5号发工资，现在20号，钢厂你家开的？一月发给你两遍工资。

“没有！”

吕康安生硬地说完，就要走，秦淮茹拉住他，听不懂人话，要强借？

“我是真没办法了，家里都断顿了，你就当可怜我们家，一定会还你的！”秦淮茹哀求道。

看着秦淮茹硕大的泪珠，一颗颗地从眼眶流下来，流过凄苦的脸庞，掉落地上，吕康安的心突然钝痛起来。

他把手伸进怀里，从空间戒指里面掏出钱来，点出5块递给她。

“记得下月发工资还我！”

吕康安说完，就见秦淮茹不哭了，手里拿着的钱，眼睛还渴望地盯着他手。

气的吕康安抬手用钱咂她的头，边砸边骂：“没完了是吧，不满意是吧，还想要是吧。”

秦淮茹双手护住头，娇喊着“不敢了，不敢了。”扭着腰，小女生一般模样地跑了。

吕康安笑笑，这秦淮茹！还真是个顶级绿茶。

吕康安借钱给秦淮茹，不是被她的哀求打动，而是触景生情，他想起了扶养他长大的大伯母。

大伯母也这样难过地哭过，也是为了钱哭。

那是他上初一的时候，秋季开学，大伯和大哥出去打工半年，一分钱也没给家里寄来，他和三个哥哥，四个人上学要交学费，大伯母把家里的粮食卖了，正说学费够了，奶奶突然就病了，治好以后，钱花光不说，还冲亲戚邻居借了一个遍。

开学几天后，老师来家催学费，大伯母从地里除草回来，正给奶奶擦身子，好话说尽，老师终于走了，老师走后大伯母人就散架了，直接瘫坐在地上哭，越哭越大声，撕心裂肺地哭，人虚脱了嗓子哑了，还在哭，最后他们哥四个也开始哭，奶奶也哭。

那是吕康安心里最沉重的痛，秦淮茹哀伤的眼泪太能触动他了。

“唉，吕小子，吕康安！”

听见声音，吕康安从回忆中回神，呆愣愣地回头，见是傻柱站在门口给招手，他正要过去感觉脸发凉，抬手一抹脸，湿的，他这是哭了？

趁着夜色吕康安赶紧用袖子把脸擦干净，才慢吞吞地来到傻柱屋里。

他刚进门，傻柱就劈头盖脸地指责起来，“你是不是傻？是不是要当圣母？你、你怎么能给秦寡妇钱呐！”

“她家里断顿了，不能饿死人吧！”

傻柱看吕康安就像看傻子，“秦寡妇有的是办法弄到吃的，用你好心，你的钱也别想要回来了，你当丢了吧，哈哈，你完了，秦寡妇肯定会缠上你了，哈哈。”

吕康安被他说的头皮发麻，按照电视剧中秦淮茹的人设，被缠上的几率很大。

傻柱又道：“秦寡妇也来我这里了，又是哭，又是求的！我连推带骂的才给她赶出去，谁知道你栽她手上了，我跟你说，这秦寡妇不是好人，心肠……。”

“好了，好了”吕康安打断傻柱，吕康安自身的寄养经历，让他对秦淮茹这种夫死能不离不弃扶养孩子长大的女人，挺有好感。

不过要是被缠上也是麻烦事，看着面前的傻柱，吕康安眼睛一转，道。

“秦寡妇是贪了点，心肠不至于多坏吧！”

“你是不知道，日久见人心，等以后……。”傻柱急道。

“你多久换一次衣服？”

“什么？嗯…现在的话，最长一个星期吧？”

“现在洗衣服冷吗？”

“废话！你要说什么。”

“咱马上要挣钱了，一月3块找个人洗衣服，不过份吧”

“是不过份。”

“你说卖粮后，用一个人的口粮，找个情儿怎么样？”

“你小子挺花啊！找是能找到毕竟现在都吃不饱，不过，缺德儿点吧。”

“食堂的饭菜你帮着打包点回来，加上这些，能找个风韵点的吧。”

“不是，你想干嘛！”

“傻柱啊！你只要每个月花点小钱，给点口粮和剩菜剩饭，就能得到一个丰盈的暖床丫头，你要珍惜啊！”

傻柱懵圈片刻后明白过来，“不行，不行，秦寡妇不光要物他还想要人，不行，不行！”

“那是以前的你迷恋上了她，现在你这么清醒，还不能拿捏她？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包养她！”

“什么啊，包养！我还没活够那！你这……。”

见心里的种子种下了，吕康安赶紧转移话题道：“不说她了，我找好当仓库的地了，就是瘸子刘家，你什么时候去买自行车，咱们好计划时间去乡下收货。”

傻柱回神，不好意思地说：“车票我有，但是吧，买车钱差点！”

吕康安有不好的预感，“差多少？”

“不多！”

“你说，你有多少吧。”

“17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