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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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章姜采和张也宁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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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和张也宁在人间长陵城中一同度这七夕佳节。

以往也有无数个七夕, 也一定在七夕夜无意中闲逛过。但是这佳节,边无人相伴,总是少些意思。

二人在街巷间行走, 时而一前一后, 时而并肩。以“情劫”为借口, 学着旁边的情人,做些情人才会做的事。

比如花灯、猜字谜,买卖些木簪、玉佩等东西。

姜采负手而立,站在张也宁畔, 不说话,只是和一起走一段, 她便分珍惜,心情极好。

相处的日子处一点,少一日。她不知自己命运会走向什么方向,不知何时会因自己的抱负而陨。她不求人记,不求人牵挂,最好一个朋友也不必有。

她这一世唯一的自私,也不过是希望有个人知心人知道她来过一场。

这个人是张也宁,非常好。

她偏头张也宁, 一分, 心里便喜欢一分。她也不必装傻骗自己, 她知道自己正是情动时,正是最喜欢的时候。她虽然不敢太妄情,但是张也宁因她而渡情劫, 她总是高兴几分。

只是无悔情劫,到底如何才算渡过呢?

是否神海中的花开满湖,便算过了?

姜采却觉得应该不至于那般简单。对于这先天道体来说, 天道雷劫和生死『迷』劫已经是只要打杀就非常简单能渡过的了,无悔情劫若是只要情动就能渡过,天道未免太过偏向。

姜采迟疑下,决定改日自己要偷偷见自己师父一面,问一问无悔情劫的渡法。最好,在她炼化魔疫前,就能帮张也宁将情劫先过了。

她心中思虑,听到旁边张也宁说:“你这字画。”

一长廊灯笼下,姜采便仰头,认真欣赏张也宁指给她的字画。

她这画画了些山水,有雨中凉亭,有牧童放牛,有老叟钓鱼。

姜采了半天,没出什么堂。她暗自惭愧,自己来一心练剑,对字画的水平也就是个“”的入门,能懂画的是什么已经不错,品鉴却是不会了。

但是她岂会让张也宁小?

于是姜采态度极好了半天,装模作点评道:“不错,这人画的惟妙惟肖,雨点我也能到。扑面而来便是一春雨,让人心旷神怡,着很不错。”

张也宁瞥她一眼。

夜火下,她被眼中清和的光晃了一下。

姜采心里纳闷: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惭愧,她除了打架时和张也宁有默契,其时候她是真不懂。她也没琢磨过别人的心事。

姜采按照自己直来直往的风格琢磨了一阵子,又参考了下旁边凡尘男女的做法,她恍然大悟,豪爽挥手:“你莫不是喜欢这字画,暗示我买给你当礼物?直说便是。”

她委婉提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人与人间不能只猜谜,你辟谷不吃饭,那长着的嘴自然只用来说话了。”

她要付钱时,张也宁按住了她的手。

目中带了一丝笑:“姜姑娘,我不是那意思。何况,哪有姑娘不停送男子礼物的?”

偏过脸,轻声:“你给我的已经很了。”

姜采心中一『荡』见,再次了一眼那字画,说:“这字画是人间非常寻常的作品,画工拙劣没有技巧,充满了匠气。这般生硬的字画,我是不上的。”

摊贩怒瞪:“喂!”

张也宁面不改『色』,姜采赶紧将摊贩前拉走,头对那小贩不好意思赔笑。姜采忙着与人打交道,张也宁低头她几眼,犹豫片刻,还是一咬牙,将自己琢磨了许久的话说了下:

“你到字画,就没有想起什么?”

姜采与并肩,当即哀嚎捂脸,指缝间擦出一只眼:“不要让我猜谜。你说嘛,你说了我才能知道嘛。”

张也宁心里无奈。

以为自己已是很不懂情趣的人,姜采竟也不枉让。还以为她总撩拨,是此中高手……张也宁心里别扭一下,忍着面上的滚烫,淡声:

“云河图。”

姜采:“哦。”

她笑:“云河图很好用,是逃命利器。我一直忘了谢谢你。”

她恋恋不舍:“能将这法器借我用段时间么?我魔域环境不太好,平时衣上沾了血什么的不好处理,夜里逃命时也很需要这法器。”

张也宁注意到她说的是“我魔域”。

心想她不打算修真界了么?

心里微沉,却忍下了那一丝忐忑。只说自己此时的主要目的:“我不是管你要云河图,我开放了禁忌,便是将图暂时送给你了。你……日后记得还我就是。”

没说什么时候还,姜采含笑一眼。她低头垂在畔的手,纠结起来——想碰一下,握一下。

但是无缘无故,找不到借口。

她兀自发愁时,张也宁也沉默了一阵子,缓缓道:“……姜姑娘,你是不是不会用云河图?”

姜采言简意赅:“我会。”

张也宁又是一阵沉默,却道:“我教你吧。”

姜采奇怪一眼,说:“我会用云河图。”

张也宁淡声:“我教一下你。”

姜采:“……”

她噗嗤一笑,心里一动下,不说话,只抬手握住了的手。她如愿以偿握到了的手,心头轻轻一跳时,二人交握的手间柔『色』光华亮起,在她神海间,的声音进来了:

“姜姑娘,定神静心。”

姜采无所谓,如何说,她便如何做。二人神识碰触,在她的神海中生出一方幻象。张也宁将云河图的用法口诀,一一传授。这倒是与姜采会的大同小异,姜采听半晌,依然没弄明白刻意教授是何意。

几息后,张也宁退出她的神海,收了手。她低头一眼的手,的声音清冽,在耳边问她:“会了么?只要水墨画所在处,云河图皆可。”

姜采无奈:“我知道。我这次来长陵,就是靠的云河图。因为我也不知道魔『穴』打开的方,不能自由出入。什么时候我能彻底掌握魔域了,才能随意进出。”

张也宁道:“不光人间,修真界也能随意进出。”

姜采忽然抬头,一眼。这眼神带些笑,带些揶揄。

二人目光一对,张也宁脸立时烧了一下,却自作淡然。

姜采笑了笑,慢悠悠负手。她不说话,抬步便走,将张也宁落在后方。张也宁平息了一下气息,跟随上她。

低声:“松林雪也可到。”

姜采慢悠悠:“长阳观有阵法,会阻挡一切窥探。又有真仙坐镇,平时无人敢耍小聪明的。”

张也宁沉默一下,说道:“我已将云河图祭练三以上,它可以无视长阳观山门前的禁制阵法。而松林雪的禁制是关了的……我师父这些年在闭关练仙器,无暇顾。”

就差说没有任何人能拦住你,你可随意进出“松林雪”。

姜采侧过脸,咳嗽一下,耳朵微红。

就算她洒脱,也被这上赶着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张也宁她如此,咬一下牙关,冷冰冰:“你莫要想,我只是为我情劫。常日见不到你,我怎么渡情劫?我本早就能成仙,我落到如此步……全都怪你!”

姜采摊手:“我也没让你对我生情啊……”

张也宁目光森然,她闭嘴。

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冰锐寒光压着眉眼,冷意足,迫人意味足。竟『逼』她:“你来不来?”

姜采:“……”

她心情微妙,真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逼』。若是常人,她早一剑砍过了。她心里觉得好笑,也很犹豫,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甜。

她故意扭捏:“长阳观与你私会,实在太冒险了。我在魔域,如今一魔气,我要将魔气收放自如,躲过你山门的大关不算,还得绕很路,不被人发现。观中若是遇到熟人,对方喊我是魔,我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何况你是长阳观首席,又是永秋君的亲传弟子,你在观中位尊贵,份超然。我虽然无拘无束了些,但一想到要在你观中长老的眼皮下勾搭你,到底压力很大,还很紧张,怕事情暴『露』。

“……总,松林雪,实在冒险。”

张也宁着她。

反问:“我不值得你冒险么?”

姜采一噎,一时没答。

张也宁见她不答,目中光便淡了下。不说什么,松开她手腕便走。

背而走,衣袍翻飞,依然姿飘逸,仿若月光落入凡尘。但月光那皎然美,是不冷不热、不偏不倚的。

姜采见自己玩笑开大了,连忙追上,哄道:“值得值得。旁人不值得,你都值得。总不能因为我认真考虑一下,你就生气了吧?”

张也宁形一顿,过来。

说:“若是我能进入魔域,我自然是愿意找你的。只是你嫌弃我,我才不罢了。”

姜采:“……不是嫌弃,是不希望月亮染上尘埃。”

张也宁淡声:“你一贯说的好听。”

姜采笑:“说的好不好听,也得旁人听不听,又信不信。”

也许觉得这是她向委婉表情的话,嗔瞪她一眼,甩开袖子,却不说什么了。姜采心想,这人倒是很好哄的。

停下步子等她,想和她再叮嘱几句,但是姜采转头到一路过小孩手中的风车,觉得有趣。她自己生了兴趣,偏偏招呼一声:“我买给你。”

张也宁:“……”

姜采中人家小孩手里的风车,哄着便想买。她甜言蜜语说了半天,那小孩只不领情,颇让姜采挫败。原来并不是她会哄人,而是因为张也宁愿意听她的胡说八道,才让她以为自己会哄人。

浪费了这么点相处时间,姜采心痛后,折张也宁边。她站在后,见立在桥梁上,向下什么。已经了半天后,都没发觉姜采来。

姜采好奇顺着的目光过,一下子“呃”一声,笑了:“又是。”

她见到桥下岸边的柳叶树下,一对少年男女情不自禁抱在一起亲吻,缠绵悱恻。这对小情人亲得难解难分,赫然是姜采与张也宁打斗时,惹她心『乱』、变出化逗弄张也宁的那一对。

张也宁疑『惑』一眼姜采。

姜采笑而不解释。

她和张也宁一起沉默而观。张也宁起初面『色』无异,自己都了半天了。但是姜采来后,她立在后,上的气息被风吹得一缕缕飘向。

大脑便轰然一下,变得空白。

好像听到了灼热的呼吸声、喘息声。

竟有些分不清是桥下那对少年男女的,还是出自的臆想,幻象中的那时候。

那时候……蒲涞海中,她搂住脖颈,也这般亲过。

然而那时是在水中,是在离别际,是在情绪惊骇下。只是浑的僵硬,又被柔软和甜美折服,被渴望牵引……

姜采在后咳嗽一声,语气怪怪的:“我走吧。”

张也宁轻声:“嗯。”

--

二人皆心不在焉,却又都默契向少人的方走。渐渐的,离热闹的街巷越来越远。二人沿着一矮墙长巷缓缓走,向外延伸的墙头杏树向下洒几片花瓣,柔白,粉红,嫣然一片。

二人慢吞吞踩在一稀薄落花上。

远处狗吠声浅浅,近处空无一人,只有月光照在一半的表上,枝叶如同浮躁在光影中流动。

皆不说话,便让这沉默出了很难说的意味。

二人恍惚中,竟走到了巷子深处。迎接的是一面墙,墙将路堵住,竟然出不了。人齐齐一愣,更加无言以对。

却没有一个人动。

既不用术法穿墙,也不走头路。只是站在墙下,出神、沉默。

气温越升越高,空气越燥越让人不适。

姜采终于忍不了这太过奇怪的氛围,她问:“张也宁,你在想什么?”

张也宁答:“我在想,是凡夫俗子,我却有修为在。虽一是人,到底有方不同。”

姜采一怔,向。

正逢垂眼望来。

说:“我可以比亲的久。”

姜采脑中空白,怔怔着。

不知是何时依偎过来的,不知是如何揽住她肩膀的。她兀自僵硬,但她也并没有拒绝。她既不害羞,也不害怕,她睁着眼,目不转睛着面容贴来,与她挨上。

不知是谁轻轻叹了一声,二人的唇与齿绕上。

天上月亮在这一刹那,光亮骤然一跃,似下方的云翳间向上跳了一下。

而与此同时,当张也宁的发丝落到姜采脸上,当带着凉意的衣袍缠上她的,姜采在这一刹那,好像感觉到自己的道体,在黑夜中轻轻一跳。

像是一个调皮的少女,在夜里轻轻向下蹲了一下,又向上跳起来。

这一吻的感觉太美好——如同一只『奶』猫趴过来,在她的手心轻轻『舔』一下,又挠她一下。

她心跳剧烈,竟一下子缓不过神,缓不过那口气。

--

姜采被压在墙头,被缓缓试探。

那只『奶』猫,就在她上爬来爬,『毛』茸茸的尾巴时不时扫她一下。每次一晃,姜采的肌肤都要被撩起一波鸡皮疙瘩,一波战栗感。

姜采握紧手,忍着自己的冲动。

唇间气息缠绵,充满撩动与试探意。这是很诚实的吻法,唇、齿,以及灵蛇、心跳,全都要。不是莽撞无知的少年,活这么久,过太太了……

张也宁扣住她肩膀的手握紧。

难以言说,害带着几丝畅意。姜采喘一声,不禁仰高脖颈,张开口。她眼中红血丝萦绕,眼神却放空——

一整个月亮,落在她怀中。

她想要拥有,又怕吓退月光。

张也宁微向后退,垂着眼,贴着她的湿润的唇,一点点向下挪。姜采任由,的唇贴着她脖颈,忽然张口咬了一口。同一时间,的神识侵入她体内——

姜采被咬得一颤,心口向上一跳时,神识就缠了过来,侵入她体内。

张也宁低声:“留下神识契约,你不必找我,我日后能每天与你说话就好,你不用管。”

似怕她不许。

下方微撩起眼,柔长的睫『毛』扑簌簌淌过她的颈间肌肤,漆黑湿润的眼睛,自下向上来。

这一眼本也寻常,本也没什么含意。

但是姜采被这么一,体内一直压抑着的血,轰然一声,全都沸腾起来。她的动作快于她的理智,她眼神冰冷,带着凶意,刹那间猛然出手,一把拽住张也宁的手腕。

她用巧力,子一旋,将再一推。

二人方位顺便改变,她将压在了墙头上。

张也宁诧异她,她掐住下巴,再来一遍,按着她想要的节奏。力度极大,带着刺痛意;而这有些痛的亲吻,又同时带给人微妙的畅快感。

让神魂都跟着战栗。

张也宁却皱眉,有些不适,觉得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压?

抬手就要推她,姜采早有准备,在手抬起时,她一手仍掐着下巴,另一手在下与压来。张也宁上气势一寒,手上不再留情。姜采压制的动作,便更不留情。

上方唇间甜蜜,下方手间争斗不休。

蛮力、术法运转,与人为敌,二人丝毫不让。

不想被压,她还偏偏不放手。

二人斗半晌,气息皆有些『乱』,心跳不知是因什么而跳得更加剧烈。脊椎泛上麻意,气息一塌糊涂,脑中也开始浑浑噩噩,唇间水意『潮』湿,有些柔软,有些强横。

张也宁全一时僵一时软,脑中空白,一方心神被另一方牵引走。她微向后退开时,张也宁不由自主向前跟了一下,没有与她挨上,睁开眼,目光『迷』离她。

呼吸难定,润唇微张。

姜采没比好少,她的煞气却得很。果然剑修的修行便是强硬,哪怕在这个时候,她也丝毫没有为女子的自觉。

姜采与相斗的那只手抬起,一掌按在墙上。张也宁瞥,见她手掌下,墙壁寸寸裂开,缝隙向四方蜿蜒。

张也宁皱眉:“姜采!”

姜采盯着:“三尺内,我无敌。”

她说:“张也宁,你斗不过我。”

张也宁:“……”

盯着她片刻,想她是真的有些沉『迷』了。她发丝也『乱』了,脸上红霞相染,唇间痕迹『乱』七八糟。她的衣领也被扯下,颈上红痕一览无余,带着血『色』。

血『色』浓郁,血气蔓延,偏偏激起她的好胜心。

……她不服输。

张也宁心里浮起笑意,又有一些挫败。

淡声:“……输你三尺又何妨。”

在姜采眼睛睁大不可置信时,一把搂住她脖颈,将她抱了怀中。手上不再与她相抗,不再试图反压。搂住她腰肢,唇与她挨着。的手指擦过她腰,她敏感一躲,吸了口气。

便了然她哪里不能被碰了。

她若非要做那烈焰,让她三尺,又何妨。

--

后半夜中,七夕佳节已过,人间夜市也散了场。情投意合的百姓各自家,这热闹的街巷,一时间空『荡』『荡』,也再没有了人。

没有人烟的街巷,便留给张也宁和姜采了。

二人坐在湖边树荫下,着那湖水清波『荡』漾。

姜采抱着膝盖,肩膀和张也宁相挨。的衣袍都有些『乱』,发丝也『乱』了,但是又没有人到,便都不在意。

天上月亮再明,这一夜也终要过,还是要到各自的世界。但是只是这片刻依偎,二人心中便已满足。

姜采捂着半张脸,笑:“花开了好啊。”

——她到的神海了。

张也宁不冷不热应了一声。

又过了一刻,姜采无聊伸手拨水玩。后,柳枝拂过她腰,张也宁盯了一会,忽然说道:“姜姑娘。”

姜采懒洋洋,声音带着一丝哑:“嗯?”

张也宁:“你觉得,我这算是相爱么?”

姜采想了想,不自信道:“应该不算吧。”

——相爱肯定不是她和张也宁这吧。

不是这做什么都是为了试探的情劫进度。

张也宁说道:“我也觉得不算。”

姜采以为挂念的情劫。

她安抚道:“咱只是没有时间而已。”

张也宁:“那么,若是我渡过了无悔情劫,若是我成了仙,你还愿意和我试试么?”

姜采怔住,扭头。

寒夜下,月明下,清清冷冷,淡然无念。平平静静来,如同说着世间最平常的话。

她水上的水顺着指尖滴落入水,涟漪圈圈溅起,水下鱼吐着泡泡,凑过来倾听。

姜采浑然未觉,只呆呆着。

张也宁复:“我只是没有时间,只是没有空谈情。但若是我渡过了情劫,你是否可以不离开,而是仍愿意和我试一试——不是为了帮我,而是真正相爱。”

姜采:“你认真的?”

张也宁:“月亮不开玩笑。”

姜采心绪万千,烟火升,尘烟灭。她望着很久很久。

她说:“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想帮你渡情劫,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帮你渡情劫。其的,你不要想,没有可能。我可以用这话激怒你,气你,让你不要妄想,不要试图要我的爱。

“我这人谁也不爱,什么也不能让我动心。女情长只会『乱』我步调,耽误我修行。我志在大道,不在于个人私情。”

张也宁不动声『色』。

道:“那为什么不说?”

姜采漠然:“你说呢?”

二人对视片刻。

缓缓的,姜采释然一般,投降一般,『露』出笑:

“如果真有那个时候,可以试试。”

她偏过脸,眼中光流窜,湿润间,动然又伤怀。

她眨眨眼,喃声开玩笑:“好认真的月亮啊。”

——她有些后悔撩拨了。

张也宁松口气,好像压了一晚上的心事,在这时候终于放松了。

张也宁伸手捧住她的脸,让她不躲避,与对视。倾而来,跪在她面前,杏衣曳,白光柔美。

张也宁与她贴额,温柔、专注:

“姜姑娘,尚未与你相爱,我已满心欢喜。”

姜采闭目。

月『色』照拂着她,置其中,如踏玉河。她喜欢明华月,也爱月下人。

姜采轻声应:“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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