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你是什么意思？”原本灵灵觉得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可胖子这一笑，又让她紧张了起来。

“不是灵灵，你们怎么会觉得我是灭世军呢？”王胖子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怪你们，不怪你们。这里面很多事儿，你们都不清楚，你听我跟你说。”

原来王胖子并不是灭世军，他做这些事儿，都是因为韩誓甫。理论上王胖子作为黑暗使徒装备管理员，不直接听命于任何人领导。但那只是理论上，实际上怎么可能放任装备管理员那么自由散漫？韩誓甫在很早以前，就统领了钢城所有黑暗使徒的装备管理员。

“韩誓甫这个人不好惹的，我刚加入黑暗使徒，就听说他权利很大，是黑暗使徒在钢城这里最实权派的人物之一。而且他背景很深，为人谨慎，又是组织老大面前的红人，没人敢得罪他。韩誓甫一般也不会做什么事，只是会向我要一些装备。实话讲，在西大陆发现罗宁是田汉雄假扮的，我并不意外。因为在出发去西大陆之前，韩誓甫跟我要走了一套微型模拟器，那时候我刚改进完，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韩誓甫要走了，我就彻底不敢说了。”王胖子说着，偷偷看了看灵灵的表情。

“胖哥，也就是说，田汉雄是韩誓甫的人，这件事儿你早就看出来了？”

“对，确实。田汉雄身上的装备，我一眼就看出是我做的，那我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么，可是我不敢和你们说啊。”王胖子接着路灯的灯光，看灵灵似乎没有很生气，便又接着说。“韩誓甫虽然很少给我布置任务，但很久以前，他就跟我交代过，如果有人查地下电台，不管是黑暗使徒或者别的什么人，我一旦知道的话，必须通知他。”

“为什么他这么在意地下电台？胖哥你想过没有？”

“我当时也问了，他怎么可能会跟我这种小角色透底呢。只是跟我说，地下电台虽然是灭世军在搞，但这件事儿会影响到黑暗使徒。我也听不懂他说什么，怎么我们是跟灭世军做对的，搞掉灭世军的地下电台，又会反过来影响黑暗使徒呢？不过我也没再多问，我想着他只是给我打个招呼，我跟所有黑暗使徒都不熟，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谁会查地下电台啊。可是没想到……饶克他们从报社接了这个案子，我想过要不要跟你们透底，可是一想到之前给了韩誓甫一套微型模拟器，他又给了田汉雄，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怕你们会误会我。”王胖子说着又摸了摸鼻子。

“胖哥，真的就只有这些么？”灵灵一看王胖子摸鼻子，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因为克天组合交代过，摸鼻子一般情况下都是撒谎的典型表现。“你要跟我说实话，我才好跟老大讲，否则如果他自己看出你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结果怎么样我就不好说了。”

“别啊灵灵，我……我怕说了……”王胖子急得直原地转圈，“我说，我还不行么。”

原来在这两件事之外，韩誓甫发现王胖子跟张饶克走得比较近，就要求王胖子监视张饶克，向他提供张饶克的动态。“但我发誓，除了地下电台这件事，我从来没说过别的消息。”

“好，胖哥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向老大报告下情况。看看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所以灵灵第一次上楼，就是来跟张饶克交代王胖子的情况的。顺便，灵灵还提出了一个新方案——将计就计，让王胖子去出租屋取回手机再次通知韩誓甫，这样的话可以继续把王胖子安插在韩誓甫身边，将来没准会起到效果。张饶克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允了灵灵的提议。

至于韩誓甫来时，张饶克那些踟蹰、犹豫、愤怒的情绪，都是他故意演出来的，就是为了麻痹韩誓甫和丁天龙。现在看来，这两个人对这件事丝毫没起疑心。

灵灵讲述完这一切，赵天终于听明白了。“我的天，没想到这一晚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赵天感叹到。

“好了，灵灵讲完了，胖子你自己说说吧。第一次我们行动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玩的障眼法？”张饶克眯着眼问。

“这个，其实吧，很简单。我一听说要搜捕地下电台，提前就在手机里编好了给韩誓甫发的消息，然后把具体地址空了出来。我那个手机是全键盘的老式手机，我用得很熟练，揣在口袋里也可以打字的。咱们锁定小区以后，我就盲操打开了手机里的干扰信号，其实那时候我已经知道是哪栋楼了，同时又盲操在口袋里补完了那条消息。等我拿出手机让你们查看是不是没信号的时候，我就把手机掏出来，快速暂停干扰程序，发出短信，再打开程序。总共也就是按三下的事儿，等你们掏出手机的时候，我的短信已经发出去了，而干扰程序又重新打开了。”王胖子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虽然我不知道你小子具体怎么操作的，但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在搞鬼，看来今天让你们上交手机是很正确的决定了。”张饶克说完，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面我跟你们说说，为什么韩誓甫会这么在意地下电台吧。”

说着，张饶克向三人讲述了刚才韩誓甫在另一间屋子里说的话，以及他自己的分析。“我认为黑暗使徒一定是灭世军发展到一定程度才出现的，我们这个时候不能影响灭世军的发展，否则就打乱了时间线。掐掉了黑暗使徒组织出现的因，那黑暗使徒这个果还能不能出来，就不一定了。”

“那我们以前对抗过那么多灭世军，为什么他们对地下电台这么看重呢？”赵天还是不太明白。

“我猜是因为地下电台可以转化受众，之前我们碰到过的灭世军，都是单纯抹杀普通人的希望，可是地下电台不仅摧毁了希望，更是直接将老年人变为了信徒。我觉得一定是信徒数量对于灭世军非常重要。”张饶克说。

“老大，那韩誓甫以什么身份去救一个灭世军呢？”灵灵又问到。

“这个就简单了，韩誓甫明面上毕竟是陶氏老大的贴身秘书，可以说有头有脸的灭世军应该都认识他，这就让他可以随意编理由了。甚至他可以明说，自己是灭世军打入黑暗使徒的卧底。”张饶克分析到。

“太烧脑了，我觉得这些事越来越脱离我的理解范畴了。”王胖子在一旁耸了耸肩说。

“你小子别装了，这次我们大家相信你，希望再也没有下一次。而且，你一定要在韩誓甫那边演好戏！继续潜伏下去！能不能做到？”

“能！老大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