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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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东方饭店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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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卿坐在黄包车上,看这城市夜景看得正奇异,拉着她的车夫,把车往路边一拐,车把手往下面一放。

珍卿抬头一看,果见那酒店的门顶上,镶着“东方饭店”四个大字他们目的地到了。

封管家来到珍卿身前,就请珍卿下车,引着她走上酒店门口的阶梯,说到里面就能见到她三哥。

就见那饭店大门里面,走出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女人。

她穿着很有设计感的丝质长裙,头上戴上一个小圆礼帽,帽子檐上还有网纱披垂下来。她拿着一把小折扇,不紧不慢地扇动着。

这女人迎面站在他们面前,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很有腔调地说:“哪来的小叫花子嘛,还特意叫我来接!”

封管家愕然地指着那女人,说了一个“你”,又说了一个“不是”,然后话音一顿,又莫名其妙地闭嘴了。

那女人娇声地嚷一句:“封管家,有甚大惊小怪的,活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我跟三哥出来玩,你不许跟人乱说。”

封管家唯唯诺诺地答应,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这女人的妆容很浓,面容在网纱后若隐若现,但也能看得出来,她身姿窈窕,骨相玲珑,长得一定不难看。

珍卿摸不着头脑,暗想:这个女人是她“三哥”的相好?这位封管家也认识她?

她有点不放心地问:“封管家,现在进去找三哥吗?”

封管家对珍卿笑说:

“五小姐,你跟着四这位小姐去吧。她会带你找三少爷。

“家里断电,我总要回去处置,不敢在外面逗留。你跟着四,跟着这位小姐进去,没事的。”

那女人就嗤笑一声,轻飘飘地说一句:“谢公馆竟然有五小姐了,我听着倒是听新鲜。哼,跟我来吧。”

说着她曼妙的身姿一扭,抬脚就往里面走,见珍卿他们没跟上去,又回头说了一句:

“还愣着做甚?快跟上来,乡下人呆头呆脑,真讨嫌”

杜三叔忙替珍卿应下,扯着珍卿走过了那大门,就进了东方饭店的前堂。

这饭店大堂的设计,很像外国的宫廷建筑,深高静广,金碧辉煌,有一种庄重典雅的气质。

这大厅的北边,一些屏风、盆景遮挡的区域,还摆列着一些桌椅,有一些客人在喝饮料谈天。

珍卿没机会抬起头,看头顶上的吊灯,只感觉视线里煌煌明亮,照得简直像白天一样,头顶上大概装了许多灯。

这大厅对着门的方向,有三四个门廊,门廊里面是不同装设风格的长廊,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左右两边也各有长廊,好像是上楼梯的地方。

那个身姿窈窕的女人,直接带着珍卿跟杜三叔,走进对着大门的第二个门廊。

这女人步子踩得又大又快,珍卿小跑着才能跟上。

她的耳朵里,就听见高跟鞋砸地的声音,空空响在这长廊里。

走着走着,里面西洋乐器的声音,越来越醒耳了,空气中酒精气味,也越来越鲜明了。

这个女人带着他们,走到长廊尽头,走到倒数第二的门前时,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珍卿和杜三叔,不耐烦跟她说:“快点啦!”

然后她就顿了一下,打量一下珍卿两人,皱着眉头说:“怎么邋里邋遢的,不晓得收拾利索,黑擦擦地就出门,不讲究!”

珍卿心想,这女人,看着不是一般的相好,倒像是她那个三哥的真爱,说话的腔调好厉害的嘞!

这门后的屋子里,竟然有一个酒吧这个东方饭店,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才一进到这酒吧里面,就见一个穿制服的西洋乐队,在右侧一个小舞台上,卖力地演奏着。

这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了很多,除了小舞台之外,只看见北边一个大吧台,场中还摆着一些小圆桌子。

中国外国的男女客人,就坐在昏暗的灯光中,喝酒抽烟,谈天说地。

珍卿还看见一个洋鬼子,身边搂着两个中国姑娘的,那俩姑娘正笑得花枝乱颤。哎,这个世道。

珍卿走这一长趟路,身上又出了一身黏汗,身上痒嗖嗖的,一方面身上难受极了,一方面又觉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看身边的杜三叔,他好像也有点不自在。

这样想着,脚步不觉就放慢一些,那领路的女人,径直往里面走去了。

他们就赶紧跟上去,见里头竟还摆着沙发,灯光同外面一样暧昧不明。

那女人走进去,一屁股坐在一个男人旁边,抱怨连声地说:“三哥,人给你带来了。”

那个“三哥”坐在背光处,珍卿抬头看过去,看不清他的相貌。

她一瞬间获得的印象,觉得是个年轻的男子,他浅蓝色的西装裤子,熨得平整服帖,高档的黑色皮鞋,擦得证铮明瓦亮。

旁边一边财大气粗的中年男子,醉醺醺地问那位三哥:“三少,你怎么招来两个叫花子,带来虱子倒不怕,可别有甚传染病……”

另一个穿着低胸红裙,妆容很有点冷艳的女郎,也非常妩媚地,笑睨了三哥一眼说:

“瞧瞧这小黑丫头,煤堆里滚过一样。特意领来这里相见,陆先生,这怕不是你的女儿吧?”

说着那女人咯咯笑了两声,她那饱满白嫩的胸脯,就激动得颤抖了两下。

她身边醉醺醺的中年男,立时看得眼迷口馋,口水都要流一地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礼,珍卿很自觉地,低下了她文明的眼睛。

可怜她太过饥饿,刚才在想,那红裙大姐的一对好胸,炒出来肯定能装三四盘。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恶念退散,鬼神无犯。

那个三哥轻笑一声,说:“姚女士说笑,我生不出她这么大的。”

珍卿听得耳朵一动,这三哥的声音,又磁性又温润,好好听诶。

这三哥光凭这一管动人嗓音,即便浪迹花丛,肯定也比脑满肠肥的那类吃香些。

不过,她现在特别想知道,这啥时候能吃上饭呢这个。

又听那位三哥语气很淡地,对身边那个带路的女人说:“你带两位客人回房,先好好洗个澡,再安排晚饭。”

那女人真有脾气,跟三哥发恼:“你有那么多人使唤,做甚总要使唤我?”

那三哥压抑着怒气,低低地说了一句:“快去!”

那女人不甘不愿地起身,气呼呼地吼了珍卿两人,叫他们跟着走。

珍卿两人走了以后,那个色迷迷的洪老板,兴滋滋地跟陆三少,聊起传统红灯区里的旖旎风光,说那“赛貂蝉”“赛西施”怎么怎么样。

陆浩云随意敷衍着,那红裙女人,见这洪老板熏心的模样,心中颇为厌烦,就借故要起身离开。

陆浩云跟红裙女人客气两句,她就摇曳生姿地走开了。

陆浩云向门外摆摆手,叫来守在外头的随从阿永,跟他低声吩咐了一番,阿永应了一声:“三少爷放心,我一定把四小姐,安全送回谢公馆。”

阿永才走开,一个提公文包的秘书样的人,走到陆三少跟前,低声跟他耳语两句。

陆浩云听完以后,声色不动,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一边扣上西装扣子,看着跟陪酒女腻歪的洪老板,言笑自若:

“洪老兄,小弟有一件闲事要办,洪老板自在高乐,一应花销,都记在我陆某人账上,今天我做东道,洪兄可要尽兴而归,千万不必客气啊。”

说着就要告辞而去,醉意迷离、说话都大舌头的洪老板,听言愣了一下。

洪老板无意间向门口一看,见陆浩云的秘书乔松,正跟他们共同的熟人崔老板,很紧密地凑在一起说话,那乔秘书跟崔老板谈笑有加,十足亲热的姿态。

这洪老板眼中的迷离醉色一清,丢开扯拉半天的陪酒女,一把扯住陆浩云,着紧地问道:“陆老弟,那姓崔的怎么也来此地,不会是陆老弟你请来的吧?”

陆浩云若有深意地低头笑,故意含糊其辞:

“洪老哥,海宁工商界的人士,都知道我陆浩云,好交各路朋友,愿意来我,就是看得起我,我焉有怠慢之理?洪老兄,不好让崔老板空等,你先坐一坐,小弟稍后就来。”

这洪老板瞬间神色变幻,疑思了一瞬间,扯住陆浩云哈哈大笑,道:

“陆老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说好今日走卖地的合同,这正事还没办完,你老弟拍拍屁股走人。

“那不是洞房里弄得正入港,你老弟忽然要鸣金收兵,把新娘子晾在当中央,这可不是男人该办的事。老弟你先别忙着走,这合同的事,咱哥俩儿再聊一聊。”

这洪老板生拉硬扯地,就是不许陆浩云离座,陆浩云没有硬挣着离开,还在听着洪老板说话,但他神色淡淡的,心不在焉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原本跟崔老板说话的乔秘书,急匆匆地走过来,拿着一份合同,小声跟陆浩云说:“陆先生,崔先生等着您签字,你看您是不是?”

就见那洪老板一拍大腿,很豪阔地大笑两声:“陆老弟,西郊那三百亩好地,哥哥大出血匀给你,八千块成交了。咱们就当交个朋友。”

这洪老板一说出口,见陆浩云淡淡地,全不热心的样子,听他勉强说道:“洪老哥,不瞒你说,小弟有意购入西郊荒地,是预闻那里要通开数条铁路,专司全国商贸货运。

“可是你看现下的时局,南方geming党势如破竹,基本是尽打胜仗,江越的富豪缙绅,纷纷携家卷产北逃,眼见这geming党就要兵临海宁城下,洋人的远洋舰,近日都在江海游弋。海宁的吴大帅,听说也在招兵买马。

“双方果真大打出手的话,海宁这个商业和金融中心,必然免不了一场浩劫,洪老板,我现在若以高价,买入你的三百亩荒地,何时能收回本钱呢?等到时局更加严峻,恐怕我也要举家逃避兵灾,要这么多荒地,岂不是白白砸在手里?”

陆浩云这一席话,还真把洪老板说慌了。

他可不就是碍于如此时局,才要整理产业、举家北迁嘛,那三百亩荒地,搁了多少年都没升值。

现在更成了烫手山芋,他是迫不及待地想甩出去。前日正好听说,这谢公馆的陆三少,有意购入西郊荒地,他成心想抻一抻价钱。

没想到把事情抻裂巴了,洪老板连忙往回找补,拉着陆浩云卖惨求情:

“好老弟,你也晓得我洪大星,娶了七房老婆,生了十六个儿女,这一帮子要命的讨债鬼,能吃能花能挥霍,我这偌大的家业,这么多年,都快被他们吃蛀空了。

“这一回举家往北边走,要不多备些银钱,你哥哥我一家子,吃不了几顿干粮馒头,那就要领着一家老少男女,挨着街沿儿敲碗要饭了,还要被恶主人家的野狗撵……好兄弟,你忍心看哥哥,落到这个地步吗?”

陆浩云听得想要发笑,握着拳头掩饰了一下。

话说这洪老板,不去天津说相声,真是屈了他的才,真是人话鬼话张嘴就来。

听他实在说得“可怜”,两方讨价还价一番,出于为朋友排忧解难,陆浩云最后“免为其难”地,以五千块的价格,买下洪老板西郊的三百亩荒地。

洪老板这心情起起伏伏,在拿到陆浩云给的五千块银行本票后,转为掩饰不住的欢喜。

东方饭店三楼住房处,目送洪老板搂着一个女人,志得意满地进了房间。

陆浩云和乔秘书,重新上了电梯,到了五层楼的房间里,乔秘书又拿出一本合同,递给陆浩云说:

“这是崔锦时的合同,二百五十亩西郊荒地,每亩均价十四块,全计三千五百块钱。崔老板已经签字钤印。陆先生,您过目一下。”

陆浩云接过合同,很快地翻了一遍,拿过来签字钤印,有点疲倦地说:“你去办吧。”

乔秘书又拿出一封电报,交给陆浩云看:“应天商储银行的钱甫贞行长,发来谢电,说感谢您对国民geming的大力支持,说geming若是胜利,功劳簿上必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正在换衣服的陆浩云,听言哂笑了一声,问乔秘书:“我若是没记错,我只给了他八千块钱,为geming军筹措军饷,与那些动辄献资数十百万的豪商,我远远算不上功勋卓著吧。”

乔秘书也笑了一下:“钱行长想必知道,陆先生是商界奇才,满世界难找的点金圣手,自然要为他的主子,好好拉拢于您。”

陆浩云进到洗手间,回头跟乔秘书说:

“政界军界的大人物,那都是贪狼饿虎,我们是小商人,不必交结太深,一朝不慎,也许反成了别人的钱袋子。

“乔秘书,以后钱甫贞行长再筹款,还是意思一下,不必太出头。”

乔秘书犹疑一下:“万一得罪他们,怎么办?”

陆浩云面色淡淡地,说:“如果白白送上钱财,全然不求回报,若还能得罪他们,这种人物,还有什么好说。”

陆浩云说完这些,看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猛然才想起来一件事,说:“你去我五妹的房间,说我在二楼餐厅等她。”

陆浩云收拾好了,正出门的时候,他的随从阿永来了。阿永跟陆浩云:“三少爷,四小姐送回谢公馆了,她闹腾了一阵,被秦管家劝住了。”

陆浩云郁色隐隐,按捺着没有发作,想起四妹惜音,是被他极厌恶的范静庵,带到这东方饭店,心里不由生出恶气。

时间再回到半个钟头前。

给珍卿他们带路的女人,带他们回到进门的大厅,走到北边的门廊里,跟前台的人说,再开两间套房,记在陆三少的账上。

随后,珍卿就被一个女侍应带着,坐着那种栅栏门的电梯,一直上到第五层楼。

珍卿和杜三叔分开,她进入一个中西合璧风格的小套间,典雅多于奢华,看着感觉特别好。

然后就有两个老妈子,服侍着珍卿洗澡。

话说她身上真是脏,洗下来的黑灰,把人家浴缸都染脏了。

珍卿洗了三遍水,直到洗完后的水没变黑,她这才算真正洗完了澡。

她穿上老家带来的衣裳,一个老妈子给她吹头发用吹风机。

另一个老妈子,拿不同的香膏给她擦脸、擦手。

珍卿瞅一眼她们给她用的护肤品,牌子名叫“花仙子”。

等到把头发吹干,老妈子又利利落落地,给珍卿编了两条辫子,扎的是她们提供的红绫带。

珍卿看自己有点寒酸,想着刚才在楼下酒吧,又被人当成叫花子。

她就取了李师娘送的珍珠项链串,挂在脖子里面,左手腕子里也戴了一串珍珠。

为防着有人偷东西,她还特意把包袱,藏到不同的地方。

就这么折腾完了,她饿得都前心贴后背了。

她正寻思弄点饭吃,然后就有人敲她房门。

一个自称是陆先生秘书的乔先生,说陆先生在二楼餐厅等着,请五小姐下楼去用餐。

陆先生就是在酒吧里,算是见过一面的后妈家的三哥。

跟着乔秘书到二楼走廊,远远见杜三叔,跟一个身材很高的年轻男子说话。

这男子身材高大,秀颀挺拔,光看这一副身板就很加分了。

他穿着一身服帖的浅蓝色衣裤,背着珍卿的方向站着。

杜三叔本来就比人家矮,还弯腰佝背,谄颜媚笑的。

原来挺得体的一个人,在那年轻男子面前,却好像被抽去脊梁骨,整个人成了软体动物。

珍卿看着,一时滋味有些复杂。

杜太爷早跟她说过,她后妈家里阔得很。

现在一看确实很阔啊杜三叔给珍卿的印象,是个很体面的商人,到了这陆三哥面前,立时成了一副奴才相。

看来,她以后在后妈家,恐怕也得夹起尾巴,老实做人啊。

来到杜三叔和陆三哥跟前,杜三叔先看见他们,连忙先喊了一声“珍姑姑来了”!然后跟乔秘书,也问了一声好。

那高大秀颀的陆三哥,不经意地侧过身来,不期然把珍卿惊艳到了。

嚯,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温柔乡里富贵花啊。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不足以形容他的好相貌。

倜傥风流、逸群超凡,不足以比画他的好风采。

他帅到可以做成标本,放在博物馆供人瞻仰啊

珍卿正微微仰着脖子,默默瞻仰这大高个的陆三哥。

那杜三叔突然说:“陆先生,珍姑姑,我家妻儿盼归,催促甚急,在下先行告辞,多有失礼。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着他就侧着身子,脚步很快地走了珍卿看在眼里,觉着他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珍卿直想叹气,杜三叔明摆着想搭上陆三哥,而事情进展得并不很顺利。

陆浩云看这小女孩儿,表情有点呆呆愣愣,倒跟他印象里的乡下女孩儿很像。

他就摸摸她的脑袋,微笑着问:“饿了吧,这餐厅有中餐、西餐,想吃点什么?”

珍卿暗想,也不知这位陆三哥,是跟她客气客气,还是真心想请她吃点想吃的?

珍卿抬眼看他,谨慎地问:“能吃热汤面吗?”

这三天在路上,一直吃冷不冷、热不热的食物,也是吃得够够的了。

陆浩云看她问得小心翼翼,配着她朴实的家乡话,觉得她老实得可怜,就笑着说:“当然可以。”

珍卿心想,也不晓得,这陆三哥是个什么风格的继兄,是喜欢继妹呆傻老实一点,还是贴心可爱一点,或者端庄淑女一些啊?就是神经错乱疯狗型,她也可以胜任啊um,这个还是算了吧,做起来不大雅相。

想她多年被杜太爷磨炼,演技已达纯火纯清之境。又在杨家湾、磨坊店这些地方,来去混了这么些年,她哪种演艺模式,都可以切换自如的啊!

珍卿说了想吃热汤面。陆三哥不用吩咐,他身边随从阿永,去跟侍应生交代去了。

陆浩云领珍卿进了餐厅,两人在一张西式餐桌前坐下。

一个制服笔挺、梳着苍蝇头哦,不,是梳着背头的男侍应,就站在她身边,动手帮她抽椅子。

珍卿又累又饿,没提防这侍应生给她抽椅子,也是说时迟、那时快,她一屁股坐空,就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一下子,都给她摔懵了。哪种模式也切换不出来了。

那个傻了眼的男侍应,手还捏着椅背上呢。

珍卿坐在地上看见,有的侍应生呆住了,有的侍应生在窃笑。幸好,这餐厅里,现在没有别的客人。

珍卿看着抽椅子的男侍应,心里哀嚎:小伙子,什么仇什么怨啊,上来就来这一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大家一时傻住了,竟然没人来扶珍卿起来。

珍卿只得自己蹦起来,那个刚才抽椅子的男侍应,凑过来不住口地道歉,还企图给她拍衣服上灰。

珍卿立马一脚跳开,蹙眉瞪他一眼。

这小伙子真不懂事,女人的屁股,跟老虎的屁股一样,那是不能随便摸的。

这时候,陆三哥也站起来,大概想扶一扶她,好歹尽一尽兄长的责任。

珍卿连忙说不用,一抬头见身侧的陆三哥,眼角嘴角,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那英俊的眉眼间,荡漾着春波似的笑意,笑得很真情实感,一点也不像幸灾乐祸。

珍卿耳边蓦然响起一句歌词:“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她有点气哼哼地想,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我这个睢县小铁饼可就记仇了。

珍卿从小脸皮就厚,只要她自己不尴尬,尴尬就拿她没办法。虽然出了这么大的洋相,但她就跟没事人似的,安然稳坐在位置上。

陆三哥觉得,这小孩儿有点滑稽的可爱。

他实在是没忍住笑,这一会儿止住笑,他若无其事地跟侍应生交代,把菜单拿给杜小姐。

再给她介绍中餐、西餐,都有哪些经典菜色,要是感兴趣,随时都可以点。

珍卿看这陆三哥,举手投足,说话看人,自有一种引人注目的气度她注意到两个女侍应,不时偷看陆三哥呢。

话说这一会儿,也没见领他们进来的那女人,也不晓得跑哪儿去了,按说跟陆三哥关系挺密切,竟然没跟三哥一起来吃饭。

珍卿下意识观察陆三哥,陆浩云也在不着痕迹地观察他。

之前,四妹惜音被范静庵带来,颠三倒四,穿得像个交际花一样。

他当时正要哄洪大星卖地,实在不好脱身,场面之中也不好发作。

他刻意叫惜音去接五妹进来,一是为叫她安排五妹洗澡吃饭,顺便也把惜音从酒吧支开,免得她被人当成一盘菜来觊觎。

没想到惜音这个蠢,没有认真听她讲话,冒冒失失地,把他们带到楼下酒吧。

刚才这小丫头衣裳黑、脸也黑,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真像是黑煤窑里钻出来的,让陆浩云吓了一跳。

现在这小孩儿洗换一新,穿了一身黑色的绸布衫裙,颈子里挂一串珍珠项链,手上还有一串珍卿手串,看来还认真收拾了一下。

这孩子整个人瘦得吓人不过,想到她先前生了大病,倒也正常。

过了一会儿,珍卿想要的热汤面终于上来。

侍应生们训练有素,无声无息地行动着,给两个人各上了一小碗面,侍应生介绍说:“这是青菜鸡蛋面。”

珍卿盯着这一小碗面,上面有几根青菜搭配,青菜旁边,悠然地卧着一颗荷包蛋,面条只有几根根,数都数得清的样子。

真是好袖珍的一碗面。

珍卿很斯文地吃,没三分钟也吃完了。

她刚把青菜鸡蛋面吃完,侍应生就在她面前,又摆了一碗热汤面,介绍说:“杜小姐,这是肉丝鲜笋面。”

珍卿点头称谢,看着还冒热气的肉丝鲜笋面。

她心里猜想,这面不是同时做好,应该是估计着吃的时间,先后做好后端上来前一碗吃完了,后一碗再热乎乎送上来。

她默默瞅了对面一眼,陆三哥好有派头哦,她在睢县,没听说过哪家饭馆,吃饭可以这样上的。

珍卿吃完肉丝鲜笋面,先后又上禹州羊汤面,还有牛肉拉面。后面竟然还有三种面,在厨房里预备着……

她真想问问这陆三哥,这饭店是不是就是他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41214:10:592021041220:44: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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