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谈什么？”

罗莎一改刚才的态度，将姿态放低了下来。

这才是老伯爵所熟悉的态度，他再次拿出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和语气。

“我需要知道，你到底有她的多少记忆。”

罗莎:“这个我没办法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记忆。”

“再说，记忆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以量来衡量的，谁又能保证自己能把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见闻，所见过的每个人，都记在脑子里。”

“就好像您自己，您就能保证，您这一生的所有过往都记在脑子里吗？”

老伯爵沉默了一会，当然知道她说得没错，但是他还是不习惯这样被一个晚辈质问。

于是问:“那么，你又怎么证明？”

“罗莎会的事情，我也几乎都会，这一点足够吗？”罗莎说起那次赛车的事，“就像上一次的赛车，你应该可以查到，我以前并不会开赛车。”

当然，她在比赛前确实开过两次，但是叶城早就交待过了，只要当时在场的人不说，就没人能查到。

果然，老伯爵沉默了起来。

罗莎不知道他相信了没有，主动提议:“或者，您可以再拿我做一次实验，当然，如果结果像王素一样，那我就没办法了。”

罗莎笃定，他现在舍不得让她这“唯一成功的试验品”发生任何意外。

因为以罗莎的推测，他做这样的实验，应该不只为他一个人，就像顾南风说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而他之前的实验一直失败，很需要一个成功，来证明自己这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了，同时安抚背后那些人的心。

这是罗莎现在的筹码。

“你很聪明。”老伯爵忽然说道。

罗莎只当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微皱着眉说道:

“说真的，我以前好像也没这么聪明，但自从有了这个记忆，我发现自己就变得特别聪明。”

顺带着，她还不忘自夸一下，“这可能是因为这段记忆的主人，就是个聪明人，我查过一些她的资料，不可否认，她特别厉害。”

“对了，另外我要解释一下，”罗莎忽然用一脸敬重的表情，说道:“尊敬的伯爵先生，刚才和您这么说话，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而是她的。”

老伯爵皱了一下眉，感觉像是在听一个鬼故事，并且这鬼故事还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

“你说什么？”

“我说，”罗莎的表情一瞬又由刚才的敬重，无缝切换到了微带笑意，甚至连声音都变了，“我这么说，是因为她。”

老伯爵的表情，这一刻是真真切切地震惊住了。

而对面的罗莎，却还用那一副似乎并不属于她的笑容，在看着他。

“怎么样？”罗莎向他笑道:“伯爵爷爷，好久不见。”

老伯爵:“……”

还没等老伯爵彻底震惊完，罗莎又当场给他来了一次变脸。

再次切换到了恭敬的态度:“抱歉！”

接下来，一直到老管家进来，将她请出书房，老伯爵都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