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在向后倒时微微一笑，一把抓住周雪薇，两人一起落入那冰冷刺骨的水。

原本正在看热闹的周雪莹周雪妍愣住了，小乐完全没有想到自家姑娘也会落水，看着扑腾了好几下的周雪薇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的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叫喊了两声之后就听到周雪莹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六妹把七妹推落水了！”

周雪莹的喊声一下子让周雪妍也有了主心骨，这亭子里就她们几个，平时卿灼为人嚣张跋扈瞧不起她们这些庶姐，今日她们就要让她看看庶姐也不是好惹的！

随着一整哭喊之声，很快湖边就围绕了一群人，一群看热闹的人。

“啊！我的雪薇，赶紧救人上来啊！”柳汝云着急的大喊，她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事。

“母亲，六妹和七妹发生口角争执，六妹一怒之下就将七妹给推了下去，谁知道七妹一把抓住了六妹，两人都掉了掉了下去！”周雪莹像是吓傻了，低头哭起来。

“春生！快，你会水，赶紧下去救人！”慌乱之中，柳汝云看到了拿着外衣走来的春生，一把拿过衣服催促春生赶紧下去救人。

“我，先救六姑娘？”

春生说着就跳了下去，刚才一直没人敢去救的原因就是女子中没有会水的奴婢，男子若是碰了人家姑娘，那是要负责的，就在犹豫中，没人敢下去救人。

“救雪薇！先救我的雪薇！”柳汝云急得直跺脚，她看着周雪薇沉了下去，而卿灼还在扑腾:“雪薇若是出了事，等你上来我打死你！”

春生忍者刺骨的寒意，赶紧潜下去将周雪薇捞了上来，正当她准备去救卿灼的时候，就见卿灼已经趴在桥面上努力爬上去了。

周雪薇被抢了两口水醒来后，抱着柳汝云就一阵大哭，哭的那叫撕心裂肺。

柳汝云顺手将春生带来的外衣披在周雪薇的身上。

周铭看着两个狼狈不堪的妹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卿灼晃悠着站直了身子，就见匆匆赶来的唐词姚。

她的眼神微微挪动到柳汝云身上，忍不住辩解道:“母亲，不是那样的，是……”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感觉到了自己左脸有些发木，一股劲让她直接歪了头:“她是你妹妹！”

“她不是。”卿灼扭过头直视柳汝云。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会如此恶毒？”

“将来有哪家敢将她娶回去？”

“我是你母亲，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包容你妹妹呢！”柳汝云吩咐小乐将周雪薇送回去，扭头愤怒的看着卿灼:“我白教你了！”

“卿灼，你为什么要推雪薇？”周铭的目光很冷，他像是第一次才认识卿灼一样，那目光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周雪薇的哭声渐行渐远，卿灼冷笑一声:“为什么？我只说一遍，不是我推的她。”

“那她是怎么下水的？难不成是自己跳下去的？你的几个庶姐都要替她说谎，都是来污蔑你的？！”柳汝云还想再给卿灼一耳光，现在这个情况简直让她丢尽了颜面，今天是她的生辰，就不能让她好好度过吗？

卿灼瞥了一眼面色担忧的唐词姚，真是讽刺啊！

“错了，都错了！你不是我的母亲，你是她的母亲！你也是她的兄长！”卿灼的声音很冷，也恨飘忽。

“自家手足都能残害，你还是不是人！”愤怒的声音，是孩童的怒吼。

卿灼无视柳汝云走到舒宴面前，她矮了舒宴半头，但是那气势却是将愤怒中的舒宴压得死死的:“我是不是人，管你屁事！”

“反了！王嬷嬷，将她给我送去祖宗的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柳汝云指着直径就要离开的卿灼，气得直发抖。

“夫人！这绝对不是小姐所为，小姐是被七姑娘叫过来的。”春生立刻跪下给柳汝云磕头:“六姑娘前段时间生了大病现在也是湿透了，求夫人让六姑娘先回去换身衣裳再来定论吧！”

“这么恶毒的女儿我还不如没有！”柳汝云那个气啊，为什么卿灼就不能安分点呢，为什么就一定要在她生日宴上做出这种事情呢，现在好了，全京城的贵妇们都在看她笑话。

她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年少时来到京城一举成名，她本就是天之娇女，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儿。

“柳夫人，我这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了！”唐词姚的声音很亮，周围小声议论的声音没有了，大家都朝着唐词姚看去。

只见唐词姚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卿灼身上，她双手轻放再卿灼的肩头:“为什么你不问问事情经过，就这么凭借庶女的两句话就断定是卿灼推了雪薇下水呢？你这般笃定是亲眼看到了吗？”

唐词姚是在按捺不住自己了她一再告诫自己要忍住，结果还是爆发了，因为她实在太中意卿灼了，所以了解卿灼不是会做那种事的孩子！卿灼是不屑做那种的人！

柳汝云一时语塞，还没来记得说话就见薛氏走来，她大声说道:“两个孩子玩闹落水，你这个做母亲的不赶紧让卿灼回去换衣服，还在这里责怪她？啊？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

“祖母，不是这样的，是六妹……”周雪妍本来想强调的，可是薛氏的一个眼神让她直接闭嘴，她不敢说。

卿灼双手紧紧的拉着唐词姚给她披上的衣服，有些发抖:“错了，她不是我的母亲，我不是她的女儿，我的母亲是乡野村姑，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说完，她再也没回头去看柳汝云，笔直的穿过看热闹的人群。

她走的是那么的决绝，背影是那么的孤傲凄凉。

薛氏只能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跪在地上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照顾六姑娘！”

“是，老夫人。”春生摸了一把眼泪，迎着吹来地冷风去追已经离开地卿灼，主仆二人早已经湿透，风一吹，刺骨的冷。

“让各位见笑了。这两个孩子平日里关系好，没事就会打打闹闹，没想到这次闹过头了，让大家看笑话了。”薛氏笑着说道。

在场地人都哈哈一笑，像是约好的一样，都说姐妹二人太顽皮了，让薛氏要好好管教的玩笑话。

没一会儿都纷纷告辞回家，唐词姚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庶子，她想去看卿灼，却又不得不又按捺下冲动。

柳汝云的生日宴就这样匆忙结束，远道而来的娘家人也是对柳汝云的冲动有所不满，周志国待客人散尽的时候也是勃然大怒，今日的事情让他丢尽了脸面。

他没办法去责怪卿灼，因为卿灼那边有他母亲薛氏护着，但是他可以找柳汝云发脾气！他将当时在场的几个人拉来询问，那骇人的表情让周雪妍和周雪莹害怕不已，信誓旦旦的说辞也变成了不确定。

三月的的风，微冷，一吹冻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