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6/10:

【保住“少宗主”的名号。

【完成奖励：完美凝气丹*3】

……

顾长季提的是“名号”，而非“位子”，他清楚，如果是位子，那便需要正式的典礼才算完成。

玩了这么多年的游戏，顾长季自然深谙薅羊毛之道，可惜前世时那些任务难以遂心，如今自己给自己发布任务，当然怎么方便怎么来。

“徐殿主的意思是，因为我资质不行，挑不起神剑宗的大任？”

“不错。”

这时，罗成插口：“老徐，不要太着急了，大器晚成的多的是，顾凌、顾莫老宗主，还有陈老祖，包括东域君家的现任家主，哪个不是少年时不见锋芒，而后又一飞冲天的。”

“这哪里能一样，他们当初资质只是差，可这小子……”徐安兴瞟了一眼顾长季，搜肠刮肚一番，终究是没找到什么委婉的词，索性不说。

“所以，只要我有修行的资质，且天赋不俗，便有资格担起少宗主之名了？”顾长季再次确认。

“自然。”

徐安兴看着他笃定的样子，好像从眼眸中看到了抹狡黠的光芒，莫名的心慌了起来，又安慰自己，连落雪白莲这样的圣物都做不到，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还是打了个补丁：“只要我们的顾少爷能拥有上好的天资，神剑宗自然还是需要你来主持大局的。”

上好？

顾长季对这个坑满不在乎，先天道体难道还算不得上好？任他巧舌如簧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念及此，他直接席地而坐，闭目，开始领取奖励。

【先天道体领取中……】

苟当然是要苟的，但不能为了苟而苟，不然就真扮成猪了，以自己万众瞩目的身份，以先天道体的震撼程度，无论如何都是会引起怀疑的。

不如就高调一次，神剑宗现在底下的暗流涌动正需要一剂强力的定心剂。

一道柔和的光芒似是从天而降，垂落在顾长季头顶，身披炫光，烨然若神人也。

一众长老全都眉头皱着，警惕地看着这一幕，个个剑意凛然，悬于身侧，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玄光疏通着周身经脉，强横不可阻挡，像是多年沉疴被扫荡一空，顾长季只觉身体空明，好像要飘飘羽化登仙了一样。

周天空荡荡，再无阻碍。一道道激烈的暖流游走在空旷而又坚韧的经脉中，暖洋洋的感觉。

顾长季感觉整个世界都好像不同了，不仅身体空明了，空气中悬浮的一缕缕游丝与细微的粒子好像是……灵气。

灵气蜂涌地钻进身体里，先天道体对灵气的敏感与捕捉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不一会就盈满贯体。

可惜顾长季并未修炼过功法，这些灵气全如无根之物，进出自如，逸散开来。

顾长季睁开眼睛，精芒一闪而逝，心中升起一股明悟，有种守得云开的畅通，不由自主地吟唱道：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

“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注1】

伴随着体内灵气的震动扩散，顾长季的声音响遍神剑宗，宛若天神降世。

……

“这是……少宗主？不是说他不会修行吗，怎么能用灵力传音？”

“什么少宗主，一个废……最多只能在凡人中舞些风云。”

“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年顾宗主不也是这样。”

“顾宗主……可是苍玄大地只有这么一个顾宗主！”

“也是……快看快看，天降祥云，彩光三万里。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妖孽出世了，天佑我人族啊！”

“天佑我人族！”

“天佑我人族！佑我神剑宗”

“……”

顾长季负手而立，背对着一众长老，面向绚烂的天边，平静的脸色下波澜四起。

这排面，天道来贺，这就是先天道体吗？

“你师父对你还不错。”

顾长季疑惑地回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顾凌，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天地同贺，祥云异彩的异象只有先天的强大体质才会出现，你的道体是乃是后天强行塑造的，本不该有这样的异象，你师父……在为你造势。”

言外之意，这场异象，是人造的。

听罢，顾长季陷入了沉默，任务系统能做到这个地步吗，直接蒙骗天地？他不知道，但天机老人……顾长季知道，这不过是自己扯来的大旗罢了。

所以，难道原身本来的天赋就不弱？

也是，祖父顾玄宗何等天骄，再重视亲情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废物子孙搭上自己的性命，可能也正是那一次，原本的先天道体受损，就此暗淡下去。

顾长季试着问道：“有没有可能，这是我本来的体质？”

闻言，顾凌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倒是那些个长老，陷入沉思，好像觉得正该如此，同时也感叹顾家气运的强盛，虽人丁不盛，但代代都是妖孽，哪怕遭人暗害也难断其崛起。

最终，顾凌叹了口气，似是不愿提及的过往，开口道：“你没有体质这回事。”

顾长季：“……”

莫名被打击了一番，他突然想到……

等等，天机老人？游戏里那位“凡有言，必被知”的天机老人！【注2】

在前世，《道友请留步》不过是一款游戏，官方虽然有这样一个设定，但却无法在玩家身上体现。

可现在是第一人称啊！

游戏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实，甚至为了逻辑自洽世界背景会自动进行编造、打补丁。

顾长季突然感到头昏眼花了起来，空间叠动，一股强制不可抗拒的拉扯力作用在身上，短暂的扭曲过后……

这是哪？

一个白色苍苍的老者，一片仙雾缭绕的平地。

天机老人？

这是顾长季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倒是和蔼可亲的样子，长须白眉一拂尘，很符合顾长季心中的仙风道骨的高人形象。

“你是我徒弟？”他笑呵呵地开口道，“我怎么不知道。”

顾长季心中一紧。

【注1】：该句出自宋朝柴陵郁禅师的《悟道诗》。

【注2】：“凡有言，必被知”这个设定借鉴自《诡秘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