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乔纳森是开车又来到了小天地餐馆。

“警官，欢迎光临。”唐纳莉走过来，笑盈盈地说，“还是跟中午一样吗？”

“好吧。”

“你一定是个有原则的人。”

“嗯。原则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沉闷的，无趣的，不近人情的。”乔纳森认真地说。

“我没想那么多。”

“我也是随便说的。你别介意。”乔纳森笑起来。

“至少说明你确实是个好警察。”

“如果你不介意，叫我乔纳森吧。”

唐纳莉抿嘴而笑。“乔纳森先生，请慢等。”

乔纳森看着唐纳莉走向出菜窗口，将菜单伸进窗口。然后，她拿着托盘走向一张客走盘空的餐桌，熟念而优雅的收拾起桌上的杯盘。她的侧脸是多么美啊，额头圆润，鼻梁挺俏，嘴唇丰盈，浑身洋溢着性感的气质。

乔纳森本想确认那种感觉时，见唐纳莉已经端起了托盘，朝这边转过头来，便赶紧把眼睛转向窗户。好巧不巧，一辆警车正停在餐馆外，警车涂装上的编号是A45。

忽然之间，他余光瞥见桌前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人，顿时预感来人是丹·维利热。

“嗨，乔纳森。”

果然是丹·维利热。他抬头看着丹·维利热满面笑容的脸。

“在这里享受晚餐啦。”

“我这是在用餐，不是在享受晚餐。”乔纳森认真地说。

“所以你只是活着，不是在享受人生？”维利热咧嘴笑道。

“现在我们两个都是孤家寡人了。”乔纳森说。

“噢。”维利热坐下来，眼里闪烁着光芒，“猜猜我今天都听到了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吗？”乔纳森反问。

“我第一个反应是你小子是活着不耐烦了。”

“我可没时间跟你闲扯，我要吃完饭赶着去打卡。”乔纳森平静地说。

“你又要‘赶’着去打卡？”

乔纳森没有说话了，抬眼见黑人女招待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女招待在桌前停下，将一盘丰盛的牛排放在乔纳森面前。

“警官，你要点什么吧？”女招待说着，从制服的口袋里拿出笔和便签本，准备记录维利热报上来的菜名。

“跟他来一样的。”

女招待在便签本上记下了菜名后，转身走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维利热接着刚才的话题问。

乔纳森突然看到对面的一张桌空出来了，便指着着那张桌子说：“看待我们曾是搭档份上，你能去那张桌子上享受晚餐吗？”

维利热回头看了看，转过头来，换了话题。“今天我们整个白班巡逻队都在密切留意街上的十二岁左右，脸上有雀斑的女孩子。”

“发现什么了吗？”乔给森发现自己在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心里很淡定。

“如果有发现的话，一定会有警员报告电台的。”维利热继续说，“我想负责失踪人口的侦探们今天也没什么收获。”

乔纳森下意识地把盘子里的荷包蛋划成了两半。还未完全凝固的蛋液流溢而出，染黄了瓷盘，浸染了蛋白。他淡定地挑起半边蛋送进嘴里。

“人们需要蝙蝠侠。”维利热突然说。

“蝙蝠侠可不管毒品，违禁药物，和药物滥用的事。”乔纳森故意把话题从失踪的小女孩上移开，“而且蝙蝠侠并没有带来和平，反而使哥谭越来越黑暗了。”

“必须越来越黑暗，不然故事要怎么编下去呢？”

“不如说现实是虚构的投影。随着人们不断对蝙蝠侠的故事进行解读，其中有一个说法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说法？”

这时候，唐纳莉端着托盘过来了。

“警官，请慢用。”唐纳莉把一盘牛排放在了丹利热面前。

乔纳森控制住了自己抬起眼睛看唐纳莉的脸。

唐纳莉走后，他继续说：“混乱是蝙蝠侠和蝙蝠侠后面的集团所需要的。”

维利热飞快地眨了下眼睛，遂将一大块牛肉送进了嘴里。然后，他以一种困惑的思考神气盯着乔纳森。

“我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但我听说过一句话，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雷姆特。”说着，他又叉起块土豆送进嘴里。

“去问谷哥吧。”乔纳森轻描淡写地说。

“如果你相信世界是光明的，你会接受光明的解读。如果你相信世界是黑暗的，你就会接受黑暗的解读。”

乔纳森点头，表示赞同

“纵然世界的底色是黑暗的，我们也要相信世界是光明的。”维利热突然变换了语气，“嘿，乔纳森，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乔纳森猛地回过神来，问：“我在洗耳恭听。”

“是吗？我怎么觉着你眼睛里有东西？”

“进沙子吗？”乔纳森说着，抬手揉眼睛。

“我看是进牛肉汁了。”维利热幽默地说。

“明明是你的口水喷进了我的眼睛里。”乔纳森笑地说。

……

乔纳森和维利热一起走出小天地餐馆。

“对了。”维利热突然想起什么来，问，“詹姆斯没事吧？”

“没事，就是手腕伤和腰伤。”乔纳森轻描淡写地说。

“要是腰伤很严重的话，他就不能在出街巡逻了。”

“你不用为他担心。他就是爬也要爬着出街。”乔纳森语气仍然轻描淡写

“背着龟壳吗？”

“哈哈哈。”乔纳森突然笑了起来，“忍者神龟吗？”

“你得好好劝他。”

“你忘了你昨天跟我说的话吗？”

“哪句话？”

两人在警车前站住了。乔纳森顿了会，说：“关于警察自杀的那句话。”

“噢。我随便说的。你别当真。”

“我本来没当真的。但詹姆斯改变了我的想法。”乔纳森说，“他坚持无论如何都要回到街上。看他的样子，我就觉得如果让他一天十二小时坐在局里，没准哪天他会往自己的嘴里塞一颗铁花生米。”

维利热思忖了一会说：“我正准备下班后去看他。也许我能说服他呢。”

“科普拉警探都被气走了。”

“是吗？他是怎么气走警探的？”维利热感兴趣地问。

“好了，我要去上班了。”乔纳森赶紧说。

“坐警车吧。我也要下班了。”

“我开了车。”

“你的车这么快好了？”

“我可不会浪费警司给我的假。”乔纳森说着，走到了自己的车前。

“请出示证件。”维利热赶紧说，“你的车右后轮出了停车线一毫米。”

乔纳森没有理会维利热，将车倒出，调正车头后踩下了油门。