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致悼夏月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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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五章 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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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结印速度提高了20%,查克拉的总量上升了23.45%,虽然夏月还没有成年,查克拉原本就在增长,但这个增幅相对之前也有明显提高。”

空旷的训练场里弥漫着被火遁忍术烧出来的水汽;边上的水池上隐隐还闪着电光。我收起月牙刺,开了瓶矿泉水,期望滋润一下被火苗烧灼得干疼的嗓子。

“虽说和那些天才还有差距,但追上去的希望很大哟~恭喜你,小夏月。”琉花凑过来,笑得暧昧,“作为庆祝,我们去约会吧?”

“容我拒绝。”我说。

“好无情哦~人家只是想在夏月后遗症发作的时候照顾你嘛。”她振振有词,“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小佐助,还要防止被人发现自己的虚弱和痛苦,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离我远点就是最大的善意了——这么说也没有用,所以我只能叹口气。

“回见,琉花。”

她忽然拉住我的衣袖。

“夏月,自从了解到你的万花筒写轮眼以后,我就一直在想,作为最高等级的写轮眼能力,丰云野是不是太弱了呢?历史上记载的万花筒写轮眼都拥有强大的杀伤力,仅仅是催眠可没有办法和它们相提并论。”

我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心平气和地回答:“因为我比较弱吧。”

“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但是——真的如此吗?我总是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夏月已经用丰云野催眠了我,好让我以为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相?”

琉花微笑着,眼神却冷凝下去。

“夏月,丰云野到底是什么能力?”

“都说了只是催眠而已。”我扯回自己的衣袖,“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自己的实验掌控力,琉花。”

她定定看着我,而后微微一笑。

“啊呀,说得也对呢,夏月……巽风。”

“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听火影直属暗部的情报真的好吗?算了,随你吧。琉花,好自为之。”

琉花是团藏的人,我已经确定了。

走着瞧吧。

几天后是忍校参观日,天藏答应我那天可以请假。我这位顶头上司真是个好人。

佐助知道我很忙——我已经没办法每天都回家了——但当我告诉他我可以去学校的时候,他虽然没说什么,却看得出来挺开心,连我提议去逛超市他都答应了;以往他都是坚持要去修炼的。

在河堤边,我们碰到了鸣人。他正对着河面上的夕阳,百无聊赖地打水漂。那打水漂的技术可真烂,没有哪块石头是飞起来了的。

显然佐助也这么觉得。等我把鸣人叫过来,他就撇撇嘴,故意当着人家的面说:“吊车尾连水漂都打不好。”

两个人就又开始新一轮争吵。

“鸣人,来吃火锅吗?买了叉烧,本来打算等会儿去找你的。”我在他们斗嘴的间隙插话。

鸣人眼睛一亮,旋即犹豫了一下,摇头拒绝了。“虽然很想和夏月姐姐吃饭啦,但是我啊,已经答应和伊鲁卡老师去吃拉面了。”他叉着腰,大大咧咧地说,“就允许佐助把本大爷的叉烧吃掉吧。”

“嘁——谁要吃你的叉烧!不对,那明明是夏月给我买的!”佐助不服气了。

每次看到他这么精精神神地和鸣人吵闹,我都觉得很欣慰。

“伊鲁卡老师……那不是你们新来的班主任吗?”我想起来了,“鼻梁上有点伤疤,挺年轻的那个,才19岁不到吧?”

“嗯,伊鲁卡老师是个好人,他也请我吃拉面。”鸣人一张好人卡毫不犹豫发出去,“最近老师心情很不好,所以我要安慰老师,这才是男子汉的做法!”

佐助显然回想了一下,皱起眉毛:“伊鲁卡老师心情不好吗?”

鸣人左右看看,不顾佐助一脸嫌弃,凑过来小声说:“几个月前,老师的一个朋友不在啦。老师真的好难过啊,被我发现一个人偷偷哭。其实请我吃拉面也是为了不让我说出去……啊!啊!你们可不要说出去啊!”

“你已经说漏嘴了,吊车尾。”佐助鄙视道。旋即他小声重复了两遍“不在了”,神情阴沉下去。这孩子又想起过去了。

鸣人没有察觉,继续说:“是啊,好像是叫‘山形’这个名字吧。”

我心中一动,“山形……”

“夏月认识吗?”佐助敏锐地抬起头。

我想起了夜色中服毒自尽的男人,那个被查出来是别国间/谍的男人。他已经在木叶生存了10年,拥有好友乃至恋人都是很正常的事。

“看过新闻,是突发心脏病,走得并不痛苦。请帮我向伊鲁卡老师致哀。”我说,“下一次再来家里吃饭吧。鸣人,要一起走吗?”

“好~”

村子的宁静恰如这铺满夕霞的水面,波光粼粼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只有潜下去的人才会知道。

学校参观日那天,我特意和伊鲁卡说了几句话。他是个善良的年轻人,对学生尽心尽责,看待鸣人的目光尽管有些复杂,却依旧努力让自己当一个公平热心的好老师。和鸣人说的一样,是个好老师。

他跟我夸了好一会儿佐助多聪明、多努力,又委婉地告诉我,这孩子实在有些孤傲,太不合群,如果不能早日明白同伴的重要性,以后作为忍者恐怕会吃很大的亏。

我也明白,但……

“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我忍不住叹气,“在学校里就麻烦老师多费心了。”

“应该的。”伊鲁卡腼腆地笑笑,“冒昧问一句……为什么只有佐助同学的姐姐前来呢?父母工作太忙,也容易导致孩子性格孤僻一些。”

旁边一个同事立即捅了捅他的腰,小声说,伊鲁卡老师,那是宇智波啊,当年那件事你忘记了吗。

伊鲁卡恍然大悟,对我连连道歉。歉意、同情,这些目光我都看惯了。

“没关系,请老师将佐助当成平常的孩子一样对待就好。无论是怎样的坎坷,都一定会过去的。”我微一鞠躬,“麻烦您了。”

“真是坚强啊,佐助同学的姐姐……”

“哪里,这是年长者应该做的。”

伊鲁卡敬佩又同情地看着我,那未经世事的目光是独属于年轻人的纯净。要是这个年轻人知道他的朋友是间/谍,而且因我而死,会有怎样的感受呢?大义和私情,道理上分得清,情感上却难以割舍。

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事。之所以有暗部的存在,就是为了能让尽可能多的人不必面临痛苦的抉择,不必知晓被背叛的滋味。

鼬,我好像更加理解一些你和止水曾经的感受了。

没想到,在紧接着到来的一个任务里,我的临时搭档又提起了山形的事情。

遵照火影的命令,我要前往水之国探查近年来动乱的具体情况,并查清最可能的获胜者是谁,木叶是否有可能与之进行合作。

水之国是目前世界上最封闭的国家,说一句“闭关锁国”也不夸张。他们被称为“血雾之乡”,整个庞大的国度就依靠落后的农业苟延残喘,雾忍村的忍者大多被他们自己的内斗消耗掉了,偶尔也听说他们搅和进了别国的暗杀任务,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那里贸易进不去,暗桩也钉不进去,连三尾的状况都不清楚。火影的意思是,能合作就合作,顺便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把三尾带回来。

如此重要的任务,自然不可能交由我一人完成。原本天藏似乎打算带我过去,但出发前我的搭档临时换成了另一个人,叫信。

信的头发是暗蓝色,听声音就知道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但天藏说他是很资深的前辈。并且,根据天藏的暗示,这位信是团藏的人。

和刻薄阴沉的团藏不同,信为人温和,比大多数暗部都更接近普通人的那种温和。

野外露宿的第二天,他说起了山形的事。根据信的说法,和山形相关联的人都被暗中梳理了一遍,其中可疑的几个人做了重点排查,最后又找出来一个藏得很深的卧底,是砂忍村的人。

“那名叫作‘海野伊鲁卡’的年轻教师也被排查过。虽然没发现问题,但看见了有趣的资料:他的父母正是死在当年妖狐袭村的事件里。那时候伊鲁卡已经记事了。那么,为什么他还能对鸣人保持善意呢?”他往篝火里扔了些粉末,烧出能驱逐蚊虫的烟,“如果他知道了是巽风杀死了他重要的友人,还可以露出那样的笑容吗?如果知道友人是别的村子的间/谍,又会怎样,世界会崩塌吗?”

我问:“你是变态吗?”

信愣了愣,发出笑声。那声音闷在面具背后,却听得出来很真诚。

“这句话,巽风似乎经常对琉花说。”

我不禁警惕起来:“你就是一直监视着我的暗部之一?”

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想来他接受的命令也不允许他透露任何信息。

“抱歉。”他平和地说,“只不过最近总是忍不住思考‘人性’这回事,所以看到什么都会多想一些。”

我们静静地烤了一会儿火。火星烧得“噼啪”作响,我在无聊中开始回忆荒野生存的几个要义,第一点就是如何掩盖篝火的痕迹,防止敌人通过火堆的余温和被折断的树枝追踪到自己。

“巽风有一个弟弟,对吧?”信突然说。

他明明知道我是谁,却坚持用代号来称呼我。该说不愧是资深的暗部吗,从细节就能看出非常专业。

“虽然没有太多血缘关系,但的确是重要的弟弟。”我拿树枝扒了扒火堆,从灰烬里翻出烤得滚烫的兵粮丸,并很有敬老精神地率先递给信,“烤过的兵粮丸比较好吃,吃吃看。前辈优先。”

“……谢谢。”信显然有些意外,慢了半拍才接过去。

“我也有一个弟弟。”他捧着兵粮丸,看着火堆出神,“没有血缘关系的、重要的弟弟。像我们这样的人……也会有觉得重要的人吗?人性这种东西真是复杂;我时常感到自己难以战胜它。”

“为什么要战胜人性啊?”

“不战胜自己的人性,就会始终保有弱点。这是那位大人教导我们的。”

“但是,首先因为我们是人,然后才有‘人性’这个概念吧。因果关系不要搞混了啊,信。”我揭开半边面具,啃一口兵粮丸,这东西当然没有小火锅好吃,但也还行,“因为人性的存在,所以才想要拼命守护什么、努力去奋斗,这不才是力量的来源吗。”

信又笑了笑:“这些糊弄火影的话,就不用和我说了。”

“怎么是糊弄呢,这可是我的真实想法。”

他摇摇头,感叹说:“复杂的人性啊。”

真是傻孩子,哪有不复杂的人性呢。有时为了达到目的,人类甚至可以自我欺骗。

“当年宇智波动乱的那一晚,巽风为什么能逃过宇智波鼬的屠刀,原因果真是所谓‘父亲留下的秘法’吗?”他忽然问。

“当然,我从来没撒过谎。”我继续啃兵粮丸,感觉到那些滚烫的热意飞快凉下去,让人无端想起青年的热血是如何一点点冷却,“这是那位大人让你问的吗?还是说木叶想要父亲遗留的秘法?我早就交给琉花了。”

“不,只是个人的一点好奇心。要是真有那种假死的秘法……真想留给弟弟一份。”

“你也打算杀死重要的弟弟吗?”

信只是笑,没有再说话。

水之国的任务还算顺利。我们没能找到三尾的下落,但好消息是,我们知道了三尾目前处于野生状态,不受雾忍村的控制。

忍者们都是一群硬骨头,雾忍更是其中翘楚,我用上了写轮眼的力量,才慢慢捋清楚了目前的形式。十年前四代水影矢仓去世后,三尾失踪,雾忍村陷入内斗,彻底跌入派系斗争的泥淖。直到近年来,以照美冥为首的开明派渐渐占据上风,有望成为新的水影,重新捏合村子和国家的力量。

他们的利益诉求和木叶有很多一致的地方,我们定下了初步合作的意向,后续回村报告火影后,会有专门负责谈判的人来正式推进合作。

但在离开雾忍村的时候,我们遇上了暗杀者。是冲着照美冥来的,因此我和信也理所当然地出手了。

更何况,那是一个穿着黑底绣红云长袍的叛忍。听照美冥说,那个肌肉爆棚、一柄大刀挥舞得赫赫生风的家伙,叫干柿鬼鲛。

倒确实长得蛮像鲨鱼的。不知道忍界有没有人研究“论姓名与长相之间的正向关系”之类的论题。

鬼鲛实力很强,我、信、照美冥以及她的护卫加在一起,才算从容将他击退,但也没能活捉他。那个男人抱着那把赫赫有名的宝刀“鲛肌”,浑身浴血,还露出一口尖牙对我们怪笑。他一一看过我们,像是要将我们的影像牢牢记在他那双小而凶猛的眼睛里。

最后,他目光停在我身上。

“写轮眼……木叶的人。让我想起了一个新的同伴啊。”他说,“如果是他站在我对面的话,我就必死无疑了。同样是写轮眼,实力差距却如此之大吗?”

我没理他。我正在思索一个严肃的问题。

“信,你说我回去是不是应该开始习惯戴美瞳?”我征询同伴的意见,“不然以后但凡出秘密任务,人家一看写轮眼就能对我精准定位,这可不好办。”

以前宇智波人多,写轮眼多,就算知道是木叶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村里还能打打太极,现在村里就我和佐助,出事了摆明是我,还秘密个什么劲儿啊。

一想到这里,我就忧伤得直想叹气。

其他人都沉默了半晌。真奇怪。

鬼鲛发扬了“打不过就跑”的精神,迅速消失了。信收起武器,慰问了未来的水影几句,又确定好以后联络的暗号,就招呼我回程。

“巽风,你知道鬼鲛说的人是谁对吧?”信问。

“大概吧。想不出来别人啊。”

“我有些担心。假如鬼鲛回去将消息告诉鼬,会不会再生变故?”

“放心好了,他不会的。”

信投来疑问的目光。

“鬼鲛会忘记他到底是和哪个忍村的忍者交过手。这种程度的催眠,我还是挺拿手的。”

“是吗……写轮眼果然是一种可怕的能力。”

信是团藏的人,却远没有我想象的凶残可恶,反而还进退有据、温柔可亲。那次任务后,我们又合作了几次,我猜团藏派他来监视我。但他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谈起弟弟的时候声音里都透出幸福来。ぷ99.

又一个弟控。难道木叶盛产弟控吗?

我曾试着邀请他来吃饭,他拒绝了,说这是不被允许的。有点遗憾,但也没关系,他是个好同伴,而且让我感到亲切。一种熟悉的、能够唤起旧日美好回忆的亲切。

过了几个月,信再也没有出现。天藏帮我问了问情况,告诉我信死了。没有人肯再对我多说,我就花了半年时间,谨慎地、一点点地去打听消息。最后我搞清楚了真相。

信所属的“根”组织,有类似养蛊的传统。他们热衷于让成员们自相残杀,认为这样就能挑出最强的人;这些“最强”的忍者已经通过杀戮证明他们舍弃了感情、舍弃了人性,这样的忍者才是最好的工具。

信是被他的弟弟杀死的。但根据搜集的情报,他早已是肺癌晚期,在最后的决斗里他故意让重要的弟弟杀死自己,这样弟弟就能活下去。

我再也见不到那个温和有礼的少年,也不能再听他幸福地谈论弟弟、和我一起讨论什么是“人性”了。明明来自那种养蛊一样的组织,却长得这么正直,真是歹竹出好笋,最后却是那样的结局。

人生总是这么悲凉吗?是不是有人曾问过,人生是总是如此痛苦,还是只有童年如此?

回答说,总是如此。

我买了一枝百合扔进南贺川。这是给信的。等初夏来临的时候,我还要再带一些鲜花抛进南贺川,让它们随水飘往止水的身边。不知道再往后我还要将花葬给谁,或者谁会为我葬下花的魂魄。

身患绝症,就可以故意让弟弟杀死自己了吗?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吗?日后当那个弟弟发现真相的时候,不会因为这份“为你好”而痛苦一生吗?如果是我,我就会,虽然我不是个弟弟。

我莫名想,如果以后鼬敢这么做,我就打死他。

我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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