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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

褚极察觉楚明萝情绪不对，将她拉到怀里：「别怕，本王会护着你。」

「我不怕。」楚明萝怕什么，死过一次的人，也不怕再跟她们同归于尽！

「可是我怕。」褚极看着她清冷决绝的模样，抱着她的动作更紧。

楚明萝这才恍然回过神，她早已不是一个人顶着风雨，她有人可以风雨同舟。

「殿下，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不相信，但这个结果，却有很大的可能。」楚明萝说。

「且说。」

「我怀疑，你并不是萧贵妃的孩子。」楚明萝微微抓紧他的手臂：「你的生母，是陈贵妃。」

褚极感受着她手下的动作，凤眸逼近，含着丝丝笑容：「就这些吗？」

楚明萝杏眼圆睁：「殿下不信？」

「信。」褚极道：「当初阮夫人与你说的话，我也知道，我当时便起了疑，后来又去查了一些事情，不算十成把握，也有七成把握。」

楚明萝见他没有太难过，松了口气。

毕竟陈贵妃不同于萧贵妃，萧贵妃是罪妃，罪责且先不论，只看萧家人，便知萧贵妃的罪多半是真的，而陈贵妃则的的确确是含冤而死。

楚明萝顿了顿，将当初在皇家猎场发现红衣女尸并埋葬的事告诉了褚极。

「不知是谁将贵妃囚禁在那儿，但我确定那具尸体是她。还有这个。」

楚明萝将长命锁拿了出来。

银色稚气的长命锁，刻着显眼的四个大字「吾儿褚极」。

褚极将长命锁放在手中，温柔的安抚担忧的楚明萝：「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楚明萝察觉到他在看到长命锁时压抑的情绪，想安慰，却发现语言是那么苍白无力。

「王爷今晚歇在这里吧。」楚明萝说。

褚极轻笑起来，可那双眼里，却是怎么也化不开的悲凉。

他脱了外衫，合衣抱着楚明萝躺在被子里。

空气很静谧，只余两人的呼吸声，却没有半分的旖旎心思。

楚明萝安安静静的陪着他，直到扛不住昏沉睡意。

褚极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才在黑夜中望着她，良久，起身更衣离去。

楚明萝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的被窝早已经凉了。

「小姐，可起了？咱们该去送二公子赶考了。」外面传来青提的声音。

「进来吧。」

楚明萝打起精神，爬起来挑衣裳时，从一溜儿浅色的衣衫上拂过，想了想，今儿是叶枕考试的日子，她还是挑了件藕粉色的裙子换上。

梳好妆出来，秦氏已经服侍着老夫人出来了。

一家子今儿都穿得喜庆，老夫人原先瞧着垂垂老矣，今日却是精神勃发，几人依次上了马车，才往侯府去。

接了叶枕后，又一起赶往考场。

到时，考场外已经是人山人海。

拖家带口送考的，还有外地赶来的考生，加上看热闹的，济济一堂，将整条街都占满了。

「就送到这儿吧。」

叶枕说：「祖母身子不好，前面人多，别冲撞了，就一段路，孙儿自己走过去。」

「好，好好考。」老夫人叮嘱着，又替他整整衣衫，柔声说：「考不上也没关系，三年后再考，那么多举子都不是第一次就靠上的呢，你别太大的压力。」

「叶公子。」

还是穿着半旧褂子的程徽也过来了，给老夫人行了礼后，才跟叶枕细细交代考场的注意事项。

叶枕感激不已。

楚明萝只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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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叶枕腰上的新腰带，笑盈盈的：「二哥哥定然会考好的，晚晴还等着你呢。」

叶枕耳根一热，被她这一打趣，紧张散了不少。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了，叶枕这才赶忙去了。

不远处，连家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连潘被一群姐姐妹妹围住，又被他娘往嘴里塞了不少吃的，再被他祖母一番耳提面命，也臊眉打眼的混到人群里去排队准备检查后入场了。

进去前，连潘随意瞧了瞧，结果一眼瞧见楚明萝，楚明萝还朝他笑了笑，笑得连潘一个哆嗦，赶忙扭过了头去。

连国公夫人瞧见了，当即脸有些黑，觉得自己儿子被吓着了，准备过来找麻烦，就被身边的婆子拉住：「夫人，那位就是未来的定王妃。」

「我知道她。」

连夫人当然认得楚明萝原本郡主是要说给潘儿的，要不是这乐宁县主带坏了郡主，郡主能跟凌家那小子搅和到一起去？

连夫人执着的走过来，冷冷觑了楚明萝一眼：「我当是谁，原是乐宁县主。」

楚明萝轻笑；「敢问这位夫人是……」

「这是我们连国公夫人，一品的诰命夫人！」

「原来如此。」楚明萝点点头，没有攀谈的意思。

连夫人微皱眉：「乐宁县主怎的如此孤寡脾性，莫非见到我这寡妇，瞧不上眼？」

老夫人脸色冷了冷：「连夫人，这儿还有个老寡妇在呢，明萝如何还瞧不上您？」

连夫人被老夫人怼得哑嗓，有些拉不下脸道歉，又不想表现的太刻薄，毕竟老夫人辈分在那儿，也是镇国公府嫡出的身份，可不比他连国公府低。

连夫人嘴巴蠕动了一下，只憋出一句：「老夫人误会了。」说完，就匆匆走了。

秦氏打量这位连国公夫人，衣着华丽，满头的珠翠，就是坐来的马车，那也是好马拉车，车架华丽。

「我怎么听说，连国公府最近花出去一大笔银子，府里正在补亏空呢？」秦氏说。

「银子花哪儿了？」楚明萝问。

秦氏摇头笑道：「只是聚会时的闲谈，谁能知道的那般清楚呢，不过连家的确是个火坑，听闻嫁进去的两个媳妇儿的嫁妆都被连夫人掏出来，预备给两个女儿做嫁妆了，这事儿国公府内还闹了一场。」

老夫人年纪大了，连忙让她们在外头注意些，莫叫人抓住了把柄，便只留了在这儿轮值守着叶枕的下人，就带着他们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楚流光趴在老夫人膝上昏昏入睡，就听楚明萝在提，要给楚流光请先生教念书的事。

「秦老将军那儿也要去拜访一下，看看老将军留在京城还有什么打算。」老夫人提点说。

「我正有这个意思。」楚明萝说。

老夫人见她心里有数，也不多言。

楚明萝回府服侍老夫人歇下后，就备上礼，带着楚筠和楚流光直奔秦老将军处了。

秦老将军住在偏僻的西城一处小院里，楚明萝几人来时，门轩大敞，洒扫的小童不知去了哪儿，楚明萝在门口问了两声，见无人，就先让人将准备的东西拿了进来。

「师父定在后院瞌睡呢。」

楚流光飞快往里走，楚明萝想拉都没拉住。..

直到跟着往里走了一段，楚筠面色一沉，立马拔出刀，飞快越过房屋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