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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李辅国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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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李辅国之死

第二日上午,张璃在大都督府的威武帅堂升堂问案,陇朔武分列两侧,以张巡为首,武则以封常清为首

张璃端坐在帅案之后,神色肃然心而建宁王李偻则另设一案,在张楦帅案之侧。

张楦向建宁王李俊抱了抱拳,李俄凛然起身抱拳……“公堂之上,但凭平西王发号施令心……

张理淡然一笑,突然朗声喝道,“带罪犯李辅国!”

张璃话音一落,站在他身后的大都督府长史周旭初大声传唤道:“大帅有令,带罪犯李辅国!”

不多时,两个如狼似虎的陇朔军卒拖着面色如土的李辅国进了堂心

李辅国本来就绝望透顶自知生机断绝,进了张楦这杀气腾腾的帅堂,更是心惊胆战:但当他猛然瞥见李亨的儿建宁王李俊竟然在场,他心里陡然升腾起一线毒望。

他猛然奋力挣脱开去,戴着铁锁匍匐到李谈面前,痛哭流涕地抱着李偻面前的桌案,颤声道,“建宁王殿下,救命啊!小人一向对太殿下忠心耿耿…小人在陇朔监年……”是奉太殿下的诏令……殿下救命啊!”

李辅国断断续续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张楦冷然望着,一声不吭。

李偻有些尴尬地皱了皱眉,低低斥责道,“李辅国,你在陇朔肆意妄为,触犯大唐刑律和陇朔军纪,犯下重罪,还有何话说?退下!”

李辅国听了李偻这话,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这才明白,原来李亨派自己的儿来陇朔,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一一一念及此,李辅国心神激荡面目狰狞抽搐着,反正是死到临头,反而也就镇静下来不再畏惧了他跪在那里突然冷笑了起来,冷笑的声音越来越尖细和高亢心

他猛然一扭头,望着张璃,目光投射出疯狂的扭曲的仇恨光彩,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张璃小儿,咱家蒙受冤屈,至死也不服!”……咱家就走到了泉之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辅国,你还在本帅面前嘴硬狡辩?汝违抗本帅军令、滥施政令在前,疯狂收受贿赂以权谋私在后,如此种种,铁证如山,证据确凿,你竟敢还口口声声喊冤抱屈?”

“张巡,将李辅国犯罪的证据卷宗呈上来,看看这个阉宦还有何话说!”

张璃摆了摆手,张巡赶紧示意职司官员将早已准备好的各种物证案宗呈上来,摆在了张楦的案头上。

“拿给他看!”张瑁沉声道心

长史周旭初赶紧抱着厚厚的一摞卷宗,拿下去一页一页地翻给李辅国看李辅国面色如土,哆嗦着身,渐渐瘫倒在地上心

“李辅国,不喊冤了?本帅可曾冤枉了你?!”

“不说别的,汝暂代陇朔大都督不足一月时间,便收受贿赂黄金千两、钱三万贫,如此贪赃枉法,罪该万死!仅这一项,本帅就可以将你先斩后奏!”张楦的声音变得冷厉起来,他断然挥了挥手,暴喝道,“来人,将李辅国推出去,斩了!将李辅国首级悬挂于灵坍城门楼之上枭首示众三日!”

张理话音一落,顿时冲进来几个虎狼一般的军卒,凶狠地将李辅国拖了下去心

李辅国无力地挣扎着,裤裆失禁尿迹斑斑,骚气冲天,堂上众人不禁皱眉掩嘴。

“殿下救命曲地,建宁王殿下救命啊!”

李辅国尖细凄厉的喊声回荡在大都督府的上空,陇朔所属武官员莫不心头凛然。

张楦沉默了片刻,转头向李偻拱手道,“殿下,张楦当向朝廷上报,请朝廷另行委派监军至陇朔!”

李俄苦笑了一声,回礼道,“平西王,朝廷已有明断,自此之后,陇朔再无监军一说!”

李辅国死了,死的很悲惨,却也不冤枉心

他的首级悬挂在灵咐城门楼之上,震动了整个灵巩心当然,老百姓顶多是议论纷纷,对此却是拍手称快,而真正受到触动的是一些屁股底下并不清白的臣武将心

这监军之事,起源于唐初口自唐初至武后时期,主要派遣御史监军匕从老皇帝李隆基登基开始,才改派宦官监军,一方面派宦官担任出征军队的都监或都都监,一方面在备藩镇设置监军使,以监护将帅,控制军队。

因为监军一般都是皇帝信任的内监,有向皇帝密奏的权力,所以监军在地方藩镇的权力极大,也非常跋扈,地方藩帅将领无不畏惧三分心

阉宦掌权,干预地方政务军务,几乎没有积极作用,而负面影响却是无与伦比口可以说,唐军之所以逐步由强盛走向衰落,固然与国力消退有关系,但也与这种畸形的监军制度有关。

张理向监军李辅国动了屠刀祭了军旗,一直接冲击和引发了一种监军制度的消亡这就是张楦始料未及的后话了心

就在李辅国被张璋斩首示众后的半年间,李亨相继传诏,召回了处在各镇军队的内监监军,从此,宦官的势力渐渐从军退出,一个全新的时代到来。

李亨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张璃的进谏是一个因素心而更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一一这些派驻在各镇军的内监,都是老皇帝李隆基的亲信,李亨担心无法真正掌控这些人,与其让他们留在军祸刮,军纪,不如集体召回,再做打算。

后来,这批在地方上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内监回到长安,都被李亨随意安上一个罪名或杀或流配,下场很惨。

经过了两日的试探和接触,史思明的儿史健终于还是花费重金买通了一个神策军的小头目张大郎心通过张大郎,史健了解了一些关于火器的相关信息,但这种信息对于史佳来说作用不大,他真正想要的是火器的核心制作技术。

重金利诱之下,这名神策军头目悄悄联络了一个在火器营任职的乡党,名叫顾三儿的火器营火长心

别看顾三儿在火器营只是一个管理十名军卒的小火长,根本就不入流,但因为火器营在神策军、在陇朔军马体系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不入流的小火长一旦出了火器营,也是昂首挺胸底气很足。

顾三儿被张大郎秘密约出来,与史健相聚在灵巩城内一家酒肆的包房内。

几杯酒下肚,原本矜持着颇有几分架的顾三儿,听说史健动起了火器的念头,顿时冷汗直流,手里的酒盏重重放在案桌上,颤声道,“史公,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火器是平西王管制甚严的利器,没有平西王的手谕和帅印,哪怕是南八将军都取不出火器来,何况是俺一个火长!”

“一旦让平西王知晓,这可是砍头的死罪!”

史健微笑着,示意属下解开了一个小包袱,里面包满了金灿灿明晃晃的金饼,足足有数百两心

史健将小包袱往前一堆,“硕大哥,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若是硕大哥肯想办法帮小弟偷一些火器出来,哪怕是只有一枚,小弟必还有重谢!”

数百两金在大唐的购买力相当之大,有了这些金,足以让顾三儿全家过上一辈锦衣玉食的生活心

所谓财帛动人心口顾三儿贪婪地望着桌上这批唾手可得的金饼,目光闪烁着,贪婪之心渐渐升腾起来,顿时将心底的十分畏惧驱散了八分。

顾三儿脸上的贪婪之色无法伪装,说不动心是假的,他这一辈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口但动心归动心,他心里也明白,去火器营密库偷窃火器,不仅风险大,难度也是相当的大。

见顾三儿还是有些迟疑,史健心里冷冷一笑,索性就亮出了自己最大的底牌。

他轻轻一笑,掏出自己父亲史思明的令牌道……“硕大哥,实不相瞒,小弟是范阳安郡王手下大将史思明的儿史僮……只要硕大哥肯帮小弟这个忙,小弟不仅有重金酬谢,还愿意携硕大哥逃往范阳军,以一个校尉职位相待!”

张大郎长长出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那堆金饼上挪开,低低劝道,“老顾,你就想想法,只要你偷得火器成品,咱们兄弟两个立即跟随史公离开灵州赶赴范阳……就算是日后泄露出去,你我早已远走高飞,平西王又能耐我何?”

“富贵险求……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下个店了……老顾,你可要想清楚!”

顾三儿犹疑地思量着,一时间还是很难拿定主意心

他虽然贪财,但又担心事情败露死无苯身之地心金是个好东西,但也得有命留下花才行。

史健不再说话,静静地望着张大郎和顾三儿交头接耳,在那里窃窃私语。

他回头向侍立在自己身后的两个随从扫了一眼,目光一丝杀机一闪而逝心两个随从会意地悄然点头,而手却暗暗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之上心

如果顾三儿不肯同意,那么,史佳也不可能再放这两人回去,只能义无反顾地杀人灭口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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