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阵狼吞虎咽的大吃，沈擎毅终于感到胃里有了熟悉的沉甸甸的感觉，放慢吃饭的速度，沈擎毅这才发现笪铧似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四个羊腿除了留在盘子里面的骨头，剩下的肉似乎都在他的盘子里面。

啊，为什么总是在这个人面前出丑？刚才他的吃相一定很粗鲁，虽然说男孩子吃相豪迈一点也没有关系，但是把桌子上面的食物都搬到自己的眼前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那个……你也吃一点，真的很不错。」讨好的叉起盘子里面的肉递到笪铧的嘴边，希望多少能够扭转一点他已经低到谷底的形象。

看着插在匕首上面的肉笪铧有些好笑，一般人都不会把凶器就这么直接伸到别人的眼前吧？就算是上面有块肉。不过……笪铧还是低头直接把肉从匕首上咬下来，隐约间听到一阵阵吸气声。

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沈擎毅好奇的左右看了看，除了店家和伙计有些铁青的脸，什么都没有发现，也没有继续好奇，他回过头问道：「怎么样？味道好吗？」听起来这肉好像是他做的似的。

嚼了嚼肉笪铧皱了皱眉头，转头叽里呱啦的对店家说了一通话，因为不是常见的用语而且速度很快，沈擎毅完全没有听懂，不过看起来好像是这个肉有什么问题似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www.tuxu.org 不格小说网

「没什么，他们少放了一种佐料，我让他们去拿了。」

回头对担忧的沈擎毅笑了笑，说话间店家已经拿过来一个小陶罐，笪铧接过来打开盖子，倒出来一些红色的粉末在肉上，直接拿手抓了抓，让粉末均匀的沾在肉上，然后拿起一块递到沈擎毅的嘴边：「烤肉要加这个才好吃，你再吃吃看。」

沈擎毅无意识的先伸出舌头舔了舔笪铧手上的肉，判断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然后才全部咬进嘴里，柔软的嘴唇包住了笪铧的手指，然后又离开，笪铧突然一阵恍惚，一些囧囧的画面突然在脑袋里浮现出来，不过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那边的沈擎毅就跳起来哇哇大叫：「啊啊啊～～～好辣，好辣！」

连忙把水递给沈擎毅之后，刚才的念头已经再也想不起来了。

拼命的喝了一大杯的水，沈擎毅觉得自己都能喷出火焰来了，居然是辣椒，竟然说得这么神奇，不过……确实比中原的辣椒强烈了好几倍，而且刚刚吃到嘴里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快要咽下去的时候才感到好像烧起来的火辣辣弥漫开来。

「完蛋了，舌头都肿起来了。」嘟起被辣的通红的嘴唇，沈擎毅含糊的说道。

「哈哈哈……」笪铧看着沈擎毅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很高兴我的狼狈愉悦了你。」沈擎毅赌气地说道，这肉他现在是没有办法吃了，只能看着笪铧把盘子端过去一边笑一边吃。

「我没有想到你不能吃辣的。」笪铧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歉意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不能吃辣的，」这种辣椒虽然吃的时候很辣，但是却不会留很久，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只是太突然了，而且这种辣椒似乎跟我们吃的不一样。」

「辣椒？你们也有？我怎么没有看到过商人卖？」笪铧真的以为只有他们貉沐国才有这种火焰果实，这种果实一般都是部落里面的珍藏，普通人还吃不到呢。

「……大概觉得不会赚钱吧？这东西在南方很多地方都有种，味道也各有特色，但是因为太常见了，反倒没有人注意吧？」湖南的辣椒和四川的辣椒就不一样，还有北方高丽的辣椒也是味道很特殊。

「种？是可以像种地一样种植？」他们这里的火焰果实几乎都是野生的，只有秋天的时候果实才会变成红色，没有变成红色的时候什么味道都没有。

「不知道能不能在你们这里种，等我回家以后我找找看有没有不需要很多水就能活的品种，不过味道可能有些不一样，虽然都是辣但是有的是麻辣，有的是苦辣，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惯。」看得出来笪铧似乎很喜欢吃辣的，那么辣的肉一口一块都不见他停下来喝水，好厉害啊……

「可以都种种看不然种在盆子里也可以，你有机会给我弄点种子吧。要是知道火焰果实能种出来，我早就派人种了……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今年应该留点果实看看能不能出来种子，也许我们可以种火焰果实看看。」

火焰果实成熟以后它的植株就很快的枯萎了，大家都忙着赶时间采摘，都没有想过要自己种点看看。

「我们两个国家的国情不同，我们国家的农民多，看到什么东西自然就想要自己种，你们都是靠放牧吃肉，当然不会想到。」虽然不敢碰那些放了辣椒的肉，但是羊杂汤也很美味。

笪铧看着沈擎毅微笑着有感而发：「你可真是个宝贝啊。」

终于两个人都吃饱了，沈擎毅打着饱嗝靠在椅子上休息。笪铧看到一直在他附近徘徊的族人，知道他有比较机密的事情要说，于是就对沈擎毅说道：「你不是要洗澡吗？要不要人给你准备一些水？」

「要，我要洗澡，」闻言沈擎毅一下子跳起来：「我头发里面全都是沙子难受死了，我洗过了你能不能帮我编好像你头上那样的小辫子？都不会进沙子真好。」

「没有问题，你去洗干净吧，不过小辫子太多的话很费时间。」笪铧纵容的笑着说，帮小东西打扮似乎也很有趣呢。

忍住想要泡在热水里面天长地久的冲动，沈擎毅总算记住了笪铧说要今天晚上赶到大集市的计划，匆匆洗干净了头发和身上的汗渍，尽管已经作了好多的保护措施，身上囧露的部分还是被晒得通红，被水一泡隐隐刺痛。

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娇贵，沈擎毅大略的检查一下自己的晒伤情况，可以预见脱皮以后自己身上会变得斑驳一阵子了，不知道六哥的外伤药膏有没有用？

不然就索xing找个时间脱光了晒个小麦色的皮肤算了，不然这种斑驳的皮肤上青楼寻欢的时候会被那些姑娘笑话的。

正在暗自计划简陋的浴室门被推开了，反射xing的拿起布巾遮住重点部位回头一看却是笪铧走进来。「吓我一跳，下次进来的时候要敲门喔。」沈擎毅嚷嚷地说道。

笪铧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是意外的看到了沈擎毅正光囧着大部分的皮肤若无其事的跟他说话的情景也愣了一下，原本难看的脸色也不得不放下。

「你身上怎么红一块白一块？」故意当作没有听到沈擎毅的话，要是敲门了搞不好就看不到这种惊喜了。已经将沈擎毅私自订为自己所有的宠物以后，基本上沈擎毅从头发到脚尖连身上的伤疤都是应该是属于他的。

「晒的，我还打算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脱光了晒全身算了。不然这样半红不白的样子会笑死人的。」沈擎毅还在低头左右前后的看着，因此错过了笪铧听到这段话以后迅速yin暗的脸色。

「穿着衣服谁能看到？你的妻子？不过你要是想要脱光了晒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地方，保证没有人会看到。」尽管脸色yin冷的不得了，笪铧的语气却依然的平稳。

「妻子？我还没有呢。几个红颜知己而已，毕竟有些时候男人的冲动总要找个地方解决吧？」暧昧的笑了笑，沈擎毅说道。

自己家里就有青楼，他从来不找那些小姑娘，几个红颜知己都是经历过一些事情以后对情爱已经看淡的女子，每一个都拿他当作小弟弟照顾，青春期的冲动一直都是这些大姐姐帮忙解决，也教会了他不少的床上技巧。

这种事情笪铧当然理解，因为他自己就是如此。比起那些带着各种目的爬上他的床的那些部落公主来说，他宁愿找比较干净的专业妓女解决生理需求。

可是他发现他不喜欢听到沈擎毅这么说，一想到某个他不知道面孔的女子引导他的小宠物从男孩变成男人，小宠物曾经与某个或者说某些女子在欲海里纠缠、婉转呻吟，他居然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喂喂，疼啊，别抓。」耳边传来沈擎毅哀哀叫的声音，笪铧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抓住了沈擎毅的双肩，一只手正巧抓在了一块晒伤的边缘。

「我看看……我劝你还是先不要去晒全身，最好等这些地方愈合了以后，再一起晒，不然你这些已经晒伤的地方就会溃烂的。」笪铧恶意的用手指抹了抹红色的斑块：「到时候你可不能洗澡了。」

「真的？」沈擎毅点点头决定听「当地人」的忠告，「我这次注定要变花豹了，完蛋了，真的会被笑死了。」那些红颜知己可不会当他是小老板来客气，可以想像会被笑话好几个月。

「所以那些姑娘什么的你还是先不要去找了，不让她们知道自然就没有人笑话你了。」如果到了此刻笪铧还不明白自己对沈擎毅的占有欲是什么类型的，那他也不配做第一个统一了西部四大部落的天可汗了。

虽然同时他也自己问自己究竟迷上了这个金国人男人那一点？结果心里给出来的答案居然是一切都让他着迷，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由来让笪铧有些烦躁，可是却又想起来他们相遇的地方……守护狼群的回溯地，难道这就是天意？狼神的决定？狼妈妈的冥冥之中的安排？

其实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尤其像小东西这么可爱的。没有子嗣更好，学义父收养一些孩子，比自己生省心多了。

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好理由之后，笪铧拿过来刚才带进来的衣物，一一帮沈擎毅穿上，不多时一个典型沙漠男子就出现在眼前，除了衣服似乎大了一点。

「我猜你不会再去穿那些脏衣服，所以就跟店家拿了他儿子的衣服，没想到还是有点大。」

这套衣服可是那孩子最好的衣服，本来是为了这次谢雨节之后的求偶舞会制作的，结果让他拿来给沈擎毅穿了。一整套装备连头巾和装饰在腰上的弯刀都有，第一次穿上异族的衣服，沈擎毅兴奋的左盼右顾，只可惜没有镜子可以看看。

小东西很适合做一个沙漠人呢，笪铧这样想道，转瞬想到了自己刚才烦恼的事情，开口说道：「我送你去大集市以后要回家一趟，大概三天才能回来，我帮你安排好了你先自己玩，等我回来再陪你。」

虽然知道两个人终究会有一天分道扬镳，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能够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的朋友是无法用时间来衡量的。

三天以后搞不好他就会被抓回去了，他走得也不算是隐秘，而且那匹蠢马如果没有遇到意外估计早就跑回去了，以师爷们的精明不难猜出他的去向，加上他迷路了大半天，估计到了晚上他只要一踏进大集市保不准已经好几个人等在那里守株待他这头兔子了。

落寞的低下头，「我搞不好明天就会被家人找回去了，你也知道我是偷跑的……」沈擎毅咕哝着，「不过，等你有机会去金国的皇城，换我招待你，你一定不经常吃到海鲜，到时候我请你吃个够，我……」

猛地把沈擎毅抱进怀里，笪铧惊觉这次分离也许就没有再见的可能了，他还没有安排好呢，「跟我去国都吧，我家就在国都。国都的谢雨节要比大集市还要热闹，到时候还有其他国家的使团来，你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如果家里人找不到我会担心的……」去大集市至少还在中立区，可是如果去了貉沐国的国都，那可不得了了，他这种身份如果在国都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了，平时虽然胡闹但是沈擎毅还不至于白痴到这种地步。

「没关系，我可以派人给你家人送信，说你去我那里玩几天，我保证把你安全的送回去。」等到他趁机把小东西拐得死心塌地跟了他以后，他确实需要去跟小东西的家人做个交接，不然早晚会有麻烦。

「不是啦……其实我还没有跟你讲。我在金国是有功名的，不可以随便进入别人的国家，万一被发现了会被认为是间谍或者叛徒的。」扭捏地说道，沈擎毅不安的偷偷用眼睛瞄着笪铧，他会不会生气自己的隐瞒。

……他这么小就当官？想来也是一个虚职，不然以他这种跳脱的xing格怎么安心的坐在那里办公？而且他这种心里想什么从脸上一下子就能看清楚的模样也不会是做间谍的人，如果金国的人才储备到了需要重用小东西这种「人材」的情况，那金国不出十年就已经无人可用了。

叹了一口气，伸手帮沈擎毅拉好面巾，「你就陪我去七天，过了谢雨节我就送你回去。我也忘了告诉你，我是狼族的族长，貉沐国第一位天可汗，我不会误会你是间谍的，我送你回去的时候会帮你补上国书的，只要这几天你乖乖的不要惹事让太多的人注意你，你不会被发现的。」

说完也不由沈擎毅拒绝，好像抱小孩一样抱起已经目瞪口呆的沈擎毅一路走向马棚，就此沈擎毅正式被貉沐国的现任国王劫持了。

那那……他听到了什么？被抱走的沈擎毅脑筋已经打结了，他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他居然见到了神秘的貉沐国的国王，那个传说中第一位从部落联盟到统一了沙漠四大部落的天可汗（之前的部落联盟有些像现在的联合国，个个部落相对独立不存在统治，现在的貉沐国形势有些像美国，各自虽有不同但是有一个统一的统治阶层）貉沐国真正意义上的开国皇帝啊！

一连串金光闪闪的头衔隐隐在笪铧的头上升起，金璧皇朝与貉沐国有史以来的最高首脑会见居然是在这种情况，就连当初的停战协议也是两方派代表谈判的，协定达成最初几年两国彼此还有戒心，谁也没有想派国家大使到对方的国家驻扎，反倒是近几年民间的商旅来往不断。

今天年初他还听礼部那群人说要张罗着派个外交使节过来貉沐国，只不过印象中貉沐国都是一群野蛮人，礼部那些书呆子别看嚷嚷的凶，到了该派谁去就开始互相推诿了。

笪铧的那匹黑色的大马已经被喂的饱饱的装好鞍鞯准备上路了，不耐烦的大黑马甩着尾又用响鼻催促着主人，原以为这次跟主人出来可以痛快的纵横驰骋一番，结果才跑了一下下就被又关在马棚里好几天，坏脾气的他这几天没少咬来喂它的人。

远远走过来的主人手里抱着一团东西，这么慢难道是因为这团东西在耽误事情？大黑马上前几步不客气地低头对着那团东西就是一口。可巧沈擎毅正好听到马嘶声音正在回头，就看到一颗大马头毗着牙冲他过来，多年习武总算让沈擎毅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马的辔头阻止了大黑马行凶。

「乌云！」笪铧一边大声的喝止了大黑马，一边将沈擎毅回护在怀里，他差点让小东西在他的怀里受伤！心脏剧烈的狂跳，有些气急败坏的扬起马鞭抽向他的爱马，这个畜牲确实有些太过分了。

「不要！哎呀……」沈擎毅想都没有想伸手挡住打向乌云的马鞭，结果马鞭狠狠的抽在他的左手上，鲜红的血痕瞬间从皮肤上浮起，眨眼间就已经开始红肿。

「你……」笪铧连忙丢下马鞭，抓过沈擎毅的手察看，还好他刚才看到沈擎毅伸手已经硬是收住了大半的力道。

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造成了一条从手背开始到半个小臂的鞭痕。而且貉沐国传统的马鞭上面的倒刺扩大了鞭痕的范围，伤口的皮肤被倒刺勾起显得格外的狰狞。「你怎么这么鲁莽！」不知道是该责备沈擎毅还是自己，笪铧心疼得不得了。

「乌云也不是故意的，也许他只是要舔舔我，你怎么就要打它。」疼得直抽气的沈擎毅还是不忘了替大黑马求情，尤其被乌云黑溜溜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更是不后悔替乌云挨鞭子。

虽然不歧视动物是很好，可是太好了而让自己受伤就很傻了。笪铧无奈的摇了摇头，下定决心要跟在他身边看住他。不然小东西哪天搞不好就会被某个没有人xing的畜牲给吃了。

接过一旁下人递过来的水袋说道：「我给你洗洗伤口，很疼，忍一下。」冲好了伤口，再仔细的看了看，好在他收手还算快，冲掉血迹以后发现伤口不算太深，拿出沈擎毅之前送他的伤药，小心的撒在伤口上，又拿过了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好，最后拿了一块布做了三角巾将手臂固定在沈擎毅的胸口。

乌云是一匹非常通人xing的马，尤其从小被人养大，他当然看得出来刚才似乎这个刚刚差点被他咬的人居然替他挡住了鞭子，好感顿生……看到主人的脸色不再黑了，身上杀气好像也小了很多，才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轻轻的用头顶了顶主人。

笪铧没有好气的推开乌云的头，说起来乌云的母亲是他之前的坐骑，而乌云还是他亲手接生的小马驹，乌云的母亲战死在战场之后他就一直骑着乌云，乌云的坏脾气也是他宠出来的，刚才也实在不应该为了小东西而责备它。看到被他推开的乌云转过去蹭沈擎毅，真的还暗自舒了一口气，两个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可以和睦相处当然最好了。

当拿出一块糖喂了乌云以后，沈擎毅和乌云已经变成感情很好的一对儿了，当笪铧交待完事情回到马棚前面，正看到沈擎毅正在试图爬上乌云的背上，只有一只手可以用的沈擎毅看起来险象环生。

「你以为乌云是你们南方的矮脚马吗？小心掉下来摔断脖子！」笪铧从背后抱住沈擎毅的腰稳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都只有一条手臂能动了还不安分。

把沈擎毅安放好了，自己翻身上马，小心的避开他受伤的手臂，把他固定在怀里，还没坐稳就见沈擎毅不断的扭动，「不想今天晚上睡在沙漠里就安分点。一会儿跑起来你乱动掉下去摔死的。」

「我不要侧着坐！」只有女人才侧坐，而且还被抱在别人的怀里……

「你穿的是袍子，不侧坐难道想把两条腿都晾在外面？」为了通风透气，袍子里面除了包在小腿上的靴子以外也就只有nei裤了，他要是让小东西白嫩嫩的大腿露在外面给人家看除非他死！

看看笪铧身上穿的马裤，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华丽的长袍……「我可不可以……」换件裤子？

「不可以！你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今天看起来真的要睡沙漠了。」笪铧打断沈擎毅的话，拉过披风把沈擎毅包的就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乌云是西部最快的马，不想吃到一肚子沙子就乖乖的看风景，不要说话。」

猛一踢乌云的肚子，乌云欢乐的奔跑起来，迎面而来的大风果然成功地让沈擎毅下面的话停住了，算了……还是不要给人家添太多麻烦了。沈擎毅对自己说，笪铧已经对他太好了，虽然现在霸道了一点，但是人家毕竟是国王，这么算起来他真的已经很客气了。

乌云的速度真的很快，全力奔跑起来以后仅仅在松软的沙子上留下浅浅的痕迹，现在沈擎毅明白为什么笪铧总是说金国的马是矮脚马，就拿乌云来说，身高本来就比金国的一般马高上一大截，而马腿占了总身高的三分之二，金国的马能有二分之一就不错了，要是我们国家的骑兵都有这种好马多好啊。

可惜貉沐国和那些产好马的国家非常怕金国的骑兵强大起来，本来金国的步兵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如果骑兵再强大起来恐怕别人都没有活路了，因此都严格的禁止纯血马的交易，如果发现了都是等同叛国的抄家灭九族的罪名，所以金国最多也只能买到混血马。

就算是如此这种混血马也要比金国本地的马好得多，当然金国本产马也不是没有优点，耐力足、吃得少、爬山游泳什么都难不倒，不过相对来讲更适合家庭养来种地、拉磨、运输，而不是用来打仗。

「要是能有一匹乌云这样的马多好啊。」不知不觉中沈擎毅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今年乌云已经两岁了，明年我就让他生小马，如果是公马就送给你。」当然是阉掉的，一匹母马到三岁便可繁殖，每年能产一胎，不过一般而言除非是种马否则主人一生最多也只会让它繁殖三次，一匹马正常的话生育年限是十五年，假如不控制任由马这么生下去会超出牧场的承受能力，而且还会造成物种的退化。

「真的？」没有习武之人不会对好马动心的，沈擎毅眼睛亮亮的，不过旋即想到明年他还不一定能来到貉沐国呢，「要明年啊……你会给我送到金国来？」

「到时候再说，我说送你就一定让你能骑到。」笪铧小心的掩饰了自己yin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