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这是姜抒谈的第一段恋爱,祁瑄是她的第一任男朋友。

确立关系的第一个夜晚，姜抒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虽然他们相拥而眠已经度过了好几个日夜,可这次不同，身份不同,心地自然也跟着有异。

时间已经很晚了,窗外的星光安静流淌，不打扰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搅扰。

姜抒的视线收回,重新落在祁瑄的睡眼上，祁瑄俊美星目，五官如同刀刻一般凌厉。

她抬起手指，指尖轻轻地点了一下祁瑄的鼻尖,五官长相有一个黄金定律,三庭五眼,四高三低。

趁着祁瑄睡熟了，姜抒偷偷的拿手指测量，虽然只是手动模糊数据的测量，测量了三五遍,姜抒愈发觉得祁瑄的五官完美的毫无瑕疵以外，连排布也严格按照完美五官定律。

完全没有一丝丝偏差,姜抒忍不住又是一阵心动,这种后知后觉的心动驱走了她的睡意。

姜抒没有一丝睡意,她也挣扎过好几次想要入眠,不过毫无意外都失败了，她侧头看了一眼时钟，时间已经很晚了,晚到星月消沉。

姜抒闭上眼睛，忍不住一遍一遍的温故今晚的一切，又耗不住想起了祁瑄提过的那些事情。

辗转反侧想了好几遍，结果姜抒越发清醒，耳旁却传来了一份沉稳有序的呼吸。

姜抒失眠了，祁瑄却睡得正沉，真是过分！

姜抒扑腾一下坐了起来，身旁的动静并没有闹醒祁瑄，睡得还真是香，姜抒鼓囊着嘴，心里却生出了一个坏主意。

她又灵活的钻进了被窝里，娇小轻盈的身子，一点点的靠近祁瑄，想对祁瑄使坏，祁瑄睡的意识消融，他一只手搂过姜抒的腰，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祁瑄温柔薄息的呼吸喷洒在姜抒的脸上，轻轻痒痒的，惹的姜抒身子乱动了两下。

“祁瑄，我睡不着。”姜抒嘟着嘴，有些委屈地说。

等了那么几秒钟，祁瑄没有任何回应，姜抒每个字也柔得像是猫爪子挠人心一样，让人会生出一阵酥麻满，可到祁瑄这里，祁瑄睡着的时候，姜抒软绵却带有攻击力的话语失效。

姜抒像是只不安的小猫，她抬手，柔软的指腹贴在祁瑄的唇角一边，慢慢地往另一边划拉。

祁瑄薄唇柔软，此时微微抿着，姜抒的指腹擦过，留下眷恋的一抹柔蜜。

姜抒折腾了好一会儿，祁瑄没有任何要醒来的样子。

她真的要使坏了，她的脚尖一点，在床上腾飞了小半步，然后凑在祁瑄面前，她抱住祁瑄，对准祁瑄的薄唇就吻了下去。

那吻像是雨点一般，短暂急促地打在窗玻璃上，融花了外面的美色夜影，姜抒抱着祁瑄，小鸡啄吻，一下又一下的贴盖在他的薄唇上。

这一招还真的奏效，祁瑄被姜抒给吻醒了。

祁瑄一手有力地揽住姜抒的腰，笑音缠绵，悱恻入耳，“怎么不睡？”

“我睡不着！”姜抒的小计策得逞了，她气冲冲地宣泄自己的不满。

“那我跟你讲过去的事情哄你睡觉。”祁瑄并没有被姜抒搅扰了睡梦而生出一点不适，相反，他大梦初醒来的深陷带着磁性低沉的诱惑。

姜抒就贴在祁瑄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勉强给台阶的说出了一个好字。

以前那些事，祁瑄记忆的很深刻，并不会容易忘记。

他每一次提起来的事无端像是入眠曲，哄诱的姜抒睡意消沉，姜抒像是身处一艘破了洞的小船，海水倒灌，她跟随着小舟沉了下去。

不知道祁瑄提到第几件事，姜抒熟睡的呼吸缠绵成曲，绕在祁瑄耳旁。

祁瑄便打住了讲话的势头，他试探地问道，“睡着了？”

等待了几秒，姜抒并没有任何回应，祁瑄确定姜抒确实是睡着了，而且睡得正熟。

姜抒失眠时祁瑄睡得正熟，她就耍计策，把祁瑄给弄醒了，现在祁瑄回忆往事，越说越清醒，睡意渐无，姜抒倒好，她睡得正香。

祁瑄失声笑了一下，宠溺的在姜抒饱满的天鹅上落下一吻。

他抱着姜抒清醒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耐不住被枕边人的睡意感染，重新入眠。

姜抒睡着了也不安分，也许是脱单第一天太激动了，连潜意识也跟着欢欣鼓舞。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祁瑄好像自己跟别的女人笑的开心。

这是一个噩梦，她好不容易睡醒了，在这恒温的卧室里，姜抒的额头差点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豁然睁开眼睛，气鼓鼓的从祁瑄的怀抱里钻了出来，小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摸到了床头灯的按钮按了下去，一抹温馨橙黄色光球照亮了整间屋子。

姜抒皱着眉头，看着祁瑄这张帅得过分的脸，他是面向着自己的，嘴角还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是梦见了什么？睡着了还带着笑意。

姜抒一连想起自己做的噩梦，她抬手推了推祁瑄的肩膀，动作幅度不大，压制着她的不满。

祁瑄缓缓的醒来，他睁开眼睛，“还是睡不着吗？”他半梦半醒之间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关心姜抒，但姜抒现在充耳不闻，她的脑海里充斥着祁瑄和别的女人手拉手相拥而眠的画面。

那些画面简直像是狗血一样泼到了姜抒脚边，惊得姜抒神经末梢尖叫。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姜抒乌黑的头发散乱披在两肩，那双漆黑的眼里面闪烁着愠怒。

祁瑄坐了起来，抬手想要将姜抒吃到嘴边的那根头发给勾出来，他的手刚伸过来，就被姜抒无情地打掉。

姜抒用的力度没受控，啪的一声，将祁瑄的睡意打散了。

“什么梦？”

说起这件事，姜抒就气成河豚，她的呼吸也跟着沉重急促了几分，宣泄着她膨胀成气球般的不满。

“我梦见你出轨了！”姜抒又气又害怕，现在有多甜蜜，她就害怕有一天这美妙如画卷般的现实被撕碎，被毫不留恋的扔进废纸篓。

这话着实让祁瑄彻底清醒了，听到这句话，祁瑄忍不住笑了一声，他笑得俊朗如神祗，姜抒还气鼓着嘴，他怎么能笑？！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梦见你出轨了！”姜抒真的好生气。

祁瑄带着笑容回话，“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吧，梦都是反的。”

“这都是骗小孩子的把戏，听说梦都是反的。”姜抒嫣红的嘴唇微微嘟着，她的脑海现在一半清醒，一半模糊。

姜抒来到祁瑄身边的时间尚短，还没有彻底了解祁瑄这二十几年来的生活，不然祁瑄相信，姜抒不会相信这样毫无科学根据的梦境。

如果祁瑄要出轨，早在多年前就有苗头了，而不是费尽全力站到这个位置，这个能将姜抒所有羽翼保护的不被淋湿风刮的位置，才把姜抒接到了自己身边。

“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

姜抒打了一个哈音，要犯瞌睡的哈音具有极强的传染力，祁瑄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音。

她倏然严肃道，像是拿着戒尺，管教不听话的学生一样，“你有没有认真对待我刚才说的话？”

祁瑄认真的想了一下，耐心又温柔，“那要怎么做，你才有安全感。”

他知道，姜抒会做这么一个梦，被这个梦吓醒，多半源自她心里的安全感不足。

如果不能给他的女人足够的安全感，是他的能力缺失。

姜抒现在属于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或许明早彻底清醒过来，她都不能了解自己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

祁瑄竟然将她的小脾气全数揽下，姜抒微微嘟起的嘴放平，她咬着唇，绞尽脑汁好半会儿，才说，“除非你发誓。”

“好，我发誓。”

“等一下。”房间里开了灯，习惯了暗夜中的光源好一会儿，姜抒摸到手机，解锁屏幕，明白的光芒并没有刺痛她的眼球，“我要录下来。”

她打开了手机录音，然后让祁瑄说，“你现在可以发誓了。”

手机录音的时间描述快速闪过，祁瑄脸上的笑容缓慢却坚定，他字字有力，坚不可摧，他说，“姜抒，我向你保证，这辈子身心唯一只有你。如果我没做到，就叫我家破人亡，重病缠身，生不如死。”

姜抒拿着手机时头脑还是混沌一片，整个人也如履云端，云里雾里，可祁瑄咬出来的字迹太狠，很大像是当头一块巨石，彻底把她给敲醒了。

她上身直起，朝着姜抒扑了过去，一手盖在祁瑄的嘴上，“我不允许你发这么重的誓。”

她只是想求得安心，让祁瑄发誓保证，他会认真专一的对待这份感情，姜抒也没想让祁瑄发毒誓。

“我会做到。”祁瑄一手扣住姜抒的手腕，将她贴在自己薄唇上的手移开了几分，她掌心涌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温热，她这么急着堵住自己的嘴，能看出来她很在乎祁瑄。

姜抒抽出手暂停了录音，她神志清醒了几分，觉得自己录音就是个错误，更像无理取闹，“我把录音删掉吧。”

“留着，如果哪天我没做到，你就把录音放出来。”祁瑄正是自觉把命门送到姜抒手里。

手机屏幕冷白色的光芒映照在初姜抒脸上，她白皙的小脸如雪，嫣红的唇如淡色樱桃。

“这可是你说的。”姜抒最终还是没删除录音，她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柜，催促着祁瑄睡觉，最好明天醒来能忘记午夜的这段小插曲。

“快睡觉吧，我困了。”姜抒灵活的像是一尾在水里的鱼，她翻身背对着祁瑄。

祁瑄贴了上来，从背后汤勺抱着姜抒，清醒的呼吸蓬勃在姜抒耳侧，染的姜抒的耳尖发红，发热。

午夜的月色安静银白，平静的月华来势汹汹的穿透玻璃窗照射进来，不动声色之间便占据了整间屋子，将整个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姜抒脸一红，她咬着唇，连呼吸都变得炙热羞涩，身子僵着，一动不敢动，“你……你……”

背后传来了轻轻的一声笑音，祁瑄抱着姜抒更紧，两人严丝合缝，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月光占据自己的领地那般果敢，祁瑄身体本能的想在属于自己的领地上插上旌旗。

“快到早上了，这很正常。”

姜抒的脸蒸红了几分，她的喉咙又干又哑，整个人都缩在一起，可是祁瑄与生俱来的权杖存在感很强。

“你……睡过去一点。”这种情况，让姜抒还怎么睡觉，她紧张羞涩的说话都差点咬到舌头了。

祁瑄偏偏不如她意，他抱着姜抒更紧，“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应该好好习惯一下这种情况。”

前面的一个月，姜抒没有点头，祁瑄并没有跨过界限，即使两人同床共枕，祁瑄也和她保持距离，让姜抒感到安心安全的距离。

现在这种想要彻彻底底占据姜抒的念头甚嚣尘上，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祁瑄的理智。

“你现在只是实习男朋友，我要给你扣分！”姜抒现在就像是一只鹌鹑一样，恨不得把头埋在沙子里。

她的话并没有让祁瑄作罢，祁瑄压力的声音声线蛊惑缠人，他故意凑在姜抒的耳侧，热风一阵又一阵的鼓吹着她敏感的耳尖。

“你不想知道实习男朋友的能力和硬件设施吗？”祁瑄彻底没了睡意，因为话语，因为近在咫尺的这一抹香，他的硬件设施确实够硬。

他嗯了一声，尾音缠绵，曲折上扬。

姜抒紧紧的咬着唇，在此之前她没有这种经历，更没有机会接触这种场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你现在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姜抒脑中一片热，晕乎了半天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现在不想让你睡。”祁瑄扣在姜抒腰上的手往上游走，所经之处便是一片荆棘热淋。

“那……”姜抒刚见缝插针的吐出一个字，祁瑄的手便贴在姜抒有心跳的地方，一点点磋磨。

姜抒很快又闭紧了嘴，忍不住被祁瑄力道所驱低吟了一声，她吐出热绵绵的字，小声的表示抗议，“你把我弄疼了。”

祁瑄当即停手，愧疚地吻了一下姜抒的耳尖，热气喷薄在她柔滑的天鹅颈处，“我的错。”

“那让你睡觉。”作为弥补祁瑄，克制了这种冲动。

火山爆发，岩浆滚滚，依然滚滚，热气扑来。

姜抒在他圈住的怀里小声地旋了一下身，小幅度不得动作在不知不觉中挑起了火，祁瑄那双眼睛理智快要被击散，浮起了滚烫又铺天盖地的欲念。

他吐字，每一个字音都是炙热又连带着欲望的，“你还想不想好好睡觉了？”

他一开口，姜抒就不敢动了，她只得微微的转头，对上了祁瑄那一双被旖旎色彩覆盖的诱惑眼睛，他克制得很艰难，压抑的很费劲。

“那睡觉吧。”姜抒小声说。

祁瑄凑了过来，他的呼吸沉重，带着独特的诱惑，他说，“你就负责勾火啊。”

姜抒悄音啊了一声，她微微瑟缩了一下脖子，柔软的唇如是剥了壳的荔枝，甘甜令人回味无穷。

近在咫尺，姜抒听的很清楚，祁瑄压抑的喉结沉浮了一次。

“你要知道，你面对的是克制了二十五年的正常男人，所以……”祁瑄停顿了一下，还笑了一下，姜抒被他的笑声搅扰得神经敏感紧绷起来。

“所以初次开山拓土会没技巧可言，如猛虎下山，只想撕碎猎物，将属于自己的旌旗狠狠的插在领地。”

光听她描述，姜抒都忍不住，小心地吞咽了一口空气。

“所以你赶紧睡啊，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姜抒命令他，同时担心一不留神可怕的后果就会产生。

“老婆，现在可是早上了，你要知道，男人的早上欲望都是由其旺盛的。”祁瑄报紧了姜抒，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不过你放心，没有你点头，我不会跨越雷池半步。”他像是在用话语给自己降温。

后半夜姜抒睡得并不踏实，她真的担心猛虎下山把她给撕碎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熬的姜抒眼圈都灰了一层，不论夜晚祁瑄的睡眠受到了几经波折，他依然早早起身，忙碌工作。

姜抒一觉睡熟，睡到自然醒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她洗漱化妆，穿衣打扮。

身在琼林苑，姜抒没有打算回市中心的意思，她想先在这里消化一下，自己和祁瑄关系的转变。

陶冰冰上班摸鱼，给姜抒发消息，“抒抒！刚才祁总在我们m&k了一个大订单，把所有新款都包下来了，让我给你送到琼林苑。”

“等会我就可以见到你了！”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到你工作的地方来！！！”

姜抒放下了撑着头的手，深呼吸一口花香，叩字如石雕，声声慢，“冰冰，我想问你一个私密的话题啊。”

“什么？”

姜抒有点难以启齿，这话题太隐私了，她脸皮子薄，话还没出口，脸就红了，想了好久，她临时改口，“你和郑名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们俩暂时不急，等过个三四年吧，到时候我的捧花由你来接。”

陶冰冰还配上了一个放声大笑，看着很欢快的表情包，她很快又琢磨出姜抒的不对劲，“是不是叔叔阿姨催你找对象了？”

“要不然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吧，这次绝对靠谱，你相信我。”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已经有男朋友的自觉就是果断拒绝烂桃花，姜抒斩钉截铁。

“拒绝的这么果断干脆？”屏幕后陶冰冰的目光似乎要化为实质，聚焦在姜抒身上。

她揣测，“你和祁总是不是要擦出爱的火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