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奶算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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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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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女孩子脆甜的声音穿过了雨幕,正在和助手交代事情的白银树生抬起头,从二楼的窗户口看见了自己的独女。

小姑娘穿着宽宽大大的衬衫,脸『色』苍白,浅棕『色』眼瞳闪闪发亮的望过来——白银树生不自觉的缓和了神『色』,侧头对助手道:“公司的事情就按照我刚刚说的处理...今天我不回公司了,晚上的会议改成视频会议。”

助手会意的点头。

接过秘书手里的伞,白银树生大踏步的走进神社,朝二楼走去。

小泉林子原本站在走廊上和灶门小姐询问细节,看见白银树生进来,她当即有些慌张的上前解释道:“非常抱歉...是我们照顾不周才导致了这样的事情——”

白银树生抬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越过小泉林子,向灶门小姐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了,灶门小姐。产屋敷先生不在吗?”

灶门小姐轻轻摇头:“产屋敷先生其实并不常来这里。”

这间神社名义上其实是挂在产屋敷家名下的。虽然大家都清楚,这间神社真正的主人是灶门祢豆子——她和产屋敷家的关系一直成谜,产屋敷家对外宣传灶门小姐是他们家恩人的后代。

白银树生点头,没有再多和她们交谈;即使是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到新酒休息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小姑娘扑进他怀里,胳膊和脸颊都冰冰凉凉的;白银树生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小孩身上,将她抱起来,脸上挂着和煦温柔的笑:“怎么没穿鞋子就跑过来了?”

新酒搂着他的脖子,冰凉柔软的脸颊软乎乎的蹭了蹭男人的脸颊,小声抱怨:“爸爸你来得好晚,我还想见你最后一面的。”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委屈极了。

白银树生淡定的将她放到榻榻米上,秘书将装有衣物的纸袋子放到他身边,他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把门关上。”

秘书点头退了出去。

白银树生从纸袋里拿出鞋袜给新酒穿上,耐心的询问:“为什么是最后一面呢?”

他曾经详细的给新酒解释过最后一面的意思——这个孩子很难和别人产生共情,理解能力也非常迟钝。所以一句话的意思白银树生常常要给她解释很多遍,不停地将同样的话放进不同的环境中,给新酒解释它在不同的环境里所包含的不同含义。

新酒乖乖穿上了鞋袜,小声道:“弓原姐姐觉得我不是人。”

白银树生帮小姑娘系鞋带的动作一顿,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能告诉爸爸,在山上发生了什么吗?”

新酒把山上发生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告诉了白银树生,甚至包括锖兔的存在,没有任何的隐瞒——小姑娘的眼眸里全然是依赖和信任。

白银树生认真的听完之后,亲了亲她的额头,夸奖道:“做得很好。”

“下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要像这次保护弓原小姐那样保护别人,这是对的。”

被爸爸夸奖了——

新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颊红扑扑的,用力点头:“我记住了...”

刚点完头,她又失落起来,小声补充:“可是我快死了,没有下次了。”

“这也是爸爸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情,”白银树生板起脸,严肃道:“手伸出来。”

新酒茫然的把手伸出来,白银树生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掌心:“想让弓原小姐被狼吃掉这件事情,做错了一半。”

掌心被轻拍了一下,其实并不痛。比起处罚,这更像是一个象征『性』的动作:亲吻额头代表奖励,表示做对了,做得很棒。打手心代表错误,表示这件事情不是新酒理解的那样。

新酒『迷』茫的看着父亲,看起来理解得很吃力。

白银树生半蹲在女儿面前,耐心的为她解释道:“出发点是对的,遇到危险的时候必须要努力的保护自己,这是对的。”

“但是第一想法是让弓原小姐去死,这是错误的。爸爸是不是和你说过,要保护同类?弓原小姐是你的同类,在她没有伤害你或者其他同类之前,我们应当以制服为主,明白吗?”

“先制服她,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注意不要伤害她,她是你的同类。如果同样的攻击,小酒会觉得痛的话,弓原小姐也会痛的。”

在没有伤害我和其他同类之前,要以温和的方式制服对方...要温柔一点,因为是同类。

努力的消化着爸爸的话,新酒点了点头:“我...我懂了。所以这次,我又做错了吗?”

她懵懂的看向白银树生——白银树生『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温柔道:“有对也有错,至少小酒一开始保护了弓原小姐,后面也有努力的自救,这是很对,很好的事情。”

“不过伤害弓原小姐是不对的,等会要记得去和弓原小姐说对不起。”

“还有,”白银树生补充道:“接下来,重复爸爸的话——虽然狼吃掉一个少女就会满足,但是因为神社的工作人员防护得当,并没有人前往后山。所以饥饿的狼决定按照生物链去捕猎其他的动物。”

新酒照本宣科的念:“虽然狼吃掉一个少女就会满足,但是因为神社的工作人员防护得当,并没有人前往后山。所以饥饿的狼决定按照生物链去捕猎其他的动物。”

在她念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据已知条件生成的未来,悄悄地改变了一点轨迹。

白银树生『摸』了『摸』新酒的头,鼓励道:“做得很好。平时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记住,不能太集中注意力,不能抱有‘说出来就会实现’的念头...等会爸爸带你去看望弓原姐姐,好不好?”

新酒乖乖的点头。

白银树生用自己的手机打开数独小游戏,递给新酒:“小酒先自己玩会儿...爸爸处理一点事情,小酒等爸爸一会,好不好?”

新酒继续乖乖点头。

白银树生转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诚挚道:“那位受过供奉的灵...或许我应该称呼您为神明大人,更加贴切?”

他身后响起了纸张哗啦啦的声音,白银树生连忙转身,看见榻榻米上飘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端正的字:叫我锖兔先生就可以了,还有,我在你后面。

见过大风大浪的成年人并不在意这点尴尬。白银树生想了想,道:“锖兔先生,今天在山上的事情,多谢您了——如果不是您的话,也许小酒会犯下难以弥补的错误...而这一切都要归于我的教导不当。”

白纸晃了晃,上面又浮出了新的字迹:你已经很努力了。

这是实话,看白银树生刚刚熟练的模样,大概不是第一次为新酒解释这些复杂的东西了。尤其是教新酒这样没有共情能力,同时又有严重的理解障碍的孩子,需要的不仅仅是耐心。

白银树生苦笑:“如您所见,新酒和普通的小孩子不太一样。她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同时也缺乏正常人类的共情能力和理解能力,需要人不停的在旁边纠正她,引导她。”

“但我不可能时时陪在这孩子身边——就算我可以推掉平时的工作,但毕竟小酒是女孩子,如果我寸步不离的陪着她,也会引发许多恶意的流言蜚语。”

白纸抖了抖,浮出一行字:所以你有什么打算吗?她现在的情况,恐怕你也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吧?

白银树生确实不放心把新酒交给其他人;且不说能不能找到传说中善良无暇又温柔的人来照顾新酒...就算找到了,如果对方不善言辞的话,一样会酿成悲剧。

他深吸了一口气,士下座道:“所以,我想拜托你帮忙照看小酒!作为代价,无论是帮忙维修神社还是巨额香油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您都尽可以提出来——只要我有!”

拿着白纸的锖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帮忙照顾人类小鬼吗?

他看了看坐在窗户边的新酒——小姑娘是真听她爸爸的话,让她去玩手机,就乖乖的坐在那玩手机,头都不抬一下。

他又想起看见新酒的第一面了。

排成长队的小朋友里面,锖兔一眼就看见了新酒:小姑娘扎着两条上翘的羊角辫,背着小书包,慢吞吞的跟在队伍后面。

可怜又可爱,格格不入得仿佛一尾被强迫扔上岸的鱼。

白纸晃了晃,浮出新的文字:你就不怕我是别有用心的恶灵吗?

看见那行字,白银树生笑了:“锖兔先生,我相信一个愿意对普通人施以援手的男子汉,不会是个恶灵。”

而且在新酒的描述中,对方似乎也很擅长开导小朋友。白银树生完全忽略了锖兔其实是个男『性』灵的事情——事实上,白银树生因为新酒可以看见各种妖魔鬼怪的缘故,也经常和这方面的人打交道。

他一直以为这种存活很久,受到供奉的灵,『性』别早就变得不重要了。

片刻之后,白纸上浮出一行字:我会帮忙照顾你的女儿,直到她可以独立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

请带着你的女儿在这间神社里祈求一枚平安御守,我会附身在里面,陪伴她。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白银树生松了口气。他让自己的秘书进来帮新酒换了新的裙子,带着新酒下楼去求了一枚平安御守。

他将平安御守挂到新酒的脖子上,叮嘱女儿道:“以后要多听听锖兔先生的建议,知道吗?”

新酒『摸』了『摸』那枚平安御守,点头。顿了顿,她问:“那我以后也叫他锖兔先生吗?”

白银树生没有多想,道:“既然小酒可以看见他的话,那么可以自己和锖兔先生商量。”

新酒转头看向身侧:“锖兔先生,我以后叫你锖兔先生可以吗?”

锖兔没好气道:“你不是已经在叫了吗?”

果然还是个不讨喜的人类小鬼。

新酒眨了眨眼,补充道:“你也可以叫我小酒。”

“是是是,”『揉』了把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锖兔敷衍道:“小酒,以后咱两就凑合过吧,记得多听听我的话。”

虽然感觉不太会听,但她爸爸都叮嘱过她了,应该会多听几句吧?

那枚平安御守里写着锖兔的名字,他平时不能离开神社,但是却可以附身在平安御守里面陪着新酒——虽然附身平安御守的时候,不能离开新酒周边范围五米以上就是了。

在向弓原纱季道完歉之后,这次有惊无险的踏春算是勉强落下了帷幕——不过自那以后,弓原纱季就辞掉了这边的兼职,具体原因不明。

锖兔本来以为教导小朋友应该不至于太困难——毕竟有新酒的爸爸在,他只需要业余纠正新酒的一些错误理解,避免她父亲不在的情况她再搞出第二个‘弓原纱季’就行了。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要陪小朋友上课,陪她做情感理解练习,陪她补课以及参加各种课外补习班......哦,顺口一提,经过这几年的陪课经历,锖兔已经被迫学习了钢琴小提琴弓道『插』花吉他等等——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好,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了。”

钢琴老师站起身,温柔道:“其实你已经学得很好,可以再找更好的老师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没啥可教你的了,能不能赶紧让我领工资滚蛋?

锖兔挂在房梁上飘来飘去,感叹道:“这老师也不容易啊,难得想在你面前炫个技,结果你听一遍就准确无误的弹了出来。”

新酒没理他,站起身朝老师鞠躬:“感谢您的教导,我会把您的意见反馈给家父的。”

十四岁的小姑娘已经进入发育期了,身高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现在新酒站起来已经快和锖兔差不多高了。

送走钢琴老师之后,新酒紧张的问锖兔:“我刚刚表现得怎么样?”

平时都是锖兔在旁边说一句话她重复一句,今天是她第一次独立和外人交流——锖兔『摸』了『摸』她的脑袋,鼓励道:“很成功!已经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了!”

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前言不搭后语,到现在已经能跟上正常人的思维和他们交流,这进步能不大吗?

新酒的眼睛紧跟着亮了起来:“那明天去学校......”

锖兔点头:“明天去学校你也不用当复读机了,就像今天一样正常和别人交流吧。”

平时是别人和新酒搭话,锖兔在旁边回复,新酒就当复读机——复读完回家,锖兔还得反复模拟情景,告诉新酒为什么那个环境下要这样回答,为什么不同的人要给出不同的答案,反复让新酒适应和别人交流。

不过明天应该没问题吧?也教了这么多年了......

看着心情很好的坐在那哼小曲的少女,锖兔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应该没有问题吧?话说回来,小酒也已经长大了,总不可能一直让她当复读机...”

第二天。

“早上好呀会长——”

“佐木同学早上好——”

“早上好佐木同学!”

......

新酒游刃有余的从人群中穿过,脸上挂着虽然还不怎么熟练,但已经可以和‘温柔可亲’四个字挂钩的微笑:“早上好呀~”

锖兔欣慰的跟在她后面,心想:这不是做得很好嘛——看来就算自己不特意跟出来也没有问题......

他的一颗心还没有放回肚子里,拐角处突然跑出来一个男生;锖兔记得他,新酒弓道部的同级生,富景右健。

少年穿着秀知学院的校服,紧张的抱着包装精美的纸袋,里面散发出巧克力的香味。锖兔猛地眉心一跳:糟糕!忘记今天是情人节了!!看着臭小子的表情也能想到,肯定不是义理巧克力吧!!!

不等他出声提醒,那少年已经躬身将巧克力捧到新酒面前,大声道:“佐木同学!我喜欢你!请收下我的巧克力!!”

新酒眨了眨眼,不太理解为什么平时的同学会变得如此紧张。她接过巧克力,弯起眉眼:“谢谢你的巧克力,我也喜欢你!”

说完之后,少女浅棕『色』的眼眸里仿佛流转着蜜糖,期盼的看向锖兔:【要和同学友善相处,是这样吧?】

但是这次新酒却没有立刻得到奖励。她看见锖兔脸『色』黑沉,一副要和人打架的样子;新酒疑『惑』道:【不对吗?】

【不对——】

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两个字,锖兔深吸了一口气,对新酒『露』出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的微笑:【把巧克力还回去,告诉他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合适就行了。】

小朋友不懂事,她不懂的,所以不生气,不能生气——而且追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和白银先生都没有教导过她关于爱慕之类的情绪,才会让新酒把告白当成问好来处理,所以其实还是他的锅......

好气哦,送你【哗——】的巧克力啊!难道我不会做巧克力吗!!要你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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