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

堕仙

第81章 第81章修真界,长阳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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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界, 长阳观中。

永秋君刚刚出关,长阳观掌教青叶君就带领一众向永秋君贺喜。仙以上的修为要如提升,不是寻常修士可以接触的。但是青叶君小心看永秋君, 他神『色』虽疲, 面『色』却比闭关前, 就放了心。

永秋君是长阳观稳立四大仙之首的原因,长阳观然希望永秋君千秋永寿,修为再进。

青叶君等入座:“仙君,我们想和您商量下四大派联手攻杀魔子之计。我们在魔域的卧底, 即姜姑娘告诉我们,魔子会在巫少主成亲当日动手, 我等然要做准备……”

永秋君:“然。此次神魔之战当要速战速决,务必一劳永逸,以儆效尤,让魔修们再无还手之力。天下魔都该杀尽。”

他说话平平淡淡,青叶君却从他语气中捕捉一丝不显山『露』水的杀意。

青叶君一凛,她却并未多想,而是微笑:“您说的是。此次大战结束,两界又能平静几千年, 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上一次五千年前的大战, 在座的长老们都没过, 那时他们还未出生。但是这一次在永秋君的带领下,他们可以亲手灭魔,修士们纷纷振作起来。

永秋君未置可否。

他心想平静几千年?这些想多了。

那位的力量……应该快要正恢复了。

他有些忧虑地侧过头, 看向窗外天宇。观舍中长老们七嘴八舌地交流起除魔心得,说起永秋君闭关这些年修界发生的事。他们没有敢直视仙君,然不永秋君已然走神许久。

青叶君:“幸您出关了, 我们不怕魔子了。”

正这时,小童在外通报:“重明君——”

众纷纷看去,永秋君也收回心神,看向走入观舍的青年。一身蕉叶白,温润沉密,意态风流。

张也宁向永秋君和众长老们请安。其他长老们颔首笑,满意张也宁如今的修为;永秋君虽神『色』淡淡,却也在张也宁进来后,目中浮起些暖意。

永秋君将弟子上下探寻一番,点头:“不错。”

——只要再断情无悔,就彻底成仙了。

这般看,姜采还算做了件事,没有耽误他的弟子。

张也宁说起一事:“师妹和魔子之……”

他才起了头,永秋君就打断:“不必多说了。为师会杀了魔子,亲带辛追回来的。先前想让她趁着魔子没有完觉醒前杀了魔子,底托大了。”

永秋君叹:“那孩子心软,魔子又诡计多端。她被哄骗,也在所难免。”

师父不怪师妹,还打算亲出手救回师妹,张也宁放了心。

缓一下,他声如玉石相撞,袍袖展扬,低着头关心:“师父,您闭关前说您要炼制仙器,您是已经炼成了吗?”

他的问题吸引了所有的关注。青叶君等长老更是伸长脖子,想要识一番仙器——他们还从未过仙器。

永秋君:“算是练成了。不过此器只有敌时才有用,恕我不能让你们提前观摩了。”

张也宁:“师父这般的修为,也需要炼制仙器才能敌?什么样的敌,让师父这般忌惮?”

在他想来,就算魔子恢复部修为,永秋君只要出手,也未必杀不了魔子。

仙之下,皆是蝼蚁。

永秋君出神片刻,:“这不是你能『操』心的事了。为今之计,你当速速断情,快些成仙。趁着为师还能庇护你的时候,你成仙才是大事。”

张也宁敏锐,低垂的眼眸向上抬了一下:“趁着师父还能庇护我的时候?”

永秋君:“为师不是告诉过你,仙也有劫难么?为师的劫快了,恐怕要再次闭关。希望为师这一次闭关前,能够看你成仙,这样诸君也能放心些。”

青叶君身为掌教,为之一凛。她带头劝说:“重明啊,巫家少主婚事之后,你也闭关吧。不要再和姜姑娘牵扯在一起了……不是要你断情么?你总和姜姑娘扯在一起,如断情?

“你还要不要成仙了?还在乎不在乎师了?”

张也宁沉默一瞬,抬了头:“我正想与师父说此事。”

永秋君已经察觉他要说什么。

永秋君警告:“不要说了。”

众长老意识不的气氛,各面面相觑。观舍中气氛压抑无比时,他们张也宁撩袍跪下,恭敬又坚定:

“师父容禀,弟子想完成我与不群君的婚约,想与她完婚。”

此话一落,满堂哗然。

除了永秋君沉静不动,青叶君为首的长老们纷纷愕然,被这话炸得跳起来,再坐不稳了。他们脸『色』青青白白,最后勉强挤出几丝笑,小心翼翼地劝:

“重明君,这可不意气用事。姜姑娘堕魔,这是所有都看在眼里的。”

张也宁眉目不抬:“我会在巫家少主婚宴上请巫少主出手开启织梦术,还不群君清白。不群君是以身侍魔,并非大家猜测的那般引诱魔疫害。”

青叶君:“以身侍魔,随时有魔入心、摧毁体的风险。她己都不敢保证己心不被毁,你敢保证?”

其他长老也纷纷开口:

“重明啊,一旦堕魔开始,就不会回头的。你相信姜姑娘,我们也愿意相信姜姑娘,但是她如今就是和我们……不同啊。”

“一个随时会变成另一个魔子的,让我们怎么敢相信?”

“你还要娶她……若是为了长阳观和剑元宫的情谊,大可不必如此。我们当日给你二定亲,没想过你们履行婚约。一纸空,不作数的。”

众说纷纭,絮絮叨叨,苦口婆心。仿若张也宁已经魔心深种,他们在劝他回头是岸。

日光铺在张也宁面前的青砖上,徐又坚毅,斜斜刺入,将张也宁和其他割裂成了两个不同空。张也宁抬头,看青叶君等不断张合的口,也看缕缕青烟后,永秋君缥缈模糊的沉静面容。

这一切看起来有些可笑。

张也宁出神一下,想清晨离去前,他与姜采说的话。

那时姜采已经推要出去,他盯着她背影,忽然叫住她。

他说:“姜采,我陪你这么长时,又是和你在行走,又是昨夜如此,你控制不住魔疫的时候,就想想我。”

姜采已经退开,沐浴在日光下,周身泛着金光。她明耀夺目,与日光一般。她听他的话,微回头,唇角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的笑:

“想你什么?”

张也宁:“我就是你的剑鞘。”

——控制不住的时候,就想想他陪她的那些日子。

他轻声:“我你时时刻刻走在入魔的边缘,随时不小心就会被引诱下坠。你离深渊已经很近,哪怕只是向下看一眼,都会掉下去。这很危险,很难控制,但是……”

姜采打断:“我一定会控制的。”

她看着他笑:“我会努力控制,努力活下去。我每逢心入魔边缘都会想起你,我还记着你成仙后与我的约定,与我要重新开始,认谈情。我不会忘掉这些的——放心做我的剑鞘吧。相信我。”

张也宁答案很平静:“。”

他轻描淡,但是只要她肯下定决心,这条路他就愿意陪她走下去。

回此时,面青叶君等的激动,张也宁昂首厉声:

“婚约是,在天下共同证。既她是卧底,她是为修界牺牲,以仍不肯接受她?要与她成亲的是我,并非诸位长老,我问可以约束住她,不会让她祸世。诸位长老担心我没这个能力吗?”

众一滞,青叶君艰难:“长阳观是四大仙之首……”

张也宁:“魔子死后,姜姑娘也会成为魔域唯一的魔尊。楣并未辱没吧?”

青叶君手指着张也宁,颤半天说不出话。毕竟这是张也宁,她不向着己的笨蛋弟子赵长陵那样动辄打骂。

青叶君也费解万分,张也宁是其律的“旁家小孩”,从未有过叛逆期,从来都是长阳观的骄傲,怎么如今叛逆起来,这般糊涂?哎,她心生后悔,早张也宁会这样,当初就算再不喜,她也经常促成赵长陵和姜采的婚约……

姜采果然是地狱吧。

但是张也宁己下地狱也罢,还要拖着长阳观一起。长阳观怎么可能让一个魔进?

青叶君等只求助永秋君,张也宁也深吸一口气,作足准备,等着师父惩罚他。只要师父不逐他出,一切有回旋的余地。张也宁抬头看向永秋君,上永秋君若有所思的目光。

永秋君并未惩罚他,看着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只一直在观察他。

永秋君:“此事不急,再议吧。”

张也宁一怔:“师父……”

永秋君直接打断:“成不成婚,都要等巫少主婚事后再说。时候再议此事也不晚。”

他深深看一眼张也宁:“你若是能在婚宴前断情,就更了。”

张也宁:“……我不会与姜姑娘断情。”

永秋君淡漠:“世的事,难说的很。今日生明日死,今日爱明日恨,都是难说的。你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绝情,了后悔的时候,也由不得你。”

张也宁凛然,暗想永秋君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

他待要再问时,永秋君袍袖一扬,水雾他掌下漫开,卷向殿中一众。青叶君、张也宁等被水卷起,直接被带出观舍……

法精神,几点水就将他们尽数送出。几被赶出了峰林,只听永秋君最后疲声:

“今日就此吧。”

--

界的驼铃山,谢春山抓着铁锹从土坑中钻出来。

重日光,他灰头盖脸咳嗽不断时,一抬头,正要与周身布起符印大阵的赵长陵四目相。

二同时一愣。

赵长陵收了己周身的符印,眼皮抽了抽,万没想己怀疑了一路妖啊魔啊,最后冒出来的,是剑元宫这位大师兄。他躬身行礼:“谢师兄,您怎么在这?”

谢春山扶着铁锹,笑眯眯摆了摆手:“看看风景。赵师弟你呢?”

赵长陵沉默一下。

他肯定:“我也是来看看风景的。”

谢春山笑而不语,二都不说光是渡过蒲涞海有多辛苦,还随时会碰上厉害的魔修,搞不就会被卷入魔『穴』进入魔域。他辛苦跑来,哪里想赵长陵也有这种毅力。

长阳观这是要做什么?

谢春山:“那不如我们各看各的风景?”

赵长陵然也不愿意《封妖榜》《生魔榜》二本书的事被外,张也宁提醒过他,不要相信任修士。毕竟这样的书出现在,不同寻常,修士不值得信赖。

只有被《封妖榜》害得误入歧途的赵长陵,才是最可能和这两本书无关的路。

谢春山和赵长陵客客气气告别,一个继续挖己的土坑,一个继续走己的山路。但是黄昏时,二再一次狭路相逢。

谢春山睫『毛』上沾着土,一身青袍也灰扑扑的,但他依然笑得在无比。反是赵长陵脸皮一抽,没有谢春山那么厚的脸皮。谢春山笑眯眯:“赵师弟,又面了啊,我们有缘。”

他一边这样和赵长陵打招呼,一边一手藏在袖中,不动声『色』地给赵长陵起了一卦。

他本事厉害,这么多年算的卦就没有出错的。他给赵长陵卜卦,是怀疑赵长陵要办的事,可能和己要查的是同一桩事。无法给己算卦,只可能给别算。谢春山算的尽旁,却算不准己。

卦象一出,他微微挑眉,心中确认了。

赵长陵木然:“谢师兄,天黑了,我走了……”

谢春山从后追来,搂住赵长陵的肩,亲热无比:“说什么呢。相逢即是缘,我们一起走啊。”

赵长陵:“……?”

他一下子头大,冷哼一声。他运起术法要打退谢春山,转身要逃跑。但谢春山看着虚弱,却始终离他不退一丈,死死地缠住他。谢春山追上他,神神秘秘:

“听说这驼铃山,几十年前不太平,妖魔出没,你可不要随跑。”

赵长陵眼角直抽:“谢师兄,你似乎忘了,当年与你师妹一起历练的正是在下。驼铃山如,我应当比你这个听途说的更清楚。”

谢春山:“哦,是么?那你认识她吗?”

他手搭在赵长陵肩上,向一个角落一指。赵长陵以为他是声东击西之法,没有会,但是赵长陵很快听了的脚步声。他一时愕然,瞠目看去:

驼铃山这种地方,竟然的有来?确定是?

就像能听他心声一样,谢春山轻声:“确定是。”

谢春山“嘘”一声,蹑手蹑脚飘过去:“我们跟上看看。”

他没有招呼赵长陵,但赵长陵迟疑了一下,还是咬牙跟了上去。他收藏了很多纸张,一张张向前回溯,最新的和书有关的纸张,正是追查了驼铃山附近。这里的任异常,他都不可能放过。

两位身为修士的男子轻飘飘地跟着那个,赵长陵也终认出这。他盯了片刻,说:“我上一次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回家省亲的妙龄少『妇』。”

如今,黑魆魆的灌木下,一个佝偻着背、满头花白的老『妇』气喘吁吁地背着一个布袋子,在山行走、捡木条。年纪这么大,还要上山捡柴火为生。

她的模样,像是独生活,身上遍是艰难的作证。

藏身树后的两个男子静静看着她在黑夜中匍匐。

谢春山奇:“嗯?”

赵长陵盯着那老『妇』,眼神也有些复杂:“我在历练的时候,驼铃山女丑尸遍布,为妖『乱』世。那时候为了付姜姑娘,我将女丑尸都弄了驼铃山,把驼铃山附近的百姓都赶远,让他们搬走。

“这位少『妇』一家,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他们就住在驼铃山脚下。当年这少『妇』曾回来驼铃山,劝说她那个年老的寡『妇』母亲搬走。我带着御妖司的在此监察,与她过一面。”

谢春山:“你确定?那么多年前的,你还能记住?我连前天吃了什么饭,都不记得了。”

赵长陵:“……”

他没气:“这少『妇』年老后的模样,和她娘当年一模一样。”

二聊天时,老『妇』那里发生了变化。二同时收了口,谢春山挑眉看去,那老『妇』趴在一灌木下挖啊挖,把土向外抛。二一看就这土不是实的,不然不会这么轻易用手挖开。

渐渐的,一个黑压压的洞口『露』了出来。

谢春山看看己的铁锹,『摸』下巴沉『吟』:“这不就是我找的地方吗?我挖的不?”

那『妇』爬下了土坑地洞,谢春山立时迎上。赵长陵这次不犹豫了,他跟上去,厚着脸皮:“这也是我要找的地方,谢师兄等等我。”

孟极曾经在驼铃山居住长达万年,万年的时光,驼铃山就是它的大型玩具。它在山里挖了很多地洞、山洞藏己的东西,有时候藏它从山外掳回来的妙龄少女,有时候藏它从山外带回来的杂物玩具。

赵长陵和姜采历练那个时期,妖魔『乱』世,驼铃山被外来的女丑尸占据了。孟极擅长隐身,在几乎是销声匿迹。驼铃山的山洞、地洞、土坑很多,要不是跟着这位老『妇』,谢春山把山挖空了,恐怕都很难找己想找的东西。

那老『妇』举着火折子下地洞,『摸』索着一路走。这处地洞很浅,没多久就头了。她蹲在地上『摸』索,从土里挖出细碎的东西。她抓住了那东西,面『露』喜『色』,松了口气。

旁边一扇柄敲来,老『妇』根本躲不开的时候,她握紧的拳头被震开,手掌中藏着的刚挖出来的东西被取走了。

青年奇无比:“这是什么?”

老『妇』一抬头,深吸口气。火光下,小小地洞中,突然冒出来两个男子,凑在一起看她挖出来的东西。她本能要喊,觉得这两是妖。但是这二一满身正气凛然,另一倜傥风流些却也是正派得很,老『妇』着这两张脸,实在很难喊出“救命”二字。

但是空『荡』『荡』的驼铃山,因为曾经有妖出没的原因,如今算是荒山一座。哪里冒出来两个年轻后生?

老『妇』『色』厉内荏:“你们是什么怪物?”

谢春山手掌张开,手心里放着两块小玉石。他和赵长陵研究半天,也只看出这玉石是被敲碎的,估计碎成了很多这种小碎片。这玉本『色』算是上……

就是谢春山这样的,他都要赞一声:“这不是容易找的玉吧?”

赵长陵在旁证实:“都城皇宫中大约能找这种玉,寻常百姓家,是拿不这么『色』泽纯正的玉的。”

那老『妇』听了,目『露』贪婪欣喜,急声爬起来来抢:“这是我挖出来的!这的能卖很多钱?”

谢春山身子一侧,并不归还。赵长陵从他手中拿过两块玉石,端详片刻,也得不出比谢春山更多的结论。赵长陵还在研究玉石时,谢春山已经大咧咧地撩袍蹲了下来,哄那老『妇』。

谢春山笑『吟』『吟』:“婆婆,你别害怕,我们啊,都不是恶。但是这玉呢,我们怀疑是皇宫里出来的东西。有江洋大盗抢走了皇宫里的玉,我们要拿走调查……”

他信口胡诌,诚满满。老『妇』不慌了,以为这两个后生是朝廷里的高手。

但是谢春山说玉是皇宫里的,老『妇』就急了:“胡说!这是我们家的东西,怎么是皇宫里的?这都是我家的,我们家世世代代流传的。你们弄错了吧?”

赵长陵眼皮一抬,厉目刺来。

老『妇』一哆嗦,眼神微飘。

谢春山仍笑嘻嘻:“哦,是这样吗?婆婆,话可不能『乱』说。你不能把山上挖出来的东西占为己有啊,这要是皇宫里的,哪怕在驼铃山,它还是归属皇宫,我们得还回去的。”

老『妇』却斩钉截铁:“这的是我们家的东西,是我娘告诉我的……我娘快死的时候告诉我,以后要是实在走投无路,可以试着来驼铃山挖玉。我娘说是以前有个大妖怪,抢走了我们家的东西。我们家穷,但是那就是我们家最贵重的东西,当然不肯给妖怪抢走。

“我娘就爬上山,跟妖怪要东西。妖怪没有还,把我娘吓跑了。可是后来御妖司把妖怪都赶走了……我们家的东西,我现在挖回去一点,有什么关系?”

赵长陵听得一半解。

谢春山恍然,和赵长陵视一眼:“她说的大妖怪,是孟极吧?孟极虽然调皮,却不会在主来要东西时,还不肯归还。”

谢春山奇问:“你们家什么东西?”

老『妇』苦笑:“两位公子,你别看老『妇』如今这模样,我们祖上,可是祭祀的。只是时久了,沦落了。但是我们家以前有个庙,庙中供着一个玉石像。据我娘说,那是曾经有仙下凡,要我们家供的。

“妖怪抢走了玉石像,我娘不肯给,把像打碎了,以后这样保留下来。但那妖怪把碎了的玉石都拿走了。这些年,要不是穷得活不下去了,我也不会铤而走险,在山上挖我们家的东西……谁想这妖怪不在了,那些玉石小碎片倒还在。”

谢春山安静看着老『妇』,目光闪烁。

不赵长陵目的是什么,但他的目的是探访傲明君的踪迹。

如今老『妇』说的话,隐隐上了——

芳来岛上,姜采说傲明君建立芳来岛,是为了等待一位公主归来。

老『妇』说他们家有玉石像,曾有仙下凡,要他们供养。

谢春山喃声闭目:“是傲明君曾来,要求供起公主像,让公主‘复活’吧?那位仙,你们可有画像,可有记载?”

老『妇』苦笑,又茫然:“公子,不瞒你们说,我们家落这么穷的地步,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早就被仙抛弃了。仙不在乎我们供养的玉石像,不需要我们了。

“他早就不来凡,不在乎他的信徒了。不然,连玉石像都毁了,仙也不会任由妖怪抢走啊。”

谢春山手指微颤。

隐约的,他似乎可以想。一个仙风骨的修士渡过蒲涞海,来,要求为他供养一座像。他要香火,要凡供养。他要己信奉的那个“活”过来。

芳来岛的逆元骨和无生皮,练极致,是的有复活假象。比如盛微复活的那个“长水”。长水不是正的江临,但是那已经是盛微的极限了。

盛微如此,傲明君又曾经走了哪一步呢?

从未有一刻,谢春山这么确定——孟极等待的公主,和傲明君要“复活”的,是同一个。

谢春山心脏骤『乱』,神海不因缘故而一痛。他手撑着额,掩住己的『迷』神。在老『妇』的讲述中,他可以想象当年的场景,他像看了那个傲明君渡海而来,衣袂翻飞如鸿……

谢春山沉声:“我要他要你们供奉的公主,长的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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