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思最后只得到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为了这么一个躯壳，闹得名声尽毁、师徒情断，这又何尝值得？

苏姌不懂这背后的意义何在。

往事已往，皆不可追。再多顾念也只是徒增烦扰，伤人伤己。

宁茗捏着手里的药单，走在下山的路上。

临行前晏川将宁茗拉至一旁，递给了她这张药单。药单上尽是苏姌今后要用到的药材，写的十分详细。

除了药单，晏川还说了一句话。

依照苏姌如今的脉象走势拢共也没几年可活，他所开的这些药只能缓解并不能根治。待到脉象崩坏之日，就是油尽灯枯之时。

宁茗握紧手中的药单，脸色有些难看。

裴煜心知宁茗不好受，一向活泼的他此刻也少了言语，安安静静的待在宁茗身边陪着她。

苏姌刻意与前头两人保持距离，想给他们足够的空间。

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这一点苏姌心里清楚。不管是主观还是被迫，既然这坏事已经做了，那便没什么可辩解的。

苏姌想得开，但心里却还是难免别扭。

她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游戏，书中世界并不真实，自己只是来这体验一遭罢了，待完成任务后便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去。

只是一堆用文字堆砌出来的人物而已，并不是真正的人……

察觉到苏姌的内心波动，系统又一次冒了出来。

【系统:宿主，恭喜。】

【系统: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完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苏姌: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的话，我已经知道了。】

【系统:宿主难道不觉得你很有做恶役的天赋吗？】

【苏姌:你什么意思？】

【系统:此次的诛心之谋，宿主的能力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原本我并未对宿主抱有太大期望，但没想到这结果远超设想。】

【系统:让那少年死于潇末体内的蛊虫之下，一来使得晏川百口莫辩、师徒离心；二来推动情节发展，让潇末苏醒。】

【系统:晏川得了这红利，宁茗便更加相信这一切全是自家师父所为。】

【系统:而这一切全得益于宿主你的智谋，也许……“苏姌”这个角色很适合宿主。】

系统的话语如尖刺一般让人很不舒服，苏姌不想辩解什么，毕竟这一切确实是自己所为，但她并没有考虑的这么长远。

与其说是精心谋划，不如说这其中误打误撞的成分更多些。

【苏姌: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

【系统:宿主你难得能完成一次任务，我这是在为你高兴。】

【苏姌: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挖苦我。】

【系统:如果宿主你早些拿出今日这真本事来，之前种种也无需如此受罪了。】

【苏姌:只是碰巧而已。】

【系统:宿主看到前面那个断崖了吗？】

苏姌抬眼，四处张望之下终于找到了系统口中的那个断崖。

断崖位置隐蔽，若不仔细去找还真不一定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