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致悼夏月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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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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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宇智波的小姑娘啊,听说你被学校食堂做的兔肉吓哭了?”

负责守卫西北门的忍者打了个呵欠。他一定很无聊。

“没有的事。”我说。

“我家小子可是信誓旦旦……”忍者再次打了个呵欠,伸着脖子往外面的森林看了一眼,“我说啊,你们宇智波的人都喜欢往这边跑吗?难道是有什么家族秘法必须在那边修炼?”

“什么?”

我很迷惑。

还有其他姓宇智波的人去往那里吗?我不知道。也许我应该换一个地方练习。但是,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要逃避的话,就没办法培养坚定无畏的心态了吧?

我还是决定前往目的地。

走了不很久,就能听见“笃”、“笃”的声音。那是利刃切入树干的声响,总是伴随着更尖利的破空声。毫无疑问,确实有人在这里练习。

在我拨开眼前最后几根下垂的藤蔓时,一把苦无从我脸边激射而去。幽深的森林吞噬了利刃的反光,湿润的空气被切割出锐利的气流;几根发丝和落叶一起飘下。

非常厉害的一击。投掷手法和力道都无懈可击。

“怎么说呢……不愧是各项满分的年级第一吗?”我抓住那把苦无,用了点力气才把它从树干里拔出来。深棕色的树干留下一个新鲜的切口,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树木的一道伤疤。

木叶附近的森林有很多类似的伤疤。

“给。”我把苦无递过去。

扔出那把苦无的人正站在一个树桩上,低头时自然而然形成了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尚还是个年幼的孩童,却有一双过于沉静的眼睛,漆黑幽深,有着远超年龄的成熟。ぷ99.

宇智波鼬。我记得他,当然记得他。

“谢谢,夏月同学。”鼬接过苦无,声音还是那么平淡,语气也依旧有礼,“但是,夏月同学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短袖上衣,灰白色的短裤,露出膝盖上新鲜的擦伤。但他站得笔直,神色也如此淡漠,像是对伤口的疼痛毫无所觉。他踩着的树墩显然很有年纪了,一圈圈年轮依次排布,昭示着这里曾经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木长了许多年,最后不知道被谁砍去。

“夏月同学?”

我要抬起头,才能对上他的目光。

“我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靶场。”我说,“正好,我在寻找一个可以安静修炼的地方。”

木叶坐落于山林深处,森林有足够的时间长出遮天蔽日的气势。如此一来,鼬所在的这片空地上散落的阳光就格外吸引人。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四周散步的靶子,有的挂在树干上,有的隐藏在石头后面;新旧不一的切口遍布在上面,显然有不只一个人在这里练习暗器投掷的手法。

“是吗。”

鼬用一个没有实质含义的音节作为回应。他安静地看着我,依然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无声地展示出逐客之意。

我想起学校里的窃窃私语,说宇智波一个个都高傲排外,看不起人的样子叫人讨厌。

刻板印象是不对的,我决定纠正它。就从我自己开始。

“这里看上去不错。”我略清了清嗓子,“你介意多一个人训练吗,鼬……君?”

在他明确拒绝之前,我补充说:“我认为,能够排除他人的干扰,心无旁骛地做自己的事,这也是一种修炼方法。鼬君,你觉得怎么样?”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拥有沉静眼神的孩子,打量着我,思考了几秒钟,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我手里的两本书上。

“那本《世界史》是图书馆里的那本吧。作者是神谷的那一本。”他说,“管理员说,仅有的一本被人借走了。”

“还没看完,不过,今晚我就可以解决它。”我扬了扬这本孤品,“明天在学校里给你?”

那孩子缓缓地眨了一下眼。这个动作很像大型猫科动物,狮子或者猎豹,当它们吃饱喝足,懒洋洋地趴在草原上晒太阳时,眼睛就会这样缓慢地眨动。这是一个象征放松和无害的举动。

“当然,我并不介意。”他终于从那一圈圈年轮上跳下来,视线和我平齐,“请用吧,夏月同学。”

孩童的脸上出现些许笑意。尽管那仍然是个远比同龄人成熟的表情,但这个沾染了阳光的微笑,仍旧点亮了那双幽深的眼睛。

如果,此时此刻——那时那刻——那种无声的气氛就叫做“默契”的话,那么是的,那孩子和我无疑达成了一个默契的交易。我借书给他,他允许我和他共用一个靶场。

不曾宣诸于口,交易的双方却都心知肚明,并予以默认。很符合鼬内敛的性格,也很符合他的习惯。他从小就是这样,未来也将依旧如此,即便未来发生的事情将远比“一本书换一个靶场”更加黑暗和残酷。

他总是不说出来,什么都不说出来。有的人明白他,有的人不明白。

至于我。至少在我们都还小的时候,无论他是否说出口,我都是明白的。轻而易举。

暗器投掷的手法跟暗器的种类有关。基础的暗器是手里剑,这种工具由加工后的铁片碾压制成,风车状的四翼保证它能够飞速旋转,并带有足够的杀伤力。如果在剑尖淬毒,可以大大提升目标的死亡率,但前提是别误伤自己。

另一种是苦无,模样像匕首,但做成棱锥型。这种形态可以使被刺伤的目标流血不止,同样是忍者的基础工具。

我左右手各夹了三枚手里剑,瞄准了周围六个靶子,犹疑着应该怎样同时命中目标。

鼬坐在旁边,正翻看我那本《世界史》。显然,他并不觉得非要等到明天才可以看。

在我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还没将手里剑扔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又翻过了一页书。

“计算风速。”他说,“借助气流的力量。”

“……风?”

他从书本中抬起头,并拈起一片落叶。叶片乘风而起,晃晃悠悠,看上去并不带有任何力量。

“要在同一个时刻命中不同方向的目标,就要在发力的时候调整好角度。风会影响手里剑的轨迹,但也同样可以被利用。只要计算好。”他站起来,手臂再度抬起时,三枚手里剑也随之飞出,“像这样。”

三面靶子被命中靶心。果然是无懈可击的投掷手法。

“这是宇智波的手里剑投掷术,夏月同学没有学过吗?”

我把射出去的手里剑一一捡回来,并试着按照鼬的方法重新把它们扔出去。“没有。”我一边模拟他的动作,试图感受风的力量,一边说,“不太有人告诉我这些。其实,不久前我才知道鼬君的父亲是宇智波的族长。”

此前我只知道那个名叫宇智波富岳的人是警卫队队长。那个男人长着一张过分严厉的脸,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斥责他人。难以想象他是美琴的丈夫、鼬的父亲。

那孩子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开口问些什么,但他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便继续练习手里剑投掷。

我们没再说话。他练习,我观察他,通过模仿来练习。

一直到夕阳西下,我蹲在地上,看见自己的汗水滴落,不知道第多少次打湿草尖。不知道这些野草野花会不会被汗水里的盐分咸死。希望不会。

“我要回去了。”

鼬收好暗器,将它们妥帖地放在忍具包里,按大小新旧排布,整理得一丝不苟。他从边上捡起那本《世界史》,递给我。

“我看完了。”他说。

“……这么快?”我暗自思忖,这孩子到底聪明到了什么地步?他下午大部分时间都在认真练习体术,只用了很少的时间翻看那本书。他是真的看完了吗?

我敢打赌,鼬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那双幽深的眼瞳似乎总能一眼洞察真相,无论是后来我们才学会的幻术,还是比幻术更复杂的人心。

“一字一句地阅读并不是了解知识的唯一途径。”说完这句话,他沉默片刻,忽然微微摇头,转身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我有些奇怪。

“为什么?”我问,跟上他的脚步。

“什么?”他没有停下。

“鼬君……刚刚觉得不该说那句话,对吧?”我问,“为什么?”

第一个瞬间,他似乎想回头。但他控制住了转头的动作,所以我只看见他黑色的头发在愈发幽昧的森林里晃了晃。

“夏月同学为什么跟着我?”他说。

“我也要回去。而且,我们住得不远。从族地门口进去,走过宇智波蔬果店,你在第三个路口左拐,我右拐。”我提示他,并凭借自己也不知道来由的好奇和冲动,执着追问,“为什么刚刚觉得不该说那句话,就是解释鼬君看书很快那一句?‘一字一句地阅读并不是了解知识的唯一途径’,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不像一个5岁的孩子。应该说,是又一个鼬的思想成熟得远超常人的证明。

至于我,大概是一个纠缠5岁孩子的怪阿姨。令人悲伤。

“很有道理……是吗,夏月同学是这么认为的啊。”

他总算停下脚步,再次回头,再次正眼看我。透过微弱的天光,我看见他的眼睛,还有他眼里的反光。幽深,却清澈。

“关于国家和忍村起源的那一章,夏月同学读过了吗?”在我点头之后,他继续问,“夏月同学是怎么看待书里的观点的?”

“那个啊……”

我走上前,和他并肩。

同一个5岁的孩子讨论政治哲学,奇妙的体验。但是,感觉并不坏。

鼬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我可以交流的对象。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欣慰了。当几天之后,我从同学那里听说,隔壁班级的宇智波同学在开学那天被人嘲笑,因为他居然说自己的理想是终结争斗、给世界带来和平,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一点。

也许……

也许,并不只有我一个人从我们的交流之中得到安慰。也许,和我交流的孩子也有一样的感受。

我理解鼬吗?不知道。鼬理解我吗?依然不知道。

只不过,异类是孤独的,天才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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