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见所有人都避开，西斯特骂了一句，他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大臣翻转过来，入眼帘的是一张青白色的脸。

大臣的眼睛还挣得很大，似乎要说些什么。

将手伸到大臣的脖子处，西斯特面色微寒，他起身，所有的大臣都避着他。

眸子里面的恐惧和害怕不言于表，甩手，西斯特转身离开。

他下楼转向大祭司府邸。

大祭司的府邸人很少，门里没有守，西斯特进去就看到了在院子里面浇花大祭司。

大祭司穿着便服，他院里的花朵有些发蔫，已经看不出原来好看的颜色。

没有侍女侍奉，站在院口，西斯特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

"大祭司。"

西斯特开口，声音沙哑，他抬脚过去。

泽尔贺抬头，半撩眼皮，他黑色的瞳眸淡淡。

"陛下何事来我这里?"

西斯特不怎么喜欢到大祭司府邸，尤其是天使破壳后。

他来只能证明一件事情，城堡里面发生了他无法解决的事情。

"大祭司好悠闲，如今百姓生活在病灶之下，人人惶恐自危，大祭司却是有心情给这半死不活的花浇水。"

西斯特讽刺，他低笑的声音沙哑。

"我又能怎样?"

泽尔贺抬头，他眸子里面带着几分疑惑。

"我不是大夫，没法解决这些，与其陛下来这里与我争斗口角，不如去想想办法，说不定百姓还能有救。"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似乎成千上万人的生命与他无关。

"你应该知道，天使宫现在异常，那样恐怖的植物缠绕着整座宫殿。"

西斯特握紧了手。

"那又怎样?"

他问，声音很轻，依旧不在意的样子。

"天使靠着人们信仰存货，或许你讨厌这里，想要脱离，可是你是否想过，天使也无法活下来。"

"没有信仰的天使会消失。"

如果现在什么也不做，放任病症蔓延，给百姓带去无止境的恐慌和绝望，那么谁还会相信天使?

靠着信仰存活的天使在这无尽的绝望中还能不能存在?

泽尔贺浇水的动作微顿，他自然知道这些，天使的力量会被削弱，她被西斯特强行陷入沉睡，如今蓦然将她叫醒，只会让她更加虚弱。

"是你自己闯出的祸。"

皱眉，泽尔贺眸子暗沉，他将花壶放在一边，慢慢向西斯特走近。

"陛下没有自理的本事就不该四处找事情。"

出了问题却要小天使来收拾烂摊子，他一点也不想帮助他。

西斯特自小骄傲惯了，第一次有求于风轻云淡的大祭司，心里和眼里都带着阴郁。

病灶来的太突然，是他带来的吗?

他不过才回宫，可是病灶是他回来时开始的，死去的是他的百姓，他的人民，西斯特即便是残暴的君王也无法忍受。

他低头，随即缓缓跪了下来。

"我求你唤醒娅图，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可以去除病灶。"

西斯特这么多年低头的机会太少，他以为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