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法肯豪森将军愣了一下。“那你要什么，瑞先生？”

“基于我们的友谊，有关巴祖卡火箭筒的设计图纸，我可以免费赠送给您。”戎瑞微微一笑。

“那真是太感谢了！”法肯豪森将军也笑了。“不知瑞先生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呢？”

“要求嘛，既然是生意，当然还是有一些的，呵呵！”戎瑞跟着法肯豪森笑了起来，他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套你们中国人的一句话，洗耳恭听。”法肯豪森将军点了点头，远处的目标靶又被击中了，冒起了一阵爆炸后的浓烟。

“将军，贵国能否以出厂价格提供一批军事器材？”戎瑞对今天的试射很满意，八十七师的确在训练方面下了一番功夫。“当然了，我可以保证这批军事器材绝不落入除我们中国以外的国家手里。这一点您完全可以放心，我知道你们德国担心什么。”

“这个我可以相信。”法肯豪森将军点了点头。“瑞先生，能否说清出一些，你具体需要哪些军事器材呢？”

“放心，将军，我不会让像您这样受人尊敬的将军为难的。”戎瑞轻轻地笑了起来。“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军用望远镜、炮兵观瞄镜、狙击步枪瞄准镜、医疗手术器械、无线电台和零件器材。”

“嗯，这些军用器材虽然并不令人惊奇，但在你们中国可都是非常值钱的军用物资，是这样的吗？”法肯豪森将军似乎轻松地笑了起来。

“当然，将军。”戎瑞点点头。“您知道我是个商人的。”

“而且是个精明的商人！”法肯豪森将军大笑。

“将军过奖了。这是我地生存之道而已！”戎瑞朝法肯豪森将军耸了耸肩膀。

“生存？”法肯豪森将军很滑稽地乐了一起来。“要是你瑞先生还在为生存奔波，那么我们这些人似乎都已经饿死了，哈哈！”

“哈哈！”

“我要浮桥的技术图纸，可以吗？”法肯豪森将军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可以，不过要在军用器材物资的价款里面扣除。”戎瑞想都不想就点了点头。“另外，似乎贵国应该跟我们克林福兰投资集团所属的公司发生一些贸易关系为好，比如说美丽的夫人、小姐们喜爱的比基尼、男士们钟爱的精致ZIPPO防风打火机。您是知道地。将军。这需要一定地贸易作为遮掩，呵呵！”

“比基尼和ZIPPO吗，瑞先生公司生产的产品确是好东西，这不成问题，要知道我们德国人并不比美国人守旧。”法肯豪森将军点了点头。“不过，瑞先生，我是个军人，我喜欢进行一点有关军事方面的交易。比如说我们听说你们克林福兰投资集团投资的北美飞机公司正在研制一种战斗机，如果瑞先生能够为我们提供全套设计图纸的话。我们将非常乐意为瑞先生……”

“不不。我的将军！”戎瑞吃了一惊，德国佬的情报工作看来不容小视呀。野马战斗机还没有正式定型，也才刚刚引起美国军方的重视，德国人居然已经知道了。“我地将军，对于您的这个要求我只能说实在很抱歉了。”

“有什么不便吗？”法肯豪森将军看了戎瑞一眼。

“地确是这样，我地将军。”戎瑞点点头。“不瞒您说，美国军方已经插手这款型号的战斗研制，也就是说这已经成了军事秘密了。德国方面如果想得到这款飞机的设计图恐怕不可能，即使将来想要购买这款型号的战斗机。估计也得经过美国国会的批准。所以。作为您的朋友，我不想瞒您。我的将军，这不可能！”

“谢谢，我理解，很感谢你的坦率，瑞先生。”法肯豪森将军耸了耸肩膀说。“那么，吉普公司的战场侦察车怎么样？”

“抱歉，我地将军，除非美国国会同意这样地交易！”戎瑞笑着摇了摇头。

“杜邦化学公司的尼龙产品配方？”

“如果美国国会同意地话，我当然很乐意。”戎瑞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心中却把德国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德国人的手看来伸得够长了，居然伸到克林福兰投资集团来了。嗯，看来克林福兰内部得要打扫卫生了。

“那太遗憾了，瑞先生。”法肯豪森将军笑了。“看来我们之间的贸易还不能够进一步深入呀，呵呵！”

“我的将军，我想应该会有机会的，不是吗？”戎瑞也笑了。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机会的大门永远都是敞开的，呵呵！”法肯豪森将军点点头。

“法肯豪森将军和戎督察看来谈得非常愉快吗！”蔡将军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当然，蔡将军。”戎瑞看了法肯豪森将军一眼，用中文对蔡将军说道。“今天难得能够预见尊敬的法肯豪森将军，我正在向将军请教一些有关德国军事历史方面的知识，受益不小呀，呵呵！”

“噢？”蔡将军看看戎瑞又看看法肯豪森将军，似乎不太相信戎瑞的话，可惜他并不懂德语，所以不知道他们两人刚才神神秘秘地谈些什么。

陕北延安刘家沟，三零一工厂。“主席，诸位首长！”看得出来，徐明旺的脸上充满了喜悦的心情。“我代表三零一厂全体干部职工和科研人员向主席和诸位首长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欢迎来到我们红军第一家正规兵工厂三零一厂视察！”

“嗯，看来徐厂长的开场白说得还是蛮有点文化味的嘛！”坐在第一排正中间位置上地主席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指着正在说话的徐明旺说道。

“哈哈！”

“主席，你是知道的。我就那么一点墨水，您就别寒碜我了！”徐明旺脸红了一下。

“寒碜？”主席笑了。“我这可不是在寒碜你呀，这是表扬，说明你这个三句半政委现在已经能够出得了场面了嘛，呵呵！”

“哈哈！”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主席呀，您把我这个三句半墨水的人派到三零一厂来，可把我憋苦了。咱这厂子呀。全都是搞技术的大墨水瓶子！”徐明旺也笑了。

“咦？”主席掏出一包哈德门。“莫不是你不想在三零一厂呆了？”

“别呀，主席！”徐明旺一听主席的话就急了，赶紧摆手。“我这不是说说嘛，您老人家可别当真呀！你还别说，自打到了这里来，我现在可是不想走了，谁赶我都不行，呵呵！”

“嗯。这就好！”主席抽出一根烟，其余的都扔给了身边地彭德怀军团长。“继续继续。我们这些人哪。今天可是特意抽空来你们三零一厂看看地，时间不多，你呀，赶紧吧！”

“是，主席！”徐明旺吁了一口气。“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三零一厂的具体情况呀，不是我这个负责安全保卫和政治工作的厂长兼政委负责的。我来向主席和诸位首长介绍一下，这位武燕妮同志就是我们三零一厂的军工技术负责人，她也是我们三零一厂的创始人之一！主席、诸位首长。别看武燕妮同志是位女同志。她可曾经是大名鼎鼎的德国克虏伯军火公司总工程师助理呢！”

“哎，我说徐明旺。你这话可有点看不起女同志的味道！”主席笑着用夹着香烟地手指了指徐明旺。

“看不起女同志，没有呀？！”徐明旺愣了一下。“主席，对武燕妮同志我佩服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看不起呢？”

“我是说呀，你刚才的话讲得不太合适，呵呵！”主席笑了。“要继续学习，你会知道该怎么说话地。”

“是！”徐明旺向主席敬了个军礼，可他还是不明白。“现在就请武燕妮同志向首长们介绍情况！”

尽管已经换上了与众人无二地红军军服，武燕妮的身上还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优雅气息。她走到了讲台前面，向主席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向所有人敬了个并不十分标准的红军军礼。

“尊敬的主席同志、诸位将军！”武燕妮的话音很清脆，听上去不想是一个将近五十岁女人的声音。“我是武燕妮，三零一厂的总工程师，同时我还是特勤局军工实验室的总工程师兼第一实验室地主任，很荣幸今天能够为主席和诸位将军介绍我们三零一厂和我们红军军工技术地研制情况。”

嗯，这位武燕妮果然有些不凡，特勤局从哪里请来这么一位宝贝人才的？在座地红军将领们见多识广，很多人还曾经在欧洲留过学，自然能够从能够武燕妮的话里面听出一些未到来。

“主席、诸位将军，首先提请注意的是，我今天将要向主席和诸位将军介绍的情况属于我们红军的绝密！”武燕妮非常优雅地朝主席和所有的红军将领们扫视了一眼。“也就是说，今天听到和看到的情况决不可以外传，甚至在三零一厂之外的地方也不得说起，这一点，我提请主席和诸位将军务必注意！”

“呵呵！”听了武燕妮的话，主席笑了起来。“武燕妮同志，我以军委主席的身份向您保证，在场的人中间绝没有国民党和日本人的间谍，我们都会严格遵守有关三零一厂的保密规定的。”

主席的话尽管非常幽默，但在场的人却没有笑。笑话，以主席的身份，还得被这位武燕妮总工程师列入需要提醒保密的人员之列，可以想见她的话决非是在故意做作。况且，主席还以军委主席的身份作了保证，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谢谢主席，谢谢诸位将军！下面就由我来介绍一下三零一厂和红军军工技术的研制情况。”武燕妮再次向主席和所有的红军将领们敬了个军礼。“我们三零一厂也成为延安兵工厂，是我们红军目前唯一拥有全套兵工生产设备地正规兵工厂。三零一厂建厂的时间并不长。自三六年八月建成以来，至今不过半年时间。三零一厂目前拥有两条武器生产线，一条美国斯普林斯菲尔德M1903式春田步枪生产线，一条枪弹半自动生产线。”

“真的吗，武燕妮同志？”在场的红军将领之中，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红军拥有自己兵工厂的事情，这一听之下自然是大喜。

“当然。将军。是真的！”武燕妮微笑着点了点头。“斯普林斯菲尔德M1903式春田步枪生产线在全开工的情况下，年产步枪可以达到两万两千枝。枪弹半自动生产线可以年产步枪弹三百万发。”

“太好了！”

“发了，这下可发了！”

“我说主席怎么今天就突然休会了，敢情是给咱们一个惊喜呀！”

武燕妮地话还没结束，红军将领们就兴高采烈地纷纷议论了起来。也难怪，红军地部队一向是靠缴获和少量购置补充武器装备，要说自己生产也不是没有，但那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只是一些土枪土炮而已，拿不出手呀。这回听说红军自己已经大规模可以生产步枪和枪弹了。能不高兴吗。

“哎。同志们呀！”主席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在场的人当中恐怕只有她最清楚不过了。“你看看你们这像什么样子，吵吵嚷嚷的，安静！人家武总工程师还没说完呢，等说完了再高兴不迟！……安静！”

听主席这么一说，红军将领们都安静了下来，不再议论了。

“我跟你说，主席这么一说呀，铁定后面还有让咱们更高兴的呢！”彭德怀军团长不知跟谁嘀咕了一声。

“安静！”主席瞪了彭德怀军团长一眼。

“哎。老毛。你瞪我干什么，我安静还不行嘛！”彭德怀军团长嘿嘿地笑了一声。

“好吧。武总工程师，您继续！”红军将领们这才注意到主席使用了敬语。

“谢谢主席，谢谢各位将军！”武燕妮微微一笑，朝大家点了点头。“两万两千枝步枪和三百万发子弹的产量听起来似乎不少，但我想诸位将军都很清楚，对于现代战争来说，这点武器弹药实在算不上什么。或许一两个月的战斗就消耗得干干净净了，如果在欧洲，恐怕只能顶得上一次大型的战役消耗，这还不包括战争所需的其它消耗。”

“武总工程师，您说地那是欧洲，咱红军可玩不起那样奢侈的战斗消耗。两万两千枝步枪和三百万发子弹要是都拨给我地军团，我保证可以打上三百年都不成问题！”一个红军将领站了起来，大声地问道。

“都拨给你？……你想得美呀！”彭德怀军团长回头瞪了那位红军将领一眼。“你给我坐下！”

“哈哈！”众人大笑。

“我明白将军地意思。”武燕妮点点头继续说道。“但战争的物资消耗注定是巨大，同时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必要的。这一点，诸位将军比我更明白。我们红军发展军工生产的目的有二，一是为红军提供有利的军事武器弹药供应保障，二是打破受制于人不利局面。刚才所说的两万两千枝步枪和三百万发子弹的生产规模我们一时还无法实现，因为我们的生产原材料资源还有很大地限制。当然，特勤局已经在大力改变这种局面，而且已经取得了不小地成果。”

“武总工程师，我们现在能够保证多少产量？”主席忽然问道。

“五千枝步枪和一百万发子弹。”武燕妮显然是个非常干练的人，她地回答很干脆。“主席，这是我们三零一厂目前所能够达到的最高产量。”

“很好，这已经很不错了！”主席点了点头。“看来，我们的三零一厂已经不比阎老西的兵工厂差了，呵呵！”

在场的高级红军将领们都惊奇地看了看主席，难道红军的情报工作竟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连阎老西地太原兵工厂产量也能搞到手？

“是的，主席，从步枪和枪弹的生产产量上的确如此。”武燕妮笑了。“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红军的军工技术水平要远远高于阎锡山的太原兵工厂。因为，我们不仅能够仿制斯普林斯菲尔德M1903式春田步枪生产线，我们还能仿制德国的毛瑟军用手枪。包括半自动型号和自动型号。又能够仿制80MM以下迫击炮和捷克ZB26型班用机枪。顺便说一下，我们三零一厂地M1903式春田步枪生产线和设计图纸还是美国斯普林斯菲尔德武器公司地原厂货，在质量方面虽然还没有该公司那么完美，但也达到了相当成熟的程度。”

这回，红军将领们没有在议论纷纷，但脸上的喜悦却是不言而喻的。

“虽然我们三零一厂的产能因为原材料限制的关系还有很大的余地，但是我们的半自动型号毛瑟军用手枪产量达到了年产2000支，60MM迫击炮年产达到了100门。捷克ZB26型班用机枪达到了1000挺。”武燕妮继续说道。“产量不高，也是聊胜于无。”

会场内响起了一阵热烈地掌声。

“武总工程师。向我们的红军将领们介绍一下军工技术研制地情况吧。”主席插嘴说到。“在座地将军们都有权知道我们红军的家底。呵呵！”

“好的，主席同志！”武燕妮笑了笑。“主席所说的军工技术研制情况可以说是我们引以为自豪的地方，我们红军的军工实力目前虽然还比较弱，但是在军工技术研制方面却丝毫也不弱于南京国民政府方面。”

如果刚才武燕妮总工程师的介绍让红军将领们高兴的话，那么现在就让大家倒吸一口冷气了，他们很清楚武燕妮的话绝非空口白话，一定是有所指地。

“为什么这样说呢？”看到红军将领们地吃惊表情，武燕妮笑了笑。“自三六年上半年开始，在特勤局的组织下。我们陆陆续续组建了枪械实验室、火炮实验室、弹药实验室和特种军械实验室四个研制部门。在这些实验室里。我们已经拥有了一批具有相当技术水准地专业军工技术专家。这些专家都是来自世界各个武器军火公司的优秀人才，有和我一样来自德国克虏伯军火公司的。德国西门子公司的、美国斯普林斯菲尔德武器公司、比利时的、捷克斯洛伐克的、奥地利的。通过秘密渠道，这些专业的军工专家从世界各地来到了这里。同时，在各个部门的协助下，我们还召集了一支拥有丰富实践经验的技工队伍。按照主席的话说，这些技工都是摸爬滚打出来的，技术水平虽然不高，但实践经验却非实验室内的专家们所能比拟。”

掌声再次响起，比上次更热烈了。

“主席、诸位将军！”武燕妮向大家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些专业的军工技术人才为我们的军工技术研制工作带来了丰硕的成果。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专业技术人员不仅成功地仿制了M1903式春田步枪、毛瑟军用手枪、捷克ZB26型班用机枪、60MM迫击炮，解决了枪弹的生产问题。我们还自行研制了一些新型的武器装备……”

“你说什么，我们自己还能研制？！”彭德怀军团长吃惊地站了起来。

“你嚷嚷什么，听武总工程师说嘛，坐下！”刚才被彭德怀军团长瞪眼的红军将领这回算是报仇了。

“呵呵！”武燕妮笑了。“早在我们红军军工部门初建的时候，主席就特别指示我们，要力主于自主仿制、自主生产、自主研制、自主发展，总之，要自主，不能受制于人。根据这一指示精神，特勤局专门为我们军工部门制定了1937年至1940年的三年军工发展计划纲要。发展纲要指出，我们红军的军工技术与生产，不仅要致力于适应于中国特色，更要适应于我们红军的自己特色。简而言之，就是简单实用、便于生产维修和低成本。”

“说得好！”不是谁嚷嚷了一句。

“别吵！”

“诸位将军来之前，主席已经特别交待过了。”武燕妮笑着说。“主席说，听介绍不如看实物，看实物不如现场演示。所以，我请主席和诸位将军们跟我一起到我们的武器试验场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