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升温[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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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上一章 简介 下一章

顾寻觉得自己似乎晕厥了一瞬间。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却已经开了,郑扶余放弃了砸碎门的想法,而是冷静下来用一张卡挑开了门。

这种简易的门本就无法做什么防御。

顾寻也只能争取一个电话的时间。

郑扶余将他从隔间扛出去,走到他先前与明萧惜吃饭的包间里。

这样的空间是密闭的,几乎让顾寻喘不上气,郑扶余捏着他的下巴,将先前那些酒继续灌进他嘴里。

“想吐掉,给我接着喝。”

他脸上身上都被酒打透了,郑扶余做这些事情很快,几乎距离那个电话不过三分钟。

顾寻只能寄希望于白亦然能快点发现,心里也同时再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拨打的号码不是报警。

然而理智很快就被淹没,让他忍不住靠在墙面挣扎。

他开始大口大口呼吸,觉得喘不上气。

直到碰地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那似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顾寻分不清是脑海里的震动还是什么。

迷幻的颜色在他眼前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像是落叶一样飘着。

他知道这不正常,这是药物作用,但忍不住想要去抓,却连手指也动不了。

知道耳边传来打斗声,他才再次睁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与郑扶余缠斗。

他闭上眼,眼皮太沉重了。

接着就被人抱到怀里。

“顾寻,醒醒……”

“顾寻……”

“顾寻!”

顾寻抓住面前的人不肯放手,像是抓住了记忆里那些零落的碎片,好像一些事情在以奇妙的方式旋转。

这是谁的声音已经不重要了,他抱住对方,寄希望于这个怀抱能缓解他的不适。

他很少觉得这样热。

直到看清面前的脸,才好像送了一口气喊出刚刚电话里没说出的话。

“……救我。”

白亦然看着顾寻神志不清地乱动,回头在郑扶余头上又狠狠锤了一个酒瓶,打电话喊人来收拾残局。

餐厅的玻璃门被砸碎,看起来像是遭到了抢劫,许多人在围观,警车与救护车的声音同时传来,让这街道变得吵扰纷杂。

立冬夜,天上准时飘下了雪。

白亦然将顾寻抱起来向外走,他庆幸自己一直跟着顾寻,才没让事情的发展更糟糕。

天气太冷,他刚刚就在附近的超市里挑选蔬菜。

顾寻打来第一个电话时他就察觉不对劲,,即便那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

于是他立刻回到餐厅的位置,却发现门已经锁了。

下班了吗?那顾寻去哪了?

他不断地向里面看,看到一点光亮的时候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于是第二个电话打来后,白亦然再也顾忌不了其他,扒了块路上的砖石将玻璃门砸碎了。

桌上的酒被取证带走,等他走出去的时候,陈星然已经带人过来。

他必须先带顾寻去医院。

幸好顾寻做了催吐,不然大剂量的兴奋药物会严重影响身体。

但眼前也很棘手,顾寻太难熬了,白亦然只能喂他喝水和维生素C加速代谢,又将人带回家,将浴缸里放满冷水。

顾寻稍微缓解了灼热,意识清醒,却死活不肯将自己泡进冷水中,几乎耍赖般挂在白亦然身上摇头。

“……冷。”

他是死也不愿意泡在冷水中的,像是冰封的棺材,或者雪地里的葬礼。

这样的温度让他恐惧,而窗外飘飘洒洒的雪也一样将他的理智摧毁。

白亦然几乎没办法,这画面看起来多少有些可笑,顾寻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还是第一次这样失态。

“听话,就泡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顾寻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呼吸带着灼热的酒气,反应激烈:“不行!”

他意识里陷入迷醉,虽然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哪里,是和谁在一起,可言语动作里却有种醉酒的呆傻。

即便他很清楚白亦然的说法正确,但他愿意乖乖喝水吃维生素片,却不愿意再下雪的天气泡进冷水里。

上衣与裤子都被扯掉了,他身上换了睡袍,抱紧白亦然的时候清晰的透出灼热的欲色,像是勾人的魅妖。

白亦然早被他勾起了火,又被抱紧着直面感受怀中的火团,简直不知道这药是来折磨谁的。

顾寻让他出去,白亦然只能听话抱着人离开可怕的冷水池,顾寻爬到床上,很可怜地望向他说:“下雪……”

白亦然能感知到这个人对于雪的恐惧,却不知道这种恐惧从何而来。

也许是那天路灯砸下来的时候也在下雪?

于是他去拉好窗帘,可狂风大作,声音呜呜的传来,像是一刀刀冰刃划破顾寻的耳朵。

体内的热度繁衍,他想自己动手,却没力气,只能又看向白亦然说:“过来。”

白亦然乖乖来听他说话,就被扯住了帽子绳。

他来不及给自己换衣服,身上沾了风雪与酒气,那味道似乎也沾着药气,让他也血液加速。

顾寻扯着绳子,明明没什么力气,白亦然却被轻而易举的扯过来,与他贴近。

然后被拉过去,顾寻微微仰头,吻他耳朵。

他耳朵红得滴血,几乎要无法克制地吻上去,顾寻的唇色鲜红,早被咬破了。

“帮我。”

顾寻呼吸急促,在他耳畔吐着热风,像是缠人的藤蔓,将他的理智攀爬淹没。

白亦然脑袋里想着不行,又被滚烫的唇吻住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吻过去了。

顾寻顺从地仰起头,他像是终于饮用到了泉水的沙漠旅者,慢慢被妖魔拖进了绿洲。

温度在室内攀爬,逐渐灼热。

顾寻很快被摧毁,魔一样的攀附,白亦然无法看他的眼睛,那双波光潋滟的纯粹暧色,像是红纱撩到他心上。

开始只是帮忙,可后来连白亦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被引着走,走向最神秘的地方,得到最原始的快乐。

顾寻的声音很好听。

白亦然热衷于听到各种各样的零碎声音,而这样的温度恰好是顾寻所依赖的,他像是上瘾般渴求,不断地被温度烧灼。

强烈的冲击几乎要将人碾碎。

顾寻再醒来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要被碾碎了。

他被禁锢在另一个人的怀里,灼热与窗帘未能藏好的冰雪相反,一点也不想钻出被窝。

冷得要命。

然而打在脖颈上的呼吸却热,顾寻眨眨眼,犹豫了三秒后又往白亦然怀里钻。

直到将脸都埋在被窝里,他才安心。

然而这样的动作太惹人,白亦然思维还没醒来,身体已经抢先,直到揉了揉怀里的人,他才乍然睁开眼。

如果顾寻反悔不认账,要怎么办?

白亦然心里打转,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一种奇妙的忐忑感从他心底升起。

昨晚,先动嘴的应该不是他。

可是顾寻被下了药。

但是这事儿又不能全怪他。

顾寻也是有责任的。

他心思百转,顾寻却觉得闷了,将脸露出来呼吸,又自然地转了个身,伸手将他抱住。

四目相对,白亦然的脸瞬间红了。

“早。”

顾寻声音沙哑,因为昨晚总是被要求发出声音,罪魁祸首现在倒是纯情,脸和耳朵脖子全都红成一片。

白亦然心跳的极快,接着就看顾寻很不客气地将额头抵在自己肩膀上,总算是能呼吸,又不会觉得冷了。

然而那呼吸在他身上打转儿,很快让他有了想法。

顾寻直观感受到,仰头问他:“还要吗?”

白亦然的大脑瞬间失灵了。

顾寻伸手拍拍他的脸:“我累,你自己来。”

而在他大脑重新启动之前,身体就选择了最优解,他小心地贴过去,顾寻就很配合地将自己送过来。

白亦然将他的脸捧住:“你清醒了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顾寻点头,想了想说:“我们领过证了,合法。”

是这个问题吗?

白亦然顿住思考,顾寻等不得他想明白。

外面下着雪,很烦,于是勾着他脖子去咬耳朵。

几乎算得上是勾引,而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顾寻是个对一切事物近乎直白纯粹的人,对这件事也一样,他不会觉得害羞难堪或是有什么顾忌,只是觉得事情自然地发生,而他不讨厌。

甚至很喜欢。

被抵在床边的时候,他在迷幻晃动的视线里看到窗外,灼热能将大雪的冰寒融化。

即便只是暂时。

但因祸得福,他似乎找到了抵御冬天的办法。

直到煮粥的时候,白亦然才反应过来,他和顾寻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室友关系。

他忍不住笑起来,差点将青菜炒糊。

那药还是有副作用的,顾寻现在连房间都不想出。

他头疼的很,全身都疼的很,好在白亦然很贴心,将他收拾的妥帖,清爽干净地躺在被窝里。

空气清新剂很努力地工作着,驱散房间中的诡异味道。

顾寻嗓子哑的很,每一块肌肉都酸痛,想喝咖啡又不想起床去泡,最后从白亦然的口袋里翻出了烟。

果然会有。

顾寻自己很少抽烟,抽不得他这种呛人的烟,最后就躺在床边,叼着烟闻味道。

青灰色的烟升上天空,很快被气流绞碎,等白亦然进来的时候,顾寻正捏着烟看,伸手递给他说:“吐个烟圈看看。”

白亦然心脏都被可爱到融化,凑过去接过烟,放在唇边的时候才想到他们在抽一根烟。

很奇怪,明明更亲昵的事情也做过了,可是他却忍不住为这样的想法而疯狂心动,导致试了两次才吐出个完整的烟圈。

顾寻将烟拿回来,自己也想试一试。

白亦然忍不住笑:“你这样不对。”

顾寻奇怪:“那要怎么吐”

白亦然的喉结动了动,俯身过去,亲口教他:“舌头要在正确的位置……”

顾寻只被吻得眼花,也没学会。

直到烟熄灭了也没成功。

等烟熄灭,白亦然叫他起床喝粥,顾寻踩着拖鞋还腿软,被药物催化的身体亏空,虚弱的要命。

他忽然想起什么,于是摸着嗓子问:“你昨天怎么到的那么快?”

顾寻只是随口问,却问得白亦然心虚。

“本来想去接你的,就先去门口等你了。”

其实说起来顾寻自己也有点后怕,白亦然趁此提出了建议:“你看,我还是很有用的吧?”

顾寻坐在餐桌前点头:“有用。”

白亦然替他盛了粥说:“那我能不能做你的生活助理?”

顾寻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职业如此执着:“现在的职位不好吗?”

白亦然看着他:“可是离你很远。”

顾寻抬眼:“什么意思。”

有多远?还不是在同一座大楼里。

白亦然说:“一整天都看不到你那么远。”

顾寻忽然不说话了。

他发现白亦然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看向他认真地构想。

这个人是可以过日子的。

他们很合拍,无论聊天还是生活,虽然不太上进,但顾寻并不需要他给自己带来什么。

现在这样就很好。

那么对方产生的好感,就不会是他的困扰。

况且……

他也在思考怎么应对雪季。

于是他点点头:“你很想的话,就去和顾兴说吧。”

“你答应了?”

白亦然惊喜,他以为顾寻又会说不需要什么的,结果竟然轻巧的答应了。

他心里得意起来,不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像个以色侍人刚刚上位的妖妃。

这什么烂比喻。

都是纪禾总和他说不要被休了这种破烂话。

而郑扶余被抓,明萧惜也逃不了干系。

和案子就交给被人处理,少说要让郑扶余在里面蹲几年。

室内的熏香点燃,带着暖融融的木头味,混着玫瑰香,好像将温度都烘托得更高一点。

顾寻的身上尽是玫瑰色,窝在沙发上,像是被折腾傻了,整个人都懵懵的,和咪宝互相依靠着发呆。

小猫咪摇着尾巴,是不是在他脚踝勾一下,点一点,像是再问你为什么不摸摸我。

但是顾寻感应不到,他这会儿肢体都是麻木的,只有脑袋还清醒。

白亦然送来温水,挤过来一起靠在沙发上,换做以前他是不敢挨这么近的,现在却觉得应该没问题。

果然顾寻没躲开,任由他紧贴着,乖乖地喝水。

“还在害怕吗?”

白亦然侧头问,顾寻身上只是留了引子,他索性背和锁骨上都是抓痕。

太过火了,顾寻看都不看。

不是他弄的。

他喝掉半杯水,才觉得舒服很多,开口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大意,也过于傲慢了。”

这是真实的世界。

而不是一本书。

在他将这个消息用在利益里,交换给方凯时,就应该想到,蝴蝶效应会如何发展。

不是规避掉这个人,这个人就再也不会出场了。

郑扶余还是郑扶余,仍旧存在这个世界里,随时可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是他没有做完全的准备。

换做前世的他,是不会发生的,可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也许就带着这种自以为比他人更高等的傲慢。

他知道剧情,知道未来,也知道人物设计的呈现。

然而他所知道的却只有一种。

那只是基于这个人物能够呈现的一种可能,而不是全部。

他潜意识里的傲慢让他对于所有人都戴上了厚厚的有色眼镜。

可真实世界里的人,是会因为一个念头成魔成佛的。

白亦然悄悄去抓他的手指:“谁也不会提前预测未来,所以你要记得带好我,知道吗?”

顾寻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好歹一米九多的个子,摆在身后也能唬人。

不过在今天彻底清醒以后,他的脑袋里总是会突然的跳出一些画面。

顾寻猜测那些就是被刻意催眠封锁的记忆。

其中有很关键的部分,就是关于郑扶余的。

顾寻忽然开口说:“你知道郑扶余为什么敢这样对我吗?”

白亦然听到这个名字就恨不得回到昨晚再打一顿,摇摇头说不知道。

“如果是方凯,或者其他人,他不会有胆子这样做。”

顾寻语气清冷:“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子和顾寻……和我走的很近,所以高中的时候他就这样欺负我。”

“最过分的一次,他把我关在厕所里一天一夜,学校放了三天假,他转头就忘记了,直到被值班的老师发现,我才得救。”

白亦然攥起拳,语气平静问:“后来呢?”

顾寻说:“他被处分退学,结果几个月后又出现,回到了学校里,应该是动了家里的关系,但我受不了和他在一个学校,后来就转学了。”

白亦然心疼得要命,伸手将他抱紧:“如果我小时候遇到你就好了。”

顾寻突然笑了:“不要了,你可能会被每天气得打人,真的进少管所。”

而且你就是遇到了,那俺也不是我。

顾寻没说话,静静看电视,咪宝喵呜一声,忽然挤到他俩中间去。

这样的对话过后续,顾寻突然觉得自己放松了很多,看待这个世界的角度也在慢慢转变。

白亦然却看了他好一阵,道:“其实我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想不到你会受人欺负的样子,感觉很不真实。”

顾寻低笑:“那句对了。”

白亦然不理解,但没追问。

他小时候当然不会乖乖受人欺负。

毕竟这事情也与明家的人也有关,自然也传到明夫人的耳朵里。

顾寻的假休了大半天,当天晚上,他父母就上门来了。

明夫人少见的显出了几分惊慌失色,等白亦然开了门,冲到屋子里上下查看顾寻。

顾寻没有准备,猝不及防被看见了身上的痕迹,忙解释:“放心,这些不是那个人弄的。”

明夫人并没有觉得放心,她回头看向白亦然,好像更生气了。

显然,白亦然身上的痕迹也重,她又不是小姑娘,一眼就看出是什么情况,心里又气又憋闷。

换做以往,大概就要摆出妈妈的架子教训了,可这次的事情好歹与娘家有关,只能去抓顾寻的手狠狠骂:“你表舅就是个畜生!”

顾寻畏惧她满身寒气,往后躲开,没让她碰。

顾宵坐到他面前去,竟然比记忆里多出了几根白发。

其实他年纪并不大,但自打顾长白死后,事情堆积的太多,一件件都让他忧心,才没了以前一心一意的资格。

他身上的学术味道很重,带着厚厚的眼镜,和顾寻生的有一点点像。

第一次见面,让顾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如果前世爸妈还活着,会不会也是这样子?

太模糊了,他其实早就不记得了亲生父母的样子,大概和眼前的两个人有些相似。

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是地震时被父母死死护在才活下来的小孩,是在爱与期盼里降生的,虽然那时候他很小,并没有很深的记忆,可即便再怎么想,也不会是眼前这对夫妇的样子。

自从这位父亲出现,他的身体里就不可抑止的分泌抵触情绪。

甚至不想抬头看他们的脸。

顾宵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懦弱性子,虽说最近做了些有胆子的事,但知子莫若父,总是翻不了天。

见他不说话,顾宵拿出了慈父的脸色,道:“没伤着吧?”

顾寻摇头,白亦然不懂事什么情况,拍拍顾寻的肩膀去泡茶。

顾宵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佛这个家里并没有白亦然的存在。

等他走了,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离婚?”

顾寻这才抬眼看过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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