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进出会场的双开房门很是平常，但这充满檀香味的会场，却比教学楼那两、三个班同上大课时的阶梯教室还要大上一大圈。

可即便如此，前来参与会议的人员，却几乎还是让这片空间座无虚席。

“没想到哇，你们国玄院的劳动力还真不少！”

靠近会议厅角落附近，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首先进入这八座联排的赵大胖，看着那匆匆跑入最前排，有着单独桌椅位置的刘洪国，一面侧身挪动，一面由衷的小声感叹道：“只是一个小小的省会议，都有这么多人前来受罪，那过些日子后的六十年大会，岂不是要包个露天会场，让那寒冷的西北风吹散我们这些台下观众的睡意！”

“大胖儿，公共场所注意言词！什么叫‘你们国玄院’！”

虽然人数不少，但在主要席位皆已满员的场合下，这仅剩了不足三排空位的会场，却依旧给人一种安静有序的感觉，因此这赵云的嘟囔，自然而然的，便传进了站在过道中，准备坐在靠墙的最外列，方便上下台的司空雪的耳中。

“还有，就以你们过来的这时间点，要不是那些在外地出差，值班、出勤的人员实在是赶不回来，你们一个、二个的，全都要在墙根那里罚站！”

“切，要是真这样，信不信本尊立马掉头就走！反正多了本尊不多，少了本尊不少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虽说这坐在靠近过道座位上的赵大胖，是一副说到做到的表情，但那连旁人都难以听清的音量，却着实也漏了他的底。

“诶，老四，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有股、嗯、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感觉？”

紧跟着彭梓龙，第三个落座的葛天旺，一脸茫然的，看着右手边，那侧身而来的小胖子。

“嗯，二哥说的没错。”

点了点脑袋，一屁股坐在那坚硬靠椅上的王磊，小声解释了起来。

“这里的整个空间，都被那静心凝神、清明灵台的法阵所覆盖，所以才会给人一种神清气爽之感。就拿之前的早课为鉴，哪次不是这长途跋涉后，外加肚饱眼皮重的赵哥，一进教室便昏昏欲睡了起来，但是现在你再看他，是不是有一种游戏打上了头的精气神！”

“也难怪人家老刘会说着会议室难以布置了，虽然这阵法看似简单，但若是想在覆盖这么大范围的前提下，再做到处处均衡，也的确是有些难度的。还有那看似普通的，如鲜花、植被、小香炉等等物件的摆放位置，其实也是暗藏玄机的。而这种，在与今日风水位置相符合的同时，有兼顾了扩大法阵效果的规划，没个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潜心钻研，这一般的奇能异士，还真就很难做到。”

似乎是借由法阵帮助，这满面红光，双手抱于胸前，不止是艰难的翘起了二郎腿，那被压着的左腿还在不住抖脚的赵大胖，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右手边，那第三、四位置处，所投射而来的目光。

视线，从那满是疑惑的圆脸之上移回，扫过了那些第一排的十几个背影后，没有理会身旁那因自己而起的，‘你瞅啥？’‘瞅你咋的！’的小声

的小胖子，转而看向了右边，那与自己隔了一个空位的司空雪。

“老师啊，除了台上坐在的那两位，还有老刘以及老师你以外，难道那第一排的十几号人，都要依次发言么？”

“你以为呢？年底的会议，作为部门领导的，难道不要汇报一下这一年的工作成果，和展望一下，来年的奋斗目标么？”

看了看时间，对于自己发言稿极其自信的司空雪认为，适当的答疑解惑，总好过自己在这百无聊赖。

“啧，可是这也太多了点吧！”

摇了摇脑袋，目光再次在那除了白发就是各种秃的脑壳顶上掠过了一遍，嘟着嘴巴的小胖子，似乎看到了未来那漫长的，还打不了盹的黑暗。

“虽说不是那种明面上的部门，但毕竟是这么一个大体量的单位，实打实的说，和同级的其他分部相比，我们省的部门数量，虽算不上是最少，但也可以称得上是精简到了极致了的！”

从口袋中掏出那折叠了两下的白纸，将其丢在桌子上的司空雪，继续介绍道：“就和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样，在你还未接触大公司、大企业之前，甚至只是在那初有了解之时，就算是你想破脑袋，也不一点会想到那些职能部门的存在，以及想通其不可或缺的作用的。”

“可，这也忒多了点吧！”心中的数字停止在了十七，虽然其中也包括了司空雪和台上那面向了所有人的三位，但隐隐有种两眼发昏的小胖子，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哼，多？只怕是你的想法太简单了点吧！”

冷笑归冷笑，有一说一的司空雪，还是很负责任的解释了起来。

“就拿冯老这个，与警察和公安部门对接的工作来说吧，要是放在那种人员稠密，外来流动人口众多的省会、直辖市，若是只有冯老这一个总负责人的情况下，单是听那手下人的每日案情汇总，都有可能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将过劳死的风险提升到百分之一百。”

“冯老、冯老，好像刚刚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发音似得……”

歪着脑袋，小声嘟囔了两句后，最终这潜意识里懒于人脸记忆的小胖子，还是在脑海中，浮现出了楼梯口那抹模糊的人影。

“难道说，那位冯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