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吴的表现得十分自信，经过这么几天，他知道自己能随心所欲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即使他还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根本不把突然出现的柳笼放在眼里。

他成心要炫耀一番能力，努力回想怎么才能突然消失的，对了，想象自己是一阵风——

嘭！

姓吴的重重撞到了柳笼，疼得龇牙咧嘴，他现在才知道成了魅还会痛！他不死心，一连试了好几次，每次都撞在柳笼上。

笼子外，每个人都冷漠地看着他。

大概是知道这回碰上了硬茬，姓吴的突然跪在地上，涕泗横流：“道长，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饶了我吧，我一定改邪归正，改过自新！”

妲木道：“你错哪了？”

李晚娘急道：“道长，你别听他胡说，他是在骗你！”

姓吴的吞吞吐吐，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自然也就说不出来错在哪。

妲木道：“你说要改过自新，那便是什么都愿意做？”

姓吴的不停磕头：“愿意，当然愿意！”

听到这话，妲木把手放在符咒上，喝道：“起！”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朱砂在阳光下融化，化成血河爬上姓吴的身上。他惊恐大叫，但没人理他，慢慢的，姓吴的被朱砂包裹，长出了黑毛、长耳朵、尾巴，最后变成了一头骡子！

声音也成了骡子叫。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骡子出现，柳笼突然失去了力量，顿时散落在地上。妲木捡起柳条，递给李晚娘，道：“现在他是你的了。”

李晚娘有些害怕，但又强自镇定，道：“我们家正好磨豆腐缺一头脚好的畜牲。”

李晚娘的男人踢一脚骡子，道：“这畜牲不会又变成人吧？真要是那姓吴的，他不听话，我们要了也没用啊。”

他仔细检查过了，这头骡子被骟过，看起来的确是姓吴的变成了骡子。

妲木道：“你们平时怎么管牲口，就怎么管他，若是不愿意，卖了也行。”

骡子似乎不服气，叫了起来。

李晚娘甩动柳鞭：“闭嘴。”

骡子只敢呼哧呼哧出气了。

李晚娘和丈夫对妲木感激万分，说了好些感谢的话，才牵着骡子离开，小沙弥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他急着要回去把今天的见闻传出去。

永安观终于安静下来。

没多久，如海回来了。

女子书院辰时上课，末时下课。住得离书院远的，可以来晚一些，回早一些。如海属于住得远的，但每次放学很晚才回。一下课，她就和小伙伴到处疯跑，根本不记得回家。有时候会收敛些，因为小伙伴要做功课。如海做功课也要跟小伙伴一起，直到肚子饿了才想起回家。

今天回来那么早，着实少见。

如海回到家，照例先摸摸黎牙的脑袋，接着跟玄一和妲木打了招呼，进屋去了。

黎牙看着她的背影：“如海是不是怪怪的？”

玄一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黎牙道：“不会是被其他孩子欺负了吧？”

玄一道：“小孩的心思太难猜了。”

黎牙道：“毕竟是青春期。”

一人一猫嘀嘀咕咕，如海的房门重新打开，她道：“我都听见了！”

妲木道：“今天你们不是去看荷花吗，回来这么早？”

如海一屁股坐下，道：“没有看成，有人闹事，荷花苑关门了，我们早早回来了。”

廊檐下的风铃随风而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许久，如海闷闷地道：“今天陆羽没有来。”

黎牙道：“你们吵架了？”

如海摇摇头：“我们那天送她回家后，她就没有出现了，今天没看成荷花，我们打算去看看她，可是夫子说，陆羽今后不会来上课了，陆羽的娘亲给陆羽请了夫子，专门在家里给陆羽上课。”

玄一道：“她们家有钱，请人到家里来教陆羽也很正常。”

如海道：“我们摘了很多莲子，想着去陆羽家，把莲子和荷花给她，可是到了陆羽家，门房不让我们进去，也不叫陆羽出来。最后是陆羽的娘亲出来了，她说我们不应该来打扰陆羽，陆羽和我们做朋友没有好处，所以她请名师来教导陆羽。为什么有好处才能交朋友？”

如海和小伙伴们很伤心，没了玩的心情，各自回家去了。

黎牙道：“你们玩得好就是朋友，不用管她怎么说。”

妲木道：“你不必自责，这和你没有关系。”

但是，这些话不能安慰到如海。她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们都一样，陆羽就可以来跟我们一起上课了。”

玄一笑道：“其实，即使陆羽不和你们一起上课，也可以认识到年纪与她相仿、家境与她相似的新朋友。哎哟！”

黎牙瞪她一眼：“你可少说两句吧。”

玄一不服气道：“我说的可是实话，忠言逆耳利于行知不知道？”

黎牙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一人一猫又要打起来，如海忍不住笑道：“你们别闹了，我不伤心了。”

玄一道：“不伤心就好，妲木，晚上吃什么，忙了一天，我肚子都饿了。”

妲木道：“丹青倒了大半，我要去惠众堂重新买丹青，晚上在城里吃吧。”

玄一道：“我要吃羊肉面。”

如海道：“我想吃土豆饼。”

玄一道：“我也想吃土豆饼。”

如海道：“城门口附近开了一家炙子烤肉店，我们去尝尝吧。”

玄一道：“听起来不错，我还想吃烤鸭、炸鸡、煎馒头……”

黎牙道：“你们搁这报菜名呢？”

如海道：“我现在什么都能吃得下，就像饕餮！”

玄一笑道：“你可千万别像饕餮，饕餮生于众生的贪欲，只会永远饥饿。”

永安观的道士们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她们在一家羊肉面馆坐下，一人一大碗面，还叫老板上了一盘羊腿、一盘馒头、一大锅羊杂汤，惹得其他客人频频看过来。

吃完之后，除了妲木，个个都是扶着肚子走出店门，极其没有形象。

几个人吃饱喝足，慢悠悠往紫竹山走，路过新开的炙子烤肉店，玄一还打了一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