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致悼夏月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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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番外四:聊赠一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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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召起了个大早,去察看自己负责的那片樱花木情况。位置在未来的木叶高等学校旁不远。

森召是来自南部的商人,目前从事的是花木移栽和培育。两年前那场战争让他生意惨淡,幸好战争持续的时间不长,战后他抓紧时机,趁各地休养生息之际兜售他的花花草草。有些遗憾的是,只有相对富裕一些、自然环境温和的地方有心思想着改善环境。

四面商铺林立,远处山峰青翠,天空蓝得几近透明,清澈的阳光中,轻粉柔红的樱花肆意绽放,缀满枝头。森召老远就能看见盛开的樱花林,那一片都是他带来的花木。他欣慰于它们的勃勃生机之时,也暗暗心想,真不愧是木叶啊。

忍村一直是些封闭的存在,外人很少能够进入村子。过去森召曾想要雇佣忍者保护自己的商队,却被那高昂的要价吓得退而却步。身为雇主,如果想进到村子里,必须先按报价交一半数量的金钱,才能在忍者的监视下踏入村子,并承诺任务完成后缴足另一半金额,如果任务失败,已经交的那部分金钱也不退还。

即便不考虑金钱问题,光是想一想忍村周边崎岖的道路……普通人想要跋涉过去也实在太为难了。

但两年前,木叶却做出了改变。它修了通往外界的道路,又和各地商会联系,邀请商人们竞标,主要是修建各类基础设施。至于用来支付的资金,一部分来源于火之国的拨款,一部分来源于木叶自身的酬金,还有一部分来自协议抵扣。

所谓“抵扣”,就是木叶请来当今顶尖的忍者,举办讲座、出版教材,讲述忍术的基本知识,更重要的是,还谈到了普通人可以如何防御一般的忍者攻击。

像森召这类中小商人对此非常感兴趣。他们之所以抵触雇佣忍者,原因就是A级、S级的忍者要价太高,但D级、C级的忍者实力一般,性价比太低。

两年前那场战争让全世界都知道了最厉害的忍者来自木叶,有传言说那场战争的罪魁祸首也出身木叶……不论是不是真的,木叶忍者的实力毋庸置疑。这种级别的高手教授的技巧,足以省下好大一笔雇佣费。

这也是森召想方设法中标的重要原因。

让他惊喜的是,他负责的地段属于木叶规划的一个公园,旁边是刚投入使用的木叶高等学校。学校还没有正式招生,但讲座已经开始举办。森召天天拿着笔记本去听,感觉自己仿佛找回了小时候上学的时光。

森召走进公园,满意地望着枝头繁樱。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天气又好,精心培育的染井吉野樱如高雅的大家闺秀,亭亭玉立在风中。华丽的垂枝樱沿河栽种,花枝如贵女的裙裾迤逦。这条河,是叫南贺川吧?

按理来说,花木移栽总是要考虑存活期。但木叶似乎用上了什么技术,使这些新落户的“居民”们甫一到来就活力十足,令森召啧啧称奇。他甚至在考虑,能否想办法买来这一技术,这样的话自己也有机会成为大商人呢。

公园里有人漫步游玩。森召往深处走去,打算看一看那棵菊樱。菊樱是珍贵的品种,也是森召得以中标的依凭。

还不到菊樱盛开的时候,公园深处也还没有彻底修缮,森召渐渐看不到旁人。

然而,当森召抵达目的地时,却见菊樱树下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年纪大约在二十岁出头,穿着淡彩的小袖和服,及腰的黑发正随着微风飘动,姿态秀丽雅致,抬头凝望的侧脸给人以清爽的美感。

真是个美人哪。森召不由这么暗自感叹。

“早上好。”他停下来,问候说,“现在还不到菊樱盛开的时节,大概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最佳的观赏时间了。”

“是吗……谢谢。早上好。”女人侧头看来,微微一笑。蓝色的眼睛也很美丽。

森召察觉到了一些奇怪之处。是哪里呢?

“外面的樱花开得很好吧?花朵层层叠叠地在风里招摇,花瓣吹落时柔和如细雨。一定是很美的景色,大家都叹为观止呢。”女人音色清澈爽脆,让人听了也觉得心情明朗。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森召十分高兴,“在下森召一郎,正是这片樱花林的供应商。染井吉野樱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能够受到大家的喜爱真是太好了。”

“哎,那真是了不得。森召先生一定花费了很多心思。”女人的笑容和夸奖都格外真诚,令人信服,“我是夏月,是木叶的居民。”

森召终于发觉是哪里不对了。这名自称夏月的年轻女子,清爽美丽,双目却没有神采,眼珠也很少转动。

他迟疑片刻,方才小心地问:“夏月小姐,莫非是看不见吗?”

“是啊。”对方依旧笑吟吟的,“两年前出了一些事,就看不见了。不过还能健康地活着就是好事。”

两年前……这么说,多半是战争了。唉,这可恶的战争,尽是伤害些好人!森召的妹夫也被那场战争波及,失去了一条手臂,妹妹成天以泪洗面,看着好不可怜。

“幸好战争已经结束了。”森召由衷地感慨,随后有些担心,“夏月小姐,您是一个人出门吗?还走到了公园的深处,附近的路可不太好走。您没受伤吧?”

“没关系,多谢您的关心。其实我是在锻炼自己的听觉,现在已经非常擅长了。仔细倾听,可以发现很多不同的趣味。”

真是坚强乐观的人。森召肃然起敬。

“还要请森召先生为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在这里见过我哦。”夏月竖起食指,笑容里带上一种狡猾之意。

“秘密?”

“我是背着丈夫偷偷溜出来的。告诉他我会跟编辑待在一起,讨论新的小说创作思路,其实趁他上班我就偷偷溜出来了。”她像个孩子,得意洋洋地炫耀着,“他那个人就是太爱操心了,要是知道我出门,一定说什么都要跟着出来,成天担心这担心那的,真是——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就是这么思虑过多的性格,严肃又认真,被他知道了,一定训斥我。”

可是夏月小姐您这样就是很让人担心吧。听她说了这么一通,森召却对那位丈夫油然升起一种同情:这么会淘气,真是怪不得丈夫先生要担心。

“森召先生打算在木叶待多久呢?附近的森林景色优美,听说已经在开发成景点了。您有去游玩过吗?”淘气的夏月小姐换了个话题。

“这个嘛……倒是还没有。”森召含含糊糊,“这段时间除了看管这片樱花林,就是跟着别人一起去学校听讲座了。”

“讲座?”

“没错,就是讲座。哎呀,真是有好多大名鼎鼎的忍者,连我都听说过名字的那种。”说到这,森召精神就是一振,乃至有些手舞足蹈起来,“五代火影大人的风采让人难忘,卡卡西先生的讲解深入浅出、通俗易懂,阿斯玛先生为人亲切豪爽……不过,就我个人来说,最期待的果然还是鼬先生的讲座。”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欸……鼬先生?”夏月小姐的神情似乎微妙起来,“这还真是有些让人意外呢。”

这种微妙难言的态度并不稀奇。森召已经发现,谈起鼬先生的时候,木叶的居民们多多少少会流露出这类神情。他打听过,知道了“宇智波”这个姓氏的特别之处,以及鼬先生过去传奇的经历。忍者都是刀口舔血的存在,但鼬先生背负的血腥过往,却连其他忍者都感到排斥和畏惧。

森召其实也有些畏惧,这就像是生物趋利避害的天性。但作为一个男人,谁没有点孤胆英雄的情结?作为不相关者,对方的血色过往就蒙上了传奇而浪漫的色彩,令人憧憬敬佩。他的很多同学也是如此。

“鼬先生的话,讲的知识都非常有用,而且自成体系,让人听了有醍醐灌顶的感觉。”森召绞尽脑汁,想为对方说好话,“虽然是木叶顾问之一,工作一定很忙碌,却坚持每个月都做一次讲座,准备得详实充分,这种敬业的态度现在可是少见了。而且,这么年纪轻轻,又相貌堂堂,很多小姑娘都会专程跑来看鼬先生……”

夏月小姐噗嗤一声笑出来,点头说:“原来鼬先生是森召先生的偶像啊。”

森召差点老脸一红。他年纪比鼬先生大了有十多岁,但从人生经历上比,他可十分自惭形秽,因此在心中只把对方当前辈。

“很多小姑娘都会去看鼬先生吗?这么受欢迎,鼬先生又是什么反应?”

夏月小姐似乎对这一点很感兴趣。这是年轻女孩子的共通之处,森召心知肚明地一笑,“也是能够理解的事,因为鼬先生的容貌实在长得很好……”

他忽然想起夏月小姐已然失明,连忙闭上嘴巴,感到抱歉。“不过,无论如何,”他试着补救,“鼬先生性格有些冷淡,很少说到讲座内容以外的事,也不会在学校过多停留,因此是不是受欢迎对鼬先生也没有区别。”

所以长得怎么样不需要关注。这是森召试图表达的。

夏月小姐理应听懂了,笑意盈盈的。真是漂亮的年轻人,又爱笑、性格好,偏偏就是看不见,命运怎么这么不公平?森召再次叹惋。

“原来鼬先生很冷淡吗?我还以为,当老师需要亲切随和一些。”她说。

“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学生,能学到东西才是最紧要的。”森召连忙说,“况且,鼬先生虽然冷淡了点,却从没有失礼之处。”

听说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虽然看上去不好接近,但说话做事从来客客气气,也不会虚与委蛇。成年人交往,有这份尊重在不就够了吗?冷淡一些,大家各自保留点距离,反而相处更舒服。这是森召作为一个社会人的真实感触。

“嗯,嗯,说得也是。我也这么认为。”夏月小姐深以为然,笑容更盛,“其实,鼬先生也是我的偶像呢。不,应该说,我是鼬先生的头号粉丝。”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夏月小姐对这个话题很有谈兴。森召恍然大悟。

“鼬的确是个漂亮的孩子,对吧?眼睛尤其好看。虽然不爱说话,但人很聪明,人品也很好。”夏月小姐彷如碰到了同好一般,兴致勃勃地数着偶像的优点,“做什么事都认真负责,又耐心细致,考虑得面面俱到。真是可靠极了……连声音都非常好听。就是太有自制力、太约束自己了,虽然他本人并不以为然,但落在旁人眼里总是有些心疼。”

看来确实是头号粉丝,还是挺狂热的那种。笑得这么开心,夏月小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森召十分感慨。不过……“孩子”?说那位鼬先生是个孩子,这可感觉有点怪怪的。莫非这就是现在流行的什么姐姐粉、妈妈粉、阿姨粉?但夏月小姐应该和鼬先生是同龄人才对。

森召深感自己过时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了。

不过,还是要提醒对方一下吧?这么投入,可能会伤心。

“那个,夏月小姐……”森召想让自己委婉一些,“您知道,鼬先生是结婚了的吗?”

“嗯?”对方不解,却很是自然地回答,“知道的。不过,我也结婚了呀。”

这倒是。不过,有时候结了婚也并不保险。这是森召的经验之谈。他决定继续委婉地劝一劝夏月小姐。

“听说鼬先生和夫人的感情非常好。之前有一个同学,是女性,非常仰慕鼬先生,讲座每次都坐第一排,还亲手做便当,后来都追到火影楼那边去了,差点被当成间/谍抓起来……即便是这样,鼬先生也不假辞色。”森召唏嘘道,“鼬先生就直接对那位女性说,再妨碍秩序就让人把她扔出木叶。”

那也是个美人呢,正常男人都做不到那么不客气吧?森召觉得要是换了自己,多少还是会更怜香惜玉些。

“这么不留情面啊。”夏月小姐果然也很唏嘘,“不过,干得漂亮。”

呃?好像鼬先生的女性粉丝都这么说。女人对同性的心思果然很微妙。森召哑然。

到底该怎么让她们相信,鼬先生是不会吃她们那一套的呢?有些男人确实不介意左拥右抱,这也是许多丑闻的缘由,但同为男人,森召能确定鼬先生绝对不是那种人。

那个鼬先生啊……

第一次听鼬先生的讲座时,教室里一开始有些吵闹。都是早就自力更生的成年人,对课堂和老师也没有小孩子的敬畏之心。当时森召还没有打听过“宇智波鼬”这个名字,众人只知道他是木叶的上忍和顾问,很有名气,也很年轻——比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年轻。因此,众人对他有些轻视。

结果鼬先生推门进来,目光一扫,整个教室就变得鸦雀无声。那种绝对的实力带来的压迫感,比此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忍者都更可怕。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而其他人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多听了几次讲座,再多打听一些事情,森召就深深地被鼬先生折服了。他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聪明人,却在多年摸滚打爬中明白,要想取得鼬先生那样的成就,需要多么可怕的意志和自制力。那根本不是“自律”这类普通的词语能够概括的。

这种人如果做出什么决定,就绝对不会反悔或动摇。包括结婚也是。如果鼬先生决定步入婚姻,那任何别的人都不要妄想插足。

森召还经历过一件事。鼬先生的讲座总是安排在下午第一节课。这样的时间很靠近午休,所以通常老师和学员都会选择在学校食堂或者便利店吃饭,稍微休息一会儿后就直接去上课。但鼬先生从来没在食堂出现过。

只有一次例外。那回森召身体不太舒服,不想吃午饭,就提前到了教室,打算睡到讲座开始。当他推开教室的门,发现鼬先生竟然坐在教室第一排,神色严肃地盯着面前一个便当盒。森召吓了一跳。

鼬先生抬头看过来,淡淡地说,是森召啊。

明明每个月才有一次讲座,那次是第三次,鼬先生却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这份记忆力太可怕了。

森召有些拘谨,打了招呼,却没想好该坐哪里。鼬先生看看他,示意让他靠近一些。

走过去,森召发现鼬先生面前的便当盒是打开的,里面放了一些淡黄色的糕点,应该是点心,还洒了一层糖桂花。这可不是木叶常见的调料,森召也是因为自己从事花木工作才知道的。

森召隐约感觉到,面对这盒桂花糕,鼬先生好像有些为难。没想到,紧接着,鼬先生就举起便当盒,示意他从中拿一块。

森召简直受宠若惊,直接呆在原地,手足无措。

森召,拿一块吧——鼬先生这么说。

不能违逆鼬先生的威严,森召战战兢兢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块。在鼬先生迫人的视线里,他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却意外地发现桂花糕清香软糯,十分可口。

即便如此,当森召对上鼬先生的视线时,他仍然觉得压力山大。

鼬先生盯着他,问,好吃吗。

森召战战兢兢点头。

没想到,鼬先生竟露出了笑容。一直冷淡疏离的年轻人,宛如卸下一块大石,松了口气一般,整个表情都柔和下去。“这是我的妻子亲手做的。”他看着便当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柔温暖,像被阳光照耀着,“想方设法地悄悄做出来,说是给我一个惊喜……让我带到学校,和别人分享。”

看着鼬先生的神情,再看手里剩下的半块桂花糕,森召突然觉得这分量十分沉重。“那,既然是尊夫人亲手做的,”他小心翼翼地说,“鼬先生还是自己留下吧。学员人数众多,真要分享的话,似乎……”

鼬先生点点头,神色自若地说,他正是这样想的。旋即他盯了一眼森召手里的桂花糕,补充说,而且他已经按照妻子的想法,跟人分享过了。

虽说神情非常正经,说话也有板有眼,但是这样找借口独占便当、抱着桂花糕不松手的鼬先生……跟森召家儿子上小学谈恋爱的时候根本就一模一样。

森召忍住了心底涌上来的笑意,并借口说要出去散步,让鼬先生独自和他的桂花糕待在一起。

在那之前,森召曾猜测过,也许鼬先生的婚姻只是一种政/治联姻。这对大人物来说很常见,只是鼬先生格外有责任感,不会给自己放纵的借口。鼬先生实在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

那一次后,森召就知道自己猜得不对。每当他想起那一天,就会想起鼬先生的表情。年轻的忍者坐在午后的教室里,仔细地品尝着桂花糕,眼神专注,神情里全是温柔和幸福。

一定是很爱自己的妻子吧,鼬先生。

“森召先生?森召先生?”

夏月小姐的连声呼唤让森召回过神。

“哎,真不好意思,刚刚想起了一些事情。”森召歉意地说。

“想起来的事情,是和鼬有关吗?”

夏月小姐,可不能叫得这么亲近啊……森召苦恼地想。你跟鼬先生是没有结果的!

“呃,也不算吧。”森召胡乱地找了一件事情敷衍,“就是想起来,鼬先生总是随身带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究竟是什么原因,有些让人在意。”

“那个啊……”夏月小姐笑得眯起眼睛。虽然没有正常人那样灵动,那也是一双优美的眼睛。

——叮铃。

“夏月。”

有人接住了几片风中飞舞的樱花瓣。在和煦的春阳里,那清冷的声线也像带上了暖意。

森召一愣:“鼬先生?”

“是森召啊。来看樱花的长势吗?今年的樱花开得很好,辛苦了。”

年轻的忍者穿过掩映的樱花林,腰上系着的金色铃铛轻轻摇响。他径直走到夏月小姐身边,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状况,才松开皱起的眉头,又很自然地将她揽在怀里。“夏月,我在找你。双叶小姐说你并未和她有约。一个人出门,应该告诉我一声。”虽然是责备的话,却被说得很柔和。

“要是告诉你,你才不会允许我独自出来呢,可天气又这么好。鼬,我没事,别太紧张啦。”

“总要小心一些。夏月,要去哪里直接告诉我就可以,我会陪你。”他温柔却也坚持,边说还边又给她整了整衣领。

夏月小姐说得不错,鼬先生果然是耐心细致极了。

鼬先生……明明还是那副忍者的打扮,护额没有错,束在脑后的长发没有错,黑色劲装也没有错,但那满含温柔疼爱之意的神态,与讲台上的鼬先生比起来根本判若两人。

森召在发呆。莫非,那位被嫌弃太认真、太爱操心的丈夫先生……就是冷淡的、难以接近的鼬先生?怪不得说鼬先生结婚了也没关系,因为跟他结婚的就是夏月小姐嘛。自己真是闹了个乌龙。

“对了,这是森召,经常来听我的讲座。”鼬先生看向他,连跟他说话的语气都更温和,“森召,这是我的妻子,夏月。”

“我们已经认识过了。森召先生带来的樱花开得很好。”夏月小姐笑得很得意,“我跟森召先生说,我是你的头号粉丝呢,鼬。我是说过的吧,森召先生?”

“啊?啊,是这么回事……”森召忍不住说,“原来鼬先生的妻子就是夏月小姐啊。”

忍者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意。他了然地看过来,问:“森召,夏月和你说了什么?抱歉,请不要介意,她生性诙谐,有时爱和人开玩笑。”

“不不,怎么会,夏月小姐……不,夫人很亲切。”森召拘谨地说,“鼬先生,您今天这么早过来,莫非是讲座的时间调整了吗?”

“不,请不用担心,讲座时间并未更改。学校这边临时有些事,已经解决了。”他低头一瞥,竟也有些促狭,“现在是出来找一个不听话、到处乱跑的人。”

“我也想来赏樱嘛。都说新的公园非常美丽,刚才森召先生也说了,有染井吉野樱和垂枝樱,现在我们面对的这一棵是珍贵的菊樱。”

她抬头望去,露出向往之色。

“一定很漂亮。”

……夏月小姐看不见呢。森召再次感到了那种遗憾之情。他看到鼬先生也闭口不言,微笑淡了些;眼神依旧柔和,却变得有些晦暗。

“没关系哦,我已经感受到了,樱花淡淡的香气,还有花叶在风中飒飒的轻响。这些也都同样美丽。”夏月小姐笑着说,“我已经欣赏过美丽的春樱了,请不用为我感到遗憾。”

鼬先生抬起头,静静看了一会儿这株尚未绽放的樱花树,双目似在搜寻什么。片刻后,他投来征询的目光,问:“森召,可以吗?”

森召明白鼬先生的意思。

“当然可以。鼬先生,请吧。”他的心中竟然涌起一种欣慰之情,就像看到一切美好事物时会产生的那种欣慰。

年轻的忍者轻盈地跳上樱花树,在树枝间搜索着什么。

“鼬?你在做什么?”

金铃声声轻摇,仿佛这满园春风多情的注脚。夏月小姐侧耳听了一会儿,笑问:“你跑到树上去干什么?”

一声接一声的铃响,清脆又柔和。

年轻的忍者从树枝间探出头,眼里只映着一个人的身影。他跳下树,回到妻子身边。

“夏月,这个给你。”他牵起妻子的手,将花枝放到她掌中,“虽然还没有到满开的时候,但这一枝菊樱已经绽放了。”

那是这株菊樱最早开放的花枝,一朵樱花已经隐秘地绽开。它深深藏在树叶中,一不小心就会忽略。

夏月小姐握着花枝,小心地碰了碰那花朵,又轻轻一嗅。

“真的开放了呢。真好啊。”

那笑意比春樱更绮丽。鼬先生一定是这样觉得,目光才会始终停留在她的脸庞。

“谢谢,鼬。”她说,“那么,我已经收到了——这个春天到来的讯号。”

铃声渐渐远去,春樱吹落如雪。

森召终于知道为什么鼬先生会随身带一个铃铛了。

果然,真好啊。

以这样一个美好的春天作为开头,今年也一定会是顺遂的一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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