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赊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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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光脚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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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华国,粤中红花湖景区。

白灼一步跨下公交车,南方八月中炽烈的阳光让他不由眯起了双眼。

稍停片刻,待双眼适应之后,提了提背后的灰色双肩背包,重新迈开步伐,随那湍急的人流开始了环湖18公里的行程。

红花湖风景很美,可也耐不住天天来。

只是白灼很听他二爷爷的话:

“以后啊,每年八月,多去红花湖转转,那里啊,多有奇人异士,保不准你的病……

再不济,就当锻炼身体了。”

老爷子是个酒鬼,每天不喝上一瓶,精气神都得掉上七成。

说这话的时候正满身的酒气,躺在那床上眼睛都没睁开。

一般人听了就算,谁会当真?

老爷子后来的死,却有一事一直让他惊奇不已,进而笃定,他这个二爷爷不是一般人。

白灼走得很慢,心中思绪万千,不停地在脑海中梳理脉络。

记得那日下午,老爷子神秘兮兮地找到他,一脸的兴奋神色道:“小白啊,你看这是啥?”

就往白灼手里塞了一块玉牌,还仔细左右回头张望,唯恐有人看到。

当时只感觉入手温润,一块羊脂般光洁的方牌,正面篆刻‘神罚’二字,背面是那八卦阵图,简洁的很!

说到是不是玉的?…

那他打死都不信!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八成是被哪个爱扭秧歌的大妈给骗了,毕竟,老爷子就好这一口。

每天晚上就爱往那广场舞老姑娘堆里钻。

有一次回来,哼着小曲,嘿嘿笑道:

“女子美色,仅是瞧着,便可作下酒菜,

若是胸脯那里壮阔些的,可作一大桌子极品下酒菜!”

“看着壮哉!吃着美哉!”

当想到老爷子所说的女子美色和广场舞那些身形普遍走形,腰板肥硕的大妈们!

白灼火辣阳光下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真不敢苟同啊!

现在回想起老爷子生前音容,白灼不由一笑,双目却是难以察觉泛起一丝泪光。

十岁没了父母,来到这远离家乡的粤中和这二爷爷相依为命了六年,老爷子也没了。

自己真的就没有亲人了。

独自呢喃道:“老头啊,你咋就走得那么稀里糊涂呢?都没来得及让我见上最后一面。”

——

再回当日,老爷子塞完玉牌后,拉着白灼就往那小巷走,边走边说:“小白啊,你看我今个对你这么好,你就帮我个忙,帮我放个哨。”

白灼看到老爷子拉他去的那个小胡同,不由脸一黑,这地方是本地出了名的不可言明的场所。

万一给谁看到自己,那自己在学校可还咋做人啊!

正要严词拒绝,并对老爷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这是错误的。

会带坏小孩子的。

可……

就是觉得今天老爷子跟往常不一样。

老爷子已走进巷内,昏暗的光线映衬地老人背影有些飘忽,只见老爷子停下脚步,背对着自己挥了挥手:“如果有一天我走了,这里可是会长出参天般的大树的。

还有,切记一事,

所有你看到的表象,都只是它想给你看到的,

当然,

黑暗下也有光明。”

“走喽,走喽。”

就这样老头子,消失了。

不明所以然的白灼就站在巷口,好似被施了定身术。

忽然心率急升,体温也是狂飙,下一秒就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只从殡仪馆接过了一个黑色小盒子。

老爷子住了进去。

听说查探尸体时硬邦邦的。

警署的人说是马上风。

通俗点说就是,

爽死的!

那小姐姐……被关了进去,然后就潦草结案了。

白灼站了起来,顺着小道走向了一座小塔,塔有五层高,牌匾书‘小雁塔’三字。

他来到顶层,刚好可以看到远处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巨树,通体翠绿如玉,足有200丈高,那树冠更是覆盖了周围2公里的范围。

说来不可思议,老头子走后第二天,这树就已长成这般模样,完全颠覆了白灼的科学认知。

这个世界好像从二爷爷走了之后起,好像逐渐变得……

有点陌生?

处理完后事后,一行人找上门,说老爷子遗产继承人是他,白灼极为不解。

老爷子遗产?

不就是这两间瓦房?

当看到遗产清单时,白灼那眼睛差点瞪出来,光特么公司就有四五页,房产更不计其数,怕是遍布了全球。

于是在那风儿一吹,就会扭两下助兴的老宅子里,白灼成了当今世上最最富有的人……

之一!

可对他来说并没卵用,病没得治,买下全球都治不好!

见过谁体温常年保持在40c,一受刺激心跳直蹦250!远超正常人类极限!

接着就是一小时非人般的抽搐,和全身的绞痛,牙都能给咬碎了!

这也代表着,白灼不能参与任何激烈的运动,跑步,过山车,这些等等。

当然包括谈恋爱这种天雷勾地火,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绿色正能量运动。

所以人生的快乐就少了大半。

对于医学界来说,他就是个极具研究价值的活体。

甚至,为求得白灼死后尸体解刨权,代价是,白灼可以给这种心脏病冠名。

《先天性疼起来嗷嗷叫心脏病》??

白灼并没有同意。

他此时双手摊放在围栏上,望着不远处湖面。

听身后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回头看去。

就见一光脚老人,袖口裤脚全都是高高挽起,身形瘦弱,拎着一竹制背篓,正‘噔噔’往上走。

光脚老人越过白灼寻了一阴凉地,靠着墙席地而坐。

从那鼓囊囊的背篓里摸出一烟斗,就开始自顾自吞云吐雾。

“高人?”白灼心想。

“不高。”光脚老头头也不抬,缓缓说道。

白灼刹那心头一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老人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刚要言语,老人那枯瘦的两指随意向前一点。

那手指所触空间如那水面泛起阵阵涟漪,紧接着涟漪中心开始塌陷,形成一黑色的虚空旋涡,旋转个不停,半人大小。

老人先是从虚空旋涡中抽出一封信,随意抛向白灼。

那封信在空中转个不停,划出一段弧线后,在白灼身前漂浮不动。

白灼一时不知所措,紧靠着栏杆,愣是没有丝毫动作,心中却是翻腾不已!

再就见那光脚老头手掌再度探入虚空旋涡,这次好像受到了阻力,老人脸色有点黑,嘴里叼着烟斗,一只手掌按着漩涡边缘,使劲往外扯。

就像过年长辈给红包,一个说‘不用不用’,手里却捏着红包不放手;

一个说‘别客气,别客气’,手上力道那是丝毫不减。

就在那你来我往呢!

白灼有些……呆滞。

看着那光脚老人,双脚都用上了,悬空蹬着旋涡边缘,脸红脖子粗的,嘴里骂骂咧咧:“看门的老狗!一个唾沫一个钉,你说话咋就跟放屁一样呢!快松手,不然……”

“我就把你这乖徒儿,砸成肉泥!丢过去陪你!”

“不信?!”

白灼只见那光脚老人转头瞧向自己,笑眯眯地,怪渗人!

接着老人就是虚空一抓,一柄巨大黑色巨锤,抡起就是直冲自己而来。

“别,别,别,给你还不成吗?”

“你这做长辈的,一点都不大度,亏得咱哥俩还是斩鸡头,烧黄纸拜过把子的兄弟!”

旋涡中传来一阵有些苍老的声音。

光脚老人一把扯出旋涡,看去,却只是一坛酒,再就手腕一转,凭空不见。

老人,双手按着漩涡,整个脑袋都伸了进去,骂道:“老东西,谁跟你拜过把子?没这回事,我不认!说是你兄弟我嫌臊得慌!”

漩涡内那人仿佛也是急眼了,骂道:“老王八蛋,给你脸了是不是!要不是你爷爷我忙得很,肯定出去干死你!”

熟悉的声音,拉扯着白灼地心脏,他现在能确定,旋涡中跟光脚老人互相吐唾沫的人,是他二爷爷无疑了!

眼角逐渐湿润,喊了一声:“老头……二爷爷!”

那光脚老人突兀向后飞去,撞到墙壁方才止下,脑门上明显有一鞋印。

旋涡内先是伸出一手掌,扒着边缘,接着露出一脑袋,白发苍苍,面容看着特别慈祥!

看向白灼和蔼笑道:“小白,看着又长高了不少,爷爷我没事,在这边好得很呢,别担心,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刚说完这句,一柄巨锤轰然砸在脑门,跟砸地鼠一样。

光脚老头,抖了抖手腕,扯着嗓子:“老东西,敢拿脚踹我,几天不见长能耐了不是!”

说完,拎着锤子一步便跨入那旋涡。

旋即旋涡也消失不见。

只剩那竹背篓,和白灼。

白灼冲了过去,却扑了个空,心湖久久无法平静,需要处理的信息太多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完全确定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并不全面,还存在另一个难以想象的世界!?

不及思绪渐缓,眼前空间又是一阵阵的涟漪,光脚老头再度凭空出现。

身上又多了几处脚印,特别是那裆部。

光脚老人一个挥手,震散了衣服上尘土,继而盯着白灼。

白灼悻悻然,二爷爷下手真黑啊,刚想恭敬称呼……

谁知道,内个老头一步上前,抓住白灼两根手指,那么一拧,疼得白灼龇牙咧嘴,动弹不得。

接着就是一脚,顶住了白灼裆部。

别看那老头瘦不拉几,没几两肉,那力气可真不小,一个顶裆过肩摔,直接把白灼阴神震飞了出去。

白灼只听得到耳边呼呼地风声,和那老人的一句:

“小娃儿,修行一事,没了心气可不行啊!先去水里找找心气吧!”

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灼一头钻进了湖中心的一个巨大虚空旋涡!

乖乖!

300多米!

他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阴神出窍,怪叫不断,这辈子因为先天病,都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

光脚老人,看着面前瘫软下去的白灼肉身,随手一挥,就头朝下钻进了旁边垃圾桶内!

老人拍拍手,背起竹篓,心情舒畅,下楼而去。

“完喽,完喽,小命没得喽。”--白灼想写的临终遗言。

再醒来时,白灼只感觉在天上,直直往下坠,吓得他双爪乱抓,两蹄乱蹬!

摔在地上却丁点事没有,他感觉屁股下面软绵绵的,爬起来一看!

乖乖!

这不是他熟悉的某游戏里的提莫吗?

还是扁的!

看它那抬起来的小手,对着天空虚抓了几下,脑袋一歪,断气了!

白灼慌了,连忙抓起已经无力垂下的小手,神情抱歉至极,刚想言语,

忽然一阵金光从提莫身上飘荡而出,钻进了白灼怀中(忽然想起一款游戏,打BOSS爆装备!也是金光!史诗装备!)

愧疚不已的白灼只听得一阵的狼嚎,甚至看到不远处幽幽的绿光!

“没得法子,为了自保嘛,就把提莫给扒了。没啥用的,就一袋子吹箭,和一把吹箭筒。”——白灼后来说。

“本来想把那绿钢盔也给扒了的,突然想起有点不吉利,就给留那了。”——白灼后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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