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了。”

夜无月一脸苦大深仇的喝着红茶，叹了口气道。

“诶——！”

小鞠凛香第一个惊叫起来，没想到夜无月会是这么的抢手！

‘佐，佐东姐妹吗？！不可小觑！’

在她心里，已是将佐东姐妹列为情敌，毕竟对方不丑，硬要说的话还有种独特美！

最可怕的是——姐妹丼！

她担心以夜无月的性格，说不定会越来越难以拒绝佐东姐妹，逐渐被攻略！

“诶什么诶，毕竟给了我十万呢。”

夜无月冷哼一声，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口袋，心里又有点美滋滋的。

这是放学时，他收到佐东步的联络，让他去「剑道部」时得到的。

顺带一提，line是在昨天谈好后加上的，方便联络。

“原来夜无君是这样的人吗？给钱什么都干……”

小鞠凛香揶揄道，眸光却是在不停闪烁，显然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主意。

“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帮她们？你的观念未免太天真浪漫了点。”

夜无月对此，只有嗤笑一声，可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与说法而放弃赚钱。

“月，你这是发大财了啊！苟富贵，勿相忘！”

“这钱我要留着暑假和樱去旅游用的，你想都别想。”

“靠！现充都爆炸吧！”

平泽由一面对突如其来的狗粮，唯有恨恨献上一句饱含真心的‘祝福’！

“夜无同学真是厉害呢……”

今宫思小脸写满了惊叹，甚至还不停地拍手鼓励，眼里有着小星星。

“我……”

“我是谁？我可是文艺帅哥！”

夜无月刚得意的仰起头，正欲说什么时，久岛樱却率先学着他的口吻，开口揶揄道。

“樱……！”

夜无月顿时脸色涨红，突然发现自己那自恋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时是有多么的羞耻！

“哈哈哈……”

“我可是文艺帅哥哦～”

众人大笑起来，也纷纷学着他那得意洋洋、自恋无比的口吻揶揄道。

“你们……！”

夜无月见状，脸红更甚，甚至于耳根子都红透了！

“真可爱呢，月君……”

“都怪你！”

“哼哼～谁让我是个性格恶劣，缠人又麻烦的女人呢～”

……

周末，天晴，蝉趴在树上吱吱长鸣。

夜无月伸出一只手抵在额头，抬头眯眼看着耀眼的太阳，心里满是不情愿。

东京的夏天热到什么程度？视线内的空间都一阵模糊！

“唉，在这盛夏的午后挥洒汗水，未免太为难我这文艺帅哥了……”

他叹了口气，来到影之丘高中，向门卫说明来意后入内。

仅是从家到校的十五分钟里，额头就布满细密汗水，白色衬衫紧紧吸附在后背上。

来到剑道部道场，今天道场人数比周二时多了两个，变成了九个人。

不过也没关系，来再多人，也得从他这两天准备的教学里从零开始练！

“大家好，从今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指导老师。”

夜无月巡视众人一番后，缓缓开口道。

然后，他侧头看向佐东步问道：“佐东，有多余的道服吗？”

“已经准备好放在隔间了。”

“嗯，那你们先并排站好吧，等会教你们我的剑法。”

夜无月点点头，转身走进一扇隔间里脱下衬衫，换上白色道服，持了柄竹刀走出。

剑道部的人已按他的要求并排站好，腰杆挺的笔直，眼里有着坚决。

夜无月见状，来到他们面前，满意开口道：“气势不错。在开始训练之前，我要提醒一句，我的命令要无条件服从，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来反抗我，”

“当然，有疑问、不懂的地方可以提，但不能是质疑，这里只能有一个声音，懂了吗？”

说罢，他来回巡视着众人神色，等待他们的回应。

“是！”

众人齐声回应。

“再大点声，你们的气势就这么点吗？”

“是！！！”

他们又将声音抬高了几分，堪称如鼓声般厚重铿锵，其中又以佐东姐妹的声音为最。

“嗯，不错。那下面就由我来演示我的剑法九式，你们好好看着吧。”

夜无月含笑点点头，握着竹刀来到一处空地，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一挑、一劈、一斩、一砍、一挡……

那一挑，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端是神妙。

那一劈，充满了势不可挡的气势，如要一剑劈开阻挡在面前的一切存在！

那一斩，凌厉又霸道，宛若抽刀断水，干净利落！

那一砍，又像是无物不摧，蕴有石破天惊之劲！

而那一挡，则是屈身横剑，像是横刀立马一般，充满了无畏气概，让人心生不敌之意。

……

九式收剑，剑道部的人早已是骇然！

他们不敢想象眼前这个清瘦秀气的少年，竟有着剑道宗师般的气势！

他的剑法飘逸，刚柔并济。每一式、每一剑、甚至于一每个动作，都充满了意境，已是道韵天成！

“先练挑吧。这一式的要点就在于快，快到对方出其不意……”

夜无月没管他们神色惊骇，而是自顾自地讲解「挑」式剑法，又将动作慢放下来。

“如此，动作一定要精妙准确，掌控好自身力量的挥发、收，才好衔接下一式，懂了吗？”

讲解完后，他又收剑面向众人询问道。

“懂，懂了……”

等了老半晌，他们才艰难地点点头，各自狠狠咽了口气，心里充满了错愕。

“真的懂了？”

夜无月笑眯眯问道，脸色充满了‘核善’！

他可不会温柔指导剑道部的人。既然部内主将缺失，目标又是全国大赛，教导是要严厉一些，否则结果只会是黄粱一梦。

“懂了！”

这次，众人齐声回应，脑海里回想着刚刚的一挑与要解。

夜无月点点头，笑呵呵道：“那接下来你们就先挑个一百次吧，挑完我来点评。”

“是！”

他们应和一声后，摆出中段构姿态，各自挥动竹刀，作出「挑」式。

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们不知疲倦地挥舞着，心里都在计数自己挥了多少下。

‘倒有模有样的，可惜没一个摸到皮毛……’

夜无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的动作，心里叹了口气。

就连佐东姐妹也是徒有形，却无意。就像纸老虎一般，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

这是他最直观的感受，无数个重复词都不够形容他们的「挑」式剑法。

待所有人挥完一百次后，已是十几分钟后了。

他们累的气喘吁吁，额头流下豆大汗珠，发丝一缕缕黏在额头上。

“怎么样？老师？”

佐东步喘过一口气后率先开口询问道，眼里有着期待。

“不怎么样，你们没一个合格的。”

夜无月失望地摇摇头。八个人，八百次，却没一次能挥到他心中的及格线。

“我说了，动作要标准，力量要把控好。这样吧，有更重的竹刀或者沙袋吗？负重训练！”

他决定还是先从自身掌控力训练吧，不然他们根本不能理解‘收放自如’这一要点的重要性。

“竹剑没有更重的，沙袋倒是有。”

“那就去绑上，根据自己的力量来选，别勉强自己，也别放低自己。”

“是！”

剑道部的人应答一声，前前后后走进储物室里挑选沙袋，有人选1kg的，也有人2kg的。

佐东步选了5kg的绑在手上，上下掂量一番后，满意点点头。

这是她如今的极限了。

闲暇之余，她侧头看向身旁的妹妹，发现她也绑了5kg后忍不住开口道：“玲，听老师的话，别勉强自己。”

对于自己的妹妹，她知根知底，知道妹妹最多能绑4kg，往上就超荷了！

“没事的姐姐，我能行。”

佐东玲闻言，只是笑着摇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而佐东步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最后说了声：“回去我给你按摩吧。”

“嗯，姐姐最好了！”

随后，她们走出储物间，重新站在夜无月面前，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

“单手举剑，摆出「挑」的姿态保持十分钟先。”

夜无月见所有人站定，点点头后下达命令。

“是！”

伴随着唰唰唰的声响，所有人依照命令挑出一剑，手举半空，一动不动的。

“一个个姿势跟歪瓜裂枣似得……”

夜无月眼见他们的姿态，叹了口气后来到他们面前，将其一一纠正。

“手举高点，腰再屈下点。”

“腿站直了，别摆八字！”

“你这是怎么了？才几分钟就摇摇晃晃的，去换一个轻一点的重来！”

他一一指正，但来到佐东姐妹身前，张口就欲指正她们时，手猛地一顿。

‘这男女授受不亲啊……’

夜无月不禁犯难了，前几个人都是男的，所以他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直接就上手了。

但面对女的时，他就骤然醒悟了。

“老师？怎么了？”

佐东步对此一无所知，她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夜无月问道。

“没，没事。手再低点，腰也沉下来。”

夜无月摇摇头，只是口头上纠正了她，没有上手。

倒也不是怕对方介不介意，硬要说的话应该也不会介意，但他挺介意的。

佐东步闻言将手放低了些，腰微微弓起，随后询问道：“这样可以吗？”

“嗯，这样就行了。”

夜无月点点头，虽然还有些差异，但没法上手是这样的，光凭语言很难说明他想要的感觉。

“你是在勉强自己吗？手都开始颤了。”

他又看向下一个，佐东玲。后者握剑的手已开始肉眼可见的颤抖着，神色也显得有些吃力。

“没，没有。”

即便如此，佐东玲还是紧咬着牙，从牙关里一字一顿地憋出一句话来。

她不敢耗费心神在说话上，怕聚集不起手中的力量，导致晃动更剧。

“去换3kg的重来。”

“不要！我可以的！”

夜无月本来去指导下一个的脚步一停，侧头冷声道：“去换3kg的重来。”

“……”

这下，佐东玲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力地垂下手，步履缓慢地走进储物室换沙袋。

“玲……”

佐东步对此说不出话来，只是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我再重复一次，凡事量力而行，勉强自己害的只会是自己！”

夜无月指导完所有人后，走回原来的位置，重新面向他们冷冷道。

这次掌控力训练，有两个勉强自己的，一个放低自己的。

勉强自己的人他会点出，因为这是想进步的。而放低自己的，他暂时不点出，再观察一会。

待十分钟训练结束后，他宣布休息十五分钟，有疑问、不懂的地方可以现在提。

问:“老师！为什么要这样训练基础？”

答：“掌控好力道，才能收放自如，从而练好「挑」和后续剑式。”

问：“老师你练习剑道几年了？”

答：“这和训练无关，题外话等指导结束后说。”

问：“老师！你觉得我们真的能进军全国大赛吗？”

答：“我有信心教好你们，前提是你们也得有信心。”

……

如此一问一答后，十五分钟休息时间很快过去。

又是一百次「挑」，接着十分钟掌控力训练。

反反复复了几次后，他们的「挑」终于是有些意境，不时能挑到夜无月的及格线了。

“嗯，不错，就这样训练下去，不出一周就会有显著提升了。”

夜无月对此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孺子可教也，比什么都好。

他们很顺从，谁也没抱怨、反抗、提出异议。

这全因为夜无月在教导之前，就展露了冰川一角，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有绝对实力的。

又到了休息时间，一个人好奇问道：“老师，你究竟有多强？”

“能把你们抬进全国大赛的强。”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达到你这样的高度？”

“言语无用，用实际行动让你们明白吧。”

夜无月笑呵呵地从地上起身，提着竹刀，作出别在腰间的姿势。

他在众人面前闭目站定，左手拄刀，想象自己腰间别着的是一把真剑！

随后，他扎着马步，微屈身子，另一只手搭在剑柄上。

“来！让你们见识下真正的剑术！”

倏然间，夜无月睁开了眼，左手拇指推动鞘口以作准备之势，右手随即拔刀！

那一瞬，众人只听耳边有着烈烈风声，眼里倒映着一道无匹剑光向自己砍来。

‘要死！’

‘我要死了吗？！’

‘老师为什么要杀我！’

他们的世界消失了，六觉里只有那一记「拔刀斩」！

剑光愈发迫近，那股压迫感与恐惧愈发强盛。

但最终剑光抵在额前，离真正砍到还有一毫距离时骤然消散。

他们愣然。

“这就是真正的剑术，我的剑术。”

夜无月唰唰地耍了个剑花收剑，然后唤醒仍在呆滞中的他们。

“我，我没死？我还活着！”

“太可怕了！”

“老师你是什么怪物？！”

待众人回过神来后，只感觉阵阵虚脱，额头满是冷汗。

他们惊叫起来，心里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又，又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时坂计脸色苍白无比，回想起周二的事，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一记叫「拔刀斩」，你们应该有听过吧？”

这是夜无月最为得意的一式。

他曾放下豪言，这一式无物不斩，无论是神鬼妖魔、还是空间与时间，都要折于一剑。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浪客剑心里面拔刀斋的得意招式！”

一位男生大叫起来，脸上有着激动。

他以为这一式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现实中不可能有人能如此之快！

“那位拔刀斋未必有我快。”

夜无月笑呵呵道，眼里有着绝对自信。

没人能比他快，除非不是人！

“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老师的压迫感太强了！”

那位男生凝重地点点头，深深认识到彼此差距了。

那股压迫感是谁也无法比拟的，哪怕是夺得全国大赛金奖的主将。

这也是当然了，夜无月的剑术是从一次次死斗中体悟出来的。

他倚仗永恒的诅咒，凭着麻木的心，像行尸走肉般踏向理想未来。

死了又生，死了又生，一直生生不息。

试问这样的人，谁不恐惧？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

夜无月抬头看向窗外，晴朗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时染上夕阳余晖。

“好的！”

于是，众人也就带着意犹未尽的神色起身去更衣。

那一斩，斩去了他们的迷惘与不安。

有这么强的老师在，别说进军全国大赛，拿下金奖都不在话下！

他们对此很有自信。

“老师，能一起回家吗？”

在夜无月迈步准备去隔间时，有人叫住了他。

“嗯，可以。”

他回过头去，看了佐东步一眼，点头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