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与西施的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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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田穰苴目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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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穰苴的身体时好时坏,让齐王吕杵臼十分忧心。如果田穰苴能够指挥战事,则是帮助鲁稠返国、齐国出兵鲁国的不二人选。偏偏田穰苴在鲁稠逃来齐国之前,就陷入病情反反复复的状态,晏婴甚至和吕杵臼探讨,认为可能是有人下毒。

田穰苴由寂寂无名到名动天下,是晏婴识人,举荐给齐王吕杵臼而获得重用的,齐王和晏婴对田穰苴有知遇之恩。“田氏代齐”的风言风语,让田穰苴非常苦恼,自己虽是田氏旁支,明面上也被好事者归类为田氏家族的势力,是和田乞站在一边的,因此也饱受排挤和打压。

幸好有晏婴的力挺,齐王的信任,田穰苴才得以继续执掌大司马之职。田穰苴身体第一次出现状况时,的确是中毒,口吐鲜血不省人事,仗着自己年轻力壮才捡回一条人命,但又不能明说自己是中毒,只能处处多加小心。

田穰苴那种形容憔悴、皮包骨头、形销骨立的状态,装是装不出来的,吕杵臼甚至早就选好了接替大司马的人选。当田穰苴顽强地挺了过来,吕杵臼害怕对田穰苴解职,会打击他的信心,所以一直拖着没办。

田穰苴捡回了一条命,心知自己夹在田氏代齐的风言风语中,无法彻底解说清楚,落下了一块心病,心病加上中毒后遗症,再加上自己试图逃脱俗世事物的装疯卖傻,这病就这样反反复复。饶是这样,因为自己担当大司马之职,掌握一国的兵权,还是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大司马这个职务,齐国开国之祖太公吕尚就是以大司马统帅军政的,可想而知多么重要。晏婴的身体日薄西山,也十分让田穰苴担心。私底下田穰苴多次向晏婴提出过,自己是否可以卸任大司马一职,都被晏婴以时机不成熟否决。

晏婴的担心不无道理,说你田穰苴在大司马一职上,尚且遭遇投毒,卸任之后恐怕更难保全自己。

田穰苴身体正有一些好转,这日正在庭中练习五禽戏,试图恢复体力,晏婴的死讯传来,田穰苴大叫一声:“痛煞我也!”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直直往后倒去,噗通一声直挺挺摔在地上,昏迷过去。

当田穰苴苏醒过来时,吃惊地发现自己眼睛看不见了,惊呼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这个变化太大,大家都发现了,因为田穰苴的眼睛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微微翻白,很少转动;即使转动,看上去也不是正常转动,好像和身体极不协调,只是一种无意识的转动。

高张和国夏坚定认为,田穰苴可能是在装瞎。于是派出第一次给田穰苴下毒的杀手淳于太,再次偷偷潜进田穰苴府中。原来田穰苴第一次得病,也是高张、国夏委派杀手淳于太下毒所致。

淳于太趁着服侍田穰苴之人离开,端着一碗药,大大方方走到田穰苴床边,看着病床上形销骨立的、眼中毫无神采田穰苴,轻声招呼道:“大司马请服药。”

说完将药碗放在床头柜子上,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抖进田穰苴药碗。做完这一切,从床上扶起田穰苴,将药碗凑到田穰苴嘴边,田穰苴一口一口大喝起来,将整碗药服尽。淳于太叹息一声,眼中掉下一滴热泪。

孙武进来,看着淳于太十分陌生,惊奇问道:“你是何人,看着十分陌生?”

淳于太恭敬答道:“我是新来的,奉命为大司马喂药。”孙武虽然奇怪,不疑有他,挥手让他退下。淳于太赶忙退出。

淳于太一走,田穰苴连忙以手探喉,将药液悉数吐在被褥中。休息了一阵,感觉药中并未有毒,惊出一身冷汗,方知又逃过一劫。

这边淳于太向高张、国夏复命道:“大司马一代人杰,果真目盲,不复昔日风采矣。”说完自己抽泣了起来,高张暗呼晦气,摆摆手让淳于太退下,抱住国夏哈哈大笑,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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