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和女友都是敌国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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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幽冥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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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找上了我?”

“因为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

“对,冯庆山将军。他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自愈因子’。作为他的孩子,你的身上也一定有这种东西。”

“哼。”

少年用鼻孔发出了不屑的冷哼。

丹尼尔挑了一下眉毛,接着说道“灵粒与免疫系统相互倾扎的时候,人体会受到极大的伤害。注射一种灵粒,受试者存活下来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三,注射两种,这个概率就接近零点零一了。注射三种,能活下来的几率极其渺茫。但我,想要注射一百种。”

“哼。”风星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他想起了一句老话。

还没学会走,就想先学跑。

“这相当于把人的躯体破坏再重塑一百次。能够活下来的人想必根本不存在吧?但倘若拥有那种自愈因子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丹尼尔陶醉地伸出双手,说:“想必,他会在不断破坏与重塑的痛苦之中升上神的座位,正如圣子耶稣背负起十字架一般。多么和谐,而美妙!”

掌握一百种格拉维瑞斯能力的人——那势必是全能的神。

这就是他的“普罗米修斯之子”计划,以灵粒进化人类,造就人类的火种,传说中的神明。

——

“我不觉得这是个伟大的计划。”

“哦?为什么?”

丹尼尔饶有兴致地问道。

“因为,在这计划之中,我看不到未来。”

黑暗的松林里,少年坦然自若地说。

“你可知power这个词的意思?没错,既是权力,又是力量。权力权力,力量即是权力。过于集中的力量,将会导致独裁。结果便是,打败了一个独裁者,却造就了另外一个独裁者。”

丹尼尔微微一愣。旋即说道:“那又如何?梨马联邦的法兰溪邦在历史上曾在帝国与共和国之间反复横跳了四次,这充分证明了帝制与共和制并无孰优孰劣,它们都不过是契合人类需要的政治工具罢了。”

“不,不一样的。”风星河摇了摇头。“过去的集权,无论帝王怎么地位尊崇,力量终究是掌握在民众手里,皇帝不过是将之号召集中罢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昏庸,推翻便是。”

“但,这不一样。倘若你的‘普罗米修斯之子’真的诞生,它将成为脱离河流的存在。水不必载它,它会自己飞,但与之相对的,水亦不能覆它,它将脱离人类的掌控,成为高悬在人类社会之上的绝对支配之力,人类无法推翻它,在他的面前只有屈从与毁灭两个选项。”

“我考察过你的品格。你是一名坚定的爱国学生。我相信,你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丹尼尔和声和气地劝道,他仍试图作最后的挣扎。

“你去找别人吧。”风星河最后摇了摇头。同时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等于对丹尼尔的计划宣判了死刑。

但是,他毫不畏惧地看着丹尼尔的眼睛,说:“沉迷于力量会把一个人变成怪物,我绝不当这个怪物。”

丹尼尔脸上的微笑逐渐凝固,随后发冷,再到失去微笑,再到咬牙切齿。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来硬的,动手!”

他冲松林深处一挥手,黑暗之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名穿着黑布袍带着兜帽的人,来到了他的身后。

“解除他的武装,然后带他走。”

丹尼尔一指风星河,冷冷地说道。

尔后,他就钻出了松林,走向了来时的那家店。

风星河微微一笑,瞥了眼面前这名兜帽人,打趣道:“看来他对你还挺信任。”

————

“那三百名行将就木的学生之中,仅有8名存活。这8名存活的人又在你手底下做着肮脏的活计。你自己则作壁上观,不必担心脏了手。啊,我现在理解了。理解你建立club的初衷了。在你陆续复苏出外勤五人众之后,有好几个与你不对路的政客都离奇身亡,想必都是他们为你办的好事吧?”

丹尼尔露出了森森白齿,他说:“他们是主和派,主张战争不会到来。真是愚蠢——放任他们在议会中发挥作用,会把这个国家推上灭亡之路。”

“而你,则不同。”

丹尼尔随即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你只花费了很短的时间,便从思想上接受了“侵略战争是必然的”这一事实。这说明你的脑袋不糊涂。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知道审时度势。”

“加入我吧,冯行和。”他诚恳地微微鞠躬。

以他的地位,作出如此恳求,已然是不易。

风星河默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在礼贤下士。但实际上,他这无异于在冲风星河鞠躬:“请你去死。”

作为试验品参加到这样一个冷血的议员资助的实验里,就算是死了,也没地方哭去。

所以,风星河很坦然地摆了摆手。

“我是人,不是小白鼠。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妹妹要养。所以,恕我难以从命。”

丹尼尔的双手僵在了半空。他的笑容消失不见,脸色随即变得阴沉。

“呼。那就没办法了。”

他打了个响指。

“我给过你机会了的。”

一道淡淡的隔音光幕笼罩了松林,和那一天笼罩时代精神广场的光幕一模一样。也难怪,club的列炎都在使用的装备,作为老东家的丹尼尔手里怎么可能没有?

四周开始出现沙沙的脚步声,一只十几人武装部队从不知何处冒出来,包围了这里。

领头的一人摘下面罩,用极为尖的声音说道:“冯行和,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天插翅难逃了!”

丹尼尔瞪了他一眼,说:“殷更平,记住,不要在公开场合暴露他的真名!帝国人也想要得到他。被那些人横插一脚,就有麻烦了!”

风星河眼睛一缩。殷这个姓氏,让他联想到了一个词汇。

阴阳人。

果然,殷更平伸出纤细的手指,笑道:“人家就是club最后残存的‘阴阳人’当中的‘阴’。”

阴,音同殷。风星河深吸一口气,未来视发动。

当下境况非常不妙,但他至少也要找出殷更平的能力!

在未来视当中,只见殷更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下一秒,他抬起手,五指轻轻向心收拢,长长的指甲在掌心上方交汇!

画面中,风星河看到自己痛苦地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

没有任何格拉维瑞斯能力现象,只是直挺挺的倒下了!

“这究竟是什么能力!”

风星河慌了。

未来视的第一个弊端,显现。

在未来视的画面中,他无法捕捉到任何声音,只能通过口型来判断人物所说的话。

在画面里,他捂着耳朵倒下了。他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受到了怎样的袭击。

不过,他很快就要知道了。

15杆枪指着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什么都做不了。这里的空间狭小,没有任何的余地可以供他发挥。

只见殷更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五指缓缓向掌心合拢。

那一瞬间,风星河只觉得耳朵“嗡”地一声响,眼前发白。

“咳!”

鼻血顺着脸颊流落,风星河只觉得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极了。

大脑的思考能力瞬间被剥夺,他觉得自己如同被推进了熔浆湖里,四周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灼烫。

“这就是我的能力——‘幽冥之握’。”殷更平微微冷笑,用尖细的声音说道。

他的指甲上端一小截变得有些酥软,旋即如香灰般脱落,掉在了地上。他轻轻地从怀中拿出手帕,在指甲一端轻轻地擦拭。

风星河趴在地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经历了短暂的休克过后,他的器官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但好在殷更平出手与收手都极为果断,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已毙命。

“幸不辱命,丹尼尔先生。我击昏了他,大概是内脏出血的程度”

“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丹尼尔俯身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揪起来。

他的脸上皆是血,嘴角亦有一丝血液流出。丹尼尔微微一笑,说道:“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自愈因子’会很快治好他的。只需要几秒钟时间......”

但是,几秒钟过去了,他的嘴里仍然在滴血。

殷更平探了一下他的鼻子,眉头紧皱。

“先生,他的呼吸在不断地衰弱下去。我是不是出手过重了?”

“不,出手不重。冯庆山那家伙,就算是心脏被从中间捅穿的那一次,也活下来了。不要小看‘自愈因子’的力量。”

丹尼尔自信地说。

但,似乎是在嘲讽他一般,失去意识的风星河,脸色逐渐地发白,发青,手脚也在变得僵硬。

“死了。”殷更平缓缓地说出了这个结论。“我想,应该是次声的威力震伤了他的瓣膜,导致全身血流衰竭而死。”

丹尼尔脸上的神情再度凝固了。

“什么?!”

他猛地揪住了殷更平的衣领子,吼道:“你说他死了?不可能!区区这种程度的致命伤!怎么可能会死!自愈因子呢?自愈因子呢?”

“先生。或许弄错了,他的身上根本没有自愈因子。也或许,他根本就不是冯行和。”

“不可能。他是冯行和,这一点不会错。没有自愈因子?难道冯庆山的自愈因子没有遗传给他?”

“有可能。我们并没有对自愈因子进行过系统的研究。我们对自愈因子的了解,大多数是来自于刺杀派的那名兵教授的论文。可惜,他并没有研究过自愈因子的遗传方式。”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该死!该死!”

丹尼尔突然像疯了一样,狠狠地用手锤击着旁边的松树。虎口被扎得出了血,他也不觉得疼。

“现在怎么办?”殷更平被吓住了,呆若木鸡般地问丹尼尔。“没有人能够从三种以上的‘灵粒’之中幸存下来。如果找不到‘自愈因子’的持有者,我们的实验就白费了。”

“那就继续找!”丹尼尔很快恢复了冷静。他的目光变得阴沉。他指指地上的尸体,说道:“他已经没用了,但是,还是要把他带回到基地去,在地下二层的太平间里妥善保管。决不能让帝国得到他的尸体!”

“这件事我亲自操办。”殷更平说。

“嗯。一切试验都恢复从前。金言与小明身上的灵粒样本,一定要保存好。那两个人现在被关进监狱了,他们的灵粒要是丢失了,就不方便再采集了。”丹尼尔平淡的说。

“啊?”殷更平惊愕地说。“您难道不能用议员的权限将两个犯人捞出来吗?”

“能。但是,有另一位议员不想让他们出狱。”丹尼尔皱着眉头说道。“两名议员之间相互对抗,会让我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懂了。”殷更平点点头,“您是怕橘蚌相争渔翁得利。”

“聪明人就该老老实实做事情。哪那么多废话。”

丹尼尔不耐烦地摆摆手。

风星河被装进袋子,装入面包车后厢,随后那一伙人扬长离去。

那一天晚上,等待着少年回来的三人,再也没能等到他归来。

面包车开进了一座大厦,在地下三层的停车场停了下来,抛下了尸体。

大厦上赫然写着四个字。

七星会所。

这一切,都被天上的那一只鹰尽收眼底。

国防科技研究所,张舜与兵可乐走出了黑棺大楼,驱车前往酒店。

在车上,张舜就开始絮絮叨叨地交代兵可乐:“到了地方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我已经被弗多各个学派拉黑了,本次参加会议用的是化名。我们坐在角落里旁听就行了,不要多生事端。”

“哦。”兵可乐心不在焉地答道。张舜自顾自地唠叨着,可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抬起头,说:“今晚,刺杀派的人会去吗?”

“当然会去,为什么不?”

张舜略有些惊愕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

“别多想,我没有。”兵可乐冰冷着脸打断了他。她伸出手,拧着张舜的耳朵把他的脑袋转回去:“好好看路开车,别开小差。”

张舜吹了两声口哨,接着又说:“刺杀派的人和保守派的人一向水火不容。这次真的有好戏看了。只希望他们当场打起来。”

“难。”兵可乐摇了摇头。她很想补下半句:“因为兵文兴……他在场主持。”但是为了不刺激张舜,她把后半句咽了。

想起兵文兴,兵可乐的心里就浮现出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她是兵文兴的女儿,至亲之人。自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几斤几两。

能够在材料学界坐到第一把交椅,通常来说不能没有几把刷子。但是她知道,兵文兴靠的全是巧取豪夺,疏通关系。

当年兵文兴放弃了帝国公民身份来到弗多,进入南平大学任教。他太会做人了,以至于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就升任副教授。然后,他就遇见了自己命中的贵人,张舜。

这小年轻,仅17岁就在他门下读研,并且主导了光质转换技术这样的大项目。可惜他只是个研究生。人们大多数时候,更愿意相信他是在兵文兴这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指导下做出来的成就。

借着这一成就,兵文兴迅速升为了教授,并在材料学界的地位迅速上升。恰逢那一年,弗多材料学两名泰斗级别的元老逝世,于是兵文兴便稀里糊涂地坐了第一把交椅。

张舜一怒之下,携实验数据出逃。于是兵文兴实验室的光质转换技术再无寸进。他欺骗外界说该技术研究遇到了瓶颈,并以此为借口从议会那里要到了海量的经费。他用这些经费,从那些满身才华但又毫无名气的年轻科学家那里换来了大量的成果。这一次他学乖了,成果绝不全盘抢夺,只收“过路费”。收完以后还要用自己已有的资源狠狠在学生后面推一把,让他升上去。

这一运营理念使他快速扶植了一大批年轻才俊,那些人都念他的提携之恩,不计较被他夺取的成果。于是几十年下来,兵文兴有了厚实可观的成果积累,不再是一具徒有虚名的空壳,而是真正配得上他的地位了。

可,那些成果终究抵不过光质转换这一个革命级别的技术。那些年轻才俊再多,也抵不过一个张舜的大脑。

被他赶走的张舜,越叫嚷着真相,越被当成忘恩负义贪得无厌的败类。人们不相信他能独立做出那样复杂的实验,没有一个大学肯录用他。

最后,他被弗多国防科技所挖去了,可惜进所以后,仍一蹶不振,混混度日,借酒浇愁。两年时间,空耗经费,却一个成果也没有产出来。如此一来,在外界眼中,更是坐实了他不学无术,却妄图沽名钓誉的形象。

兵文兴赢得了荣誉,赢得了地位、金钱,而张舜看似输掉了一切。真的是这样吗?

不。

兵可乐,在17岁那年,偶然从父兄谈话中得知了那段往事的真相。

她深知张舜的光质转换究竟是怎样的创举,亦深知他走后,父亲的实验室在这一项目上砸了几亿的经费,却没一丁点寸进。

于是,兵可乐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一个,足以被称之为英雄的决定。

那年夏天,她背着父亲填报了招考志愿,背上行囊,拿了家里三千块钱,离家出走。临行时,只留了一封信。

“当人类的时间过去了两百年,三百年,材料技术仍没有太大的发展。那时候,人类不会责怪您,因为没有人会知道这段往事。但,扼杀了一颗黄金色的种子,阻断了材料学通路的错,终究是要您来偿还。”

9月,当张舜醉醺醺走上讲台时,他立马认出了台下最后一排坐着的那个女孩。

“哼!”

他嘴角露出冷笑,脚下醉步蹒跚地,一扭一拐,走到了她的身旁,中途差点摔倒两次。

“你~我认得~!”

他的舌头打卷,但精神已经完全清醒。凶戾的目光直勾勾地瞪着少女。

狠辣的声音,低沉的从嗓子里铺开:“终于,世道好轮回,让他女儿落在了我的手里。哼,哼!哈哈哈哈!”

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怨毒的冰冷让一旁的学生都禁不住打寒战。

兵可乐毫不畏惧地站起身,直视他的眼睛。

“是我自己要来到这里的。”她平静的说。“我父亲对你所做的一切,由我来偿还。”

一开始的时间是艰难的。她忍受着张舜的各种报复、针对。课上最苦最累的活由她来做,最难的问题由她来答,答不上来即面临张舜的当众羞辱。

少女不知道流了多少次泪。但是,她始终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她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唯一的事业中——去爱,去呵护,去抚慰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酗酒之后醉倒在街上,她把他背回家悉心照看。

在学术场合上被同行羞辱,她以最刻毒的言语回怼回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刻骨铭心的怨毒,终究是被少女的一片赤诚所烧褪。张舜接纳了她。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许多,他的心里不再只有仇恨,而是多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他不再酗酒,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光质转换技术,在国防科技研究所重新发芽开花,并在两年之内走出了实验室,开始向工业生产起步进军。

兵可乐抛弃了家庭,离家出走,投奔了张舜。她用那颗温柔而火热的心,以及自己的全部世界去爱他,抚平了他心中的裂痕,使这颗蒙尘的金块重新开始发光。

兵可乐的思绪重新回到了车里。

抛弃自己的家庭,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非常困难。她很清楚,自己与父亲和哥哥的关系已经完全断了。

她恨父亲。但并不是因为张舜。她恨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沽名钓誉的阴险小人。她对哥哥兵遇很失望,失望的是他明知道父亲是这样的人,不仅没有阻止,还和父亲一起瞒着她。

在这会议上她能见到他们,可她已经打定了注意,不想和他们说话。

面包车缓缓驶入了七星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从远处眺望,正门那里已经拉出了大红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兵文兴教授到访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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