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奶算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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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沦陷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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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髓满脸震惊的看着新酒:“小麻雀...真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任务,付出了这么多?”

新酒嘴角微微抽搐:“不是——等等,你们是不是想岔了什么?”

“唇印是蕨姬想咬我的时候留下的好吗?你们瞎开什么车!”

“咳咳,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嘿嘿嘿——”

宇髓笑了笑,转而瞥了眼锖兔:“再说了,唇印也不是我先注意到的嘛!你看锖兔,吓得把筷子都捏断了。”

锖兔把断掉的筷子放下,面不改『色』道:“没控制好力道而已。你刚刚说,那个蕨姬想咬你?”

“她一开始应该是想吃掉我,”新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不过后来她又改变主意了,我猜她大概有点喜欢我......”

“噗!”

宇髓刚喝进去一口茶,又喷出来了;他扭过头看着新酒,“你刚刚说什么?谁有点喜欢你?”

“蕨姬啊。”

新酒又重复了一遍,道:“这很正常吧?毕竟她又不知道我是女的。”

“不是,这哪里正常了?”

宇髓放下杯子,决定好好的和她理论一番:“那个蕨姬,放着我这么华丽的祭典之神不选,居然喜欢男装的你?”

他嫌弃的把新酒上上下下给打量了一遍;好吧,他承认,这个小麻雀确实有点可爱。

但是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看上去普普通通!一点也不华丽!

锖兔给自己换了双新的筷子,闻言悠悠的补上一句:“那说明蕨姬的眼光不错。”

毕竟新酒可可爱爱,谁会不喜欢呢?

“这是重点吗?”

新酒没好气的打断他们,道:“我的意思是,既然蕨姬喜欢我,那暂时应该不会吃我。所以明天还是由我去接触蕨姬,宇髓先生在外接应就行了...锖兔你们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锖兔食不知味的咽下一口饭,满脑子都是新酒那句“所以明天还是由我去接触蕨姬”——今天的饭,格外的酸。

他道:“我们没见到鲤夏,把那管稀血交给须磨,让她寻找机会去试探鲤夏了。估计没这么快出结果,要等到明天吧。”

双方又商量了一下第二天的计划之后,就分头回房间睡觉了;新酒临睡之前,把自己的吉他从仓库里拿出来,还临时抄了份德语——系统靠在她肩膀上,用翻译机器翻译了一下,仍旧不太理解:【这写的什么东西?】

【乙种吐火罗语的文书残片翻译,它的翻译版本虽然很多,但关于内容,却被大家公认是一封残破的情书。】

新酒把抄写好的纸张卷起来放进琴盒里,道:【我抄的是采用最广泛的版本。】

系统:【...你,不怕翻车吗?】

它看着新酒,欲言又止。新酒抱着吉他在调弦,闻言头也不抬的回:【我之前和师匠讨论过关于鬼的事情——我想试试,那些上弦鬼的本能里到底还有没有残存着生而为人的部分。】

【万一有呢?】系统忍不住问:【如果事实证明,他们本身还保存着人『性』呢?】

【既然上弦鬼都可以维持人『性』,那么其他的鬼应该也可以。】新酒调弦的手不停,垂眸认真的在试音:【以后再遇到无惨把人变成鬼,鬼杀队除了将对方斩杀之外,就可以有第二条选择了。】

系统想了想,问:【那已经杀过人的鬼该怎么办?他们被本能控制,吃了人,但是又还保持着人『性』......】

【统哥,原来你这么多愁善感的吗?】新酒震惊的看着它:【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纠结这种问题。】

系统:【......】

【食过人的鬼很可怜,和他们必须去死,有什么关系吗?】

新酒把调好音的吉他抱在怀里,随手弹了两个音节:【如果可怜就可以无罪的话,那么法则的存在岂不是显得很可笑?】

【如果可怜就可以无罪的话,那么法则的存在岂不是显得很可笑?】

这句话落进21的耳朵里,它愣了好一会儿,连数据流的正常运转都忘记了。

这句话...我好像曾经听过?

有人也说过这句话。是谁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它望着新酒的侧脸——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拨动琴弦,几个基础的音阶随之飘出。21忽然间毫无理由的认为:曾经和自己说过这句话的人,应该也是黑发棕瞳。

但是她没有那么多眼泪。

她是温柔又强大的人,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第二天的晚上,新酒如约而至,再次来到京极屋。

按照规矩,她本应该再把店内最贵的糕点饮料小礼物全都再买一遍才能去见花魁的。只是这次新酒刚走进去,还没有来得及掏钱,就被老鸨迎进了花魁的游女屋。

“蕨姬说了,您是她很中意的客人,”老鸨走在新酒前面,躬腰赔笑:“所以您可以免去那些程序,直接去见她。”

老鸨将游女屋的门推开之后,便恭敬的站在门口,做出请新酒进去的姿势。

新酒前脚进屋,后脚老鸨就把门给关上了;蕨姬坐在窗前,含笑望着她——今天蕨姬没穿花魁繁复的和服,黑『色』长发盘在脑后,斜『插』着精致华美的发簪。

屋内点着大号的蜡烛,熏炉里飘飘忽忽的冒起香气,月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将蕨姬笼罩其中。猛地一眼望去,真的会让人产生自己看见了辉月姬的错觉。

“站在门口干什么?”

蕨姬抬眸看着新酒,眼尾和唇都是炽烈鲜明的红,缀在她苍白的皮肤上,越发醒目灿烂。

新酒被她这么一问,猛地回过神来;她挠了挠脸,背着琴盒,有些不好意思:“姐姐太好看了,我看着看着,就晃了神。”

她走进屋里,将琴盒摘下来打开——新酒用的是把木吉他。她家里有更好的,只是没放进背包里。

蕨姬好奇的看着她把吉他从琴盒里拿出去:“这就是吉他?”

“对。”新酒点头笑了笑,把吉他抱在怀里,走到蕨姬旁边,问:“姐姐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今天的新酒没有穿浴衣,干净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扣子往上扣到最后一颗,黑『色』的头发堪堪长过肩膀。

蕨姬靠着推开的窗户,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坐吧。”

于是新酒在蕨姬对面坐下,纤细白皙的手指拨了拨琴弦试音:“姐姐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你看着弹吧。”

蕨姬抬眸扫了新酒一眼;她眼尾染着昳丽的红,又蒙上一层外面洒进来的月光,整张漂亮的脸都美得恍惚而不真实起来。

新酒敏锐的感觉到,蕨姬好像心情不太好——她并没有猜错,蕨姬确实心情不佳。

在新酒来之前,她又被哥哥教育了。

哥哥让她不要轻信这个男人的谎言,不要被虚伪的温情欺骗...蕨姬很委屈,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被欺骗!

就算是骗,那也应该是我骗了他的感情才对!他怎么可能骗得到我?我可是,可是被无惨大人承认的上弦鬼!

区区人类...不过是食材罢了!自己只是看他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所以才恩赐他多几天活着的机会而已。

我才没有被骗!

耳边响起了轻快的吉他声,压下窗外嘈杂的喧闹。蕨姬被吉他声吸引了注意力,暂且没空自我委屈了。

少年怀抱着吉他,白皙修长的手熟练的在琴弦之间跃动——他秀丽的眉眼低垂,窗外清冷的月光与屋内昏暗的烛火光芒交汇在少年的脸上,分割出气息的明暗线。

他的声音是介于男女之间的干净清澈,很中『性』化,哼起歌来别有韵味。

“我呆坐在这了无生趣的房间,”

“又是一个周日的午后,又是阴雨连绵,”

“我无事可做,我空耗着时间,”

“我不安的徘徊,我期待着你的出现,”

......

新酒抬眸看了眼蕨姬,天生自带三分笑意的唇瓣微微也往上扬着弧度——弹吉他的手指在此时恰到好处的停顿半秒,少年继续若无其事的低眸,眉眼带笑。

“但是你终究没有出现,我纳闷,”

“我出去转转,驾着我的车,”

“我开得太快,我开得太远,”

“我宁愿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我仍感到如此孤单,我期待着你的出现,”

......

新酒音感很好,全程没有走调,不论是轻松的调子还是曲子中若有若无的‘丧气’,都被她弹进那段音律里。

这首歌原版是英文的,她担心蕨姬听不懂,临时翻弹了日文的版本。

夜『色』,月『色』,喧哗,光彩,和弹吉他的少年——他依靠在窗户边,唱着我期待你的出现,然后抬起眼眸,含着笑意,温温柔柔的看你一眼。

又迅速的垂下眼眸去。

曲子欢快又带点丧气,少年的眼神却温柔又爱慕。

蕨姬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和弦里噗通噗通的跳动起来,前所未有的欢快;好像初春湖面第一块破开的冰,黑『色』枯枝上绽放的第一点绿芽。

花魁苍白的脸颊上,逐渐染上一层浅浅的薄红。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新酒按着吉他的弦,眼眸亮晶晶的看着蕨姬。蕨姬避开少年炙热的视线,单手掩饰『性』的托着脸,“弹完了?”

“还想听吗?姐姐还想听的话,我就再给你弹——”

“不用了!”

蕨姬有些急切的打断了新酒的话,拖住自己半边脸颊的手是冷冰冰的,但是脸颊却滚烫。她甚至怀疑面前这个少年是不是伪装的同类——也许他的血鬼术就是可以通过音乐影响心跳什么的...

新酒并不沮丧,抱着吉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蕨姬。

少年的目光澄澈得毫无阴霾,干净纯洁得像是捧清水一样。蕨姬被她看得更热了,假意去看窗外喧哗的人流:“你看着我干什么?”

虽然上一个敢这样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人,已经被自己拆成零件了。但是少年人的目光过于干净,里面是纯粹的喜欢,不含任何一丝的欲望。

光是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蕨姬心底便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想法:也许这个人是真的全身心的爱慕着自己,哪怕自己最后并不选择与他一起离开,他也会如同现在这样温柔又眷恋的注视着自己。

真可怜啊。

蕨姬那颗冰冻了近百年的心,忽然间为这少年感到了几分难过:区区食材,居然喜欢上了身为上弦鬼的她...如果对方也是鬼就好了。

看他削瘦的模样,想必变成了鬼也不会强大到哪里去——不过没有关系,自己是上弦呢!再喂养一只鬼,绰绰有余。

她瞥了眼少年,忽然间就下了决心。

虽然稀血确实罕见。但如果吃掉泉的话,自己大概率很难再找到第二个这样讨自己欢心的人类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倾心爱慕于她,但是蕨姬并不喜欢他们——在遇到泉之前,蕨姬以为是自己和人类本身就不是同一个物种的缘故。

身为上弦鬼,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食物呢?

但是遇到泉之后,蕨姬改变了想法:那些男人,哪里有面前的少年讨人喜欢呢?

会弹这样好听的曲子,会唱好听的歌,干净得像是刚从神宫里走出来的虔诚信徒,眼睛明亮得就像星星,目光永远注视着自己——除了哥哥和无惨大人,泉是自己最喜欢的男『性』了。

新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划分到‘未来要养的小白脸’的范围里去了,她抬手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和耳垂,“姐姐,你这里好红。”

“姐姐在害羞吗?”

她倾身凑近,手肘撑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新酒靠得并不算太近:12厘米。

一个既不会吐气到对方脸上,却又实实在在拉近了距离的距离;她怀里还抱着吉他,倾身的时候,吉他后面掉落一张折起来的白纸。

蕨姬眼尖的看见那张纸,将它抓过来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蕨姬柳眉一皱:“这写的都是什么?”

新酒眨了眨眼,顺着她的话转移了话题:“学校里的翻译作业,我已经翻译完了——觉得译文很有意思,本来想带给姐姐的。”

“你别告诉我,这个是译文?”

蕨姬拎着那张白纸在新酒眼前抖了抖,细而长的弯眉微微挑起。

“译文还没来得及写,”新酒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道:“还存在这里面呢。”

“姐姐要听吗?我念给你听。”

不就是念篇课文吗?笑得那么好看干什么?

蕨姬故作不屑的将纸张扔进新酒怀里,懒洋洋的往后靠着引枕:“念念吧。”

新酒捡起那张纸,坐到了蕨姬身边——她挨得近了,蕨姬闻到一股让她不太舒服的味道:是紫藤花的味道。

如果是其他人,敢带着这么一身紫藤花的味儿凑上来,蕨姬保证让他亲身体会什么叫‘化整为零’。但是......

眼角余光看着少年高兴的靠过来,但又没有完全贴在自己身上,恰到好处的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他在蕨姬面前展开那张纸,上面写着一排又一排整齐的德文。少年的笔迹就和他这个人给别人的感觉一样:干净又秀气。

蕨姬搓了搓指尖,把自己蠢蠢欲动的尖牙和利爪都按捺回去:哥哥老是说自己不聪明,这次自己一定要给哥哥证明,自己也是很聪明的!

童磨殿下说过,对待脆弱的人类,要有耐心——我会很有耐心,让他变成我的同类。

新酒食指点在第一行德语上,开始为蕨姬翻译:“但是千年以后,你仍能记得我们的故事。所以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理解我,和我更亲,将来也不会有人比我和你更亲。”

“对你的爱和喜悦,与我像呼吸般如影随形。”

“我曾以为,我将就这样一生只爱你一人,没有谎言,也没有伪装。”

“可业力之神似乎知道了我的心思,于是他挑起纷争,撕裂了我那属于你的心。”

“他带你远去,留下我,一个悲伤的背影。”

新酒的官话说得很好,没有一点点口音,纵然是念这种外语直译,语调也温柔得让人很难出戏。窗外是花街汇集了无数灯红酒绿的喧嚣吵闹,但是蕨姬耳边却是少年温柔又带点伤感的声音,在念一首她完全陌生的诗。

蕨姬并没有被那首诗打动——她只是被少年的情绪感染,自己也变得低落起来,老大不高兴道:“翻译的什么破东西?还不如你弹吉他呢!”

“是情书,”新酒侧目看着蕨姬,神『色』温柔:“最后几句,是作者与恋人分离并且永远不得再见的痛苦。”

“都是虚妄之言罢了,”蕨姬撇嘴,道:“千年以后,人早就死光了,谁还记得他在为谁哭丧。”

“并没有哦。”

新酒笑了笑,认真的把纸张折起来:“这封情书,来自一千四百多年前——是从库车遗址里出土的乙种吐火罗语...啊抱歉,姐姐你应该对这个不感兴趣。”

她低着头折纸,那一串串端正的德语很快被淹没在折合之间:“我只是想告诉姐姐,人类的生命很短暂,但是爱却是一种很漫长的东西。”

“漫长到可以跨越一千四百多年,一代又一代的传递下去。”

蕨姬愣了愣,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这封狗屁不通的信居然有一千四百多年的历史?比无惨大人还长寿?这怎么可能?!

就在蕨姬努力调动她并不怎么灵光的脑子,试图理解新酒的话的时候;新酒折好了那张纸。

她把那张纸折成一颗心,心的中央恰好是一串相连的德语:爱与喜悦。

新酒把那颗纸折的心递给蕨姬,眉眼含笑:“姐姐,要和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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