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瑶没等他再继续靠近，慌忙扭过身，以手抵住了他胸口，亦嗔亦怪道:“王爷有多吓人，自己心里不清楚么，还需问我？”

凤千城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轻声笑着说道:“还真是不清楚，不如丫头跟本王说说？”

他话说着，没等云小瑶回话，附身在她额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云小瑶心里猛地抽紧，被他强行放在腰上的手也跟着不自觉地收了收。

凤千城撤回身子，复又攥住了她的小手，说道:“好了，不怕，本王说不碰你就不碰你，安心睡吧！”

不知为何，他这安抚的话在云小瑶听来，好像心里更难受了。

“王爷，其实我……”

“什么？”

“算、算了，没什么！”

“……”

这一宿，云小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之后，身边没人，床铺都是凉的，也不知道凤千城什么时候走的。

小蛮听见动静，端着水盆打着哈欠进来了，“小姐，小蔚子说约了今天下午跟其中几位掌柜先见见面，你起来收拾收拾吧！”

“小蔚子？”云小瑶伸了个懒腰，转眼问她。

小蛮把水盆放下，拿毛巾湿了一下说道:“颜蔚啊，小姐，你睡傻了吧？对了，昨晚上我怎么听见你好像哭了，是姑爷又欺负你了么？我本来想冲进来的，但是被凤羽拦下了，他说正常，要我别坏好事！”

“我就纳闷儿了，我家小姐被欺负，他居然还说是好事，我一生气，就把他揍了一顿。等我揍完他，你们好像就睡下了。我冷静了下，又觉得姑爷应该没那么坏，就没进来了！”

云小瑶一脸嫌弃地听她说完，起身穿了鞋走到盆架前，接过她递来的毛巾，呵呵笑道:“真是我的好蛮丫头，越来越懂事了！从今儿晚上起，你给我戴上耳塞睡觉，要么就去隔壁院子睡去！”

“为什么啊？”小蛮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云小瑶并不想解释，这丫头耳力太好了，照这样下去，早晚被她坏事。

离着下午还有时间，云小瑶百无聊赖地翻了会儿账本，决定还是去找个人纾解一下心里的郁闷。

她把脑子里的名单过了一遍，最后还是确定在了云长风身上。

让小蛮把人请来醉香楼之后，兄妹二人对视了一会儿，云小瑶才阴阳怪气地说道:“可怜哪，我现在居然混得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哎！”

云长风白了她一眼，道:“你那不是活该嘛，你就说这些凤都天城曾经向你示过好的贵女们，哪个没有被你明里暗里地欺负过。就是那些没见过你面的，你都能把人得罪。”

“有吗？”云小瑶想了想，说道:“司徒妙妙我没欺负过吧？”

“怎么没有？不过那丫头比你还傻，不计较这些。再者，她很小的时候，师父就不准她跟你玩儿了。”说到这个，云长风就觉得好笑。

云小瑶佯装有意无意地往外看了眼，说道:“诶，对面的糕点铺好像生意挺不错，小蛮，你去给我……”

不等她话说完，小蛮丫头就语气无奈地说道:“小姐要把我支开直说就好了，又来这招！哼！”

“……”心思被戳穿，云小瑶也不觉尴尬，白了她一眼，笑着说道:“长心眼儿了呀，那去吧。”

小蛮撅了噘嘴，分别看看二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嘟囔道:“肯定又要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每次都这样，小蛮又不是少儿了……”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云长风皮笑肉不笑道:“这丫头被你惯得越发没边儿了，她在王爷面前也这样吗？”

“没有！”云小瑶老实回道。

“我也说呢！”云长风话说着，又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道:“这会儿没有人了，你想说什么说吧！”

云小瑶也不跟他拐弯儿抹角，眼珠转了下，凑近他几分，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不瞒二哥，我有几个难以启齿的问题，想要请教你一下！”

她这话才说完，云长风刚喝到嘴里的茶险些没喷出来。

怒瞪着眼睛，他看着话说得一本正经的小丫头，道:“你确定没有用错词语？”

云小瑶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虽说有点难以启齿，但我想、二哥你应该是个过来人了吧？所以对你来说，大概不算什么吧？”

“不是，你等会儿？什么就过来人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云长风惊得如芒在背，坐都坐不住了。

云小瑶这会儿倒是放得开了，咬了咬手指，又道:“就是、你跟姐、司徒临风单独相处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你们两个是否在一起过过夜了？”

“云、小、瑶！”云长风红着脸，咬着后槽牙低声喝止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你身为一个姑娘家，居然来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你你你……”

“怎么了嘛，难道二哥在司徒临风面前不是我这个角色吗？”

“什么？”云长风下意识地问了句后，随即反应过来。

他猛地嘴角抽了抽，抬手敲了下云小瑶脑袋，又羞又恼道:“你别瞎说！”

云小瑶很是纠结地看着他，“不是吧？难道我站错了？不能啊。”

“闭嘴！”云长风打断她的遐想，忽然又想起她刚才的问题，勉强让自己恢复些冷静，道:“你问这些干嘛？你跟王爷该不是……”

毕竟是兄妹，后边的话他没有直接问出来。

云小瑶在他面前真的一点保留都没有，小丫头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嗯，还没有。我害怕，王爷就没碰我！”

“这……”云长风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一时有些语塞，盯着云小瑶好一会儿方才问道:“你怕什么？你不是早就喜欢他的吗？”

“我也不知道！”一想这个问题，云小瑶就头疼，遂端起云长风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辣得她皱了下眉头。

云长风手慢了几分，只来得及把酒杯抢了过来。他看着手里的空酒杯，忽地冒出来一个想法，“瑶丫头，都说酒壮怂人胆，不然、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