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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一直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里的一切，看着楚明萝的不屑，看着褚浪的求而不得，看着自己的形单影只。

「殿下，天寒了，喝口热茶吧。」凌雪捧了热茶过来：「天儿又冷些了，过不了多久定要下雪，等雪厚些，我们一起去城外骑马吧。」

他们相识于马场，一起赛马，一起选马，一起聊家国天下，兵法策论，他们是那么的投契，曾经也是那么的两情相悦。

可在她摇摆不定之际，他却变了。

等她选择了他，而他已经放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褚浪接过茶，握住她的手：「有些凉。」

凌雪心中微热：「臣妾不冷。」

「可孤的心里冷。」褚浪松开她的手，将茶递给一旁的侍从，淡淡望着凌雪：「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凌雪既觉难堪，又觉心痛，她明明一开始跟褚浪是两情相悦，可时至今日，竟好似变得不认识了一般。

楚明萝从凌府出来时，凌府上挂着的红绸子已经撤换下来了。

楚明萝孤身出来，眉双连忙迎上来，见没有青烟跟着，犹豫着问：「王妃，怎么不见青烟姐姐跟着伺候？」

「她一会儿就来。」

楚明萝说。

眉双没明白「一会儿」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楚明萝上了马车后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在凌府外不远处的巷子边停着。

而这厢，连潘已经清醒过来了。

连潘对于青烟在水下死死勒着他脖子的事还心有余悸：「祖母，要不算了吧，这个女儿孙儿可不敢要。」

「你怕什么？」连老夫人的吊稍眼微微上扬：「听闻定王妃最是心疼身边这两个侍女，这侍女可以算是她的脸面，你将人带回去，不管你宠爱不宠爱，扔在角落就当养了只猫儿狗儿罢了，实在不喜，拿根链子拴起来也行。那定王妃以后就算是顾忌着自己的颜面，也不会轻易动我们国公府。」

连潘不算聪明，半信半疑的听着，至少现在也没有放青烟回去的意思，只恶狠狠的盯着一旁下人背着的还昏迷不醒的青烟：「小***，看爷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

刚放完狠话，人已经到了凌府门口。

连潘提脚往阶梯下走去，脚踝忽然一痛，整个人便踩空失力往前摔去。

人往前摔时总会下意识抓住点儿什么，连潘也是如此。

可即便他抓住了旁人的手臂，还是觉得有一道大力打在他的后背，让他连带着手边的人都狠狠摔了下去。

而且偏偏那么的不巧，阶梯下头，就是不知谁摔碎在这儿的瓷片。

连潘和身边的人刚好脸着地，当即被扎了个血肉模糊。

「公子，老夫人！」

下人终于反应过来，尖叫大喊。

等到凌雪和凌夫人听到消息赶来，连潘的脸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但他这还是轻伤，伤的更严重的，是他摔下来时直接拧的咔嚓一响的腿。

「好痛，祖母，我好痛啊！」

连潘痛的大哭起来，鼻涕眼泪混着血直流，而他不知道是，连老夫人就在他旁边，被他拽着跟他一起摔下来，一对膝盖狠狠磕地不说，头磕在门口的石狮子上，人已经晕过去，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叫大夫，快叫大夫来！」

凌夫人也慌了，她寿宴，死了一个太子侧妃已经够招人眼睛了，如今连国公祖孙还折在她门口，外面的风言风语还不知道会传得多难听。

「我家王妃听到这里有吵闹声，特意让奴婢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一道声音在这时***来。

凌雪抬头，认出是楚明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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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眉双。

眉双却眼尖的瞥见了青烟：「原来青烟姐姐在这儿啊，叫奴婢和王妃好找，多谢这位壮士送青烟姐姐出来。」

眉双话落，定王府的护卫已经上前围住那背着青烟的小厮。

小厮见主子都只顾着哭了，哪里敢拽着人不放，战战兢兢就把人还给了定王府。

「慢着。」

凌雪瞥着眉双：「青烟是本妃做主，赐给连公子的。」

眉双浅笑：「太子妃您说笑了，您既不是青烟姐姐的主子，也没她的卖身契，如何能做的了青烟姐姐的主呢？咱们大晋，还是讲王法的，您还是太子妃，不是皇后娘娘呢。就算是皇后娘娘，要奴才们的性命，也得问问奴才主子们的意思吧。」

还是太子妃就觊觎皇后的位置，这是大逆不道！

凌雪神情紧绷，还是凌雪身边的丫环道：「是青烟坏了名声，我们太子妃也是怕她回去会带累了定王妃的名声，这才赐给了连公子。我们太子妃一片好心，到了定王妃这儿，竟成了不遵王法了。」

「岂敢，只是不知青烟如何就坏了名声。」

楚明萝从马车里出来，她本不想再跟林雪有面对面的对峙，毕竟闹开了，双方颜面都不好看，但凌雪既然非要拿青烟作法，她也不可能再给她留这个脸面。

凌雪瞥了眼还在鬼哭狼嚎一点儿忙也帮不上的连潘，示意丫环开口。

丫环道：「是青烟和连公子被救上来时，互相搂抱在一起。」

「连公子，是这样吗？」楚明萝问连潘。

还在大呼救命的连潘听到楚明萝不轻不重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像见了鬼似的，嚎叫也变成了隐忍的呜咽。

连潘虽不聪明，但也不蠢，自己摔下台阶明显感觉是被人设计，而跟自己有过节的楚明萝就等在这外头，谁能说不是楚明萝设计的？

都到了这个地步，连潘哪里还敢因为一个丫环再找楚明萝的麻烦。

「不……不是……」连潘疼得口齿不清，却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是青烟救了我，我没有与她抱在一起……」

凌雪的丫环还想辩解什么「许多人都看见的」却被凌雪阻止了。

就算辩解又如何，连当事人自己都说了没有抱在一起，她们却强行说抱了，是何居心？

凌雪望着楚明萝：「定王妃好谋算。」

「不及太子妃万分之一，至少我不会无缘无故谋害无辜之人。」楚明萝浅笑。

一旁连潘浑身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