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小花还是不敢相信，“不可能！”他再次强调，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疯子。

疯子摊摊手，“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你想想之前咱们抓去审问的事情。”

“再说了”，疯子苦笑着道，“你在这木笼里与世隔绝，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你呢？”

“我？”疯子一脸苦笑，“也没有。”

“……”

“不过，确实存在这样的传说？”

“传说？”

小花有些纳闷——传说居然真的出现了？

“嗯，传说。”疯子肯定的说道，“不过，这样的传说有好几个版本，我听过最近的还是发生在五百年前！”

“五百年前！”小花惊呼出声。

“对！说是五百年前倒也不对，因为五百年前还是史前文明，具体在史前文明的那一个阶段，不好说，反正在咱们现在这样的一个世界，就算是最高阶种族都没有这样的存在。而且，我听到的故事版本全部在史前文明！”

“史前文明？我从来没听说过。”

由于长期在黑山狱，小花对于史前文明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很正常，我也是从家族密藏典籍中才有所了解。我问你，什么是先知？”

小花想了想，貌似自己的确对“先知”一词解释都无法解释。

看到小花的样子，疯子也不再卖关子，“先知，就是提前预知会发生的事情！相传史前文明中，人族中曾经出现多位先知。”

“等等，人族！？”

“对，人族，也就只有人族出现过先知！他们预言过很多事情，其中最著名的便是预言世界的毁灭。”

说到此处，疯子停了下来。

小花等得不耐，疯子却再没说出一句话，“继续呀。”

“没了。”

“没了！这是什么传说！”

疯子也无可奈何，“记载就这么多，你要想想，史前文明早就不存在了，能留下这些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的意思是——给你多方提示的家伙就是先知？”

疯子摇摇头，“不知道，跟我对接的并非人族，而且凭我对那家伙的了解，他还没有这种实力，估计是我那组织里更高深的人物。”

小花陷入苦思，将最近一连串的事情放在一起。

“那按你这么说，先知岂不是无敌的存在？”

“无敌吗？”疯子考虑半天，“应该是吧，不过貌似先知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预知，你像上次被带去审问。他只是告诉我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相关细节也有一些，但是具体跟我一起的是谁，却毫无信息，就是没想到，跟我一起的居然是你。”

疯子回想起清早笼外凶兽尸骸，“而且，就像今天，他们只是告诉我：当大片尸骸出现时，便是行动开始的信号。”

“行动开始？什么行动？救人的行动？”小花问道。

“不然呢？”疯子摊摊手，“除了这个，我来这也没其他事情。”

“那你要怎么做？”

“草，不知道！”

“……”

疯子的表情不像做作，他的确不知道，“那？”

他一拳打在地上，“别问，问了我也不知道！”疯子有些抓狂，“这次任务是我最憋屈的！什么都不知道，却好像有根绳子牵着自己，一切都在按照这根绳子的指示下进行，就算我做什么都好像无济于事。”

“额，那接下来你要？”

此话出口，小花便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当即改口道：“需要我帮忙吗？”

疯子并未回答，倒是说起别的：“这股憋屈感都快要我的命了！我也想过做点出格的事情，看能不能斩断这该死的控制，然后完全按照自己的来。其实，我真的想到一个办法。”

他眼神落在小花身上，“不过，后面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算好人，却也并没有坏的彻底，不然，小花，你就惨了。”

“我？”

“呵呵，在一串命令下，其实没有什么具体的安排，上次审问是一次，居然跟你有关。还有一项安排，也是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小花眉头皱起，“难道专门提到我？”他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的确答应帮忙，就因为这个？”

“不知道！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

疯子情绪激动，十分抓狂，“该死！该死！等老子出去，我要把他们头都给拧下来！”

随即，疯子扭头对着小花，瞬间平静，仿佛跟刚才抓狂的家伙判若两人，“他们明确说过，救人的时候必须带上那个跟我一起被审问的家伙，那说的便是你——张小花。”

小花一连后退好几步，惊讶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哈哈哈，跟你说实话，当咱们审问后被放出来的那一刻，我动过干掉你的心思。”

这话从疯子嘴里说出来，语气平淡，但内容惊人。小花立马警觉，做出眼神凝重，时刻做出反击的架势。

“别紧张。”疯子咧嘴一笑，“只是有这心思而已，不过早就断了，我还没坏到那地步。”

小花心情稍稍放松，“那到时候你不带上我不就行了？”

疯子一愣——这倒是个办法！不过，转念一想，说：“还是带上你吧，至少这是唯一能出去的机会。”

他转眼便重新恢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样，我这人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义薄云天，两肋插刀，丧心病狂！

“其实啊，你倒没必要有多担心，至少两方面来看，对你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威胁。一方面，便是据我所知，先知都是人族，既然是人族，你至少是与他一样种族；另一方面，我要救的也是人族，本是同族，出不了太大乱子。张世这小子也告诉你挺多外面的事，你也知道，人族在最底层，是最没话语权的一层，这样反而让人族间格外的团结！”

“人族？”小花摸了摸自己额头，“我这样还算人族？”

“应该还算吧。”

这话，疯子说出来都有些心虚，“没事，你看，我也不是人族，不一样跟他们混在一起？”

“刚你还说我是人族，现在反而把咱两归拢在一起，你这嘴里，正话反话全都说了。”

疯子讪笑几声，没再言语。

“既来之则安之吧。”小花心里安慰道，借着疯子刚才的提醒，问道：“那他们提到过张世没有？”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从一开始对张世的同情，到现在其让自己感觉到的神秘，小花总觉得有一层薄纱笼罩在他身上，看似一览无遗，实则相差巨大。

“你这问的。”疯子砸吧砸嘴，“问的真是没水平，你要知道，我得到的一切信息也都没有具体提到你，只有在和你经历过一些事情后，你才陷入那所谓的预言中，很不巧，张世这家伙跟这些事没有一丝关联。”

“那这？”

透明晶体赫然在手，“关于这东西，你还知道什么？”

“还能有什么？以前不是说了吗，这东西样子不像是能在黑山狱出现的，就算有，也只能够是仁佑一族带进来，犬族别看给人看家护院，其实也就这样，略微比人族高那么一点地位而已，不过…”

疯子说到一半又不往下说了。

“不过什么？”

“你这东西啊，怎么说呢，反倒是让我注意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小花问道——看来这疯子知道的事情比张世这种曾经的贵族子弟全面一些。

“按道理来说，凶兽这种生物在外头也是普遍，而且他们能力也分等级，你看咱们木笼周边这些，也就是最最低阶凶兽而已，靠的是群居和素质，其本身实力也仅限如此，不然凭咱们木笼中间那一盏小破油灯？咱们什么时候死的都不一定！”

疯子往前走了几步，小花紧跟在他身后。谁知他猛的一转身，把仔细聆听的小花吓一大跳！。

“你知道最高阶凶兽什么样吗？”这句问话有些多余，疯子接着回答道：“可口吐人言，实力至少是B级！即可拜托白昼的限制，油灯对他们的威胁也不再存在！”

“而我们附近这些，啧啧，没什么特殊性，连评级都不够格，可却胜在数量，反正就这个数量，我对付不了。”

“那这个跟你说的奇怪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小花问道，这家伙半天进入不了主题。

“奇怪就奇怪在这！”疯子想了想，“等级太一致了！之前没有发现，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想，怕不是这个原因，再联想到你手里的这片东西，你说…”

疯子眼里出现一片光亮，即是兴奋又感到惊悚，“你说，这些凶兽会不会是被仁佑一族圈养和控制的？”

小花一边消化疯子所说，一边回应，“倒的确有这种可能，这也没什么吧？”

“没什么！哼，看来你从张世那小子嘴里了解的并不多。”疯子有些生气，“倒也是，他毕竟一直待在族内，而且是贵少爷。”

他扭头看向小花，“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曾经，有一些不可一世的家伙也动过凶兽的主意，你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吗？”

小花摇了摇头。

“他们都被灭族了！”

“灭族！被谁？凶兽？他们有这实力？”一连串问题全部抛向疯子。

“嗯，灭族了！但是，谁干的，不知道；怎么干的，不知道，反正一切都不知道！只不过在经历几个种族的灭亡后，凶兽的控制和研究全部停止，变成一处禁区，没想到，仁佑族居然胆大妄为，不仅仅还在研究凶兽，而且还成功了！”

“就凭这一小块东西？你能确定？”小花拿起那块方块。

“确定不了，没准是我想错了。”他沉吟片刻，“要是我想错了倒还好，若是我想对了，仁佑族要么灭族，要么凭此成为最高种族，这些都不是外面现在的情况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