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炅你给我记住了,你一定要有定力,不然就容易被他趁虚而入。”
爷爷走了。
我目送爷爷到了村口,回头默默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打开一看一张符纸在里面,应该是张护身符吧。
有了爷爷给我的符我便安心许多,渐渐的趴在床上睡着了。
天已经快黑了,我赶忙锁上了大门,刚进屋,“李裕”的声音便幽幽的传了过来。
“喜炅快开门,我好饿啊,我们俩一起去地里挖地瓜吧,喜炅你听到了吗……”
“咣当”它开始撞起了玻璃,本就神经紧绷的我,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想喊出来,但还好及时捂住了嘴。
“李裕”的哭声又传来了:
“喜炅啊,你忘了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了吗,你为什么不肯开门来见我啊!”
只听大门口一声怒吼声,震的房子上面的灰尘都下来了,接着就是猛烈的撞门声。
我的手里紧紧握着护身符,企图让自己心里冷静下来。
“哐,哐,哐,哐。”随着一声声撞门声,我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过了一会终于回归平静。
我这才松下来一口气,(人敲门三下,鬼敲门四下,半夜辨别人或鬼的办法)
我自己熬了一点稀饭,配着榨菜,确实没甚胃口但还是将就吃了起来。
吃的同时心里还在想着今晚该如何度过。
晚上事情逐渐不对劲起来。
“这都很晚了,它怎么还没来。”陈喜炅自言自语到。
过了一会,“李裕”来了,他拍了拍玻璃轻声说:
“喜炅,我要走了,这应该是咱哥俩最后一次见面了。”
“以后也不能帮你一起骂那些说你是煞星的人了。”
我顿时眼泪就下来了,更加揪心的是,“李裕”的每句话都带着哭腔,我听的也很是难受。
“李裕”又道:
“喜炅,你在回头看我一眼吧,当作我们俩朋友的告别吧。”
听完这一句话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钻出床底回头一看,给我吓了一跳。
“李裕”趴在窗口,满脸惨白,眼框空空如也,底下还带着一行血迹。
“你终于回头看我了,我就知道你还在,快出来。”它嚎叫到。
我急忙往地上一趴,重新钻回床底。
“我知道你在里面,可是你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
顿时外面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它似乎走了,应该是安全了吧。
没多一会我又听见了李裕他妈在门口喊我:
“喜炅,你在家吗,白天的事实在是对不住了,当时我也是心急,这事也不能怪你,我在给李裕烧衣服的时候,发现一件汗衫丢了,你知道他白天去哪里玩了吗。”
我听着的语气很急,可能真是他妈吧,我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他妈站在门口,双眼无神的看着我。
我推开门跟她说道:
“可能是在水库那边丢的吧,我们在那边游的泳。”
“好那你快带我去吧。”她似乎很是急切。
路上,她一直低着头走路,我跟在后面,总是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诡异。
月光洒在了村里唯一的土路上,阴森,恐怖。
我无聊的低头踩自己的影子玩,余光一撇,看到旁边的女人似乎没有影子。
我心里一惊,爷爷常说只有鬼才会没有影子,难道……遭了……
突然,她转过头来:
“你为什么不走了。”
“我..我刚刚在系鞋带。”我惊慌失措的应付到,心里在想应对的方法。
“那就接着走吧。”
我心里面顿时慌了神,正觉得自己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家正在盖房子。
我疾步跑过去从门口的砖堆里面抽出来一块。
心里想着,人死鸟朝天,我怎么能这么窝囊的死!
说罢,我便心一狠,拿起砖头拍向她的后脑勺,砖头应声而裂,只见她全身的血肉开始崩离。
从脑袋开始,一块一块带着血液的肉块开始脱离,我的意识告诉我赶紧跑,但是我腿好像扎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我强忍着心中的吐意,看到她的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很多条蛆虫在眼腔里爬来爬去,身上的腐肉臭味,弥漫在我身边。
咯吱咯吱,这简直就是一具骷髅在动,边走边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就在她想回头掐我脖子的时候,我裤裆的兜里发出金光,我心中大喜,连忙掏出爷爷给的符。
符纸燃烧起来将她弹到了一边,但是现在手里面只有一团黑灰。
这具腐尸又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向腐尸,它却纹丝不动,继续咯吱咯吱的向我走来,我连忙爬起来,跑到家中,腐尸也在后面慢悠悠走着。
腐尸用已经没有一丝血肉的手拍打着大门,我在后面死死顶住。
撑到了鸡叫打鸣,撞门的力度这才逐渐变小。但门口却一点凹痕都没有,只有门上留下的巴掌印。
我虚弱的躺在床上,渐渐的入了梦。
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在说话,随着声音缓缓递进,我听清楚了,原来是有人在唱戏:
半遮面儿弄绛纱
暗飞桃红泛赤霞
拾钗人会薄命花
钗贬洛阳价
落拓江州会司马
听到这段声音之后,我当场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冷汗直流。
定睛一看,一个女人浮在水库中央,掐着兰花指,踩在水上如履平地,走着台步。
“布谷布谷”几声鸟叫将我惊醒,我才发现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水库。
水已经没了我的脖子了。
看了一下太阳,遭了,太阳快落山了。
我连忙游向岸边,朝家里跑去,天黑了,便卯足了劲一直往前冲。
我在路边看到了爷爷,我心中一喜,便往爷爷那里跑去。
到了爷爷旁边,心咯噔一声,爷爷脸色惨白的看着我,两眼空洞,皮肤也被泡的浮肿,头上还耷拉着几条水草。
被爷爷这么一看,我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掐住了,窒息的厉害,我的大脑现在唯一的信号就是让我继续跑。
可是我的腿一直在抖,抖的厉害,他伸着手掐向我的脖子,我被这股力量掐的无法呼吸,脸色逐渐没了血色。
要是上帝视角,可以清晰的看见我的眼珠都在往外凸,我忽然想到电视里面舌尖血可以驱邪。
我便心一狠,把舌尖咬破,一股钻心的疼痛,随着一股腥甜的血液出来。
但是我无暇于疼痛,一口舌尖血喷在“爷爷”的脸上,流出的血就好像强效硫酸一样,喷到他脸上瞬间就在腐蚀着它脸部的肌肉。
掐着我脖子的手终于松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赶忙往家里面跑。
我敢说我此时的速度,比村长家那辆大货车还快。
到了家之后,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躲在床上,大门被推开,我的心也随之颤抖了一下。
湿哒哒的脚步声走到了我的床前,随即被子也湿了,我大胆的掀起被子看了眼,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爷爷被腐蚀一半的脸贴在我的面前,我心里随之一颤。
“我死的好惨啊……你快点下来陪我吧,我就你一个孙子,你快点下来陪我吧……”
边说边伸着手朝我这边走过来,我大叫一声,从床尾跑到床头,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飞奔着跑向外面,一路跑到了村里面的祠堂,困意袭来,便在那里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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