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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打扮这样素淡?」
「之前是奴婢愚钝。」绿簪跪下:「奴婢一时忘了形,还请小姐责罚。」
楚明萝明白过来,原来是被长公主敲打过了。
看来青烟是去长公主那儿汇报情况了。
「传膳吧。」
吃过饭,阮夫人就来了,看来是专门派人在外等着。
阮夫人是一个看起来纤弱温柔的妇人,穿着绛紫色的衣裙,挽着堕马髻,更显弱质纤纤,根本看不出她有那么大一个儿子。
「县主。」
阮尚书官拜正二品,按品级来说,她并不需要给楚明萝这个县主行礼。
楚明萝先行了个晚辈礼,被阮夫人扶了起来:「我是来谢谢县主的。」
「阮夫人客气了。」楚明萝客气的让她在一边坐下。
阮夫人看楚明萝的目光,不止带着感激,更带上了几分看自家孩子的慈祥。
两人说了会儿话,都默契的不去谈那日堕马的原由,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阮夫人当年对褚极有恩的事。
「绿簪,再去替我要一壶马奶酒吧。」楚明萝在阮夫人开口前,对绿簪说。
「让雀儿去……」
「我让你去,听明白了吗?」楚明萝淡淡看着绿簪。
绿簪微微咬唇,轻声应下。
绿簪一走,雀儿就守在了毡账外。
阮夫人虽不明原由,但很配合的等人离开了,才说起当年的事。
其实在阮夫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年轻的时候,她有一次入宫给姐姐惠妃请安,因为暴雨,滞留在了宫里。
年轻少女,对皇宫既敬畏又好奇,于是拉上了惠妃一起夜游御花园。
惠妃纵着妹妹,两人一起胡闹,但就在那晚,雨停月出之时,御花园的鱼池里竟传出了一道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阮夫人仗着自己会水,立即跳了进去,将那婴儿救了起来。
「后来就遇上了带人出来找孩子长公主和萧贵妃。」阮夫人想起那夜,带着几许不忍的唏嘘:「也是凑了巧,我们刚救起萧贵妃的孩子,陈……另一位小皇子却溺水淹死了,就在离那个水池不远的另一个池子里。」
楚明萝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压住心绪,平静的说:「当时有两位皇子同时出生吗?」
「是啊。」阮夫人说:「当时天现异象,紫微星亮,是吉兆呢,只可惜……」
阮夫人也不愿意多提:「这件事县主切莫多言,涉及宫闱秘辛,便是定王爷,也不便多知晓。」
楚明萝应下,不过总归是阮夫人曾救过褚极一命,楚明萝还是郑重的跟阮夫人道了谢,若不是阮夫人,如今她哪里来得如意郎呢。.
阮夫人温柔的笑笑,见时辰差不多,才告辞离去。
「绿簪姐姐,你在这儿做什么呢,账上有蚊子吗?」雀儿清脆的声音传来,楚明萝神色一黯。
「没。」绿簪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才暗暗剜了一眼瘦巴巴却机灵的跟个猴儿似的雀儿,进了毡账:「县主,奴婢……」
「无妨,去看看青烟怎么还没回来。或者……」楚明萝微微笑:「你去把她换回来。」
绿簪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青烟跪在长公主的毡账内,外面守着的长公主的人。
她的脸已经被打肿,身上也已经血迹斑驳,半死不活的跪在地上求饶:「奴婢不敢背叛长公主,求长公主明察。」
长公主享受着子都的服侍,声音都带着几分慵懒:「那你说说,楚明萝这一路都做了什么?」
「奴婢……」青烟咽了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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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的喉咙:「奴婢不知。」
「继续打。」
长公主淡漠的说。
一侧侍女会意,继续抡起鞭子往青烟身上抽。
青烟抱着头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哭求,心里也清楚,长公主根本不会怜惜她这样低贱的奴婢,死在长公主手下的人何其多?
听闻驸马去世的那一年,长公主府几乎死了一半的人,全是被长公主活活打死的,一个接着一个,也没见她手软过。
就连三殿下,也是在这样的虐待折磨中过来的。
青烟以为自己一定会这样被活活打死,她心底也摇摆,这一路楚明萝做了什么,并未刻意瞒着她,她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可那明显是楚明萝给她的试探,她若是说了,就彻底不可能再得楚明萝的信任了。
但她的信任,还有价值吗?
青烟疼得想一头撞死算了,也省得这样钝刀子割肉慢慢磨。
就在她摇摆不定之时,毡账外传来声音:「长公主殿下可在?」
是太后身边的桂枝嬷嬷。
长公主瞥了眼动手的人,让人将桂枝嬷嬷请了进来。
桂枝嬷嬷浑然未觉般,笑着朝长公主行了礼:「太后娘娘请长公主殿下过去说话。」
长公主浅笑:「本宫更衣便来。」
「是。」
桂枝嬷嬷笑着,似无意般看了眼青烟,微讶。
长公主察觉,问:「本宫方才在管教不听话的婢子,叫嬷嬷见笑了。」
「哪里。」桂枝嬷嬷笑说:「奴婢只是瞧着这丫环与乐宁县主身边的丫环模样相似罢了,方才县主还说丫环不见了,蒙古的塔娜公主还说要使人替她找呢。」
长公主眼底微黯。
「说来,这个丫环并非她的人。」
「奴婢听县主说了,说公主大度,赐她两个丫环,她说寻着时间,要跟您要这两个婢子的卖身契呢。」桂枝嬷嬷笑说。
长公主不满的看了眼桂枝,但桂枝是母后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在宫里多年,就是她也轻易不会与其交恶。
没想到楚明萝为了两个丫环,这样大费周章,又是太后,又是塔娜公主。
「罢了,左右只是两个下人。」长公主淡淡说了句。
青烟不敢表露任何喜悦,因为她知道,但凡她有一丝要背叛的心,长公主才不管什么太后公主,立即就会将她摁死。
长公主见青烟并无异样,这才抬抬手让人把她送出去了。
楚明萝得到青烟被送回去的消息时,正跟塔娜一起骑马。
楚明萝的马技不算太好,勉强能跑而已,塔娜的马术倒是很好,不过她今日似乎没什么心情,陪着楚明萝慢悠悠的晃到附近的一个山坡边。
阮家的事就在眼前,二人都没走远。
「明萝,你说做一位公主,真的就没有自由了吗?」塔娜问。
这算什么问题?
楚明萝看着一脸为情所伤的塔娜:「自由是相对的,不过在相应的规则内,公主的自由,大概比普通百姓的多吧。」
塔娜怔怔看着她,楚明萝不解:「我说错了?」
「不是。」塔娜蹲下来,又叹气:「我父汗也是这个意思,可我不想和亲,我有喜欢的男人,可昨天晚上,父汗差点弄死了我喜欢的男人。」
楚明萝闭上嘴巴,王庭的家事,可不是她能掺和的。
尤其还是和亲这种大事。
不过她怎么记得,前世并没有谁迎娶了蒙古的公主呢?什么地方发生了变故?
想想,本该和亲死在途中的五公主都成了南无月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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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现在有些什么改变,好像也正常。
总归和亲对于女子来说,总归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好事就是了,背井离乡,独自生活在文化风俗完全不同的地方,跟丈夫可能话都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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