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该救救他?"

天使局促不安，她握紧泽尔贺的手，看到咳血的奴隶少年一直在犹豫，生命如此的珍贵，他们却在被人践踏着。

小天使想向前，泽尔贺却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不迈动半步，只是淡淡的打量着咳血的奴隶少年。

眸子中没有怜悯。

尝试往前几步未成功，小天使仰头，她看着泽尔贺，嘴唇被自己紧紧咬住。

泽尔贺低头，他缓缓摇头。

"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救不了他们。"

他的声线低哑，但是却透着冷情，他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他们的命数，所以救不了。

小天使有些鼻子酸，低头，她眼睛也有些酸涩，抽回手，小天使伸手狠狠擦了擦。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稚嫩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会难受，作为天使，得人们信仰才能生存，泽尔贺的情绪她无法感觉到，但是普通的人天使可以感受到。

那些酸楚让她觉得很难受。

"看遍世间形态和丑恶的一面，你有存在的必要，这里的人是可怜，但是你救不了他们。"

见她又哭，泽尔贺再次蹲下身，他想了想才将小天使抱在怀里，声音一如既往。

"我的命数是什么?"

小天使有些抽噎，她靠着泽尔贺问。

"用天使之力，护这个国度安康，百姓无灾无病。"

即便小天使为成年，她肩头依旧压着很重的担子，她不能推开。

吸食人们信仰存在的天使，怎么能辜负百姓?

"有些事情你无法出手相助，命定的事情，你若打乱，他们只会承受更多。"

泽尔贺见她已经不在哭泣，他松开再重新牵起小天使的手。

往里面深入越发不堪，奄奄一息的奴隶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深处的奴隶市场是奴隶擂台，上面为了活着斗争的人很多，打的头破血流。

空气里面都是浓稠的化不开的血腥气息。

地面的泥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黑色的血渍凝固成块。

下面观看的依旧是富人，穿着华丽的衣服，脸上兴奋的却像是野兽扭曲。

难看而狰狞。

天黑时宁长栖已经不想在呆在这样一个尽是阴暗的地方，她拉着泽尔贺往外走。

如果无法救他们，宁长栖宁可看不到这一面，她还能想象这个国度美好，值得她去守护。

如果这些安宁给野兽，她宁可什么也不做。

回到大祭司府邸，宁长栖一直闷闷不乐，靠着晚风吹拂的窗台，宁长栖狠狠吸了一口气。

泽尔贺换下衣服，他穿着黑色的贵族礼士服，礼士服做工精细，外面的银白色链子露出一块怀表。

怀表上面的数字是一种古文，做工很精致。

他身体修长如玉，穿着礼服气质更加睿雅。

"一直在为白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泽尔贺坐在案边，侍女为他倒上花茶。

他拿起茶杯，热茶的水雾氤氲。

泽尔贺的眸子朦胧，小天使回头，她情绪很低落。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自己没有也没关系，命数我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齿轮，我也拧不动。"

软软的声音低沉，小天使手握着窗沿，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