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识到宁昕的本事后,随行的那些人对宁昕也不敢再小觑。
邢栋压根就不相信宁昕会有这样的战力。
之前已经有一波人撞过门了,说不定门栓早就松动了,宁昕刚才那一脚看着威猛,不过是她运气好罢了。
心里虽然有些不服气,但邢栋并没有再出言为难。
五十多名官差跟在宁昕的身后走进了程府的大门。
此刻,程哲已经顺利逃走,心无牵挂的程裕换上了那件平日中都会穿的朝服,正襟危坐在前厅主位的太师椅上。
程裕面容冷肃,虽然心里知道马上就要成为阶下囚,但是他却丝毫不显慌乱。气势上犹如战场厮杀多年的老将军一样威严十足。
官差们皆是为之一震,恍惚间竟觉得有种擅闯了人家府邸的感觉。
宁昕转头看向一旁怔住了的颁旨太监。
虽没说话,但心思灵活的太监还是回过了神来。
紧接着,太监拿出手中的圣旨。见到圣旨的程裕连忙恭瑾的下跪听旨。
“老臣程裕接旨,万岁万万岁。”
太监宣读手中的圣旨。
一长串晦涩难懂的文字读下来,表达了三个意思。
一个是对太师所作所为的失望,作为太子的老师,天下人的师表,却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叫人寒心。皇帝念在他年迈以及旧情上,以流放处理。
另一个是责问了程哲,程哲作为花花公子,经常胡作非为,虽然没有直接公布劫狱的事情有关,但是此前那些罪状绝对够他喝上一壶了,皇上决定将他暂时收监。
宁昕清楚,收监的目是在变相治程哲的罪。
最后一个命令就是抄家,抄家所得全部充国库。
另外,皇帝只治了他们父子两个人的罪,和他们有关联的其他人并未受到牵连。
这也算是给程家最后一个体面了。
太监口中最后一个音落下,便传来了程裕磕头谢恩的声音。
头和青砖地面碰撞,发出的闷响声不小。
“罪臣领旨谢恩。”程裕浑厚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抬头的时候,那双精明的眸子里,除了不变的威严,剩下的便是满目苍凉。
作为太师,程裕悉心教导太子,问心无愧。作为朝廷的一品官员,程裕也是尽心尽力。
至于徇私舞弊这种事,几乎每个官员都会去做,皇帝的心里也都有数。
只有东窗事发,或者皇帝想要弃掉你,才会将这件事捅破。
程裕在朝堂中混了这么多年,心里又怎么没数,现在程裕已经对未来无望了,只希望程哲能好好活下去,仅此而已。
宁昕命令两名官差先将程裕给押上,然后将手底下人的分了两拨,一拨抄家,另外一拨去找程哲。很快,寻找程哲的人就过来汇报。
程府上下都搜遍了,并未发现程哲的身影。
程哲失踪这件事在宁昕的意料之中,进门看到镇定如常的程裕后,宁昕就已经猜到了。
宁昕扫了程裕一眼,亲启唇瓣当即下令道:“立刻给本官封锁城门,今日势必将程哲给本官找出来。太师即将流放,这一去只怕到时候父子俩想再见一面就难了,所以只有辛苦各位兄弟们将程哲找回来,好让两人再见上一面,享受一下最后的天伦。”
她的话听上去处处为了太师着想,实则是在把人往死路上逼。
程裕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厉声怒吼道:“宁昕!老夫劝你好自为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宁昕嗤笑,眼神嘲讽:“程太师这话严重了,我不过是奉旨办事。另外我记得上次在金殿之上,太师您那般操作,怎么没有留一线呢?将心比心,如今太师蒙难,我并未落井下石,也并未奚落于你,怎么算都留了一线,对吧?”
她的语气风轻云淡,但是入耳的瞬间,却极为的刺耳。不过不可否认,宁昕说的这些也是事实。
程裕一世英名晚节不保,罪魁祸首并非是宁昕,而是他自己!
这一点,不可置否。
宁昕又道:“或早或晚,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程太师如果心胸宽阔,未必会出这么多事,希望程太师能在流放之地能好自为之。”
目前,抄家任务已经结束,完成任务后,宁昕自然是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至于复命的事情,那位随行的太监会亲自禀报给皇帝的。
这次随行的人中,除了太监外还有宫中的侍卫,他们表面上是来抄家的,实际是来监督的。
大家心里都清楚,抄家乃是一个肥差,不乏有人浑水摸鱼中饱私囊。
皇帝深知这一点,所以每次都会派出自己的心腹混在其中,以免出现这种情况。
宁昕走后,邢栋的眸子眯了眯,其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他是左都御史,在朝中混了将近十多年,对于宫中哪些是皇帝的人心里一清二楚。
邢栋自掏腰包,拿出几枚金锭,悄悄塞给了那几位皇帝的心腹,同时也给其他随行的人送了一些银两。
打点好这一切后,他特意交代了几句,然后便从那些搜刮来的物件中,拿了一枚上品的翡翠玉如意揣在了怀中。
这一方玉如意乃是程太师晋升时皇帝亲手所赐,意义非凡。
程太师这次落马,等于是断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怎么能不愤怒?
今日作为太子党的邢栋,接到了太子的命令,务必要找机会弄死宁昕,这方如意便是弄死宁昕最好的一个物件。
思及此,邢栋的嘴角眉梢攀上了一抹快意。
另一边。
面对祁寻的问题,司命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宁昕应该不是普通人吧?不然我的命谱绝对不会失效。”
“你这般紧张上心甚至以卑鄙手段要挟的,该不会她就是那位大人吧?”
“不过,作为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那位大人他是以身祭了轮回,按照道理来说,应该身魂俱灭才对。怎么可能活了过来?只怕,这位宁昕是某些人为了扰乱三界,才故意制造出来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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