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观

永安观

59.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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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之上,一道黑影凌空出现,她剑势凌厉凶狠,身姿轻盈矫捷,最后收剑入鞘时一气呵成,台下顿时一阵欢呼。

“楼真姑娘!楼真姑娘!”

楼真朝客人微笑招手,身影很快消失在屏风后,徒留众人在外呼唤她的名字。

楼真在酒楼单有一间房,她一进后台,立马脱下披帛,一旁的侍女赶紧接过去,又递上毛巾。

侍女小声道:“姑娘,王信来了。”

王信是丽阳城盐商王家的独子。

楼真刚到丽阳城时,身无分文,在街上以舞讨生,遇上几个地痞流氓,恰王王信经过,看见楼真惊为天人,打跑了流氓,还砸了不少钱,把楼真捧成了丽阳城内外首屈一指的舞姬。

当然,楼真也有真本事,在丽阳还找不出比她更会舞剑的女人。

楼真把剑放在桌上,对镜欣赏一番后,才看向坐在藤椅上的男人:“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男人正是王信,他挥挥手,小厮和侍女都知趣地退出去。

王信道:“我来看看你,你这么久没有去桃花小筑,不想我么?”

桃花小筑是王信为楼真买的宅子。

楼真闻言,笑道:“想,怎么不想?我想你想得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知道是假话,王信还是笑道:“谁又惹你了?”

楼真摘下头饰、首饰,一头黑发散落下来,在镜中的她犹如亡灵。她转过头,对着王信笑了笑。

王信笑道:“看来不是我。”

楼真轻哼一声:“我跳得好不好?”

王信道:“丽阳城还有谁比你跳得好?如何,我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楼真道:“我喜欢跳舞,不想去你那什么桃花小筑,那里除了一道道墙,还有谁能看到我跳舞?”

王信一哂,他走到楼真身边,为她梳发。王信道:“你天天练舞练得那么辛苦,我瞧着心疼,瞧瞧,这手怎么有块红印,是不是受伤了?”

王信忙拿药膏过来,为楼真细细的上药,还数落楼真不注意身体。

楼真笑道:“跳舞有伤再正常不过,不用大惊小怪。”

两人轻声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侍女声音。

“姑娘,赵公子,外面吵起来了。”

王信不满道:“吵就吵,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楼真道:“怎么回事?”

侍女推门进来,道:“姑娘,赵公子,酒楼来了一群人,自称姑娘的同村,说姑娘是蛊女,害死了不少人,还说要来抓姑娘,现在正在外面闹呢。”

王信道:“酒楼那帮人没把人赶去?”

他说着,正要出门,楼真一把拉住他,道:“我跟你去看看。”

王信道:“哎哟,这点小事还需要你出来,你也太小看我了。”

楼真道:“我也想去看看热闹。”

王信道:“好好好,记得躲在我身后。”

楼真和王信出了房门,来到大堂,发现酒楼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一群穿着南疆服饰的男人挤在大堂大喊大叫,一面说楼真是蛊女,害死了多少人,一面叫酒楼掌柜交出楼真,否则就要冲入酒楼里间,一副气势冲冲的模样。

能在丽阳把酒楼做那么大,掌柜也不是吃素的,他找的打手揪住那些男人,正把人扔出去。

“还算雷老板聪明,”王信冷哼道,又吩咐旁边小厮,“等人出了门,把他们给我赶出丽阳,省得楼真看见心烦。”

小厮应声。

“等等。”混乱之中,楼真的声音格外清晰。

被打手抓住的男人听见声音,眼睛一亮,脸上出线一丝愤恨:“楼真。”

楼真走上前,雷老板还拦了拦:“姑娘,不需跟这些人废话,省得脏了你的手。”

雷老板正是酒店掌柜。

楼真冷冷一笑,来闹事的人中,她都认识,其中一个昨天还见过面,正是她的表兄。

楼真的表兄双眼通红地盯着楼真:“你个贱女人,都是你害死了阿华!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楼真快步走上前,抬起手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这巴掌又响又脆,酒楼的人几乎安静了。

“不要脸的东西!害死阿华的人是你!”楼真说话掷地有声,她转向来客们,冷笑道,“大家不知道,我和这些人的确是同村,这个男人叫蓝镜,是我的表兄,他的妻子阿华是个苦命人,从小无母无父,与蓝镜成家后,以为可以安稳一生,谁想到他是个管不住□□的,阿华生产时,他还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睡觉!阿华难产死了,他却推说我害的,只因我烧热水帮阿华擦身子!”

蓝镜道:“明明是你下蛊,阿华才会死!”

楼真厉声道:“阿华生产的时候,你在哪里?”

蓝镜说不出来。

楼真冷笑道:“你在别人家的床上!你强词夺理说是我害了他妻子,便伙同其他人要把我沉河,幸好我逃了出来,没想到这群人追到这里,现在还想要我性命,现在就请大家评评理,到底谁对谁错。”

“不要脸!”有人喊了一声。

“怎么敢跑来丽阳?”

“没良心的东西!要是我儿子,非打死不可!”

“夫君,你不会也这样吧?”

“不会不会,你放心,我要是这样让雷劈死我。”

“没想到楼真姑娘这么可怜,幸好她逃出来了。”

“是不是以为我们也和你们那一样,都是没开化的野蛮人?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们赶出丽阳城!”

王信适时地添了把火,极有眼色的小厮们把闹事者塞住嘴巴,拖出大门。

眼看事态平息,楼真回屋,王信跟在她身后,讨好地道:“我叫人把他们打个半死扔出城外,不许他们再进丽阳,给你出一口气,我做得还行吧?”

楼真道:“勉勉强强。”

王信笑道:“别气了,小心脸上长斑。”

楼真闻言,皱眉道:“我脸上有斑?”

王信道:“没有没有,你怎么会有斑?是我瞎说,你刚才打人痛不痛,你看看,手都红了。”

楼真抽回手:“矫情,我没事。”

王信的手心还有楼真留下的细腻触感,他吞了口唾沫,声音嘶哑:“我这么辛苦,不留我过夜?”

楼真似笑非笑,她忽然亲了王信的侧脸,却又一把推开他,笑着打他的手,把他推出房门:“今晚不行。”

王信半真半假地道:“你屋里是不是藏了男人,怎么今天这么一直拒绝我?

楼真点点王信的胸口:“是,我是藏了男人,你要不要进来搜一搜?”

王信道:“用我的钱养别的男人,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楼真笑道:“你不是说桃花小筑打理好了吗,我考虑一下,明天回复你。”

王信站在门前依依不舍,回味着刚才的那个吻。直到小厮提醒,才离开。

丽阳城的盐商不多,王家是其中之一。

王信见过不少女人,良家妇女,青楼女子,对他无一不是恭恭敬敬,只有楼真面对他时,不冷不热,高兴时千依百顺,不高兴时甩脸子也是有的。

王信明白,楼真是故意这样,偏偏他吃这套。两人对这个游戏心知肚明,却又乐此不疲。

王信自认为这场游戏中,他是个猎人,楼真是猎物。

身为猎人,耐心是必要的,最重要的是,此次猎物珍贵,难得一见,才会让人有想要征服的欲望。

楼真听到王信离开的声音,松了口气。她脱下披帛,甩开绣鞋,半躺在座椅上,全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的优雅和风情。

楼真正在对镜梳妆,突然打开抽屉,拿出剪子。她盯着镜子,凌厉道:“谁?出来!”

屏风之后,磨磨蹭蹭出现一个身影。

楼真看清来人,笑了一声,但没放下剪子。她道:“小道士,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来人正是如山。

她自报了姓名,便兴奋地道:“我是来拜师的,求楼真姑娘收我为徒。”

楼真惊讶地道:“你要学跳舞?”

如山摇头:“不,我想学的是炼蛊。”

楼真的神色晦暗不明,她从镜中看向如山:“你学炼蛊做什么?在我们那儿,炼蛊是害人,被发现了是要沉河的。”

如山道:“我不害人,就是好奇,可以学吗?”

楼真道:“你身上带着什么?”

如山伸出手,蛮甲从袖口中爬出来,她道:“被你发现了,这是我的朋友。”

楼真看着那条蛮甲,陷入了沉思。

接着,她们被赶了出去。

楼真关上门,才发现桌上有一个礼盒,看来是刚才的小道士送来的。她打开一看,小声惊呼出声,惊动了来送东西的侍女,侍女忙道:“姑娘,出什么事了?”

楼真道:“没事,别进来。”

她看着一盒的毒蘑菇。

盒中还有一封信,写的是如山想要拜楼真为师。

楼真忍不住嘴角抽搐。

王信来得越来越勤,软磨硬泡之后,楼真终于答应搬进桃花小筑。

王信怕楼真觉得烦闷,每日来陪她。楼真要出门时,他鞍前马后,生怕照顾不周。

搬家后,楼真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她每天还去酒楼跳舞,下了台就回桃花小筑,除了一个人。

她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如山坐在台下,她逛街的时候,如山如影随形,她乘船泛舟的时候,如山在岸边。

如山不说话,但是每当楼真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立马一脸期待,跃跃欲试。

奇怪的小孩。

这是楼真的想法。

她听说过永安观,那里似乎为非人办事。

奇怪的地方养出奇怪的小孩。

“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楼真回过神,最近王信天天来酒楼看她,好像离了她活不成似的。

楼真道:“该我上场了?”

他们坐在酒楼最好的位置,楼上楼下风光一览无余,还能看到内河往城外延伸。

王信不满地捏捏楼真的脸,道:“怎么心不在焉的?”

他捏了又捏,发现手感很好,不舍得放开。

楼真打掉他的手,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王信笑道:“看就看,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真儿,要不你别上台了,你在桃花小筑不是住得挺好?有人伺候,有人使唤,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跳舞?不如看其他人跳,你在这吃着喝着,难道不好?只要你愿意,桃花小筑就是你的。”

楼真把披帛甩到王信的脸上:“你不喜欢我跳舞?”

王信道:“喜欢,可是不累吗?我是心疼你。”

楼真笑而不语,转身去后台准备了。

王信看向小厮,道:“我说的不对?她怎么又生气了?”

小厮陪笑道:“公子,楼真姑娘是真心实意喜欢跳舞,不管有钱还是没钱,她都喜欢跳舞,您这么说,可不是惹她不高兴么?”

王信道:“我真不明白,跳舞难道比我还重要?”

他似乎忘了,他对楼真一见钟情,正是因为楼真的舞。

小厮道:“公子,楼真姑娘要舞剑了!”

楼真的身影出现在台上,她先挽了个剑花,随后转动起来,那剑越舞越快,矫若银龙,忽然间又慢下来,灯火落在剑的身上,楼真与剑似乎合为一体,

客人看得心惊胆战,暗暗为楼真捏了一把汗,待她一曲舞毕,满堂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甚至有激动得高声呼喊楼真名字的。

楼真扫视着台下,她得意万分,果然,她还是喜欢听别人呼喊她的名字,也喜欢别人看到她时那向往钦佩的目光,把所有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王信正在台下等她,她勾起嘴角,笑容恰到好处。

“你看,这么多人来看我跳舞,他们喜欢我。”

王信道:“我也喜欢你。”

楼真道:“油嘴滑舌。”

王信陪着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不喜欢我么?”

楼真笑道:“这几天我不跳了,知府大人请我去中秋宴,我得好好准备。”

王信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我们回去?”

楼真点点头。

马车早在楼下等着,王信和楼真刚要上马车,却被人拦住。

是两个捕快。

城外一连死了好几个人,都是被人砍死。

死者身着南疆服饰,长相也像是那边的人。

经仵作查验,几人死亡时间正是酒楼闹事当夜。捕快们查到酒楼闹事的事,立马来酒楼找楼真,想要了解情况。

王信不高兴地道:“死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我们杀的,酒楼闹事那夜楼真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们袁捕头呢?怎么他不来?”

“王公子,劳您惦记,之前城里不是出了个一家五口凶杀案么,我们袁捕头追查凶手还没回来呢,暂由我接替他,”何捕快点头哈腰,王家在丽阳颇有权势,何况如今也不是商不如农的时代,“王公子,其实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请王公子和楼真姑娘不要见怪。”

王信道:“晦气!”

楼真道:“算了算了,我们去一趟府衙,何捕头问清了也就没事了,别让何捕头难做,只不过我们赶时间,我还要回去准备知府大人的中秋宴呢。”

何捕头抱拳笑道:“多谢楼真姑娘理解,万万不会耽误姑娘的事。”

几人到了府衙,何捕快没有真的让两人进牢房,而是在大厅设了隔间,一人一间,还准备了水果冷茶。

王信又不高兴了:“怎么把我和真儿分开?你们吓到她怎么办?”

楼真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弱柳扶风,怎的会吓到我?”

王信还是不大情愿:“好吧,如果他们对你不利,你立刻喊我。”

两人这才分开。

问话开始了。

何捕头亲自审问楼真。

“楼真姑娘,赵公子可真是宠你,还怕我们对你用刑呢。”

“赵公子对我的确上心,何捕头可别笑话我,哪个女人会不喜欢这份上心呢?”楼真道。

“楼真姑娘,那些人去酒楼闹事,当时有人听到赵公子说要把他们撵出丽阳。”何捕头道。

“他是说过。”楼真道。

“当天晚上,你和赵公子一直在一起?”何捕头道。

“是,我们在桃花小筑过夜。”

“楼真姑娘,这伙人称你是蛊女,不知蛊女是什么人?”

楼真犹豫了一下,道:“蛊女是炼蛊之人,把毒虫放入盒中使其厮杀,最后活着的则是蛊。”

何捕快道:“听起来有点残忍。”

楼真道:“是。”

何捕快道:“那你是蛊女吗?”

楼真道:“是。”

何捕快没想到楼真这么痛快承认,不经愣了一下。

楼真苦笑了一声,道:“何捕头有所不知,我的姥姥也是蛊女。”

楼真的姥姥蛮夏是蛊女,同时也是稳婆,专为女人接生,她技术好,不少人快要临盆时都会叫她。

后来姥姥没了,村子里不知何时流传出蛊女是害人的事来。原因是若不是蛊女害人,怎么产妇会死呢?

多荒唐。

偏偏有人信。

“丽阳城那么多家医馆,哪家接生没死过人?难不成这些医馆都是害人?”楼真义愤填膺,说到激动处,呼吸都变重了。

“你怎么逃出来?”何捕快道。

“是有人求情,我的姥姥曾为那村子村长的女儿接生,她找了几个女人把我救下来,还让我离开村子。”楼真道。

“楼真姑娘,我还有个请求。”何捕头道。

“何捕头请说。”楼真道。

“我想请你去认人,你是他们的同村,只有你认识他们。”何捕头道。

楼真一愣,点点头,同意了。

何捕快忙叫人去准备,王信一听就急了,被问话也就算了,怎么还得去看死人?楼真倒是不介意。

两人拿手帕捂住口鼻,去了停尸房。

死者直挺挺躺在停尸板上,一股臭味,捕快刚拿起其中一个的白布请楼真辨认,楼真看了一眼,立马“哇”地吐了出来。

王信心疼坏了,忙道:“我们不看了,谁爱看谁看去!”

楼真摆摆手,坚持要辨认,好不容易结束,脸已煞白,人也几乎要站不起来了,全靠王信搀扶。

其实王信也手脚发软,他是第一次看见死人,但在美人面前不能认怂,因此硬生生挨到了结束。

何捕快好话说尽,将两人送出府衙。两人正要上马车,楼真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何捕快,还差了一个人,怎么不见蓝镜?”

何捕快道:“发现现场时,只有这四个人倒在地上,经仵作验尸,都是被人用刀捅死,唯独蓝镜不见了,我们没有找到他,也没人看到他。”

王信道:“哈,肯定是他杀了人,畏罪潜逃了。”

何捕快道:“可他为什么杀人?看起来,他们不像是有结怨,楼真姑娘都认识这些人,是否知道他们之前有嫌隙?”

楼真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喜欢赌。”

何捕快眼睛一亮,人一好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送走两人,琢磨着派谁去赌场打听,被忽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何大哥,问出什么了没有?”

何捕快皱眉道:“凌霄,你的事做完了?”

凌霄一笑:“没呢,我等下还要帮知事大人买东西,这不是刚好看见你,问一声嘛。”

何捕快道:“小姑娘少打听这些事,小心听了晚上做噩梦。”

凌霄是府衙唯一一个女人,专管府衙杂事。府衙本没有女人,但她的师兄是袁捕头。凌霄从小在山下学武,自山上的师门死完后,便下山来投奔袁捕头,暂待在府衙做些杂事,勉强养活自己。

凌霄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呢,是不是王信冲冠一怒为红颜,看见楼真受辱,派人把人杀了。”

何捕快道:“传的什么乱七八糟,你少听。”

凌霄兴致勃勃地分析道:“何大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楼真姑娘下的手?”

何捕快道:“你师兄稳重大方,怎么你没有证据就开始胡乱猜测?那天晚上,王信和楼真都在桃花小筑,那院子的人也证明了这点,他们不可能动手,何况他们是约莫三更死亡,从桃花小筑赶到城外,最少要一个时辰,王信和楼真离开酒楼已经是子时了。”

凌霄道:“万一楼真姑娘会蛊术,用那什么蛊术千里之外杀了他们呢?”

何捕快翻了个白眼:“我更相信是妖怪杀了他们。”

凌霄道:“惠众堂那边怎么说?”

何捕快道:“惠众堂的人已经去过了,没有查看出蛊毒的痕迹,嫌犯很有可能是蓝镜,但现在找不到人。”

凌霄道:“巫觋不是会招魂吗?难道不能招出他们的魂魄,一个个问?”

何捕快摇头道:“招魂哪有那么容易?巫觋说,大部人死后执念不深,死了魂也跟着散了,这几个南疆人都没魂。”

凌霄道:“那怎么办?”

何捕快道:“不怎么办,我带人去赌场看看。”

结果很快出来了,蓝镜一行共五人在丽阳待了不到一个月,进出赌场却不下于十次,一开始赢,后面大多数是输,还输了不少钱,输了也来赌,甚至他们死前的那个晚上还去了富贵坊。至于这群人为何输钱后想起去酒楼找楼真,为何当晚都死了,谁也不清楚。

何捕快挠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因,上报知府后,知府以众人因赌博输钱内讧草草结案。官府的判词和楼真没有关系,可大家传来传去,免不了要提起楼真。有的说楼真薄情寡义,挣那么多钱为何不能帮同村还钱?有的说楼真与富贵坊勾结,故意骗同村输了一大笔钱。王家知道了,嫌楼真名声不好,不许王信出门,禁止他与楼真见面,据说知府那边也派人告知楼真中秋宴不必去了。时间一久,酒楼那边也不再那么欢迎楼真出场了。

“你要去哪儿?”楼真正收拾行李,如山的脑袋从窗外冒了出来。楼真毫不意外,她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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