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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冷笑，自由，在外人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要什么自由？

南王闭着眼睛懒得说话的模样，迟滞浑浊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显得格外的响，南王自知时日无多了。

褚浪尚无不虞之色，他身边的小太监却沉了脸色，直接呵斥南王：「南王爷，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子爷肯纡尊降贵来见您，已经是您莫大的荣幸了，更别说太子爷还允许您与他一同坐着回话，这份体谅，您要清楚。」

南王哂笑一声，语带讽刺的看向褚浪：「你家太子爷还未发话，你倒是先出来张牙舞爪，你还真是维护你的主子。」

小太监想要争辩，褚浪只说了句：「还不退下。」

小太监这才连忙低下头退到了一边。

褚浪看向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褚极，道：「皇弟应当有法子问出要问的东西来吧。」

南王也一同看向褚极，阴暗的牢房里，褚极一身墨色华服站在暗处，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但身上的杀气却犹如实质一直萦绕在他身侧。

他对南王有杀意。

南王看似破罐子破摔似的平静面容下，脸皮轻轻颤了颤。

褚极双目无情的望着南王，淡声：「本王的人最近查处了一些有趣的往事，想必皇叔很想知道。」

「你指什么事？」

「当年谢嫔之死。」褚极道。

谢嫔便是南王的生母，当年传闻谢嫔是因为染了宫中突然爆发的疫病而死的，死得很快，又因为疫病可怕，太上皇直接命人火化了谢嫔这个当时宠极一时的妃嫔，南王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南王的面皮再次抖了抖，直接合上了眼不打算听褚极继续说下去，可还是听到褚极那微凉的声音：「传闻谢嫔乃是患上疫病而死，而你和你的人却一直认为是太后将她谋害了。因为谢嫔之死，你没了得力的母亲为你谋算，以至于如今父皇登基，你被赶往北地，受尽苦楚。」

褚浪听到这个消息，眉心微紧，多看了眼南王。

南王闻言嗤笑：「是吗，你有证据吗？」

「你想要，本王自然能给你证据。」褚极缓声道，一侧杜若上前，回禀：「已经抓到当初从谢嫔身边逃出去的宫人了，被南王一直安置在北地，当初蔡韶和梁家人之间的误会，还差点把污水泼到王爷身上，这一切，都是这个宫人安排的。」

南王的脸色难看至极，只不过他身体虚弱，此刻生气起来，也只能恨恨的盯着褚极。

褚极继续道：「你之所以费尽心机回京，为的就是报仇，你自然想得到天下，只不过你也清楚，你不论如何也得不到。」

褚极这句话没有说完，但南王也心知肚明，因为想要得到天下的人，还有一个妄图倾覆皇权的长公主，和一个妄图长生不老永享荣华的太上皇。

长公主筹划多年，太上皇同样费心经营，二人都是在京城，而南王远在北地，再如何安排，也安排不过这二人。

「所以当初你才算计了南无月迎娶五公主。」

褚极又说。

褚浪眼皮一跳：「是皇叔的安排？」

「是。目的也很简单，让皇室出丑而已。」褚极道。

南王听褚极将他以前做过的事一件件翻开，苍白的脸上终于勾起一丝笑容：「褚极，你是不是忘了，长公主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或许皇叔需要本王为你找人来录下口供？」褚极淡淡问。

南王被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褚极：「你还真是无情，长公主怎么说，也抚养你多年，你居然一点儿也不为她遮掩。」

「所以你把你手上的势力给了谁？火器营爆炸，是谁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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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极缓缓从杜若的腰间抽出长剑，走到南王身前：「焦季清么？」

「他现在叫褚季清了，是你的皇弟。」

南王勾唇，看着居高临下的褚极：「有本事，你现在就杀……」

「了我」二字还未出口，利剑已经刺穿了南王的心脏。

南王脸上的挑衅还未散去，瞪着眼睛看着如同死神一般夺取他性命的褚极，张着嘴：「你、你竟敢……」

「刺客混入天牢，谋杀南王，抢走南王信物，已确定来人便是焦季清，本王会即刻上奏，请求父皇发布海捕文书，捉拿此贼。」褚极冷冷说罢，拔出长剑扔给杜若。

而褚极只是淡淡看向褚浪：「太子殿下既与本王同流合污了，想必知道今日的事该怎么处置，本王就不打搅太子了。」

说罢，扬长而去。

褚极离开，褚浪身边的小太监才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带着几分兴奋的说：「太子爷，定王如此心狠手辣，枉顾皇命直接谋害南王，这乃是欺君大罪啊！」

「你可是忘了，他是孤带进来的？」..

褚浪也没想到褚极敢这么摆他一道，还是这样正大光明的阳谋。

今日是他邀请褚极同来，一路也是拿着东宫的腰牌进到这天牢最深处，若他敢去告褚极的状，褚极完全可以说这是污蔑。

双方的人证竟都不算人证了，父皇生性多疑，他岂会相信一向运筹帷幄的定王，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斩杀南王？

褚浪回头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南王，笑着摇摇头，「到底是孤棋差一步啊。」

说罢，提步离去。

小太监心思翻转，正要跟上去，就被褚浪的贴身护卫一刀抹了脖子。

小太监瞪着眼捂着脖子，都来不及问上一句为什么，已经断了气息。

而褚浪的折子也跟褚极的一起呈送了上去，至于这小太监，亦是为护驾而死。

次日一早，楚明萝醒来，发现耳朵的听力不但没好，还仿佛更差了一些，就连青提在耳边连喊了两声，她都几乎没有听到声响。

楚明萝试图在明扬医方里找出药方来，却发现医方也束手无策。

「或许，这不是病，只要过段时间就好了。」

楚明萝安慰自己，毕竟除了听不到，她没有任何的不适，耳朵里的嗡鸣声也渐渐习惯了。

「王爷呢？」楚明萝问。

「王爷入宫了，一会儿就回来。」青提担忧的看着她。

楚明萝看着她的嘴唇，勉强分辨出这句话来，点点头，去了书房。

而身后罗冲急急赶来在她背后喊了好几声，楚明萝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