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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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97章修真界大乱,长阳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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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大『乱』, 长阳观群龙无首,新生堕仙,永秋君身份成『迷』……

整个修真界, 都陷入一段困境。而这神魔战, 恐怕刚刚开始。

龙女辛追走过一个又一个战场。

巫家战场结束, 她独身离开了那里。那时因张宁堕仙的缘故,所有人的恐惧都来自大战那三人,遗忘了辛追。辛追走得容易,青叶君等人起辛追时, 联络问她身在何处,辛追并没有会他。

问的多了, 她干脆隐藏了自己的踪迹,屏蔽了神识联络。

她等一个人问她。

但是将近半年过去,永秋君一言未发,一句未问。来永秋君被张宁重伤闭关,更是不可能联络任何人了。

世人都唏嘘,有些同情永秋君——他的一个弟子成了堕仙,叛出山门,重伤师父;另一个徒弟与魔子为伍, 魔子死竟不归。

但是辛追总觉得, 这场师徒缘分, 许她更伤心些吧。

她希望师父给自己一个答案,为什么自己和魔子的故人那般像,是否自己真的是被师父刻意转世的;这么多年, 近万年的师徒缘分,师父可曾将自己当作过弟子?

永秋君看着她的时候,的是她, 还是以前的人?

辛追愿意为了除魔而做些牺牲,但她亦是有心的。

辛追自幼被永秋君教导,教她淡泊,教她冷情。她确实足够冷情,以至于到了今日这一步,她浑噩行于天,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破了个洞,一直在漏风。

她要自己的道心无痕,可她每次闭上眼,脑海里都浮现于说扑入她怀中的最一面。她是坚定、坚定要除魔,要于说死,但是于说死,辛追觉得自己不是开心。

许还有点伤心吧。

果这情绪,就叫伤心的话。

在姜采和张宁自身麻烦一堆的时候,修真界不解辛追的独身离开,魔域对辛追横眉冷对;辛追无路可走时,渐渐发现自己神识中那与自己所连的神魂契约的光重新微微发出了光亮。

起初那光微弱,这些天,光在越来越亮。

那光牵向未知的星空,于说要探寻,却因实力不够而无法追上。

辛追怔立于原,仰头看着星空。

她无法通过星空锁定谁,看透那星海藏着的。但是神魂契约牵引的光在亮,辛追第一时间,生起的不是恐惧,而是心口猛跳——

于说没有死吗?!

魔子于说没有死吗?!

不……她当不会死。世人说的一直是魔子会“沉睡”。但是这一次,神魂契约给辛追的感觉,绝不是“沉睡”,而是……她在苏醒。

她难道不应该要沉睡五千年,可以醒来吗?为何这一次这么快就会醒?

辛追脑海中,回起于说告诉她的那句话——“让我再次相遇吧。”

在此前,辛追一直以为这个时间,至少要五千年。而今,辛追心中隐隐有感觉,那人会快醒来。

或许一次次的沉睡,只是为了积攒力量,让她真正苏醒?在辛追看来,于说实力经高,若于说再一次这么快醒来……会不会比今更难对付?新的于说,会借助什么方式来“复活”?

辛追欣喜的心跳放回去,她看着星空,渐渐明白了——于说通过和自己相连的神魂契约,在复活。

于说的气血可以哺她,她同样可以哺于说。只要于说仍有气息在,龙女活着,于说就会“复活”。

若是于说再次快速醒来……以今修真界的实力,恐怕难应对。

从未发生过的事成为变量,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同时让人不敢大意。

辛追在星海下徘徊沉思一夜,次日离开陆,前往蒲涞海。她是龙身,虽不金鼎龟那般在这片海下自由行走,但不像人修那样惧怕蒲涞海。

辛追跃入蒲涞海中,漂浮于海中。潋滟日光透过海水照入这个清极静极的天,照在她冰雪般的面容上。

云纱浮动,衣袍绕水,辛追盘腿坐于海中,乌发随着海水流动而飞扬,些许沾在面颊上,些许顺着水流向飘散。她则沉息敛神,以自己为核心,开始驱动咒法发诀,布置一个法阵。

顷刻间,一道圆弧以她为中心,将辛追周身三丈全都包裹住。寒光照耀她眉眼,在施法,她仍闭着目不停止,给自己下了一道咒——

此法阵,无法从内破解,只能从外破解。

她以龙血下咒,以『性』命下咒,她绝不可能从内破开此阵。即是说,若于说通过和龙女相连的神魂契约,从龙女体内复活,或者通过龙女的身体复活,于说绝不可能离开此法阵。

辛追以血为咒,封印自己。

绝不可离开此阵一步,绝不可出去祸世!

果真,当龙女对自己下咒,忽明忽亮的法光道光映照。她在沉睡前,查探了一下自己的神海,果真,那与自己牵连的神魂契约另一头的光,没有再继续亮了。而且随着她沉睡,那光在与她一同沉睡。

虚空中,星海中,隐隐有一女声轻轻“嗤”一声。

龙女神魂衰弱,没有来得及判断那声音来源。她最的法力,用来封印了这个三丈天。沉睡中,她昏昏沉沉:

此可以了吧?她不醒来,于说就无法醒来。于说即使通过她的身体醒来,离不开这个法阵。

她情愿以千年万年这般睡下去,只要于说不再醒来,只要于说不再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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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追沉入蒲涞海时,三河川的佛修正与青叶君带来的道修大战。

“三千念”是一道蜿蜒星河,悬于所有人上方高空。大战中,谢春山突出现在众人身。他仰头看到青叶君试图绕过阿罗大师去抓那“三千念”,他叹一声,青伞张开,向青叶君袭去。

青叶君一回头,见伞下道光洌寒,谢春山下场。

她生怒:“谢春山,看来你是当真叛出修真界,堕入那魔域了!怎么,你要堕魔吗?”

谢春山一声。

他面容是那般讨巧的俊,往日嘻哈随意,但真正战起来时,青叶君知他不好对付。谢春山叹道:

“我不和你为敌啊。可我现在就剩这一个师妹了……我岂能不管我师妹?”

青叶君一个怔愣,忽起来:“那时候,姜采明明被永秋君重伤,还能和张宁逃走……是你带走他的?”

谢春山垂目斥:“胡说。”

他抬目,目有寒意,又有意。他口上慵懒,攻势激烈,春风青伞的攻击下,青年戏谑:“是孟极带走的。”

青叶君差点被他这戏弄气吐血——一个灵兽要带走人,难道不得看主人?!

不提外界大战何剧烈,“过去天”中,却是冰天雪,万籁俱寂。自堕仙张宁囚于此,阿罗大师最探望他离开,这里陷入幽静中。

来自外天的姜采,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凝固成冰川的向外蜿蜒成半圆弧的瀑布下,堕仙张宁沉静盘腿,他腕上的锁链松松搭在凹下去的冰河上,当他腕动一下,一股强大的压迫的力量向他压来,制约住他。

锁链在晃动间发出“哐哐”声。

这在空无人烟的冰川雪中,听起来更加静了。

姜采默立在他面前三丈外,当她敛下自己的气息,天上那雷声终于渐渐消失了。这会连点声音都不再有,姜采站在这个堕仙前,更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静静看着她。

他的眼神,对姜采来说,熟悉又陌生。对于她来说,这个堕仙,始终是一个遥远的过去。

姜采沉默片刻,干脆撩袍,盘腿坐了下来。她从袖中翻出一酒壶,咬开灌酒时,先被酒水呛了一大口。她咳嗽半天,颇为狼狈,但这狼狈,缓和了她和面前这人间跨越不过去的尴尬距离。

姜采抬目,向张宁递酒壶,熟门熟路:“喝点吗?”

张宁看她半晌,摇了摇头。

姜采一下。

皓月当空,她不再劝他酒,自己则开始慢慢喝起来。她仰头天幕时,看到天上月,再看到四周冰雪,她情绪渐渐平缓下来,生起慵懒感。

姜采一腿曲起,说:“这里我来过的。不过和你这里不一样,我去的时候,只是四面碧汪,明月高照,是漂亮的夜晚。”

对面的堕仙终于开了口:“和他一起去的吗?”

姜采:“……”

他当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姜采低头,寥寥了一下,再饮一口酒。她抬头时,擦干净自己唇角酒『液』,郑重其事指自己:“我是姜采。”

堕仙张宁“嗯”一声:“我不至于认不出你。”

姜采垂下眼,握着酒壶的用力,垂在膝上的指蜷缩。她在他面前,分外的无言以对,分外的不知道能和他说些什么——

她对他的事情,大约经清楚了。他在成仙因她而生了情劫,她是知道的。

他送她重生,一直和另一个张宁感应……正是她清楚他做的这些事,她更加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

和她有情的那个人,始终是“本我天”中的张宁啊。而要她妄图装作不知道“过去天”中这个张宁待她的心,她又做不到。他都是同一个人,可是他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经历。

姜采垂目,低声:“我重生,曾在‘三千念’中看到过你。那时候我暗暗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来到你面前,和你说一句‘谢谢’。没有你的成全,就没有今日的我。

“我非常的……感谢你。”

张宁沉静。

姜采抬起眼,看向他。一样的面孔,一样的淡漠。她与他对视时,心中虽坚定明白自己和这个人间并没有情,可她依会看着他走神。

张宁道:“仙人的力量,是你难以象的强大。堕仙的破坏力,亦是尘世不到的。我自囚于此时,就经能感应到多事情。

“比我可以和另一天的、即你的世界中的我感应,可以暗示他一些事。

“我可以算出些未来。正是这些许希望,让我觉得这世间,还是有些期待的。”

他眼睛平静看着她,眉心的堕仙纹鲜红欲滴。和永秋君的虚伪不同,他从不掩饰自己是堕仙。他不在意世人怕不怕他。

姜采问:“什么样的未来?”

张宁:“现在这样的未来。”

姜采怔一下。

张宁声音清淡,他许对她有情,但从他声音、面容,绝对看不出来:“你从另一天中穿过时光长河,向我走来。这是唯一的一面,是我能看到的最有趣的未来。”

姜采:“呢?”

张宁:“是一片虚无,再没有了。”

姜采望着他,握紧酒壶:“我只会来看你这一面,此你我再不会见到彼此?”

张宁颔首。

姜采看着他:“……为了这个时刻,你一直在等?”

张宁:“不必感伤,能见你一面,足以千年万载的等候。我知道你我缘分早斩断,你亦有自己的人生,未来。我是一个徒徒困于过去的人。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他凝望着她:“我知道你不该来这里。你尚未成就仙身,跨越三天会付出大代价。但当我感应到你会来见我一面时,我仍是喜悦的。哪怕你为此付出代价,哪怕你为此受伤,但我可以等到。

“这片刻欢愉,我等待了一生。且此不会再有。姜姑娘,容我片刻自私。”

姜采肩膀轻轻一颤,她低下头。她心里知道说的是些废话,她前经发誓不说这些废话,可是此时此刻,她依忍不住喃声自嘲:

“我哪有那般值得?我这时候,多希望你和他一样,真正断情了啊。”

张宁道:“是要我夸你何撩动我心弦吗?”

这般熟悉的说话风格……姜采心里感伤,面上『露』出了些无奈的。她摆了摆,再灌自己一口热酒。

姜采维持着冷静,说道:“堕仙力,是否难自控?堕仙是要何修行,是否是杀人?杀什么样的人,怎么叫修行……”

张宁打断:“不必向我打听。我不提他。”

——显她问这些,最好处,在另一个张宁身上。她是为了了解堕仙,好更爱那个人。

张宁:“我谈谈风月就好。”

姜采挑眉,冷目嘲弄:“风月?”

张宁一顿。

他自嘲:“我多虑了。你我间,无风无月。谈不起来的。”

姜采沉默,烦躁无比大口灌酒。

她一口又一口喝,前太忙,她久没有这么痛快饮酒了。饮酒是自娱自乐,可她这时候喝得急,握着酒壶的用力得发抖,灌去的酒又烫又烈。

她心里刮起飓风狂『潮』,那怒意越拔越高,她还要生生抑制,知道这不是谁的错。她本千杯不倒,但她这时候目光『迷』离,看着他的影子,都觉得朦胧了起来。

她用酒水压下自己眼眶和鼻端的热意。

姜采自言自语:“无论何,我总要见你这一面的。”

她低声:“我发过誓,我一定要亲自站到你面前,和你说一声‘谢谢’。可是那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觉得对不起你,又舍不得你,心疼你……你为什么是仙呢?为什么要修什么太上忘情,却弊端无法藏起来,还偏偏让我知道了?

“为什么不死不灭呢?”

姜采气怒无法压制,她刷一下站起来,让张宁意外看她。

剑一般凌厉的姑娘情绪上眼,眸底冷冽,厉目盯向他:“果你可以死,我干脆给你一剑好了。弑神事我不是不敢,为此付出『性』命我在所不惜。可是仙人不死不灭,我要怎样做能结束你的痛苦?”

她眼眸红起来,水波在眼中打转。她握着酒壶的发抖,她在冰川上彷徨,回头怒骂:“张宁,你这个混蛋!”

张宁怔片刻,有些生疏,又有些伤怀。

这一面的姜采,他一生都是没有看到过的。他的心魔起源于她的身死,可他只知道她大义凛的一面,根本不了解私下的她。多年的痴望是情,但仅是情生,他始终没有缘分,了解真正的姜采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的姜采……不属于他。

张宁低垂目光,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冰川上。他道:“你喝醉了。”

姜采冷静下来:“我不会醉。”

她冷漠道:“前我说的话你都当忘了。我不是非要来看你的,我是顺的。他受了重伤,道元皆衰,沉睡不醒。我需要借你的一些,让他醒来。我需要他帮我打一场仗,需要他的助力。这些都和你无关。”

张宁抬目瞥她。

他目中清淡光寒,她目中没有多余的情绪。收放自,正是此。

张宁道:“好。”

他闭目,开始施展法术,一重重道光亮起,丝丝不再纯粹的青『色』光笼罩着他。当他运法时,那锁他修为的锁链大亮,向下压制。张宁不在意那些压来的痛,日日穿心苦他都在熬着,这些许痛意,实在不足提。

青『色』的道光裹着道元,飞向姜采。姜采并未躲避,任由这光落入她眉心。而她垂目看他,见他睫『毛』颤抖,睁开眼,神『色』肉眼可怜苍白、疲惫。

他说:“我要沉睡来恢复了。”

姜采凝视他:“沉睡会忘了我吗?”

他道:“会吧。”

姜采:“那我希望你睡个千年万年。”

他目中,第一次生起了意。他本是少的人,这般一,颊畔酒窝微微浮现,月光升起在海面,融融生光,光华柔亮,将这冰寒意消融一二分。

他最向她点个头,闭了目。

姜采突问:“你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完成吗?”

张宁睫『毛』颤了颤,雪雾凝在其上。他睁开眼,幽静眼眸对上她。

姜采向前一步,淡:“什么样的愿望,我都可以。”

她低着眼,做好一切准备。即使是这个和她没有缘分的张宁,她永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落落寡欢,看着他寂寥此。

她无法看着张宁受伤。

无论是什么样的伤,无论是哪一个他。

仙鹤般高雅的青年望着她,眼若星河,星光流连,一整片春风拂来,银河烂烂生晕。幽静中,星河间仿佛涌动着什么样的悸动,声『色』犬马,活『色』生香,流动着说不出的躁动。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

张宁缓声:“我是有一个愿望。”

姜采笔直而站,衣衫无风自舞。

张宁说:“叫你一声‘阿采’。”

姜采猛抬头。

他问:“可以吗?”

姜采眼中情绪波动,她幽幽看着他,她收起了自己的酒,垂在身畔的两臂绷紧。她没有表情:“可以。”

张宁说:“阿采,我你。”

姜采依没表情:“我没有你。”

他:“真好。”

他闭上了眼,道元衰弱,他本就快要靠沉睡来恢复。这可能是几百年,可能是几千年……无所谓,沉睡,许日日的穿心痛会缓和些,许记忆会『乱』一些,不会那般执拗。

他闭上眼时,感觉到身前的那道气息离开了。自,这不是她的世界,她要离开的。

一个时辰到,姜采经感觉到了神识上的痛。她日夜承受着魔疫苦,以为神识痛经麻木了,但此时这刺破神经痛,还是让她凛,知道自己穿梭时空扰『乱』天法则的代价,要到了。

她该离开了。

姜采立在半空中,静了久,她忽而忍不住回头,向下方看去。她本来只是看沉睡的堕仙一眼,但她俯下视线时,对上的,却是他仰望的眼神。

二人对望着。

发丝拂面,鼻尖微红;眼中无波,情意自收。

只是这么一上一下对望,谁不觉得意外。

姜采维持着这般端详他的姿态,她悠久、温和看着他,看风雪裹挟,看天生雾。她中掐诀,自己身形一点点离开这里、消失于这里的时候,五感上的痛越来越强烈。

她的眼睛却一目没有错开。她她要助他,她一定可以到法子的。

直到她整个身形消融于冰雪中。

--

堕仙张宁陷入了沉睡中——

【雪日渐弥坚,气候越发森寒。

他以堕仙身自囚于此,『性』命无碍,看得天风光,冰川作美。美中不足的是,当他望着漫漫皓雪时,雪『迷』离成无穷无尽的空白,那片空白,是他与姜采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数百年,数千年,数万年……他不死不灭,可他再见不到姜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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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我天”过去了一个时辰,“三千念”光华大亮,打斗双方忽而在一瞬停下,看到一个紫衣女郎浑身浸血,从虚空中跌落而下。青叶君目光一凛,当即迎空要掳。

架不住谢春山技高一筹,青伞挡住青叶君的攻击时,谢春山飞上半空,一把将晕过去的姜采抱了满怀。他用法眼扫她,一眼看出她的伤势来自眼睛……

身负衰运,五感衰下,付出的代价原来是眼睛。

谢春山心里暗骂,但他又没可能阻止姜采救张宁。他能做的,只能是陪着她,在她归来,护住她。谢春山掐一道诀,一重白纱布罩在了姜采眼睛上。血透过纱布流出,白布染红一片。

青叶君:“交出姜采——”

谢春山一扬,云河图出现,他抱着姜采直接踏入其中。青叶君紧随其,却被一声灵兽吼叫击出。

众修士哗,青叶君带人要追时,阿罗大师挡在身前,叹道:“施主难道不是要寻回‘积年四荒镜’吗?”

青叶君:“……”

你这是用完了打管归还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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