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以为自己能撑住的，结果果然撑不住，她太清醒的时候完全接受不了自己能手起刀落取人性命的事。

众人大为惊讶，刚才那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模样的凌晓居然还是个外行人？

凌寒本来还挺讶异凌晓的表现的，见她受不了反倒释怀了，一个女孩子再坚强见到这么残酷的事情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吗？

“喝点水休息一下。”凌寒安慰说。

凌晓脸色有些苍白，但并不虚弱，快速补充了能量就恢复如常了。

“邓小姐，现在还往前走吗？”凌寒又向邓茗儿问。

邓茗儿遥望了一下前方，山谷的出口就在不远，谷外的白光茫茫，却有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你们自己决定。”邓茗儿忽然换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凌寒等人一怔，却没有责怪，支援和搜救的任务本来就是他们的，邓茗儿和凌晓不但没有成为累赘，还帮了他们很多了。

“走！”

众人再次深入，山谷的出口近在咫尺。

谨慎地走出山口，刺眼的白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众人用手遮掩着，从指缝间才能勉强看清。

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天坑的中心有一团无比耀目的光芒，还有一人一狐或立或坐在旁边。

除此之外，还有数不清的横躺在四周，浑身焦黑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尸首。

“娘嘞！那是啥子啰？”张科勉强看清了前方，张嘴就骂。

“伏羲日月。”邓茗儿最后一个走出，直勾勾地盯着耀眼的中心，嘴中喃喃自语。

风暴中心是一片晴好，唯有沉闷的空气会让人压抑，直到在平静的恐惧中被碾为齑粉。

许是注意到了众人的到来，姬凡侧目投来了视线，那股潜藏着无尽冷漠的威严铺天盖地地碾压而来。

如果那只狐狸没有张开尾巴不停摇摆的话。

白狐察觉到了一行人当中的凌晓，欢腾地一声嗥叫，扑棱扑棱地就要往凌晓这里冲过来。

姬凡原本淡如止水的表情裂开了一条缝，“畜生！你坐下！”

凌晓朝邓茗儿看了眼，后者则是摇了摇头，“不能靠近。”

“这里不对劲，上面聚集的灵气超乎寻常的狂暴，任何靠近的生灵都会被狂暴的灵气瞬间撕碎。”

“他们怎么没事？”

邓茗儿久久不语，最后吐出一句骇人的话，“他们不是活的。”

“真是太草率了！我当初就不该听你家那个白痴的，把伏羲日月的碎片交给殿下！”

凌晓眨了眨眼，她家那个白痴？是说明少南吗？

“不是活的是什么意思？”相比于计较明少南的称谓，凌晓觉得方才的另一句话才是重点。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邓茗儿却不愿多说。

凌晓字字斟酌了一番，从年岁来讲，那只白狐早已该是死去的…不是活的。邓茗儿不会无的放矢，而她恰好对姬凡的身体状况十分了解，那种控制不住的细胞凋亡就像是要死的人。

邓茗儿的意思应该是说，姬凡和那只白狐应该是早就死了！

凌晓双眼放光，这岂不是“活生生”的研究对象…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再说了，让她研究姬凡和白狐，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下不了手，另一个也下不了手。

“茗儿，你能找到阿南他们的位置吗？”

他们此行，最重要的还是支援和搜救，而不是阻止姬凡的某个惊天大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