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秦打开房门，接过绿色外卖哥手中的外卖袋，“新年快乐，过年也送外卖吗？”

“是啊，想多赚点嘛”，绿色外卖哥腼腆一笑，转身回电梯里。

有许多外地来芽市发展的年轻人，过年是不回家的，哪怕是来芽市送外卖，工资也比老家高上许多。过年配送费，会比往常多好几倍，来芽市赚钱的年轻人，这样一来就更舍不得回家了。

“老婆，外卖来了，快出来吃，别再缩被窝里了”，齐秦把东西放在茶几上，人向后一倒陷进沙发里。

齐思像提线木偶似的，身体先坐起，留恋被窝温度的垂头也抬起，套了棉袜的双脚在地上摸索，寻找拖鞋。

“来了”，齐思软绵绵、有气无力地回应。

她一出房间，就直奔向齐秦处，一头埋进齐秦怀里蹭蹭，还深吸了一口气儿，呼，熟悉的香气。

齐秦顺手揉揉齐思毛茸茸的脑袋，“怎么了，老婆？”

“啊，你喂我吃”，齐思指了指外卖袋。

齐秦拆开包装，把焦糖布丁甜甜圈放在齐思红唇前。

齐思张嘴咬住甜甜圈，剔透的糖晶破碎在齿间，响得清脆。面体有浓郁的麦芽香，齐思感觉自己像是被阳光洒耀包裹住一般、暖洋洋的。布丁似软嫩的夹心，调皮地戏弄着丁香小舌，与之相拥相舞，相互交融。

齐思推了推齐秦的手，“老公，你也吃，甜甜圈一点也不腻，糖衣脆脆的好好吃！”

齐秦轻笑，低下头亲了一口齐思的额头，“好，谢谢老婆。你先把这个吃完，我待会再吃。”

〃〃

赵潇家中。

“赵潇，快起床！出门给你爷找找，还有没有蛋糕店营业。我光顾着买菜，蛋糕都给忘了。”

赵潇妈妈拍拍把自己裹成茧蛹的赵潇，除了脑袋，赵潇的其余躯体都隐藏在被子里。

赵潇不耐地扭动了两下，又沉静下来，眼睛都不睁就张口说话，“妈，这会儿才初几啊，哪有蛋糕店这么早就开门的。”

赵潇妈妈啪啪又拍了被窝几掌，“少废话，快给我去找，找不到你最好别回来！”

隔着厚重的棉被，赵潇都能感受到震荡。母上的威压震慑，他磨蹭地爬起来，去洗漱。

“遵命，我亲爱的妈妈！”

街道空寂的像是来到了外太空，赵潇把棉服的帽子拉起来。太冷了这个天，他耳朵都要冻掉了。他骑上山地车，两脚一蹬，开始走街串巷。

第一站，当然是他和弟兄们都深爱的奶奶蛋糕店。

赵潇停车，抬手哈气，呼出的热雾很快就消散。

不出他所料，奶奶蛋糕店门窗禁闭，不在营业状态。

赵潇有些失望，但不多。他重新踩上踏板，往他记忆里的几家蛋糕店驶去。他还不信了，就算是过年，也总会有蛋糕店营业的！……吧？

第二家，关门。第三家，关门。

赵潇开始头冒热汗。

第四家、第五家、第六家……第九家，关门！

赵潇汗流浃背。不是吧，这年头难道就没有一家上进的蛋糕店吗？这让他如何回去交差啊？

不行！赵潇，你要冷静！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赵潇冥思苦想，赵潇绞尽脑汁。

有没有店哪怕是不营业，老板也会在家？

赵潇突然想起，奶奶蛋糕店那块儿好像是住宅区来着？那这是不是说明，过年老板奶奶也会在家！

不对，要是奶奶回老家过年怎么办？

不管了！赵潇脚一踩，又蹬回奶奶蛋糕店前。他拍拍店门，赵潇手都麻了、红了，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不会吧，赵潇手扶在门上，感觉心情有些抽象，奶奶真回老家过年了？那他的小命又有谁来拯救啊！

春易牵着桃桃出门买烟花，看到奶奶蛋糕店门口有个少年在拍门，他看了眼门铃的位置，这傻孩子，有门铃不按，脑壳儿没事吧？

他走过去对赵潇指了指门铃，“孩子，这儿，门铃。”

赵潇愣愣点头，“哦好，谢谢啊”，转身就开始猛摁门铃。

翁之桥今天难得睡了个懒觉，一觉自然醒，就听到悠扬又动听的门铃声响起，连绵不绝，看起来来人好像有急事来找。

翁之桥快速收拾了一下自己，去开门。

“你好，有什么事儿吗？”翁之桥疑惑地看向赵潇。

“老板！奶奶！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

“我爷爷今天过生日，家里让我买过寿蛋糕。但是我找遍了这里的大街小巷就是没一家营业的，我妈说买不到蛋糕就别回去了”，赵潇哀嚎。

翁之桥不明觉厉，听起来是挺紧急的，“那你啥时候要？”

赵潇欣喜若狂，“越快越好，老板我就在这儿，等你做完！”

“进来吧”，翁之桥敞开大门，等赵潇进来后，又关上大门。她可不想又有食客，让她再次被迫营业，仅此一例就好。

老人家过寿，蛋糕就不能太过随意、扭捏，神圣庄重一些也不为过。翁之桥想起敦煌壁画上，经常会有地位显赫的人头顶，伞盖精致、华美，或许可以以此作为切入点。她正好可以用上，从工厂拿回来的草莓酱做夹心。

翁之桥快手备好材料。烤好的香草海绵蛋糕，切片，放上抹面转盘上。抹一层柠檬乳酪奶油，草莓酱，蛋糕胚，柠檬乳酪奶油，开心果慕斯，柠檬乳酪奶油，最后再用一层草莓香缇奶油，包裹住整个蛋糕。

开心果慕斯和焦糖慕斯，冻硬脱模。翁之桥往开心果慕斯上，挤上焦糖奶油、和蝶豆花调色的蓝奶油霜，交错挤成复杂的花型，再在开心果慕斯边缘挤上忍冬纹。把慕斯块放在蛋糕上，翁之桥往蛋糕的圆角下滑处，用草莓奶油霜挤线条，一条条组成银杏叶片状，再用蝶豆花奶油霜挤成同样的线条银杏叶片状。翁之桥又调制了各色的奶油，在慕斯和蛋糕接口的地方接上半圆，以慕斯为中心，半圆看起来就像是一瓣瓣花瓣。翁之桥又用奶油霜添上精细的装饰花纹，这才算完。

全神贯注地完成一份模样精致的华盖过寿蛋糕，翁之桥放松下来才感觉到手臂酸软，有些使不上劲。

她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