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剑东风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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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回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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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辞去了胡兵的灯火,他们还徜徉在夜阑山间。她是多么想瑞贤还在世间,或许会和她一起承受。

而今只是扶着长木,潜声哭泣。

眼前的却又是何人,轻足踏水是何人与之同往?

是老道并瑞贤,玉琛笑颜换泪面,只有长长泪痕刻画在双颊之间。端贤足踏石板,仙者一旁长袖翩翩,月光之下,水波粼粼,长庭间也是地镜如明,山中虫鸟早栖,只有一池春水,汩汩清泉,腾着三两气泡,空寂山间,只有三人。

胡兵的灯火在天边,若隐若现,只有村中的犬吹未止,村中夜深人未静,村中城头灯火是一列铁甲,夹道相守。“玉深姑娘,村中莫是——”

玉深只是频频点头,眼前的愿望已成真,别无念想。“此生有幸,将军再回,只是尚江焟——”

“我若是再去,你们姐弟二人何人顾及?且留此处,天色一明,即攻入村内。”

胡兵的灯火是远不可闻,天色未明,瑞华还是磨剑自怅然,东边是天色长阑,星月隐没,只留一丝红晕渲染其中,春风细细,村中谁人家,木门未掩,倒是一人而行,手中竹杖八尺,身上只是布衣单薄,借着月色走在村中碎石小道上,夹道胡兵,一夜未眠想着夜已深,倚着村中石墙而息,眼眶已经将要合上来,来者竹杖执右手,长长地拖在地上,发出一阵噪响胡兵似醒非醒,只是一声斥责:“大老晚的,干什么?”老者未曾张口,先是给了胡兵膝盖上一杖胡兵跪地而醒,示出手中长刀,一旁立着的胡兵也紧握手中之刃。

老者只言未答,棍本上翘,胡兵颔下中招,倒地不醒人事。杖击胸间,一扫其前,正中胡兵腹部,胡兵卧地苦不堪言,只欲放声叫喊,竹杖一杖击于其脑后,顿时昏厥。

老者漠然拾起二者遗落的长刀,刺入二者腹中,二者只是嘴角扭曲,抽畜一样,一命归西。面对着这些蛮不讲理的胡兵,老者丝毫没有同情。

老者轻迈向前,舞弄着手中的两柄刀,迎风作响,道话着乾坤,前方的二人揉揉睡眼,向着北面望去,来者手中利刀,所映处是明月天边,纵身斩刀,刀刃触眉间,仰面挥刀,看中的是胡兵的小腿。飞步正往,手起刀落,积尘的石板被鲜血所冲洗,另一个人只敢胆战心惊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不敢独迎战,只有挥刀作声,闭目不观,透过眼缝,来者直身纵住,他刀举过肩,老者步履后迈,腰间藏刀,转刺其腹中。

其人出生入死,倒是村中老者警觉一视,村中胡兵持到相围,老者宝刀未老,作势持刀,气势未减,神声不改,胡兵们总是喜欢玩同样的招式,那就是只取首级,老者曲腰闪过,不料腰间隐痛,支撑着的两只腿一颤而及地,刀已弹去五步之外,只得翻身侧外,却听刀声相接,回首一望,是瑞华剑心接地,与来者拼着刀,村长。

瑞华双剑变幻,左劈右刺。村长踉跄行路,曲卑难直,拾起一旁竹林,胡兵刺剑其后,立步转身,拾起曾经的竹棍,乱世英雄,敌者甚多,还是用这竹棍一扫乾坤,胡人卧身,但手中的剑还是紧紧的握着。

一杖打落胡兵手中之剑。胡兵只好握着手,面目表情扭曲。

拔刀千刃,刺向卧者胡兵。瑞华双剑拼接无瑕,不予敌着一点余地,划足斩首,行剑坚锐间。

故意给敌人卖出一破绽,待敌者刺剑将入,后手挥剑来风,敌人连并手中的剑一起落地,左剑挥往。其故者欲斩便住,栽身其后,箭矢入甲,瑞贤飞足行剑,再刺一人。转挥其后,一剑挥向敌人手中持着的兵器,那武器支离破碎,散作一地。

又将残剑悬起,直刺胡人之腹,仙者立足径间,纵使散落一地的残剑碎片,“残而化全。长剑行!”残缺化利刃,飞剑空中数支,胡兵再劫难逃。飞剑作声如雨,地上已经躺着伤残十人瑞贤踏足城上,城上数者弯弓搭箭,满贤面色不改,轻漫而言:“实而化虚,”空中的人已无迹可寻。城头的人神色张皇,真是莫名其妙,刚开始看着人就在那里却消失了,却只听闻一声咒语:“一而化三,三而化九,九化无穷,九九长寿!”

咒语念罢,太虚飞出九九八十一只长箭,瑞贤现出形,飞羽交错,乱箭穿空,城上戍卒身中数矢而亡,城上空寂如旧再无刀光察然。

村长,瑞华,仙者,各施其长技,故斩三十余,瑞华的眼中已不是以往的愤怒,若不是有战事尚在村尽头成望处,她定会奔向前去搂住他哥哥。

壁门大开,二十胡兵飞沙纵马,瑞贤漫不经心地取下腰间玉佩,化为翠碧剑,一剑刻下,剑飞青龙,众胡骑触目惊心,兵马大乱,实则不过是偃技一出,长龙飞天直至村的尽头,在群山之前,化为春风吹散。

饮着这吹面不寒杨柳风,瑞灵侠气行春,手中剑,剑中刃,踏尽前方未路,一跃仰身斩胡骑,勒着胡骑的马,马儿温驯地侧转开来,一支剑在手,一匹良骥踏足,另支长剑悬行空中,胡骑飞身溃逃,瑞贤只手把握马缰让着马任意或走或古,追身回戍垒,胡兵不过是为了以求苟活于世,这就胡骑,从今往矣,胡骑雄兵骏马,侧身舞戈弄剑,兵场纵杀数子,踏平疆场的形象全无,曲曲胡人,也不过如此,不勇当年欺压乌参山村民,谈其俊容去之如何?不过只是群外强中干的无赖之徒罢了,瑞贤心中信心自有,光复天下,让故主之子登基波苏,身率十万大军,北上征胡,带着粮食万石,牛羊万千而归桑梓,敢为天下先。从此居隐山间,不闻天下之事。

但所想到手中之刃曾握于秦棱之手,故支已去,触目伤怀,心中不再有了那么闲然自适,孤身策马,身后悬着一支长剑,万丈金光映于身后,时不时地靠近身边三两胡骑,与其只手刀剑相拼,但无奈之是,皆败死于瑞贤之手。瑞贤纵到得意,却留意一胡骑掉马回头,剑按在马鞍之侧。

要知胡人之军,所能配剑的都是军中将领,其余兵士,只能配刀,那将士轻抚马头,马儿长吁粗气,在山间春色中,却显露出一丝薄薄的白气儿。

马儿放声呼吸,渐之渐深。胡兵握着手中的利剑,可见他的手在春风中微微颤抖,或许是这山间春寒。

可怜的人啊?不知他此时是否手渗满汗水,是否心跳如急?只是面色镇定,面容如素,轻呼一声,策骑快马。

瑞贤立地等候,正观其后,便是戍垒成坚,其中隐兵数十,十余骑已集马纵身入戊垒中,壁门已关。

只留那人一人纵马,与瑞贤对阵。那人不寒而栗,若不是披坚持锐,他身上的颤抖可轻易举地察出。

明知难敌瑞贤,却如此镇定,宁作一人牺牲,换一队安宁,而且只是暂时之间,并非长久之计。瑞贤打量那人,一柄三尺之剑,挥刃足下,长须已蓄,有着和青丝一样的颜色,看上去,只是而立之年。

立足其上,比其余胡人矮了那么几寸,与其余胡骑的天壤之别是他服冠束发。三人已赶至,壁垒之前,带了十几个村民,手中执着的农具不像刀刃那么锐利,没有反光,黯然失色。瑞华心中有些不满:“区区一小卒,为何还饶他一条生路?”

“他的精神胡国军中很少见,小卒也可成君子。”

村中来表退后数尺,留二人纵马拼剑。胡骑近在咫尺,一支长剑横刀。

瑞贤一支长剑在空中刻画,待敌者一前。他本想着将那人打落下马,不伤他性命,让他归降来然。就凭他的所作所为,在军中应该是个很好的领袖。

敌者马蹄所踏,长印一串,一支剑划尽四周,端贤策马离去,转便是一剑破甲,胡骑策马不前,瑞贤挥剑飞龙凤,胡人的剑心有些震颤,失足卧地落马,那支长剑已运去。瑞贤立马其前,剑心直指其人眉心。

那人卧地丝毫未动。瑞贤只是言语:“此战汝负伤多处,不杀你。只是胡兵蛮横,惨无人道,不如入列来然,乌参山人氏,何以不认旧主?”“身为臣子命已注,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生死无道。动手吧!”瑞贤立足其前,身后万弓张。瑞贤令其放下,这样一个有骨气的人,瑞贤还是舍不得亲自动手的。

只是城墙上的一声枪响,打过了他的遐想,瑞贤只好策马而去,城墙上伸着数十只枪管。

城墙上的人还在不断的呼喊,村中的的人早已经退去。

城楼之下,空空一人。那人只有孤注一掷,却不见胜事有望。

城楼上的人准备开门,但一旁的村民早已经按捺不住,手中握持的农具,探出的头,坚视着一切。

从未见过这么固执的将领,念死不念生。城上的人无可奈何,扔下来一柄长剑。

敌将只是轻呼一声“大势去也。”拔剑自顾心茫然,笑向剑柄寒光,映着来者无数,耳畔之侧,仍是村中人的愤然,剑倚颌下,一刎去千秋。

此时朝霞映山,山中清晨依旧是那么的可爱,城门之中,一声空啼,哀啼四五声,城门一开,败者胡骑策马出城,身随骏马起伏,一手策着马,一手把到星光,村民被刀口寒光映照着。

胡兵恶熬凶神,此时面对这样的铁骑,村民手中的农具根本派不上分毫用场。

一只怪鸟窜出,盘桓一时,直冲霄汉,搏击九天苍茫,右脚,缠着一卷书信,战事迫急,不及来一出纵箭令,更别提幻化一支箭羽刺破飞鸟。

瑞贤踏马直去,身后是仙者纵剑悠悠,天空彼岸飞来一支利箭,箭羽空响。正好刺中天空中飞翔的巨鸟,天际飘散几支飞羽,飞鸟在天空消逝,只留一声哀啼。落地无迹寻。

天际,又是一声号角悄怆,尚江焟勒骑其前,呈观马蹄落前飞鸟,“刁民犯事,此事已料,杀!”

拔出长剑在锋。前面疾驰的=十余铁骑,马蹄声消散在山间,清晨并未如旧的明亮,明中伴暗。

仙者飞足悬立,南山回望“南将军不可恋战,村口有胡人杀来。”

瑞贤踏马一去,先者一绝骑十余,十余人扶伤带臂。

原来这是胡兵的计谋,此时村中也是腹背受敌,四面歌残。

仙者挥剑,剑气行于穹宇之间,掠起村中野草数株,舞剑东风映穹宇。

飞身踏往破败的城门。胡人已经入了村,持兵携甲。驱散着村中的伛偻提携,妇孺老少,带着叫喊往村北跑。若不是尚江焟的命令,这帮人可算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高大的胡骑,穿梭在来去的人群之间。

瑞贤一路上斩杀无数,迫使前面的胡骑停下来,对付这一个讨厌的家伙。

前面的一停,城门自然就被堵住了,后边的人催的要命。

城门并没有坏,只是栓门柱出了点问题,已经折损了,留下一处颜色较浅的新铁。

只是一路上一斩破一骑,将骑者赶落下马。

不知是何时被人双枪挑落,卧骑沙场。幻化出手中的剑,两剑并用。人来人往间,原先放在衣袖里的那几张阴阳道符散落了一地。一把将它们一并抓起,手中清点。不多不少,刚好五张。

眼见之余,是胡兵驰马而来的刀剑寒光。从中挑选一张道符,其字言曰,逢凶化吉绝处逢生。

一只手握着纸符,一只手握着剑,还有另一只剑悬在天边。惊奇的发现胡人的刀锋却透过了自己的剑,也透过了他的身体。

挥剑自得,远处大江东去,却不见孤帆一片。天下战火,几时能休?

眼见的后方是谁来者两骑翩翩,将斩不尽的胡骑,斩落在马前。

挥剑自得,遥遥而望。是村长与瑞华。村长还是和往常一样,手持一根竹棍。将那胡人打落下马,面对强大冲击力,普通人只能卧地不起。刀光已分辨不清,斩杀着数者。

翠碧剑穿云飞天,刺破胡尘万里。二人已经将城中的余孽斩却。村口涌入的只有步兵,手中只是一杆火枪,还没排好队列卫贤早已冲出门外。城门已经缓缓的合上,二人用村中杂七杂八的零碎,将城门勉强抵住。

瑞贤孤身纵马,直向尚江西杀来。那剑猩红的剑气,一往如旧的奔来。

手中的纸符已不知去处,只有尚江焟身前立剑,身上又多了长痕一处。林地上的草,已经倾斜开来留下了一道痕迹。

尚江焟脚下踩着的,正是那张纸符:“好啊,原来如此般凶猛,不过是借以纸符之威风。尚武之人,却凭借道家之物,现在纸符也没了。事已至此,投降奈何?”

瑞贤没有理睬他,只有他一人在那里滔滔不绝,尚江焟将圣剑踢到一边。

瑞贤始终是睨目而视,闲然道与:“士可杀不可辱,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山河千古在,城郭一时非。此去垂青史,别无挂念。

尚江焟一笑轻蔑:“死到临头,还是嘴硬依旧。”

尚江焟漫不经心地举起拄在地上的剑,将劈将斩,却挥之不下,只有剑气横过,瑞贤身上并没有添增一处新伤。

“哪儿来的剑?”

“还是老样子,吃百堑不长一智。”

“可恶,又是纵剑令。”

“剑气已入骨,你活不长久。别再用什么仙人的技能对付我了”

瑞贤翻身一去,扯掉尚江焟脚下踩着的纸符,“残而化全。”

尚江焟只罢一剑斩,斩下青丝几缕,散落一地。却化为箭矢几支。

瑞贤急呼:“行!一而化三,三而化九,九化无穷,九九长寿!”

“看之则破!”眼见的箭矢将至,去化为青丝如旧,飘扬散地。尚江焟诡谲一笑,又是剑气掠过。

瑞贤只感觉鼻窦间有股温暖,嘴唇上有东西在流淌,想着深仇未解,壮志难酬。而今却要兵败于此,命丧此处,供天下人笑话?

想着逝去的人,再想想所眷恋的人,于心不舍,看清这人世间。

“天无绝人之路。”瑞贤只道是,却忘却了手中的符纸,那支翠碧剑扔在地上,手中握着的仍是主赐的圣剑。

手中的符纸化成了灰,散在了一地。手中握着的两处光芒,剑缨飞散,力从剑生。

持剑起身,一令豪壮,“苍天借令,长风行。”

尚江焟。不作声色,挥剑斩来,剑气横行。

瑞贤踏足苍天,尚江焟却化为,一处黑风。

“苍天借令,长风行!”

长风所吹散,是尚江焟原形毕露,挥剑一去,斩落他的手中之剑。

又是一声勒令,尚江焟现在真是虎落平阳,没有了手中之剑,使尽平生绝学,也难抵横剑出世。

长风吹尽,恨意来道完。身后的黑袍还是化为一处黑风,在四处来回穿走,风起草木惊。虽然风是有色的,但即便是一念之间,黑风早已化形另处。沐着三月春光,收剑在手。手中的两只剑,划破了他身后的黑氅。

心中满腔热忱,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尚江焟手中已夺回了原来的剑,却未曾——

两只长剑穿行在空中,一支剑也解决不了问题了,只得认命归天。

偾事未平,村头还在浴血奋战,堡垒已经被仙者纵剑攻破。村民们退守山中。

绝望间,偶得一片孤帆桥头。索桥垂下,在春风中微作响动,孤帆一片泊在两山之间,烟波江水东流,沿着小船之侧的空余之处,细细地流淌,二十来人正在拾级而上,蹬着山间古老的石阶,轻闻东逝流水,披坚执锐,上来的第一人,便是曾上特,故友辞而逢,别提是笑声有多明朗,在春风中,互相拍着对方的肩膀。

上将弯弓百步军杨,市中数十尺外攻城的胡兵们回望此处,不过一只二十余人的以伍,有何能耐?却见上将一声令下,队伍军容焕发,呈出腹间锋刃。久守戍垒的人已按捺不住,瑞贤手中的赤刃红剑,道尽了此战胜局,仙者的纵剑飞往,斩破红尘黄沙。长烟静,长烟散,长烟落,宁静的桃源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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