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致悼夏月的玫瑰

[火影]致悼夏月的玫瑰

第36章 番外三:旧梦新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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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她迟疑着,眨了好几下眼睛,最后终于确认并非房间太黑,而是自己失明了。

也是自然而然的。万花筒写轮眼用到那个程度,也是极限了。

好像睡了很久,浑身都无力,意识也转动得很慢。她有些费力地梳理回忆,直到想起来,自己本该是死了。

应该不是秽土转生。秽土转生出来可是活蹦乱跳的。她莫名有些遗憾。

那么,到底是什么状况?

左手好像有吊瓶,能动的是右手。消毒液的味道……是医院?

“有谁……在吗?”嗓子很哑,她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脖子,试探着举起右手,“不好意思,谁都好,有没有人来……”

“夏月!”

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努力分辨,还有这个说话的声音……

右手被人握住。掌心有茧,手指很长,骨节分明。

“鼬?”明知道无用,她还是眨了眨眼,“是吗?”

“是我,夏月。”

他好像放了个什么东西在旁边的柜台上,有一声轻响。眼睛上传来轻轻的压力,似乎被手掌盖住了。

“看不见了吗……”他低声说。

“嗯,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习惯性地牵了牵嘴角。

没有回答。她有些不安。

“鼬?”

“对不起。”

他立即意识到了,扶着她坐起来,又喂她水。温度正好。

夏月小口小口地咽着,觉得嗓子好过一些了。

“我居然还活着。”她好奇地问,“所以之前是……活人也可以被秽土转生吗?”

她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鼬神情一黯。

“是兜和大蛇丸的功劳。”他大致说了说情况。

夏月不时点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她没有再多问,坐在床上开始扭来扭去。

“夏月?”鼬有点迷惑。

“我有多少天没洗澡了?”她苦着脸,“是不是快发霉了,还是已经变臭了?”

鼬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微笑说:“没有。每天都有用水遁忍术清理身体,夏月不用担心。”

“那就好。”夏月放心了,好像又才想起自己的状况,“以后都看不见了啊……”

不安的样子显得分外脆弱,也刺痛了他的心。他唇边笑容淡去。“夏月,我会照顾好你的。”他轻柔却郑重地许诺,“无论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抽出手,摸索着抚上他的脸,试着一点点勾勒他的五官。鼬微闭上眼,感受她指尖的温度和触感。

她像是确认了什么,吐出一口气,坐直身体,凭着感觉凑过来,准确无误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好啊。”她含笑回答。

一旦恢复了意识,好起来就很快。忍者可以调动查克拉来加快伤势的愈合。夏月眼睛看不见了,身体素质也比不上从前,但幸好还说得上健康。

医生交代这些情况时可谓绞尽脑汁,用词委婉了再委婉,生怕刺激到病人脆弱的心理。很多赫赫有名的忍者在意外折损大半实力后,都感到很难接受,甚至一蹶不振。

夏月却没有。她只是认真听着,最后对医护人员表达了诚挚的谢意,用语礼貌又柔和,脸上还带着柔和的笑意。这样美丽优雅,果然是大家小姐,医生肃然起敬,感叹小姐的男朋友运气真好,却立刻发现这位男友皱着眉,像是在担忧。

木叶的街道很热闹。失去了视觉,听觉开始敏锐起来。自然界的声音有风声、树叶掉落的声音;人间的有说话声、脚步声,这里是笑声那头是抱怨,还有电话的铃声。空气中有面包的香气,过了会儿变成烟味……

鼬牵着她,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跟她说,现在走到了哪里,周围有什么。声音清澈柔润,像在月光里拨响琴弦。

“鼬。”

“夏月?”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她抿唇而笑,“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声音。”

他“嗯”了一声,把她牵得更牢了一些,又给她理一理被风吹乱的碎发。

夏月瘦了。鼬暗自心想,下巴变得很尖,显得眼睛格外大。深蓝的眼瞳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霭,无神地睁着。她鼻梁高,嘴唇薄,头发又不长,从前带着点男孩的锐气,可现在单薄成这样,就只显得弱质纤纤,像只可爱又可怜的小鸟。

怎么才能养胖一点呢。鼬严肃地思考着。

夏月看不见他的神情,只顾感受风中的各种声音和气息。“我好像闻到花香了。”她说,“鼬,是不是到花店了?”

“对。是山中花店。”身边跑过几个追逐的小孩,鼬用身体将他们隔在另一侧,“要去看看吗?”

“去看看吧。”夏月说,“看看今天都有什么花。”

山中花店在木叶开了十多年,老板娘也算熟面孔。山中也是忍者世家的一支,花店的女儿正是井野。夏月听到门口的风铃声,而后各种花香气息混杂着扑面而来。有年轻人在花店里说着什么,应该是认识的人,因为在叫她和鼬的名字。

“井野吗?”夏月凝神倾听,“还有一个,难道是佐井?”

井野和佐井在约会,这个组合有些让人惊讶,但想想,他们好像也很般配。

“夏月小姐和鼬先生想要什么花?有新鲜的玫瑰哦。”井野的声音充满了暗示。

玫瑰……鼬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但是,今天可不是情人节。他又为难起来。

出乎意料,夏月却笑了,欣然说:“好啊,要红玫瑰。鼬,我要九枝玫瑰。”

结账的时候,井野跟佐井嘀嘀咕咕两句,然后就见那个肤色苍白的少年走过来,刻意压低声音,说:“鼬先生,井野建议你订99枝玫瑰给夏月小姐。”

鼬一怔,正想问为什么,就被夏月拽了拽。

“鼬,佐井,你们在说什么?”

花店的女儿拼命冲他摇头。鼬虽然困惑,却点点头,在订花卡片上写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

鼬左手抱着一小束玫瑰,右手牵着夏月,继续缓步走在木叶的街道上。

“鼬,你要带我去哪里?”她问,“回公寓吗?钥匙我托给管理员中森太太了。”

他斟酌了一下字句,发现自己有点紧张。

“夏月……”他尽量不引起注意地清了下嗓子,“跟我一起住吧。”

“是村子前几年新修的一栋公寓楼,位置在一楼,已经大致布置好了。佐助选的是二楼的一套。”为了稳妥,他多加了后面这句。

她沉默了一会儿。

“好啊。”她说,淡淡的,唇角依然带笑。

已经有人等在公寓门口。佐助、鸣人、樱,还有卡卡西跟大和,说是来庆祝夏月出院,还有模有样地拉了个横幅,也不管夏月是不是看得见。

“其实啊,我觉得应该叫‘夏月姐姐复活庆祝宴’……”

“鸣人,夏月本来就活着。”佐助瞪了鸣人一样。

樱笑着看他们,递来礼物,说其中一份是五代火影送的。

“纲手老师让我转达一句话,说夏月小姐要是再胡闹,就让夏月小姐尝尝拳头的滋味。”

“五代目大人还是非常精神呢。”夏月含笑说。

大家都注意到了鼬手里的玫瑰。但除了佐助和鸣人,其他人都有些害怕他;之前敌对时他留给众人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不过,鼬原本也是在这样的畏惧甚至忌惮中长大的,倒也并不在乎。他只是确保夏月坐好之后,就去把花插好,又顺便检查了一遍有没有锐器放在明面上。

夏月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分辨着谁是谁、在哪里。她叫了一声“佐助”,对方立刻答应一声,乖乖凑过来。她试着抚摸少年的头顶,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也只是扭了扭,温驯地任由她动作,没有躲避。

“很体贴呢,佐助。”她觉得心中一片温软,又试着和另一边招手,“鸣人呢?”

对方立即大声应答,并主动地把头顶送上来,好像一条活泼的大金毛。就算已经成了木叶的英雄,也果然还是鸣人的风格。

“这几年,多谢鸣人对佐助的照顾。还有卡卡西前辈和樱。在佐助的事情上,我有很多做得不够好的地方,很多时候都没有仔细考虑这孩子的感受。幸好有你们在。真的……谢谢。还有,佐助,对不起。”

她只能感觉到手掌下的温度,还有少年的沉默。

“……不,夏月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鸣人好像想要说什么,却被樱小声劝阻了。卡卡西发出一声笑叹,说这些孩子都成长到以前想不到的地步了。

鼬站在离他们远一些的地方,安静地注视着。他清楚地见到弟弟微红的眼眶,还有动作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对夏月的依恋。还有弟弟对待卡卡西前辈的尊敬、对鸣人的在意、对樱的感谢。

佐助拥有了很好的同伴和羁绊。他和自己不一样,是能够享受与他人羁绊的孩子。能像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夏月也是,是容易喜爱别人、也容易被人喜爱的人。她被人们围着,笑容里的平和温暖是真实存在的。

这样真的很好。

只是为什么……他会稍微感到有些寂寞呢。

弟弟仿佛有所感应,转头看他。他是个敏锐的孩子,儿时便是如此。那张和他相似的脸上,显出些许犹豫的神情。

“鼬……”

“回来了吗?”

弟弟才刚开口,夏月就抬起头。“鼬过来了吗?”她问。

人们给他让出一个位置。他怔了怔,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她摸索着靠过来,在他怀里嗅了嗅。

“还留着玫瑰的香气。”她笑了,“真是的,怎么插花都花了这么久。都不像我认识的鼬了。”

刚才那点无来由的寂寞消散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说:“抱歉,找花瓶花了些时间。”

夏月“嗯”了一声,柔和如一片羽毛落下。

准备桌上游戏的时候,樱来和她说话。夏月正在听骰子的声音,就听见女孩子的脚步声和轻轻的呼唤。

“夏月小姐。”

“樱?怎么了?”

“可以问问……夏月小姐和鼬先生的事吗?”

夏月一笑。“当然。”她说,“在说之前,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我们去阳台上说吧,不要让鼬和佐助听到哦。”

捧着一杯热茶,夏月感觉到有凉爽的清风拂过。阳台上可以种点什么?她漫不经心地思考着,桂花,还是玫瑰?

“我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个鼬先生,在夏月小姐面前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平时对待佐助君时,都没见过鼬先生露出那样的表情。非常温柔呢。”

“兄弟之间的关系,多少有些硬邦邦的吧?鼬如果是姐姐,情况一定不同。”夏月笑出声,“鼬姐姐?想想也非常有趣。”

“夏月小姐呢?一定也很喜欢鼬先生吧?”

“嗯。”夏月的回答没有迟疑,“小时候就喜欢他。说起来,我们也是青梅竹马呢。不过先告白的人是鼬哦。”

“欸,真的?”对方显然吃了一惊,“居然是那个鼬先生先告白?”

“对。想象不出来吧?当时我在跟他冷战,不太理他。有一天带佐助出去玩,被他看到了。过了几天,我打算跟他和好,结果他突然和我说,要是我能像一直看着佐助一样看着他就好了。”夏月更是笑,“那种语气,听上去可委屈了。”

“欸——”

身后传来齐刷刷的抽气。似乎是被佐助和鸣人听到了。

“真的假的……”

“鼬居然……”

“佐助,为什么你也这么吃惊,夏月姐姐不是说你也在场吗。”

“不,我根本没有印象……等等,难道是那一次?可恶,居然还是我让鼬去湖边的。”

“什么,佐助你难道是在后悔吗……”

樱把捣乱的男孩子们赶走了。这几个年轻人都已经被封为英雄,但少女挥着拳头、气势汹汹叫他们回避的时候,他们仍然和昔年抢夺铃铛、分享便当、热热闹闹的时候一模一样。

真好啊。这样真的很好。夏月这样想的时候,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那个人也像这样无声地感叹过。

“对不起夏月小姐,一不注意就让他们溜过来了……”樱头痛地说。

真是有五代火影的气势。就是要这样才管得住男孩子们吧?夏月忍笑点头。

“其实,我是想和夏月小姐请教……怎么才能让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呢?”这一次,少女的声音少了明朗,多了几分迟疑和伤感。

“佐助吗?”夏月问。

“……是。”

“嗯……抱歉,我也不太清楚呢。”

果断的回答让对方有些沮丧。

“不过,我觉得樱已经做得很好了。”夏月啜一口茶水,“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做好你自己,这样就可以了。”

“是说……这样就可以得到佐助君的回应吗?”

“谁知道?不过,这是唯一一个不会让将来的自己后悔的做法。”她说,“做好你自己,其他的就交给时间吧。”

在连接阳台和室内的门被再次打开前,夏月仰起脸,闭上眼睛,像是回忆着什么。

“樱,你知道吗?为了这一天,过去九年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做准备。”

“真是漫长的时间啊……差一点就要放弃了。”

“幸好……终归还是和当年发誓的那样,一步一步,终于抵达了终点。”

有人推开房门。

“夏月,你们结束了吗?进来吧。你才出院,小心着凉。”

夏月睁开眼睛。她回过头,如同尚未失明时那样,看着那个人,眼里唇角都是笑。

“好,这就来。”

晚些时候,阿斯玛和红也来了,还带来了新生儿,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中途还有其他人过来,轮番问候。一直到吃过晚饭,人们帮着把屋子清扫干净,道了晚安离开,热闹才算结束。

鼬关上门,却听到背后夏月轻声呼痛的“嘶”声。他心中一沉,紧张得用上了瞬身,过去只看见她跪坐在地板上,捂着手指呼痛。他确认四周没有别人,同时小心地把她抱在怀里,去察看她疑似受伤的手。

自己太松懈了。鼬懊恼。

“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夏月无奈,“鼬,你太紧张了。”

原来如此。他略松口气。但看着她淡淡的笑容,想到她白天被众人包围时的快乐,他的心情慢慢就落到了谷底。

他曾经非常喜爱夏月的笑容。乐观和坚强的象征,被他珍重地收藏于心底;宛如一点持续不断的温暖,使他无论处于何种境地,每每只要想到,就会感到一丝无言却真实的慰藉和快乐。

但那只是他的自以为是罢了。

她从来不会真正拒绝他。她对他微笑,答应他的请求,接受他的所有做法,不论那是否会伤害她自己。她总是忽略她自己。也许她已经将这种忽略当作了一种习惯,但他却不能坐视不管。

鼬有了决断。

“夏月,不想笑的时候,不笑也没关系。”他心中酸楚,却说得坚定,“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如果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强求。只要你真正快乐,我怎么样都可以。”

他已经明白了。表面上,她和谁都相处得好,但其实她对谁都没有真正的信任。她独自守着宇智波被灭族的秘密,一边想找出最该负责的人,一边担忧他的结局,还想要佐助能无忧无虑地健康成长,同时还担心自己的行动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她顾虑太多,唯独把自己忘了。

他本该想到她承担了多大的压力,却只因为笃定她足够坚韧,就轻信了她伪装出的轻松和笑容。

夏月是真的很想要他活着回来,就像他自己期盼她和佐助过得好一样。他本该想到这一点。

她活得很累。对她来说,死亡说不定是一种解脱。但他还是固执地想让她活着。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可以不用活得那么累,可以真正随心所欲地生活。

他还是非常喜欢她,还是深爱着她。所以才希望她快乐,无论是否跟自己在一起。

“勉强……自己?”

听见他的话,夏月惊讶地抬起头。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世界,却还是准确地映照出了他的面容。

“对。夏月,不要再顾虑我了。”她这样看着他的时候,他总会想更靠近一些,也许亲吻,也许只是单纯地挨着她。但他忍住了。

“按照你真正的心意来就可以。”

夏月有些惊讶,继而是了悟,最后陷入了沉默。

“是吗……”

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鼬,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过了好久,她才轻声说。

他等待着接下来的话语。他等着她的决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依然有些忐忑,像嫌犯等待最终的审判。

她却不再说话了。她摸索着,最后捧住他的脸,一点点地像在确定位置。

“夏月……?”

她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少年时代,他们曾有过这样的轻吻。青涩的年纪,亲吻也青涩而害羞,轻轻一碰就都不敢再动,好像在亲吻一朵雪花,太重的呼吸都不敢。

再后来是吉原,双方都是伪装过后的身份,怀着或许这就是诀别的心情亲吻对方。

然后是她将他从黑暗中唤醒的时候,她侧头避开他,他以为那是拒绝,后来才明白那是亡者的悲哀。

再就是现在。不再担忧未卜的命运,没有了生死之间的压力,这个吻有着青涩的开头,宛如直接从少年旧梦里承继过来,却又顺理成章地加深至下一个环节。

他恍惚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迷惘之中,她已经扑在他怀里,脸上的确没了笑,可也没有任何尖锐的冰冷。她只是露出很认真的神情,眼里有光,宛如重新看见了光明。

“我让你给我买玫瑰了。”夏月说。

“夏月?”有时候,他总疑惑自己是否有点迟钝,才无法跟上她的思路。

“刚才我是想找找看有没有音响。如果有的话,你可以给我唱歌。”

“……唱歌?”这好像是他从来没学过也没想过要学的事。他更迷惑。

“啊,还有,以后我不能自己看小说了,所以要念书,小说、诗歌、报纸,各种有趣的事情,都要念出来才行。”

念出来……谁来?

他心里怦然一动,甚至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和所理解的是否一回事,“夏月,你的意思难道是……”

“鼬,你真是个傻孩子。”

直到这时,她才粲然一笑。如鲜花瞬间开放;笑意扑面而来,活泼温暖,带着一丝狡黠,像阳光下吹过湖面的风。

这是少年时期的夏月,带着他记忆中的安宁气息。

她笑吟吟地说:“我在教你重新追我啊,前男友先生。”

“前、前男友?”他竟结巴了一下。这样的反应是不是也很熟悉?来自回忆,来自过去,来自曾以为已然逝去永不可追的昨日旧梦,来自深藏心底的湖畔阳光、林中空地。

“当然,你不会以为我们一直没分手吧?分手快十年啦。”

她笑得更厉害。

“我不会再勉强自己了。但是,有一件事还是应该告诉你。”

“不管我勉强了自己多少事,有一件事,从来不需要勉强。”

“我爱你——这件事,从来都不需要勉强。”

她在笑。笑着笑着,忽然哭了起来。越哭越厉害,最后抱着他,埋首他颈边,哭得不能自已。不格小说网首发 www..

“鼬,欢迎回家。”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拼命要完整地说出这些话,就像是憋了很久、准备了很久,无数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未来说出口。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啊。”

原来是这样。鼬闭上眼睛,终于恍然。

她的泪水连绵不尽,哽咽着,好像都要把他淹没了。让他想起那场无边无际、无论如何也下不完的大雨;他以为暴雨带来的是死亡和终结,却等到了希望和新生。

——他等到了夏月。

“夏月,久等了……”

他紧紧抱住她,咽下喉咙里那丝哑意。

“……我回来了。”

其实,最初的最初……

想要实现的心愿,只是说出这么简单的对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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