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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第二十二章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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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殷夏早就做出了这样的打算?

种无力感再度席卷了薄临锋, 让他沉入无底深海,逐渐四肢无力的溺亡下去。

他竟连一句反驳也不出,只因这一刻他亦被殷夏感染。

“挣扎……至灿?”

“无力的在泥水里打滚, 种滑稽的样子也不会被嘲笑吗?”

“你……”

知道要去肯定这种东西,需要做出什么牺牲吗?

薄临锋喉头微动,又把所有想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想必殷夏敢出这番话,已经有了承担的勇气了吧。

换做是他, 能做到吗?

薄临锋像行在茫茫大雾之中, 连自己都看不清,永远找不到方向,更别提要带领玩家去往何方。

薄临锋突然回想起了许多往事——

在遇到了裴铮和殷夏后,薄临锋好不容易才得出了答案, 是让精神和强悍的殷夏和裴铮当做新的家园支柱。

他以为是他在引导众人。

反来一想,仍是裴铮和殷夏给予了他希望。

他只是……

傀儡。

薄临锋脸『色』苍白的看向了上空的支配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狰狞,明白来他所做的一切, 不是受到这东西的刻意指引。

他只会顺从规则,而殷夏是冲破规则。

他的计划自然而然会被粉碎。

然而一刻,粉碎的好似不是计划, 而是他整个灵魂一般。

霎时,一区已经布满了蜘蛛丝。

小蜘蛛爬行在黄沙之中, 一吞下了埋藏在里的所有骸骨。

江听云:“原来……你的武器……是祖先……骨头……做成的?”

坟茔并未堆积成功。

大坟堆叠小坟, 才会使得围剿在里的猎物彻底被埋。

真是恶毒的招式。

江听云打了个饱嗝, 神发亮的看向了殷夏:“夏……夏……”

樊野和洛璃正在凶宅里奄奄一息,看到这一幕不由恶寒。

曾经么狠毒的江听云,孤注一掷的江听云,歇斯底里的江听云……

现在竟然蠢萌了?

樊野嘟囔道:“装的, 一定是装的。”

卖什么萌?

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小蜘蛛,这种卖萌也未免太惊悚。

然而殷夏却回应了他:“小结巴,我的队友们交给你了。”

江听云:“放……心!”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

樊野:“……”

众人:“……”

好久没见到这么‘温顺’的江听云了。

当然,这份温顺只针对殷夏。

殷夏这一方暂时的控制了局,他想要『逼』迫薄临锋就范,一点点摧毁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尝到自食苦果的滋味,没想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殷夏拧眉,时的确已经不多了。

“你手里没有底牌了,薄临锋。”

薄临锋在巨大蛛网中缓缓抬头,底满是死气沉沉,毫无光亮。

薄临锋正要开,异变却再度发生——

红绸的落,蜕变的血管,一切都显得样惊惧。

远处的区域里,爆发了惊恐的喊叫声,是玩家们看到此情此景时的混『乱』和无措。

真相完全揭『露』在众人前。

不仅仅是一区,还有二区,三区,四区……乃至十区的全玩家,都注意到了这一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管……天呐!”

“好恶心,滚开,别、别靠近!”

这样的尖叫声从四八方而来,组成了一首无孔不入的哀歌。

薄临锋停下了反抗,瞳始终紧盯边的时钟。

最后……

三分钟。

红绸化成的巨大血管连接到了营养物质,这块儿腐化之,要成为支配者的内脏。

活动在里的所有玩家,也要被它送入中。

光柱褪去了华丽的外壳,变成一张一合的器,正在捕捉玩家。

一时之,哀嚎不断。

“呜呜呜……”

“救命!!”

“别吃了我,啊啊啊!”

家园完全变成了狱,队友呼唤队友,亲人呼喊亲人,恋人呼喊恋人,种悲鸣声散发在家园的每一个角落。

而所有的玩家,不是它降临于世的‘人祭’。

得到了么庞大的滋养,它能借由这块方,开始入侵现世界。

这是,灵异复苏。

二区正在凶宅受到庇护的玩家们,浑发颤的喊出了简短的求救字音,再也没了声音。

一些挣脱的玩家,只能违背薄临锋的命令跑到了一区。

他们是被薄临锋选中的一批,毕竟新家园只能存在一个区域,二区的玩家是新家园唯一幸存者。

然而他们此刻也顾不了么多了,只为了求救和活命,擅自闯入了一区。

些正在蠕动的器里,更大程度的吞入了玩家尸。

他们眶湿热,却无能为力。

“怎么会变成这样?”

“薄队的新家园呢?我们等了么久,为什么、为什么?”

原来他们所做的一切,生与死,不是接下来场巨大悲剧的序幕。

何其渺小。

曹登笑得难看,趴在凶宅之中死死的捏紧了手,上青筋凸起:“怎么办?直到看到了这些,我才明白薄队的什么意思。”

奇迹只是少数。

根本不是怯弱,而是明白了自己处在什么位置。

只能……

用这样的办法,去救下最少数的人。

毕竟,新家园仅保留一个区域!

薄临锋单膝跪,双无神的喊:“……终于全完了。”

[嘻……]

声嬉笑,令薄临锋忽而从自己的思绪里拔出,看向了笑声的来源。

更多的红绸变成了血管,光柱褪去了漂亮的金『色』,出了薄薄的表皮,在吞下玩家躯的时候,宛如一条蟒蛇正在侵吞比它大得多的猎物。

一个个的鼓包,顺器正在往上滑动。

支配者越来越多的模样浮现出来,穿了重重黑暗,快要像是陨石一般降落。

恐惧感油然而生。

所有人都牙关打颤,震惊的看这一幕。

“这东西……好可怕。”

“你们看它血管触及的土!一区怎么在变化?”

“『裸』『露』出来的……还在跳动……难不成它要把家园同化为内脏?”

无数议论声响了起来。

每一句,都是加剧了份惊悚。

殷夏神『色』冷凝,虽然有凶宅庇护所受到的影响最小,但也不代表他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脚下已经变成了温软的触感,若不慎踩在了刚被同化完毕的方,还能感知到的跳动的感觉。

皮肤颤栗,无数鸡皮疙瘩。

这是……

旧日支配者的降临?

殷夏猛看向了边:“薄临锋,继续来跟我打!”

薄临锋:“……”

他自嘲的问:“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想这件事。”

殷夏:“我们的赌约!”

薄临锋瞳紧缩,顿时明白了来。

他们已经无力改变什么,除此之外,无法再做到。

薄临锋沉声道:“……改一改赌约。”

殷夏:“你。”

薄临锋:“输的个人,不仅交出所有游戏内核,还要自动成为新家园。”

这本就是殷夏自己提出的条件,只是殷夏害怕薄临锋不答应,单纯的只要了游戏内核罢了。

现今,两人的条件终于对等。

殷夏:“好!”

他答应得极快,没有半点犹豫。

凶宅里强忍恐惧的众人,在听到这一句话后,不由的神湿热了起来。

“夏哥……”

“可恶,为什么我们现在没有力气了!”

好不容易化解薄临锋到如此步,快要取得全胜利的时候,却强迫被答应了这样的要求。

他是在为所有人而战。

场变得越来越糟糕,不仅仅是死人被吞,些器逐渐将目光放到了活人上。

殷夏后背紧绷:“动手吧,没时了!”

两人正要交锋,却猛一颤。

咚——!

极其有力的心跳声产生了。

殷夏和薄临锋皆是一晃,差一点要倒在上,满脸凝重的看向了。

咚、咚、咚。

每次心脏跳动,都会引起不小的颤动。

如果真的彻底连贯的跳动了起来,大约会形成密集的震。

[终于……我的,心脏。]

两人的脑子里,皆听到了这句话。

他们甚至无法再继续对战,巨大的强压,如滔天海浪一般涌了来。

薄临锋神『色』难看,不自觉的被压弯了背脊。

越来越绝望。

被压制得喘不气来。

他就像是被碾压的一只蚂蚁,被分成了两半,下半部分被巨人化的支配者用拇指按压,上半部分却拼命挣扎。想死还死不了,只剩下了可悲的、弱小的、滑稽的求生本能。

在薄临锋陷入阴影时,却听到了边宛如从牙缝里传出的声响——

“我不跪……”

殷夏喘粗气,呼吸越来越急促,双腿一直在打颤,却始终没有弯下去。

“我不跪!我绝不会跪!”

殷夏望上方的东西,即将压迫下来,嘴角已经渗满鲜血,傲然的嘲讽道:“这种程度的压迫和恐惧,我已经在各种游戏里见识了太多,你觉得我还会大惊小怪吗?”

七孔的鲜血越来越多。

殷夏受到了极其严重的碾压。

“我,凭什么怕你?”

薄临锋怔怔的看他,忽然明白了他和自己的差别。

是勇气啊。

他见识了太多绝望,早就如一摊死水。

而殷夏,还在沸腾。

薄临锋的心脏被揪紧,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一刻受到冲击。

殷夏的行动,比任何的剑劈、刀刺、火烤,还要来得热烈而凶猛。

如此简单而粗暴的击中了他。

跪下的自己,和不跪的殷夏。

薄临锋满脸阴翳的转了僵硬的头,看自己弯曲的膝盖,忽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感。

他终于理解了殷夏的话。

原以为……

不是空谈,事来临时,殷夏一定会遵循本能,和他做出一样的反应。

但殷夏……始终贯彻到底。

薄临锋盯得太久,突然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可恶!”

宛如在攻击敌人。

殷夏:“……!”

他全心的对抗上的东西,没能看到薄临锋的动,却听到了挥拳的声音。

两人起初不容水火,却在这种时候……

理解了对方。

薄临锋猛望向了上空,头一回觉得这东西也没么可怕,只是因为每次看向它,都必须卑微的扬头仰望,才会为它塑造了一重恐惧的金。

就像是神佛。

他从前总不懂,夜是黑的,怎么可能靠一只萤火虫就点亮?

第十……?

十区……?

薄临锋恍惚明白了来,想必这是十位a级玩家的用。

第九是毁灭,第十是拯救。

“或许……你真的能救下来。”薄临锋低低的自嘲,好似上背负了巨大的重压。

失去游戏内核,除却殷夏,家园将再无a级玩家。

但只有这个办法了。

薄临锋看向了份契约,瞳里满是红血丝。

薄临锋猛抬起头,朝支配者喊道:“怎么样?最后没能如你所愿吧?”

虫子的挣扎也是挣扎。

他也即将要化萤火。

薄临锋用了的全力,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按在了份契约之上。

红绸只下来几根,还没来得及完全坠落。

还有机会!

薄临锋颤巍巍的站起:“里的,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联手,合力砍掉这些连接的血管?”

殷夏:“薄……临锋?你想做什么?我们的赌约呢?”

薄临锋:“你赢了。”

游戏内核全部飞向殷夏,这是薄临锋给的答案。

殷夏没有跟他对战,却胜似对战。

其他早就已经节节败退,不是在硬撑,想给自己一个结果。

凶宅里的玩家听了这句话后,竟全都从里出来了。

还剩最后一丝力气,就在这漫漫黑夜当中,燃烧到最后吧!

敬他们至灿的挣扎!

所有人两两一组,奔向了落到上的血管,拿起手里的武器开始朝它劈刺去。

而与此同时,唐启泽和符万清也抵达了这里。

不仅如此,江听云也开始出手。

薄临锋:“……”

看到这一幕,他更是五味杂陈。

符万清和他之隔血海深仇,却把所有情绪强忍了下来,正在和血管搏斗。

他想舍弃其余九个区,创建新家园。

殷夏想拿到所有游戏内核,救下旧家园。

这是区别。

薄临锋将伞骨丢到了时钧手里,越来越感受到种不同:“这是你载物剩下的最后伞骨,没必要再留到我的手里了。”

是种对于自己存在意义的冲击。

时钧沉默的接了伞骨,却没有做出任何道谢。

薄临锋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双方联手,奔向了前方,势要斩断些化血管的红绸。

鲜血朝外流淌,染红了一区的土。

薄临锋望向中的殷夏,他已经闭上了,仿佛在和什么进行沟通。

这样也好。

为他开辟吧!

为他开辟,则是在为所有玩家开辟!

薄临锋一边攻击,一边喊道——

“支配者不停让我们创造新家园,每次留下一个区域,毁掉其余九个区域。”

“不完全摧毁希望,就会有远远不断的玩家,将游戏的数量一个个的扩大。”

“渐渐的,游戏的个数,将会多到难以估算的步。”

“这就是增殖。”

没时了,不然他也不会在战斗中么废话。

“b级场以上,皆有增殖的属『性』。”

“更何况……”

“家园从来都是a级场游戏。”

“我把家园游戏化,是为了保留这个属『性』。”

家园迟早会腐化。

就像被毁了一半的十区。

所有人都以为,造成这一切恶果的人是薄临锋,是他让家园游戏化,才让十区变成了个样子。

直至今日,他们才明白,并非薄临锋卑劣,想要去毁掉家园。

而是他冒了险,下了一击猛『药』。

保留增殖属『性』,才能在新家园诞生之后,让一个区域逐渐扩大为五个,八个……乃至十个区域。

——再造新家园。

血管已经被割破,连接点被摧毁。幸亏一区的势最高,是它最快抵达的方,只需要砍断一区里的连接点,其余区域就没有了。

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前发黑快要失去力气。

反抗这玩意儿,耗费的精力比他们想象得难多了。

光是份恐惧,就要把他们压垮。

还好在凶宅里已经会一次了,不至于立即倒下这样丢脸。

他们不会丢盔弃甲的。

[00:00:30。]

最后三十秒吗?

薄临锋站在寒风里,半边都染上了鲜血。

些并非支配者的鲜血,而是死去的玩家的鲜血。

他之前用载物铁水铸就自己的躯,变得刚硬,如今用炙热滚烫的鲜血浇来,才彻底变得柔软。

“我,薄临锋,甘愿成为新家园。”

上方的东西发出了尖锐叫声,仿佛是计划已久的东西,就此功亏一篑的愤怒。

殷夏这边早已准备完毕,听到了薄临锋的声音。

么沉重,他却选择以最轻的语气道出。

十位a级玩家的游戏内核,全都聚集到了殷夏的手中。

虽然其余玩家也有一些,但必须要a级玩家手中的游戏内核才能生效。

创造新游戏,这是a级玩家的特权。

殷夏心头升起一股悲凉,看向了和支配者极度相似的凶宅,大约只有用上它,才能对抗支配者吧。

“玩家殷夏,自愿献出载物。”

“以全新十大游戏——”

“支撑新、家、园!”

所有玩家无不瞩目这这一幕,内心翻涌波浪。

夏予澜再度失去力气,沉沉的倒在了上,却止不住的『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把家园的所有区域,全部变成殷夏专属的,可控的游戏区域。

往后,家园,只是由殷夏所创造的游戏。

这种从未被人尝试的事情,在殷夏的手里逐渐具象化了。

薄临锋的在虚化,听到殷夏的话之后,不由淡然一笑。

他的骨骼、血肉,全部被打散,逐渐被包裹成了钢铁的外壳,像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星星样,成为了新的游戏大厅的环绕屏。

电力恢复,光污染亮起——

薄临锋伫立到了旧家园的中心,填补了旧家园腐化时,游戏大厅消失而带来的巨大凹陷。

是当初旧家园的心脏。

就算薄临锋不把旧家园变成游戏,它也撑不了多久了。

现在……

则焕发新生。

一切开始转变。

支配者十分不甘,仍想要继续停留在一区。红绸和光柱更多的降落,就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些蠕动的血管和/器,初初看去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震撼,且带一股神秘的令人惊恐的压迫感。

光是注视都极其困难,何况还要大逆不道的挣扎。

然而这里已经算了新家园,充满了新生活力,不再受到干扰。

“交给你了,殷夏……”

薄临锋的使命结束,交棒给了殷夏。

为核心的载物凶宅,撑起了一切。

十位a级玩家的游戏内核,三三组合,开始飞到了旧家园的每一块区域。

殷夏像是一个正在处理庞大数据的机器,上无悲无喜,陷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他竟然在同时——创建十个游戏!”

“或许今后不再是a级玩家殷夏,而是家园游戏设计者殷夏。”

众人全都伤痕累累,不由相视一笑。

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个黎明。

无数的感情如溪流汇聚成大海般,在心头交织了起来,令他们不仅有憧憬,亦有些后怕。

但更多的……

目睹了不可能之事变为可能的哽咽。

天空逐渐变高变远,随东西的往上而去,更像是将它驱逐出这里。

它仍旧想要捣『乱』,却因被砍断了连接点的血管,而最终无力败北。

[新的游戏已形成。]

天光乍泄,黎明始来。

在游戏时清零之后,所有的一切全都稳固。

[恭喜玩家殷夏成功通关a级游戏‘家园’。]

漫的沉寂。

随之而来的,则是剧烈的欢呼声。

“活下来了……哈!”

“终于赢了,是我们赢了!!!”

太漫的战斗,已经让他们精疲力竭,所以当这份胜利来临的时候,才会显得样珍贵。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笑容和兴奋。

凶宅成为伫立一区最大的建筑之一。

这是十个游戏的内核,所有玩家皆不可进行破坏。

时瑶凑到了殷夏的边:“夏哥,我们可以回到现世界了!”

然而殷夏始终没有反应,的笑容一瞬僵在原。

怎么了?

为设计者的殷夏,却迟迟未能找回意识。

[鬼物……]

[正在充填十个游戏。]

[无法设置为完全安全区域。]

[游戏太多……时太短……十个,全是空壳。]

怎么回事?

为什么殷夏的声音,会直接出现在他们的脑海当中?

时瑶很快就明白了,也许不仅仅是,包括家园内的所有玩家,皆听到了这个声音。

就像当初游戏直接为他们传达信息,殷夏也同样可以做到。

难怪他们感觉违和,游戏时而坑害他们,也时而拯救他们。

一开始游戏就是两拨!

一波是上的旧日支配者,想要借由玩家降临人世;一波是化游戏的玩家,受到支配者约束的同时还在不断传达信息给他们。

于是——

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东西。

深渊和拯救。

支配和挣扎。

而如今,他们处于殷夏所设计的游戏当中,自然能够听到殷夏的声音。

宗昙自他的右手而出,重新回到了具躯当中。

他胸前的玩家编号,并未被支配者收回。

他拥有了玩家的份。

可现在的他不是魂,从具出来之后,就无法再次进入。

“没关系。现在的游戏还只是空壳,接下来,由他们的手亲自充填。”

宗昙脸『色』变得难看,心底生出了万分的害怕,“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再这样下去,殷夏会怎么样?

透支……度?

宗昙前所未有的慌『乱』,哪怕凶宅之中已经伸出了锁链,要把他带到当初凶棺存放的房,宗昙也没有任何的行动。

他只是满脸恐惧,死死的看殷夏,害怕自己错殷夏任何微小的变化。

为鬼王,怎会生出害怕?

前所未有。

然而因为殷夏,这种怯弱的感情,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宗昙的上。

他只为一人怯弱。

时瑶也急忙道:“是啊,夏哥。”

殷夏没再继续坚持,虽是同时创建了十个游戏,但只剩下一个空壳,一切都尚未完善。

殷夏意识恢复的时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

在快要昏睡去的前一秒,他瞧见了天边的黎明,以及所有同伴们的充满了血污的脸。

至少……

他不想去死。

他的宗昙,如果他真的会死,他该怎么办?

他会发疯吧。

前所未有的痛苦。

殷夏极度的渴望——

想活下来。

谁也好,让他卑微祈求也好,让他活下来。

多的消耗,借由时来代替吧。

殷夏挣扎不想失去意识,底满是泪花。

可现在宗昙是魂,他连简单的拥抱也无法做到。

直至最后,殷夏用左手死死的握住了右手,却转瞬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一睡,是两年。

殷夏从于漫的黑暗之中,感知到了一抹阳光的照『射』,却连半点温度也没有,就像是一场无法触碰的幻梦。

他颤动了一下手指,听到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像是……任叔?

任叔表情无比痛心:“江听云,你别仗自己智障,总拿小蜘蛛偷东西吃!我好不容易抓的小鬼,全都被你给吞了!”

“夏……夏,又不醒。”

江听云委屈的喊,“饿。”

任叔:“都第三次了,事不三,我怎么可能还原谅你!”

江听云呲牙,跑到了殷夏的房:“你……不是……夏夏熟人……的话,就吃了……你。”

任叔额头青筋凸起:“现在还学会威胁人了??”

他记起自己两年前见到殷夏时的场景——

些人,几乎是把殷夏给抬到了他的家里,并且告知了任叔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异复苏并未被完全扼制,还有些细小的苗头。

只是大的火苗,已经被殷夏掐灭。

任叔听得惊心动魄,后怕不已。

自此之后,任叔开始照顾起了殷夏,并顺道开始重『操』旧业,在现世界捉鬼灭鬼。

然而没多久他发现……

江听云这小子缠上来了。

次大战后,除却拥有的江听云还醒,其余半鬼王皆是陷入了沉睡。

任叔起初是害怕的,虽他在道门也被称之为大佬,但在半鬼王前,就是端茶送水的小弟,被人一根手指就能收拾了他。

但渐渐的,任叔突然发现,江听云并不能伤害到他。

从时瑶的中,任叔得知了陆子珩重新选择当了镇棺人的事,猜测这大概就是原因吧。

任叔抽了一晚上的旱烟,而后什么话也没,只是时常『摸』一张老照片不停叹气。

而后他在看江听云的表情,不再样战战兢兢。

不,江听云真像是个讨债鬼!

“发威什么呢,就是骂了你两句,至于吗?”

任叔到了殷夏的床边,拿起旱烟在床板上打了两下,里的烟灰刷刷的落了下来。

任叔唉声叹气,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小祈都两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江听云可怜巴巴的喊:“夏……夏,饿。”

任叔:“……”

每天都要喊一遍,也不嫌烦。

但任叔明白,江听云现在就这么点儿思考能力,这是他呼喊殷夏快点醒来的方式。

“也许……”

任叔脸上满是痛苦,“小祈醒不来了。”

这话他无法在宗昙前。

殷夏的状况,不适合再待在游戏,些东西是以他为蚕食。

他从只供奉凶棺,到整个游戏,这对于他的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唯一的欣慰是游戏可以自行运转,虽然不多,偶尔还能为殷夏带来一些阳寿盈余。

殷夏本就陷入昏『迷』,自然不能让他的再恶化了。

宗昙从离开殷夏为他造就的具后,无法再次进入,只能以游戏boss的份镇守家园,被凶宅所束缚。

他们无法相见。

任叔神微闪,偶尔想起了时瑶描述中的宗昙的样子。

真是死气沉沉得……让人心惊。

就像是干枯的荒漠,毫无任何生机,连偶尔喊他几声,也是沉默不语。

“小祈再醒不来,先撑不住的不是我们,恐怕是宗昙……”

话音刚落,他看到了殷夏的手指再度弹了几下。

任叔:“!!!”

任叔立马跳了起来,连手指被烟灰烫伤也没在意。

虽刚完句话就被殷夏的反应打了脸,但他却觉得被打得舒心,被打得愉快。

任叔:“小祈,你是不是有意识了?”

任叔紧张兮兮的守在床边,憋了一气,唯恐呼吸声大。

然而接下来,却再等不到殷夏任何的反应,仿佛刚才的反应不是一场幻影。

任叔有些泄气,坐直了,不停的叼烟一一的抽了起来,表情里满是惆怅。

“看来是我想多了,都两年了,又怎么可能突然就醒了。”

咚咚咚。

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在听到外的响声后,任叔疲惫的起了。

“哎哟,郑玄海小子又来了?”

任叔回头叮嘱江听云:“还是老样子,小祈有任何动静,立即告诉我。”

江听云似懂非懂的点头。

任叔:“……”

他纵使有些不放心,还是先出了这屋子。

看向天边时,落霞已经染满了一大片。

秋天尚未去,枫叶已经全红了,还布了一层白霜。

层层叠叠的艳丽堆积,迟早会在冬日之前腐化成污泥般的『色』调。

郑玄海站在门,侧脸是一道深深的疤痕,头发被剪得极短,材高大得遮住了门的光线,显得极具压迫感。

短短两年的时,已经让他初具威压了。

“他……怎么样了?”

任叔满心苦涩:“……嗯,是没醒。”

郑玄海:“……”

只要一提到这个话题,无不只有沉默。

短暂的交谈之后,任叔又接到了时瑶打来的电话。

这段时总是这样,不是这个是个,时时刻刻观察殷夏的动静。

任叔一边招呼郑玄海进入屋子,一边对电话里的时瑶:“放心吧,没事。你们边还有得忙,相信我能照顾好的。”

任叔正讲电话,再进殷夏边的屋子时,却只见到一团『乱』的被窝,和早已不见踪影的殷夏。

任叔睁大了,手指颤巍巍的指向了前:“小……小祈!”

电话里传来时瑶疑『惑』的声音:“任叔,怎么了?”

任叔:“啊啊啊,小祈醒了!”

殷夏昏昏沉沉的一路朝山上,夜『色』快要压残霞,即将彻底暗下来。

他的太虚,却只想去往个方。

——凶宅所在之。

江听云仍旧傻乎乎的跟在他的四周,好似脑子根本没有反应来殷夏醒来的事。

他左看看,右看看,专注而认真。

这灼热的视线,让殷夏停下了脚步,无奈的问道:“怎么了?”

江听云:“啊!真的是……夏夏!”

殷夏笑出了声来:“哈哈哈哈。”

脑子短路的江听云,还真是可爱。

不想起江听云恢复记忆之后的决绝和绝望,殷夏深深看他:“你还想要恢复记忆吗?”

江听云单纯而渴望的:“想。”

执念不会停止。

所以江听云只要没有彻底死去,将在这种悲惨的循环中,一遍遍的受到伤害。

这已经是第二个循环了。

殷夏深深的承诺:“我……一定保护好你。”

江听云不太懂,但他愿意相信殷夏。

双黑白分明的瞳里,映满了此刻殷夏的模样。

他忽然伸出了手。

殷夏微怔,竟下意识的想要躲。

然而想起现在的江听云,已经不再对他具有任何攻击『性』,又自嘲的想这大约是战后应激症了。

殷夏这才发现,原来他紧绷的神经一直没有放松。

江听云:“夏……夏……哭了吗?”

殷夏:“没哭。”

可他回应这句话时,已是泪流满。

救回来的一些人,和救不回来的一些人。

漫山遍野都是破碎的红,是秋日留下残破的影子,或许真的快要进入冬天了。

殷夏无声的擦泪,喉咙里发出一个悲音。

风里传来了树叶拍打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首哀歌,也不知道是在悼念谁。

久久,他扬起了头,生生把痛苦的泪挤成了难看的笑容。

江听云满脸懵懂的看他:“夏夏……不想笑……不要笑。”

殷夏含泪的摇头:“要。就当是我用这种方式,去为他们的场达千年的叛逆,进行谢幕吧。”

江听云没有再话,只是陪在他的边。

秋日萧瑟,殷夏真切的感知到了这个词的含义。

明明现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却有种淡淡的撕心裂肺。

殷夏继续朝前,询问道:“这具是裴铮的,你们两人现在共用一具,是吗?”

江听云点头。

殷夏努力笑了起来,泪水也随他弯起的眉而砸下:“我知道,你愿意为了夏家而死。”

江听云:“当、当然。”

殷夏:“……你愿意为了我而活吗?”

江听云:“……”

殷夏的话对他而言太深奥,他无法去理解里的含义。

殷夏神变得柔和:“没关系,不理解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很的时,够你反复的去想这个问题。”

他知道,会有一个人回答得义无反顾。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很想见到他。

——宗昙。

殷夏终于来到了山顶,却发现这里已经被移平,只剩下光秃秃的基。

两年的时里,上已经满了青绿的杂草,连以前的半点影子都看不见了。

殷夏呼吸满带白雾,微微的发冷。

献祭凶宅之后,他虽然还是供奉人,但凶宅的一切庇护全被收回。

再次变得虚弱。

霉运再度缠。

殷夏深深凝视周围的一切,完全没有挪动脚步。

再一,原来是天翻覆。

夜『色』终于席卷,温柔的低垂了下来。

殷夏入里,本想再去看看和宗昙初遇时的方。

[登入检测到游戏设计者殷夏。]

[请问是否进入游戏?]

殷夏睁大了,本要立即应允。

江听云却看他,郑重的给他戴上了遮掩道具:“任……叔……叮嘱,如果,遇上这种情况……一定要给你,戴上。”

殷夏哑然失笑:“小结巴,知道了。”

江听云:“不是……小结巴。”

殷夏却避重就轻,笑眯眯的问:“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进入游戏了,我设计的个游戏!”

他的语气里透兴奋。

江听云点头,又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是……”

[叮——]

[倒计时五秒,即将开始。]

[五。]

殷夏捏住了心的衣服,有些激动。

他设计的个游戏。

这个辞,让他生出了一些向往。

[四。]

殷夏:“给我戴个,是怕别人认出我来?”

江听云却没回答。

[三。]

殷夏看向了他,发现他上的气息在随之变化,很快是裴铮掌控了,一脸铁青的注视殷夏,又烦躁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个智障,又给我干蠢事。”

看到殷夏苏醒来,死活不肯把的控制权交给他。

该的,通通没告诉殷夏。

[二。]

裴铮揪住殷夏的衣领,急切的道:“喂,你这么贸贸然进入游戏,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一。]

然而裴铮尚未完,倒计时已经停止。

画戛然而止,大脑出现强烈的眩晕感,就像是空跳跃时产生的不适。

殷夏再度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游戏大厅。

里人来人往,看样子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殷夏头疼难忍,却瞧见裴铮根本没有跟来,看来他上一次的游戏登入并不在这个方,所以才让自己一个人进来了。

难怪到最后,裴铮还是么暴躁恼火。

殷夏甚至有些怀念,毕竟已经许久没见裴铮副大魔王的样子了。

殷夏站起,缓缓将视线拉——

家园变得陌生了。

外全是摇摇欲坠的建筑,破败的中式建筑里穿『插』悬浮的钢铁,有些横『插』,有些浮在道路中央,看上去颇为魔幻。

他看到了格外辽阔的世界,金『色』的佛莲代替了阳光,虽然没有温度,却格外灿烂。

“很美吧?可是创始者之一的唐启泽的载物。”

殷夏转头,瞧见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正在向他搭话。

殷夏生出了戒备:“我们好像不认识?”

男人:“新人?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

殷夏微怔,拉了拉遮掩道具:“……嗯。”

男人突然凑到了殷夏前,古怪的分辨道:“这不是……道具?你哪里来的?”

殷夏忽悠的话:“游戏里……?”

男人立即打消了怀疑:“原来是这样,现在道具爆率提高了不少,也多亏了位的福。要是换做以前,遮掩道具可稀奇了呢!”

殷夏还未忘记裴铮的警告,暂时不想暴『露』自己。

毕竟现在的家园对他而言十分陌生。

殷夏减少了反应和话,没想到对方还是很热情。

男人:“我叫卓东,来这儿刚好两年。你要去哪里?我捎你一程啊。”

殷夏:“……两年?”

殷夏注意到了这个时节点,神不由闪烁了起来。

对于他而言,不是昨天的事。

卓东:“是啊,你也听场惨剧吧?我新人时期就遇到件事,差一点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还好有位。”

殷夏干咳了两声,被他这样疯狂崇拜的样子弄得有些尴尬。

殷夏打断了他的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想去一区。”

卓东瞪大了:“啊?”

殷夏:“有人在等我。”

卓东:“哦……你有大佬带?”

殷夏:“……”

卓东也没再多问,反正现在这种时期,百废待兴,玩家和玩家都是互相帮助。

现在也没有区域限制了,普通玩家也能去到一区,只是里对所有玩家而言都是圣,一般不会有几个人想要去的。

卓东开了辆敞篷车:“上吧,三十分钟准儿到。”

殷夏:“???”

太魔幻了,现在竟然有这东西了。

这真是他设计的游戏?

殷夏的手搭了上去,反复的『摸』了好几下,对这东西十分感兴趣。

卓东也没有半点不悦,反倒一脸的骄傲自豪。他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的向殷夏介绍家园,这倒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殷夏:“你为什么这么热情?”

卓东笑:“我想当你的接引人啊。”

殷夏:“……?”

卓东:“你不会不知道吗?我们现在可都生存在位设计的游戏当中。当新人的接引人,可是会有一笔不错的阳寿收入呢,这比去冒险安全多了啊。”

殷夏这才注意到了卓东的手臂,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卓东笑了笑,根本不在意:“能活下来已经很好了,被砍掉手臂算什么?”

殷夏神微闪,本来是沉重悲伤的事,也仿佛被他乐观的气氛所感染。

卓东:“不,位在变成游戏设计者之后,家园总是淅淅沥沥的春日,突然变成了温暖的夏日。虽然现在的家园里没有一朵花,但夏天却永远不会逃离的季节,是不是很神奇?”

殷夏哑然失笑:“因为是夏嘛。”

卓东未能理解他的反应,可注意到殷夏含笑的语气,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三十分钟后。

一区已经近在前。

这里并不设防,但保不准儿有一些原b级玩家,在一区轮流换班的驻扎。

这里有支撑游戏的核心载物——

殷夏的凶宅。

虽然全玩家都会保护它,但万一遇到些脑子抽筋的玩家呢?

没有任何的玩家可以容忍这样的失误。

凶宅的重要『性』,谁都无法否认。

卓东以前看多了这群人,自然没有什么反应。

但这一次抵达一区大门时,却瞧见完全不见以前些b级玩家的影子。

正当卓东有些奇怪的时候,却看到前方的几个人影,缓缓靠近了他们。

卓东死命的扯殷夏的衣衫,吓得心肝儿打颤:“!!!怎么回事,创始者全都出来了!”

殷夏下了车,看到了昔日的伙伴。

唐启泽、蔺明繁、郑玄海、时瑶、时钧……

殷夏站在煦煦的暖风里,朝他们淡然一笑:“这么快就接到我醒来的消息了?”

时瑶泪流满,朝他跑了来。

而后,则是无数一同奋战后的同伴。

“夏哥!”

“你小子怎么才醒啊!”

一个又一个的拥抱,挤得殷夏难受,几乎是撞击来的。他们紧紧的拽殷夏,生怕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毕竟他们想象这幅画已经太久了。

“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哭音,还有被刻意压抑而通红的瞳。

殷夏却还是无奈的拍一个又一个的脑袋,安慰道:“我也没想到会睡这么久,是……久了点,哈哈。”

卓东脑子宕机了。

他有些无语伦次的看这一幕:“你……这些可都是创始人,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敬!”

时瑶本来还在享受重逢的感动,听到这话不由抬头,鼻音浓浓的询问:“你什么呢?他可是夏哥啊。”

轻轻的将殷夏兜帽掀了下来。

殷夏的模样,也展『露』在了卓东的前。

殷夏没有生气,反正他戴遮掩道具就是为了安全抵达一区,现在也算达成了目的。

殷夏笑眯眯的看向了卓东:“谢谢你向我这么仔细的介绍,我设计的游戏。”

卓东:“……”

沉默片刻后,是极大的爆发。

“设、设、设计者!!!”

殷夏:“……”

难怪裴铮给了他这东西,看来他进入游戏之后,的确会引起大的『骚』『乱』。

殷夏无奈的笑:“对了,我还没玩自己设计的游戏呢,以后有机会约小队?”

约……约小队?

卓东做了个立正的姿态,脸颊已经被憋得涨红,反应尤为激烈。

“好!”

时瑶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夏哥,我也想加!”

时钧不满的嚷嚷:“你不会忘了以前答应了我一个条件吧?我要成为固定队员。”

唐启泽:“……”

殷夏笑出声来:“好。”

殷夏被众人拥簇到了一区里,纵然仍是他熟悉的样子,却十分陌生。

他看到了凶宅。

“宗昙呢?”

“在里。”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微笑看殷夏:“夏哥,进去吧,我们还没告诉宗昙你醒了呢。”

也没人敢啊。

自从殷夏沉睡以来,凶宅成了禁般的存在。

游戏最大boss守在这里,凶宅俨然成了游戏里最危险的方。

殷夏心中有些忐忑,纵然对于他而言不是睡了一觉,对于宗昙来却有两年。

他又让他等了。

殷夏的手覆盖到了铜环上,朝前方狠狠一推。

熟悉的记忆浮现脑海,这次不需要宗昙指引,他很快找到了存放凶棺的里的房。

最后一扇门了。

殷夏将手放到了上,内心忽而有些忐忑,却听到从里传出的声音:“又有传言进入这里,就能获得大量阳寿和道具?真是愚蠢,这段时已经是第几波了。”

殷夏几乎沉溺,心里的渴望变得强烈。

他很想再多听一听宗昙的声音,但大约是近乡情怯,越是靠近越显得无措。

里的声音一点点变冷:“再进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殷夏没顾警告,推开了最后的扇门,差一点被股强烈的冲击震飞。

黑暗里,他瞧见了坐在凶棺的宗昙。

房是无数锁链,凶宅的恢复如新后,七凶棺已经恢复如初,甚至出现了第八。

赤『色』凶棺,就像是独属于宗昙的王座。

殷夏初听家园近况,明白现在是凶宅以支配者同样的模式,在支撑整个家园。

隐患消失了吗?

不,并没有。

当他彻底死去,或许将重来一次场风波浩劫。

而他死后,失去理智、彻底疯化的鬼王,会成为游戏里最大的boss。

这大概是宗昙两年来都不离凶宅的原因。

他被永远束缚在这个方。

于是……

殷夏前来。

殷夏:“见到我不高兴吗?还对我动手。”

屋内响起了锁链互相碰撞的声音,宗昙换换起,怔怔的看他。

殷夏站在门,朝他伸出了手:“你的世界不应该这么渺小。”

一方黑暗,一方光明。

在这个充满了惊悚之物的房里,诡异的相融了。

宗昙瞳里布满了红血丝,无法挪开自己的睛,只得被迫让对方占据了自己所有的视线。

“我……进不了你给我的具,无法出去看你。”

两年的思念。

像是隔绝了千山万水。

殷夏眶湿热:“但我醒了,你能进入了。”

宗昙的棺材里没有尸骨,具存放在他的棺材当中。

换句话,是殷夏为他再造了一具尸骨。

宗昙:“……可我离不开游戏,这就是代价。”

“我就为你开疆扩土。”

殷夏的瞳因为缀满泪,而被外的光线映得熠熠生辉,“游戏可以增殖,你的世界想要多大,我就为你扩展多大。我再也不会放任你一个人,被锁在狭窄可悲的棺材里了。”

重逢亦如初见。

这是他们最开始相遇的方,又因凶宅恢复如初了。

宗昙缓缓向殷夏所在的方向去,笔直的,毫无阻碍。

他们在寒夜初遇,只是单纯的捡到了对方,谁也不会知晓,在经历了杀戮和鲜血的未来,会为彼此献上一生的孤勇。

——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我经历太多的死了,还会害怕这些吗?

——你愿意为我而活吗?

宗昙嘴唇嗫嚅,轻声回答了殷夏。

他回答得如此决绝,孤注一掷,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思考空,仿佛奔向他已经成了自己的本能。

直至……

他抵达了殷夏边。

“欢迎回家。”

不可死、不可活、不可违背、不可自由,他永远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终日活在孤独之中。

他也曾不断询问——

为何?

他玉石俱焚、燃烧彻底,换来这一生的回答。

煦煦夏已经来临。

——————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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