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南洋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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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宗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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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应澜被他夸赞, 心里特别兴奋。

书里爷爷因为她爸无颜面对世人,丈夫杀了儿子,加上自己死了, 奶奶哪里活得下去?

这辈子如果能用这种方法阻止她爸跟日本人合作,她爸怎么想,她一点都不关心,只要爷爷奶奶好好地就行了。

叶应澜上楼洗了澡, 坐在床上盘算着怎么跟爷爷提让他爸做这些事。

余嘉鸿洗了澡上床, 她转过身跟他说:“嘉鸿,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就在鸿安大剧院举行……”

余嘉鸿看了一下手表,提醒她:“十一点四十三分了。”

“那睡吧!”叶应澜躺下。

她躺下是躺下, 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余嘉鸿被她闹得没办法, 伸手把她捞了过来:“行了,行了,睡不着,就跟我说吧!”

“嗯!”他愿意听她说, 叶应澜很开心,站在爷爷的立场, 站在她爸的立场推演。

说着说着她要爬起来, 被余嘉鸿一拉,让她头枕在他的胸口,他笑:“不用那么复杂, 咱们先让他干一件事。”

“什么事?”叶应澜问。

余嘉鸿摸着她的背:“让你爸带头募集公债, 让他带头烧债券。”

“烧债券?”叶应澜这就不懂了。

“国内连年战乱,农业等税收已经没有办法收上来了,国民政府的钱袋子就是上海的江海大关。靠着海关的关税作为政府和军队的开支。另外, 国内工业上海占了半壁江山,上海现在这样,还从哪里收税?那么抗战资金要从何而来呢?”

“捐款,陈先生不是说要为国内募集两成的军费吗?”叶应澜问。

“捐款是一种形式,捐物也是,还有认购公债。你觉得这个时候国民政府发行的救国公债,能偿还吗?”

“不太可能。”

“我们要告诉大家,救国公债是没办法偿还的,但是也要鼓励大家购买。让他带头烧债券,激起大家的爱国热情,让这个事上报纸,把事情弄大,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吗?”余嘉鸿说。

这是个好主意。

他摸着自己的背,叶应澜很舒服,想着他也喜欢自己碰他,投桃报李,叶应澜的手放在他胸口,轻柔地的摸着。

余嘉鸿被她柔软的手触碰着,脑子里是白天李医生的话,他抓住了那只柔嫩的手,带着往下。

真要这么做了,会冒犯她,会吓到她,想到这里,余嘉鸿把叶应澜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揉肚子。”

“你晚上没吃什么呀?肚子不舒服了?”叶应澜问他。

她想哪儿去了?余嘉鸿说:“你揉着我觉得舒服。”

“真没不舒服?”叶应澜再次问。

“没有。”

叶应澜笑出声:“你怎么像我以前养的一只小猫。就喜欢露出肚皮,让我揉它的肚子。”

她把他当成猫了?真的是……

叶应澜揉着揉着,她眼睛睁不开了,调整了一下姿势:“晚安。”

“晚安。”

她倒是能安了,余嘉鸿一下子安生不了,伸手搂住了她,告诫自己不要唐突了佳人。

叶应澜听见敲门声,是小梅在外头叫:“小姐,起了。”

叶应澜撑着起来,被余嘉鸿给搂住:“昨晚睡晚了,再说今天说好了休一天,不着急起。”

“不好。阿公和嫲嫲已经不让我早起做早餐了,如果连陪他们吃早餐都偷懒,那真是没规矩了。”

行吧!余嘉鸿撑着起来,她倒是睡着了,自己平息了那么久,凌晨才睡着。

余嘉鸿和叶应澜洗漱后下楼去,他们俩到底是迟了几分钟,一家子就等他们俩了。

余嘉鸿打了个哈欠坐下:“桃姐,给我倒杯咖啡。”

“嘉鸿昨夜没睡好?”老太太问。

余嘉鸿点头:“陪应澜去了趟车行,回来以后我又想着轮船公司的那点事。我刚刚入公司,诸事还在学习中,有了点事,就想一下子解决。”

老太太看向老太爷:“嘉鸿已经很好了,你老催他干嘛?”

老太爷被埋怨,叶应澜心里过意不去,明明是她想太多,拉着余嘉鸿说话,害得他没睡好。

不对啊!他们不是一起睡的吗?自己精神挺好的。他可能真的是想轮船公司的事了。自己车行有什么都跟他商量,还要让他帮忙。他那里有什么,自己却从不过问,也不帮他分担一些。这么一想,叶应澜有些愧疚。

“嫲嫲,阿公没催我。我自己想着能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余嘉鸿说道。

“听见了吧?是孩子勤奋。”老太爷十分满意地看着长孙,“你刚回来,不用那么着急。”

老太爷抬头:“嘉鸿,你昨天说今天休一天?”

“嗯。”余嘉鸿放下咖啡杯,“上午在家休息,下午想带应澜和妹妹们去看电影。”

他这么说,嘉莉和嘉萱一起停下了勺子,略带紧张地看着老太爷。

老太太先说了:“还没定人家的姑娘,最好不要成天往外跑,名声不好。你想和应澜去,就你们夫妻俩去。”

两个姑娘脸色瞬间暗淡。

余嘉鸿笑:“嫲嫲,这是我不好,就想着妹妹,没想您和妈,最近上映的是上海电影明星周璇的《马路天使》,说是很好看。我们一起去吧?”

“是啊!嫲嫲,一起去吗?”叶应澜抬头,“就跟看戏一样,咱们一起去。”

“阿公,咱们一家子女眷一起出去看电影?”余嘉鸿问老太爷。

“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想说我是个老顽固?”老太爷笑着说,又转头跟老太太说,“你叫戏班子回来唱堂会,你还要请外头乡民来一起看。就是图个热闹?电影院里那么多人陪着你,也热闹。”

她说得是规矩,现在变成一家子出去看电影,老太太还待要说什么。

“嫲嫲,去吗!”余嘉鸿过去拉着老太太,“您不去,我妈也不去。我早就想带你们去看电影了。”

老太太仰头看孙子:“你个坏东西,随你妈,最会说话。”

大太太一脸不解:“妈,我在您心里是个坏东西?”

“我是说你会说话。”老太太连忙解释,对大家嫂,她是再满意不过了。

“那我打电话给影院,让留几个好位置?”叶应澜说道。影院本就是鸿安百货的一个部分,如果是他们夫妻俩出去,自然随便买票,但是老太太去,总归要隆重一些。

“好。”余嘉鸿立马说,老太太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两个妹妹低头笑。

“嘉鸿。”老太爷放下了筷子,拿起茶杯喝茶。

余嘉鸿看向阿公,老太爷说:“今日郑氏宗族要处理郑雄,其一郑家和余家是泉州同乡,其二你是余家长子,也要学着知道遇到这种事,该如何处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余家和郑家是泉州同乡,余氏宗族同样来南洋已经有一百几十年历史,余家老太爷当年过番也是投奔宗亲,自从老太爷干下今日这份家业,如今他已经是余氏一脉的族长,作为余家的长孙,余老太爷也希望长孙能如自己一样成为余家之长。有这种机会自然要带余嘉鸿去见识见识。

“好。”余嘉鸿应下。

“去换件长衫。人家的家族祠堂,还是要隆重些。”老太爷提醒他。

吃过早饭,夫妻俩上楼,叶应澜见余嘉鸿脸色有些不好,想起来问:“嘉鸿,是轮船公司遇到什么事吗?你讲给我听听,我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你心里至少轻松些。”

余嘉鸿低头看她,她一双明亮的大眼里满是真诚,他笑:“公司没事,我是想你想得睡不着。”

“想我?”自己在他身边,他想个什么?

余嘉鸿拿了件藏青色的丝缎长衫出来,扔在沙发上,当着叶应澜的面,解开衬衫扣子:“昨日你在车上不是问过了吗?软玉在怀,我又不是柳下惠,能不想吗?你睡得跟小猪似的,呼噜都出来了,我只能看着天花板发愣。”

叶应澜又闹了个大红脸:“你这人……”

余嘉鸿脱了衬衫,拿起长衫穿上,叶应澜上去给他扣扣子,问:“我真打呼噜?”

“声音很浅,就跟小猫似的,就知道你睡熟了,很好听。”

鬼扯!打呼噜能好听?叶应澜扣好了扣子:“快去吧!别让阿公等了。”

“不想去。”余嘉鸿说道,“休一天,原打算跟你在起居室消磨一个上午。”

“你是长房长子,爷爷是余家的族长,只要你不长歪,你早晚都是余家的族长。这种宗族事务,总归要会的呀!”叶应澜推着他。

“宗族不该替代法律。宗族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郑雄固然该死,但是也有为了利益,或者私心,把罪名扣到无辜者头上,或者明明是有重罪,最后一句话草草了之。”余嘉鸿叹气,“我可不想做这个族长。”

“现在就是这样,你现在无可改变,不是吗?”叶应澜说,“你不想去,我倒是希望我爸能去,让他去看看汉奸没个好下场。”

余嘉鸿笑:“你可真是个大孝女。”

叶应澜送了他下楼。

余嘉鸿能跟着他阿公上车,一起出发去郑氏宗祠。

老太爷摸着胡子考孙子:“你认为今日郑雄会被如何处置?或者说郑雄如何处置才恰当。”

“昨夜我和应澜一起替安顺拒了郑太太回家的要求。郑雄就注定会死了。”余嘉鸿侧头看向他阿公。

老太爷的手停顿了一下:“哦?”

余嘉鸿把郑家当前的状况分析给阿公听。

听他说完,老太爷说:“你倒是全然摸了个清楚。”

“我们夫妻还在这件事上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余老太爷很满意,他点头:“所以是应澜让郑太太知难而退?”

“是。”余嘉鸿说。

“应澜很聪明。”余老太爷点头,“不过,没必要打杀。昨日早上郑金根来找我请教这件事该如何处置?我跟他说如今国内血流成河。这种与日本人勾结的汉奸,一定要好好宣扬,让人看到汉奸的下场。我们这种在异邦的,要带领家族延续下去,自己一定要行得正,染指那一点点的好处,以后如何能约束族人?”

“是这样?”

“对,他不杀郑雄,只要闹得够大,以汉奸名义驱逐出家族,郑雄也完了。”余老太爷说,“昨日我与应澜的爷爷喝茶,他很担心你岳父。我让他带着你岳父来看看咱们闽粤宗族是如何处置汉奸的。”

余嘉鸿忍不住笑出声。

老太爷不解:“怎么了?”

“应澜还在跟我说,她想让她爸来开开眼界。”余嘉鸿借着机会说,“应澜昨夜不是让郑家大太太知难而退了吗?她就想把这一招用在她爸身上,她想让他爸代表叶家去捐赠。我给她出主意……”

余老太爷大笑:“你们俩可真是好女儿好女婿。”

“这也是孝敬亲长吗?”余嘉鸿说道。

郑家祠堂前人山人海,好在郑家的族人看见他们家的车子,为他们开了道。

余家的车子停在了郑家祠堂边上的空地上,并排的还有三辆小车。

余嘉鸿跟着阿公下车,郑家族长的长子迎了过来,带着他们到了祠堂门口。

祠堂里供奉祖先的香火在门口都能闻到,一切都在准备中。

泉州同乡会的几位老板过来跟余家祖孙拱手,正在寒暄中,余老太爷见叶老太爷带着叶永昌和叶应章父子下了车。

“亲家来了,我去迎一下,失陪!”余老太爷跟几位老板说。

余嘉鸿跟着阿公去迎叶老太爷祖孙,他见他岳父比自己还不情愿过来。

余老太爷今日是同乡长者,他坐在郑家的贵宾位上。

郑家的族长和族老坐在居中和上位,族中兄弟子侄两边分列,郑家在南洋扎根很多年,家族子侄众多两边列了三层。

余老太爷作为泉州同乡中德高望重的长者,他给叶家祖孙安排了一个不太显眼却绝对能看清楚的好位子,余嘉鸿自然要陪自家岳父。

他跟两位长辈闲聊:“我和应澜本就想回来找爷爷和爸商讨一下抗战公债认购。”

认购公债这个事,叶老太爷早就知道,叶家肯定要踊跃认购,不知道孙女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余嘉鸿看着角落里记者拿着照相机,说:“我们想,山口夏子大庭广众说出那等言论,爸爸立刻与她断绝关系,足见爸爸深明大义,想来爸爸愿意为认购公债做出表率,代表叶家认购公债,我们翁婿两人一起烧债券,向大家表明我们两家人支持国内抵抗到底的决心。”

叶永昌听女婿说这种话,心口像是塞了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他脸一寒:“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你愿意去做,就自己去做,别拉上我。”

叶老太爷厉眼扫到儿子脸上:“这叫丢人现眼?”

“爷爷,爸不愿意去,我跟姐夫一起去。”叶应章说道,反正只要跟他爸对着干,爷爷一定会高兴。

叶永昌一边是自己的长子,一边是自己的长女婿,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有孝心。

叶老太爷老神在在,以前管不了儿子,现在让孙子替他管。

祠堂鼓敲响,郑家族长祭祖,外姓人肃立,郑家人在前面磕头。

郑氏族人祭拜了祖宗,把五花大绑的郑雄推了出来,跪在了当中。

郑家族长声泪俱下,以羞愧之言,跟祖宗说了郑雄的所作所为。年份和数字比报纸上的详细,这一桩一件也是不怕家丑外扬了。

把郑雄的罪行控诉完了,郑家族长问郑雄:“你可有话说?”

郑雄再次看向两边,没有在人群里见到郑安顺,也没有看到他的二儿子郑安隆。昨晚,他老婆没来祠堂找他,他就知道凶多吉少。没想到今天一个人都没见到。

拼最后一线生机,他仰头看郑家族长:“我自知今日是逃不过一死了,大伯想要我的家财就直说。我身在南洋,做的是正经生意,也没犯法。就算和日本人做生意了又怎么样?”

郑家族长低头看他:“畜生,你以为我会稀罕你那些沾了同胞鲜血的脏钱?你以为我舍得让自己孙子过继给你这么一个汉奸,从此背负汉奸后代的名声?”

余嘉鸿听见这话,往他阿公那里看去,只见他阿公带着淡笑看着地上跪着的郑雄。

郑雄仰头看郑家族长,郑家族长低头:“今天,我替郑家的列祖列宗惩处了你这个不肖子孙。从此你这一支逐出郑氏一脉。”

“呸,丧良心的汉奸,就是把别人也想得跟你一样。”有个族老站了起来往郑雄脸上吐了一口痰。

有人带头,郑家人纷纷效仿,别说是郑家人了,围观的人,也跑了过来。

这可真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叶家本就是宁波巨富,他们这一支下南洋是带着巨大资金过来,叶永昌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个情形。他看得都快吐了。

族长看见差不多了,这才喊:“罢了。”

他低头看已经浸泡在口水痰液里的郑雄,说:“打一桶水来,给他冲一冲。”

一桶冰冷的井水,往郑雄身上泼去,郑雄打了个寒颤,他跪着哭叫:“大伯,大伯,我愿意献出顺隆的股份赎罪,我愿意……”

“谁要你的臭钱?”族长喊了一声,“按照祖宗规矩,你这个罪是罪大恶极,杖责三十。”

他这话一出,立刻有族人出来,将郑雄拖到长凳,扒拉下了裤子,捆绑在长凳上。

族长请出了郑家的红漆木杖,交给了一个年轻的族人:“给我狠狠地打。”

刚才是把叶永昌给恶心到了,现在郑雄的惨叫,让叶永昌听得心惊肉跳。

边上余嘉鸿还非常善解人意地给岳父解说他们老家泉州的风土人情:“爸,我们闽南潮汕,自古就聚族而居, 宗族观念极重,两姓有口角,常常聚众械斗,不出人命不罢休。这三十杖未必要郑雄的命,但是郑家说将他们家驱逐出郑家宗族,你知道会怎么样?”

叶永昌脸色苍白,他不想听,但是他的好女婿却不停说:“他们家背了一个汉奸的名声,没有宗族的庇佑,就等着被吃干抹净吧!”

叶老太爷转头跟儿子说:“我来星洲,要不是有你余伯伯,也没办法在这里做生意。你没有感觉宗族力量的强大,是因为我们家的生意是受余家宗族的保护。如果不是有你余伯伯,我们在星洲都未必能站稳脚跟。”

郑雄的惨叫混合着围观的人喊:“打死这个狗汉奸……”

叶永昌白着脸问余嘉鸿:“你好歹也是留过学的人,你认为这样滥用私刑,对吗?”

“不对。但却是南洋的整体状态。比如我们马来亚,巫人、印人和华人混居,华人人少财富多,如何保护自己的财富?就是聚集而居,抱成团。英国人那套法律并不能下到所有族群,族群之间沟通协调都是靠族群首领,华人有侨领,侨领就是各家宗族德高望重的人。在法律无法执行的情况下,宗族的规则就取代了法律的地位。这片土地只要是殖民地,只要不独立,这里的华人社会,就必然是宗族规则约束力大于法律。”余嘉鸿跟岳父解释,“所以,宗族目前大多数人的想法,就代表了这里的运行规则。郑雄并没有触犯英国的法律,但是他是华人,受华人的规矩约束,您也是。”

到二十杖,人群里骂汉奸的声音还是此起彼伏,郑雄已经没了声音。

余嘉鸿很贴心地拿出帕子递给叶永昌:“爸,您擦擦汗。”

叶永昌在接还是不接之间,听到:“三十。”

棍棒停下,他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接过女婿给的帕子,压了压额头的汗。

又是一桶井水,往已经一动不动的郑雄身上泼去,郑雄缓缓醒来。

郑家族长确认他没死,这才站到中央:“郑家的族人、各位父老乡亲,郑雄一脉从今日被我郑氏除名,在顺隆做工的族人,不用担心。我们泉州会馆的几位老板答应,会雇佣从顺隆出来的两百位工人。”

余老太爷站了起来,手撑着文明杖,环视了一圈:“我们都是泉州同乡,都是华夏子民,国难之际,同仇敌忾。即日起,我们几家所属橡胶园、工厂和轮船公司,接受顺隆粮行伙计报名。不管你是否是郑家族人,只要你不想在顺隆粮行干了,都能找到工来做。”

他身边的几位老板也站了起来,表示了对郑家家族处置的支持。

郑家族长这才说:“郑家任何人不得再与郑雄一脉来往。被发现者,也驱逐出郑家。”

这等于宣布了,郑雄一家不仅被郑家抛弃,也被同乡抛弃。

郑家族长命人把只剩一口气的郑雄抬回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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